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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的爱曾如此热切,这千真万确

今晚,请你别再哭泣,别再哭泣

不要再哭泣,在今晚的夜里

天堂曾经近在咫尺,宝贝,别再哭泣

我想自己仍将活在你的世界里,一如往昔

可听到的声音告诉我,某些东西悄然已逝

然而只要你需要,我的心绝不会拒绝你

太多人曾感到孤独,但没人如你一般哭泣

今晚,请你别再哭泣,别再哭泣

但愿有一天,你不会再哭泣

不要再哭泣,在今晚的夜里,不要哭泣

有一个男孩死了,在还没有变成男人的时候。

後来,他的朋友说,在这个活著的世界里,我为你写故事,我会……记得你,在所有人都遗忘了你的时间里。

他得病二年,那个人,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

他跟朋友笑著说:“估计他得有得远就会躲我多远。”

而事实上,谁也不知道那个他,在那年,他拿到患病通知的那天到至今,那个人杳无消息,茫茫人海,鬼影子都从没再现一个。

寒夜很冷,雪花很好看,寒风像刀子,然後生命进入倒计时。

他讥诮地看著镜子,看著自己说:“不过如此。”

他对他的朋友说:“我不可能看见我长成男人的样子了,”他耸耸肩:“有点遗憾。”

他说:“我希望他幸福。”他笑,这次笑得幸福,“他是个……不错的人。”

他的朋友把旁边那个人为他的画的素描给他。

他打开:“那时候,我真不错,挺好看的。”

“我挺对不起他的,”他沈思著说:“他对我很好。”

他对著画像里原自己笑,流著泪笑:“把什麽都给了我,他离开,我却只能记得他的坏。”

朋友拿了纸巾擦著他的眼泪,一秒就全染湿了,只能看著他的眼泪如洪水,这几年,他一次都没哭过,很多时候,他只笑。

他哭了,也好。

“我不想後悔,”他说,“我一直想当个很酷很冷漠的人。”

“可是,你知道吗?”他摸著画像里那个男人的笔画,说:“我後悔了。”

“我後悔那样对你,我应该告诉你其实我也喜欢你。”他看著画像,眼有点迷蒙:“那时候,多好,应该告诉你我爱你的,现在……有点来不及了。”

他看著他的朋友,笑著说:“多叛逆的年纪,我们早就为此付出代价了。”

他十二岁离家出走,遇上那个街头少年,那是个沈默的人,有著忧伤的脸孔,遮住眼睛的半长头发,很漂亮的双手,很会画画。

“我……我不记得了……”他迷惘地说,看著他的朋友:“他离开了?”

“我好久没见他了。”他又哭了。

“我想他。”

“我想他,他应该在的,我还没告诉他我爱他。”他哭了,手紧紧地抓著素描本,那是劣质的纸张,画像上美丽的少年却很清晰。

“告诉他,我爱他,”他抓住朋友的手,说:“告诉他,我爱他。”

他没有气息,眼泪,却还是在不停在留著,也许视线模糊,看不见悲伤,只能看见眼泪。

两个人的墓地里,终於最後那个晚到的他进去了。

那个人死前,抓著他朋友的手,说:“告诉他,我爱他,告诉他,我爱他……”

那时候,那个人的朋友还不是他的朋友。

天空很蓝,蓝得没有在为他们哭泣,只有白云自在地飘著,不解人世。

他们都说他爱他,可谁也没亲口对他的他说。

时间不再了,它消失了。

爱的人不见了,谁也不记得谁。

唯有空梦余生。

故事大纲:曾经有个很会画画的少年爱上了一个男孩,男孩叛逆任xing,脾气bào躁,但少年还是很爱他,很爱很爱他。

有一天,男孩跟少年争吵,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往空气中挥舞,却刺到了少年的胸膛前。

