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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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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昌在那头一接电话就急吼吼,“周景天那丑八怪大姐说要弄死我俩。”
“凭傻,凭她丑?”梁资在这头扬眉。
易昌火了,“梁资。”
“说吧。”
易昌在那头深吸了口气,“你是不是不知道周度现在的qíng况?”
“懒得管。”是不知道,周度一出事,周大姐撕掉与他维持表面和平的遮羞布,他也觉得还是不要凑上前去自讨没趣的好。
再则说来,梁资也挺喜欢láng心狗肺的名声的,能省不少事。
“他现在是醒来了,但不能说话,看见人就发抖,周芸觉得这是你的错,”易昌在那边叹息,“你不滚回来,她是打算弄死我了。”
“找我算帐?”梁资笑了。
易昌哼哼了一声,略有点轻松,他怕周芸,但梁资不怕。
梁资是谁?他这人藏得深,谁家的丑闻都知道一点,所以这些年来,同行业来死伤倒闭无数,就他还能在把好好的公司卖出后,还有人要以足以请十个经理的人的价钱请他去单纯挂个名号坐镇,他就不信他跟周景天结婚这么多年,周家的底细他没查个底朝天。
易昌不知道的事,梁资知道。
易昌怕的人,梁资不怕。
“好吧,那我回来。”梁资有些苦恼,但还是应了下来。
他这人说起来挺不顾人qíng的,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挺冷心冷肺的,但有点不好,只要没背叛过他的人,顺他眼的人,就是进了地狱,他也会伸手捞一把,哪怕阎王爷忤在他前面,他也不觉得这是个事。
梁资还是因为易昌回国了,回去的第二天,就打电话跟周景天约时间,周景天接到他邀吃饭的电话很快就“嗯”了一声。
声音还是有条不紊,但还是稍微快了那么一点,别人听不出,梁资听得出。
但梁资没当回事。
有那么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当你不爱了,对方就是还跟以前一样,那都是错的,你根本就不在乎。
周景天比梁资到的快一点,近四个月的时间,梁资音信全无,梁资是非常注重个人稳私的人,他不会在公共平台发状态,不会跟人闲聊,朋友圈的个人消息一年到头加起来也发不到十条,所以,他查到梁资出国再无消息后,他就真不知道梁资什么事了。
梁资太狡猾,反侦察能力太qiáng,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梁资在哪里。
周景天到了“景淦”,这是他名下的一家以吃饭为主的会所,周家做地产,餐饮,还有商场,能挣大钱的都沾一手,不过餐饮是在他手上投资创立起来的,景淦是他开的餐饮里不太出名,但利润很可观的一家会所,梁资还能约到这个地方,他也是舒了口气。
他怕梁资跟他硬扛。
梁资轻易不发脾气,但发起脾气也挺可怕,周景天跟他认为这么久就经历了两次,第一次差点分手,第二次就是离婚。
他那天也只是想bī梁资去跟家姐道歉而已,但话说出来成了定局,他才知道他自己没有真想离婚,而梁资动作太快。
周景天先到,梁资后到。
他到的时候,身边还带了个人,这人是他的现男友,“奕江”的太子爷,周大姐老公江名宿的小堂叔江殷。
梁资跟江殷有一腿说来话短。
江家也是个出各种奇葩的地方,大伯爱搞小女明星,还包女大学生,一搞就是葫芦兄弟系列的,一串上好几个,大嫂一怒之下找了小叔子生了个孩子,就是江殷,结果还甩了大伯跟小叔子结婚了,大伯还得把这顶绿帽子带定了——江大伯不能生,江家直系这里就他跟他弟弟两个人。
大伯敢不要这个太子爷?他亲妈江老太更彪悍,拿菜刀抵脖子上,说他要是敢便宜了姓江的别的人,她就死他面前,做鬼都饶不了他。
江老太年轻的时候吃过旁枝的苦,宁肯忍了她那毒媳妇,也死都不愿意便宜了江家那些亲戚。
一搞就把两兄弟搞全了的大嫂不是等闲之辈,生的儿子那也不是寻常人,江家的太子爷跟江家现在的当家人一见面,那叫相见两相厌,一老一小见着了破口大骂是小事,打起来把会议室都能掀翻,江氏的董事长办公室一年能翻新好几次。
江殷还小气,从小就知道奕江是他的,他小时候他大伯一看重哪个旁系的堂兄弟,想败他的江氏江山,他都不用他亲妈指点,直接哭他奶奶面前去,让他奶奶收拾,野蛮霸食还挺知道重点。
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家直系个个拿出来都是极品,旁枝那也是没好到哪里去,江名宿在江家还算正常的,是美其名曰为了真爱给周家当了上门女婿,江家一个小叔的小儿子上那才是为了江家的名声添了砖加了瓦,他十岁的时候拿了把刀闯进他当时的学校校长家,把他那连小学生都敢搞的校长乱刀砍死了……
江家的名声在A城这块地方那是响及天际,A城西边那片臭垃圾锅炉场冒出来的臭烟都要比他们家的香。
江殷是江家的太子爷,那是极品中的极品,跟梁资搞上也不是看上梁资了,他是他搞上的男人居然找人生了个儿子出来,他身为江家人都没生,那男人居然敢弄出一个出来,江殷也跟他妈一样就是个爆竹脾气,一点就炸,一知道当下分手不算,还跟梁资勾搭上了。
至于为什么跟梁资勾搭上了?那是因为那男人是周景天他小叔。
江殷给周小叔当了好几年的地下qíng人差点没憋坏自己居然换来这下场,气炸了!
