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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卢峰手指上戴着戒指,虽然卢峰说是为应付某些场合戴的,但卢妈妈可不信,再说卢峰是她肚皮里跑出来的,他心里有人,她一点也感觉不到?
其实自从卢峰自己当老板后,来打听他有女朋友没有的媒人就有好几拨了,不过卢妈妈现在可不敢擅专,都回绝了。
卢峰说:“现在不好让你知道,等过一阵,时机对了,就同你说。”
卢妈妈抿着嘴笑:“那就是有人,对吧?”
卢峰笑了笑,卢妈妈看得出他很高兴,她说:“为什么现在时机不对呢,是不是对方还不愿意啊,你要多主动一些,可不能等着女方提要来我们家你才准备,你要先提。”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家里没有好房子,带人闺女回家也不好看,等你把那个樱花桥工程修好了,你说了要留两套大房子自己用,那时候再带人回来也好。”
卢峰:“……”
卢妈妈继续问:“她是哪里人,这个总能说吧。”
卢峰:“是z城人。”
“我想就是那里的,看你一有时间就往z城跑。”卢妈妈语气里抑制不住地兴奋,又问:“她家里有别的兄弟姊妹吗?”
“有一个哥哥。”
卢妈妈一拍手:“有哥哥好啊,你也有妹妹,家里都有兄弟姊妹的,会比较容易理解对方。”
她又问:“她爸妈呢,你见过没有。是做什么的?”
卢峰说:“见过他妈,没有见过他爸。家里是有企业的,不过他应该不会继承家里的东西……”
卢妈妈惊讶地瞪大了眼,又开始坐立难安了。
她说:“卢溪看得对,她说你找的朋友是有钱人家的。但是卢峰,这样子,你以后虽然是自己做事,但别人也会觉得你是仰仗女方,不好抬头啊。”
她忧心忡忡。
卢峰认真开着车,眼神一如既往很温润,笑了笑,平和地说:“他那么好的人,从小被家里jīng细地养大,愿意和我在一起,妈,你不觉得就是我高攀吗。其实我们在一起,真的是我在仰仗他,这本来就是事实,别人说就说吧,我们自己过日子,那么在乎别人的话,只是闹得自己不开心,也让对方心里不好过。妈,你觉得为了别人的闲话,让自己家里人过得不好,这算个事儿吗?”
卢妈妈想了想,觉得卢峰说得也对,但又叹道:“就怕他们家那边觉得你是吃软饭的,你心里一时能想开,难道一辈子就没有哪个时候想不开吗?”
卢峰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好好做事,以后能够更好一些了。其实,我觉得他家里的人是做大事的,有心胸,不会来想这些有的没的,问题根本不是来自这里。那些会一天到晚编排我是吃软饭的人,反而是闲来无事的那些人,这些人,我哪里有jīng力去理。所以妈,你就不要多想了。”
卢妈妈想他既然这么说,心里当是有成算的了,就道:“你什么时候又去z城?”
卢峰说:“过两天易潜回去的时候,我送他回去。”
卢妈妈道:“那要不要给你朋友家里带些东西回去?”
卢峰笑着说:“我会准备的,你顾着自己的身体就行,有需要就告诉我。”

☆、第六十一章
卢妈妈对自己的儿媳非常期待,不过以卢峰现在的qíng况,她已经不能给予卢峰过来人的人生经验了,所以她更仰仗儿子的意见,卢峰要怎么做决定,她除了支持他,还能做什么可以给与他一些帮助呢。
卢妈妈说:“你这里有她的照片吗?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她很期待地看着卢峰,卢峰说:“妈,等我觉得可以的时候,再给你看,好不好?”
卢妈妈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会说什么。”
卢峰说:“妈,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怕你不会接受。”
“我怎么会不接受?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卢妈妈蹙眉看着他。
卢峰说:“妈,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姻缘是好的姻缘?”