少年离开,去找他的朋友,在朋友那里,他打电话给男孩,说他没事,但是,他要离开他了。

男孩倔qiáng,bào躁地说:你死都不要回来。

少年当晚死亡,死前告诉他的朋友,说:告诉他,我爱他。

他的朋友找到那个男孩,男孩却得了病,他的朋友成了这个男孩的朋友,少年的话他的朋友没有告诉男孩。

後来,男孩死了,握著已经成了他的朋友的他的朋友的手,说:告诉他,我爱他。

END

此为短篇,满足下下偶想写悲文的恶趣味。

寒夜太冷,用此慰藉。

第五章 我想我爱你了

2008年1月20日

今天早上起来时,下了雪,这里两年没有下过雪,尔後是停电,手机关机,在地板上捡起来看,没有电了。

晚上,看见你出现在家门外,乐了,一雪人,可惜洋人的圣诞节过了,要不再戴一红帽子,多喜庆。

我还是不冷不热,没让你进来,也没跟你说话,内心清楚知道,你是开了五六小时车来的,大雪纷飞,路不好走吧?

你站门口微笑,我也扯著嘴角跟著笑,我挺爱看你笑,因为我也喜欢有事没事笑著,尽管有时冷笑居多。

我自认刻薄,还好你从不认为,居然认为我很可爱,我跟很多人说过可喜可贺,有些想想你对我,我也想将这四字送给自己。

我没对你说过我爱你,没对谁说过,当然也没对自己说过。

我认为我不爱你。

你说,我只是不想爱人。

还是放了你进来,我拍著肚子,说:“我出去吃个饭,您自个儿哪愿意呆哪。”作势要出门。

我想象著你在後头摇头,然後会出声叫住我。

你叫了,还是叫了,说:“我做给你吃。”

我转过身,不看你,往卧室走,躺chuáng上,拿笔记本,继续工作。

你在厨房打著喷嚏,我还能感觉到抽油烟机的声音。

有朋友说,这样折腾,他还能不走,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将就了吧。

我知道他是嘲笑我的姿态,但是,你知道麽,我是真的,从没想过要爱你,从未。

我如此自私。

2008年1月21日

你感冒了,而我病了。

我躺著不起来,你说要去医院。

雪太大了,积很厚了,路全封了,医院怎麽去?飞去?可惜,我不是神仙。

我昏头昏脑地想,再次在内心可惜,这些话我都没有力气说出口,要不,能调侃下自己也不错。

可是我还能笑,所以我对著你笑了一笑。

你叹气,打电话,同学,朋友,在这个城市里所有认识的能跟医生挂钩的人全找遍,整整三小时,手机打到没电打座机,最後终於以非常惨痛的代价,割地赔款,找来一朋友的朋友出诊。

我终於哑著嗓子骂了句:“妈的,傻冒。”

你打著喷嚏,我刹那心软,拉开被子,扯你进来,抱著你,我再次逞qiáng,撕扯著嗓子鬼吼:“老子不爱你,傻啊你。”

你只是回抱,不再像以往那样说:“爱的,你只是没准备好。”

靠,爱不爱的,他一向比我清楚。

医生来了,见我还多看了两眼,我头眼昏花并不代表我智障,过了会就叫你把他请了走。

你说:“我不在意。”

2008年1月22日

你病了。

我逃了。

你在沙发上咳嗽著请假,听你接你妈的电话那委婉的语气,我终是逃了,逃到一个有电有水的地方,我那鬼地区,娘的邪门了,居然停电停水都两天了,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找了借口,逃到隔壁三个区的朋友家,差点被他轰出来,他说我是逃难来的。

他一向不厚道,我也不太在乎他所说的,再说,他说的也是事实。

他说世上最脸厚的人我称了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跟人同居三年让人家柜也出了居然抛弃人家还有脸说是没爱qíng要散夥。

他痛心疾首摇著我:“没爱qíng,没爱qíng你能跟他混三年麽?你跟老子过一天都要嫌弃我脚丫子臭得不对你的味。”

我默然,他不饶过我,还要唠叨。

这时候,我真想念你,你从不如此,只是会想抱著我看看书,或者看看你的企案什麽的。

你不唠叨,真好。

可惜你病了,我不能让你传染我。

如同不能将你的爱传染给我一样。

2008年1月23日

我还是灰溜溜地回来了,朋友说错了,甭说他那臭脚丫子,就算他香喷喷的,我还是不能忍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