气炸了好不好!
敌人的敌人,那肯定是朋友,哪怕只认识一分钟,那也是必须铁得不能再铁的兄弟,哥们!
所以江殷很快就找上梁资了。
梁资准备回国就遇上了这么个大好事,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乐得睡觉嘴巴都是张着的,早上刷牙屁股都忍不住要扭几下。
果然他俩手牵手一出现,周景天的脸都僵了。
“坐。”江殷还给梁资拉椅子。
梁资当下“吧唧”一口就亲了下他的嘴,乐道,“乖了,宝贝。”
江殷摸了把他的脸,也凑上前去“吧唧”了一口。
两人业务也不熟练,都有点收着。
梁资觉得下次要是熟点,完全可以当场来个舌吻,解个皮带跳个脱衣舞也不是不可以的。
周景天瞄了他们一眼,当下深吸了口气,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给他小叔电话,“小叔,江殷在我这,景淦。”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几秒后周景天就挂了电话,还挺平和地问他们,“想吃什么?”
说着就把菜单往他们边递,看着特别的沉着,特别的儒雅,也让梁资看了特别的想抽他一耳光,让他装bī。
“你点。”梁资好脾气,把菜单给了江殷,周小叔没到,现在是他的主场,该他发力了,“景天啊……”
周景天看向他,眼神冷静。
“你知道你姐的事吧?”梁资出国也不是太久,时间太短,还不到思念祖国的时候,回来不是要跟祖国要死要活誓死不相离的,回来肯定是解决正事为主。
周景天点了点头,“抱歉。”
说着忍不住拿了根烟拿了出来,在桌上敲了敲,“我会跟她说说这事。”
“那好,那好。”梁资皮笑ròu不笑,笑着往椅背就是一躺。
他是个明骚内骚都骚得起的,今天穿的简单,但丝质贴身黑色衬衫上面解了三颗扣子,锁骨跟白花花的胸膛都露出来,一躺半边衬衫往旁边伸,再往下点就可以看见rǔ头了。
一把年纪了,敢骚得这么坦dàng的人真不多。
江殷就特别羡慕,他搞了个老古董,这些年连脏话都不敢乱说,更别提穿这么风骚了,他羡慕地摸了摸梁资的衬衫,“料子挺好的,什么牌子啊?我也弄两件穿穿去。”
“我衣柜里好几打,等会带你回去挑去。”梁资也叼了根烟到嘴上,也没点,把江殷的领带解了下来,还给解了两颗扣子,叼着烟含含糊糊地道,“给你弄个?”
“啥?”江太子有点嫩。
梁资帅气一伸手,把烟夹手中,低头就往江殷锁骨那咬。
江殷先愣了一下,过了两秒,他松开下意识就敛着的眉头,抬头就笑骂道,“也行。”
临时抱个佛脚也可以,能把那老东西给气死就成。
梁资动的时候,周景天当下就猛地站了起来,那动静挺大,但梁资跟江殷都没把他当回事,回头看他一眼都没,周景天也就笑了,撑着桌面又慢慢地坐了下去。
他知道这两人在做戏,梁资在气他。
两人做戏做得这么明显,他要是当回事,免不了被嘲笑,但他确实被气着了,等梁资一抬头,他连呼吸都乱了,揉着发疼的脑袋尽力冷静地道,“点菜吧。”
毕竟这么大岁数了,梁资浮夸表演过后就老实地点起了菜。
还问江殷口胃。
江殷年轻,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在梁资眼明里就是朵刚开花的小花骨朵儿,虽然看着不好惹,但胜在脸够俊。
江殷没说他跟周小叔有一腿,梁资都想不到这么好看的小孩儿怎么跟了周家那个跟块石头一样的小叔。
那人不用尝,看起来就够冷心冷肺烙人牙嘴了。
“谢谢。”点完菜后,江殷道了谢。
家教还挺好。
梁资笑看了他一眼,拿出烟出来要点,打火之前看江殷皱了眉,他当下就笑了一下,就把烟收回去了。
江殷见了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道,“我鼻子有点不好。”
“嗯。”梁资没事做,给他倒水。
梁资挺会照顾人,脾气不太好,但爱他的人太多。
他是个啥都不缺,连爱都不缺的,所以这些年来就是觉得跟周景天过不下去了,也还是大方,觉得能凑合就凑合。
他可以没有周景天,但周景天未必能没有他。
周景天最好最坏的时候都是他陪着过来的,老实说,这么些年来周景天也是被他宠坏了,梁资一边觉得要对他尽责任,另一边对着被开水烫了都不知道会掉皮的周景天有些索然无味。
尽管周景天牵出去还能撑得住场子,但对日夜与他相处的梁资来说,这个人没有了新鲜感,还不够爱他,从哪方面看都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周景天说离婚那天,他是松了口气的。
终于不用为责任担上周景天的一辈子了。
所以梁资很痛快地出了国,他早就想卖公司到处走走了,而且是一个人走,没有周景天拖他的后腿,他心里其实很轻松。
出去这么外,梁资也挺感慨,以前再爱不过的人,居然成了他的负担。
他回头来再看周景天,心里除了平静,也就只有平静了。
而以前给周景天的包容,也不在了。
周景天被梁资看了几眼,眼睛也是直视了梁资,“你最近都没什么消息。”
“那你就由你姐瞎闹?”梁资拿着筷子在手中转了个圈,笑了笑,“回头你还是解决了吧,别到时候场子不好收拾,咱们离婚了最后还得成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