卢妈妈被儿子的话说得心像坐过山车似的,一下子上一下子下,她其实是一个很开明的人,不然也不会教导出卢峰和卢溪这样一对儿女。
她说:“要是是那些好人家,有可能还要讲究个门当户对。我们这种人家,日子能够过下去,也就行了。只要是你喜欢的,她也愿意嫁给你,你们在一起,能够互相体谅,别一天到晚吵架,可以把日子过下去,就是好姻缘了。过日子啊,就是要互相体谅,不要总吵架。”
卢峰:“……”
“只要能够过日子,不吵架,就行了?”其实卢峰知道他妈这一辈的人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日子能够过下去就行了,也没有什么更高的追求。
卢妈妈一皱眉,说:“还有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做工程,在外面的时间很多,你可不要做什么对不住人家闺女的事qíng。既然是喜欢人,又想好好在一起,你就要好好对人,外面花花世界虽然好,但这些哪里比得过好好和人过日子呢。”
“我明白。”车已经开上了山道,山道一边是石壁,一边是长着枯糙的悬崖,远处是苍huáng里夹杂着松柏绿的山坡,卢峰喜欢大山,因为他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所以即使这些山让jiāo通不便,他依然喜欢这山。他的xing格也带着山的沉稳和沉默,他想到易潜,心底就非常温柔,要是从前,他一向不喜欢对外表达自己的感qíng,只不断用行动表示,和易潜在一起久了,他便知道,有些感qíng,说出来也是非常必要的。
他又说:“我知道这些道理。我不会做任何对不住他的事。”
把卢妈妈送回了家,卢峰又留了一些现金给她,卢妈妈便催促他赶紧走了:“易潜还在等你,你赶紧走吧,别把人一个人留在那里。”
“你很喜欢易潜是不是?”卢峰笑着问她。
他笑起来眼睛明亮,唇角带酒窝,又帅又阳光,卢妈妈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长得不错能见人的,她说:“谁能不喜欢呢。那么好的年轻人。长得好又懂礼。”
又问:“去年他大哥到我们家来带他走,那么凶,他回去没事吧。”
卢峰说:“没事的。”
“他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要躲到我们家来,他大哥又把他找回去。这次来找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卢峰说:“樱花桥的项目,就是他出资投资的,这次是专门私底下来看看的。”
卢妈妈很惊讶:“出了两千万给你?不是说是那个聂老板给的钱?”
两千万对卢妈妈来说是天文数字,她简直不敢想,卢峰说:“是他的公司做的投资,聂哥只是给牵了线而已。”
卢妈妈这下更急着赶儿子走了,“你快回去陪他去,怎么能这么怠慢人,天,他是你的大老板,来做客还给我们带礼物……”
当晚卢妈妈和女儿打电话,便把易潜的事qíng说了,比确切得知儿子有女朋友的事还要先说,“你哥是真的遇到贵人了,他待你哥真是好得没话说。”
卢溪在外面上了一年半学,眼界已经宽了很多,早没有卢妈妈这么思想单纯了,其实她早就有所推论,觉得卢峰这个恋爱谈得很奇怪。
她说:“这么大老远跑到x县去,他住在哥那里?”
卢妈妈说:“嗯,我去给你哥送点菜,想给他收拾收拾屋子,就在那里撞到了他,他还穿着睡袍呢,刚起来。”
卢溪:“他怎么不去住酒店呢?哥那里房子很大吗?”
“有两间卧室,住酒店不是费钱嘛,既然你哥那里有房间,怎么就还要去住酒店。”
卢溪在心里叹气,她妈什么都不懂,一个大老板谁在乎那点住酒店的钱,她又问:“哥说他是去看工程的,他应该还有带助理和工程师才对嘛。”
“这个倒是没看到。”
卢溪又问:“送了哥一件毛衣,送你和我围巾还有护肤品?”
卢妈妈:“是啊,他真是个有心的人。我看他穿着的那件毛衣好看,想给你哥织一件,他就拿了一件新的出来,说是给你哥的,那毛衣很好看,毛线好,很软又暖和。”
卢溪心想幸好她妈是不懂,有老板送下面人毛衣的吗,还顺便给下面人的老妈和妹妹送围巾和护肤品?
卢溪问:“那个护肤品,你看是什么牌子?”
“都是不认识的字,可能是英语吧,你回来了自己看就是了。只是收了人这样的礼,都不知道要送什么回礼。人家是大老板,不差钱,肯定也不缺东西,我们能送什么呢?我等着把家里的鹅杀了做成熏鹅让你哥拿去送,但这实在不值什么,不太像样。”卢妈妈叨叨絮絮地说。
卢溪说:“哥自己知道怎么回礼吧。”
卢妈妈骂她:“但我们也要知礼啊,哪有什么都让你哥去记的。”
卢溪:“……”
卢溪只好说:“那您自己想办法吧。我明天给哥打电话问一问他。”
“你一会儿就打,白天他要去工地忙着呢。”
“现在这么晚了,哥不是要陪易哥嘛。”卢溪笑着说。
卢妈妈觉得她的笑很怪,但又觉得她没说错,便说:“也是,那你明天白天打电话。”
在卢溪要挂电话时,她又叫住了她:“卢溪,你哥告诉我了,说他是真有对象了。是z城的,有钱人家的女儿,上面有个哥哥,看样子,你哥是真的很看重这个人,哎,只是他还不肯把人带回家来,还不知道这两人能不能成,要是能成就好了,你哥马上就要二十五岁了,早点结婚也好啊。”
卢溪说:“你愁也没用,先等着吧。再说,二十五岁又不大,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卢溪基本上确定了他哥和易潜之间有什么,不过她已经学会了要沉住气,所以没有当场就给卢峰打电话去探他口风。
卢峰给工地上他的助手说过这几天不会每天去工地,有事给他打电话就行,他开车回到住处,看看时间,十点四十了。
回到家,屋子里没有开灯,到处一片安静,他以为易潜出门去了,便给易潜打了电话,手机铃声在卧室里响起。
“……”
这是易潜专为卢峰设的铃声。
卢峰发现易潜很喜欢女声,听的歌和手机铃声,基本上都是女声的。
这一首铃声,卢峰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挂掉了电话,轻轻推开卧室门,易潜正把胳膊伸出被子要摸手机。
卢峰走上前去,坐在chuáng沿上,抓住易潜的手,要把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易潜便反握住了他的手,不愿意把手埋进被子里去,他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了?妈妈已经到家了?”
卢峰低下头去亲他的嘴唇,说:“嗯,她在这里不自在,回家反而高兴些。我去做午饭,你还要睡会儿吗。”
易潜说:“本来想看文件的,坐在客厅里太安静了,就开始打瞌睡,我就又上chuáng来睡了。”
卢峰笑着亲他,“你平时很忙,现在能多睡会儿,就睡吧。”
易潜说:“我睡太久,睡不着了,外面有太阳没有?”
“没有,是yīn天,今晚会下雨也说不定。”
易潜:“下雨了工地上会停工吗?”
“铺底模、扎钢筋和混凝土这些要停,砖工这些不会停。”卢峰说。
易潜点点头,望着他说:“要是下雨,你下午陪我睡午觉吧。”
易潜喜欢luǒ睡,把光胳膊露在被子外面,卢峰怕他冷,再三给他盖上,说:“真是来睡觉的吗,我带你到山上去吃烤rǔ猪,去不去?”
易潜说:“你先陪我睡觉,我想抱着你睡,明天再去吃烤rǔ猪。”
卢峰点头答应了,“好。那我先去做饭去。”
卢峰把卢妈妈提来的鸭子炖上,又切煮好的熏ròu和香肠,一边的锅里的米饭已经散发出大米香,易潜穿着毛衣牛仔裤站在旁边看他做饭,他早饭吃得不少,睡了一上午,居然就又饿了。
卢峰不过是做家常菜,但易潜总吃大餐,胃口被吃坏了,反而想吃家常菜,他望着卢峰说:“你可不可以给我吃块ròu。”
卢峰马上拿了一片切好的喂到他嘴边,他张着嘴吃了,点头说:“好吃。比餐厅里的好吃。有肥有瘦,肥的不腻,瘦的也不柴,好香,你刚才煮的时候我就想吃了。”
卢峰又喂了一块给他,笑着说:“到时候带些回z城,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这是山里放养的猪,ròu用调料腌制后挂在厨房里,烧松柏烧饭时,松柏的烟就会把这个ròu熏成这样子。这个ròu,最好的是猪的二刀ròu。”
“什么是二刀ròu?”易潜靠在卢峰身上盯着他把ròu切成厚薄均匀的一块一块,每一块明明不薄,但是ròu却是透光的,有剔透晶莹的感觉,易潜吃过很多好东西,所以他认得出这个ròu很好。
卢峰说:“是猪身上从猪屁股往前割ròu的第二块ròu,这块ròu连接后腿,是猪运动很qiáng的一块ròu,一般会是四成肥ròu六成瘦ròu,像是李庄白ròu就要用这一块ròu做才行,这一块ròu一向是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的。”
易潜又张嘴吃他递过来的第三块,说:“我发现你是做什么都会去钻研,又有一套理论体系的人,你有专门去看这些东西吗?”
卢峰说:“没有专门去看,来自于生活。”
易潜吃得满嘴是油,又专门去亲卢峰,卢峰被他也亲得满嘴油,不得不拿了纸给易潜擦嘴,又擦了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