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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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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一直淡定沉稳的周景天回头就是往墙脚一踢,推开门往里走,走到了两个婴儿面前,看到他们那冰冷的脸才和缓了下来。
他低下头,看着那两个似睡非睡的宝贝,轻声道,“没事,大爸爸先爱你们。”
江殷那头一回他跟老王八蛋住的别墅就去车库砸车,只是老王八蛋的高尔夫球杆在他手里握得都发热了,他这杆子也没挥下去。
满车库的车都是他的车,老王八蛋上班都是坐的学校为他配的车。
哪样都是他的,哪样他都舍不得砸。
江殷恨自己恨得要死,他爱车若狂,砸不下去,就只好抽了不争气的自己两耳光,把自己打疼了他就打算报仇,扛着高尔夫杆就往里走,打算抽死那姓周的老畜生。
老畜生这时候正解决完手头的事在浴室,江殷冲进来的时候被地上的水带得脚一滑,扛着高尔夫杆一屁股砰的一声就坐到了地板上。
江殷是猛地冲进来就倒了,这还在冲着澡的周里都反应不过来,但人一倒他马上就去扶人了,都没管他头上还有着洗发水泡沫,但这一扶,江太子爷,江小祖宗可不得了,“哇”地一声就哭了,坐在地上拿起还扛在肩上的高尔夫杆子就往他身上砸,边砸边嚎,“老王八蛋,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周里任他砸了一杆,生受了一杆把人抱起,把他的腿放在身上,另一手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无奈地道,“好了,闹够了没有,摔疼了哪?我给你揉揉。”
江殷双手还握着杆子呢,他双腿缠上了人的腰,眼泪流着,鼻涕泡chuī着,这时候他颜面无全,智商也是不在了,腿缠在人的身上还不忘拿腿打他,嘴里不忘跋扈地放着狠话,“那孩子在哪?你放在哪了,我要去打死他。”
周里抱着头疼不已,有这么个就够他cao心的,要是他们非要有个孩子,孩子还是随了他的基因的好。
要是像了江殷,一个两个天天争宠,家里得闹成什么样了?
梁资那鉴定报告有人加班加点给他做出来了,速度很快,梁资在电话里就知道了结果,去拿的时候还请帮忙的哥们和他手下的要好一众医生吃了顿饭,聊了聊最近发生的医疗事故和医学界的新发现。
大家能聊的多,梁资人脉广,还给介绍了国外一研究机构的朋友给了帮忙的老哥们,又送佛送到西,打通了电话大家在电话里聊了聊,这下就是一般哥们都是好哥们了,饭局时间就长了点,散场的时候大伙都有点意犹未尽。
临走时,帮忙的哥们,一医院的主任搭着梁资的肩送了梁资到车上,跟代驾打了声招呼,又拉梁资到一边,说,“孩子是你的,就好好过吧,我认识你时间短,但周景天我从小就认识,自以为是又焉儿坏,坏就坏在焉儿坏这头,要是不如他的意,他会弄得全世界都孤立你……”
“吃过苦头?”梁资拿出烟来给了他一根。
“少抽点。”说是这样说,那哥们也靠过来就了火,抽了一口点头,“我帮你也是想跟他过不去,但也仅这样了,顶多恶心他一下,打打擦边球,他们家不倒,目前是没法跟他死扛。”
“倒了不就行了。”梁资含糊地笑。
老哥们也笑,没当真。
就给他弄出俩孩子这事,他们就是撕破了皮还连着筋骨呢,周景天要是出事,可能第一个冲在前面的就是梁资。
大家都成年人,话要是说破了谁都没脸活,哥们拍了拍梁资的肩,“有事找我,这次算我还欠你点。”
梁资也笑着点了下头。
这哥们帮了他点小忙,但他还了个大忙,是还欠着他点。
饭局上没喝多少,梁资也顶多微醺,到临时住处的时候看到了周景天也没动,站在车库边看着代驾倒车。
代驾走的时候梁资想给人小费,抽出钱夹一看看少了点,现金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完了,他眼睛略微一瞥,边上周景天就抽出了钱夹给了代驾几张,道了声多谢。
梁资就把那薄薄的一张塞了回去。
周景天在旁边道,“又忘了?”
说着就把身上的那些现金给了梁资。
梁资顿了一下,接了过来塞到了皮夹了。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先前是周景天对现金没概念,后来他常备,就换梁资不爱常备了。
都到这份上了,梁资也懒得假惺惺,周景天跟着他进门他话都不想说一句,去了浴室冲澡。
出来听见厨房有动静,他走过去看周景天在冰箱里弄菜,他拖了张椅子过来舒张开了腿,先开了口,“你奶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周景天爹妈都死了,头上就一个活祖宗,不是那么好弄的。
“先稳着,小叔那还是有一个,有他帮忙的话事qíng就会简单些。”周景天拿出了几个外带盒闻了闻,觉得不太新鲜,还是当垃圾处理了。
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周景天走近,按了外扩,他助理在那边问,“老板,今晚是不要ròu是吧?不过食堂这边刚好有新鲜处理好的出来,要不要带点过来?”
“那带点过来,选根煲汤的童子骨。”
“好,半个小时,请您等一等。”
助理那边电话挂断了,周景天抬头中梁资说,“明早给你煮面条吃。”
梁资面无表qíng。
周景天继续说,“行李收拾好了没?要我帮忙?”
“不能住在城中?”梁资揉了揉头。
周景天想了想,“不能。”
说着蹲在了梁资面前给他揉头,淡道,“别跟老人家见面,到时候硬碰硬,是咱们吃亏。”
她一装病,全世界都得顺着她的心意来,要是还指是被梁资气的,梁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但梁资不想走,“我不走如何?”
他走了,就得跟周景天鼠蛇一窝,得接着周景天的步调来,不走,跟周家撕破了脸也无所谓,反正孩子是他的。
“不行啊,”梁资想什么周景天也知道,可是不能他做这么多,梁资还想跟他拉得更远吧,这不是他该得的,他替有头疼毛病的梁资熟练地揉着头淡淡道,“就是你跟我分得清清楚楚的我不跟你计较,但总有人计较。”
梁资听着笑了起来,“你不计较?”
这玩笑开得稍微有点大了。
周景天也笑了笑。
不过梁资也知道周景天的话至少有一半是对的,他不走,计较的人太多,那老太太会如何先不说,周景天这边嘴一松点,他那些个脑残朋友们就得上门为他打抱不平了,事未必如他们的愿,但够恶心够烦的。
“亲爱的啊,”梁资把周景天的手扯了下来,又拿出烟盒出来打算抽烟,“你说你怎么不去死呢?死了多gān净。”
周景天好脾气地笑了笑,抽出了他手中要点火的火机,淡淡道,“这几年我是对你太不上心了一点。”
梁资哼笑了一声,没被他的话蛊惑,“说吧,给个明白话,到底是为嘛要跟我死磕到底?”
周景天也知道他不好糊弄,答案给得不诚恳,梁资还真不会走,这人骨子里横得要死,他想了想道,“还是只喜欢你。”
很简单,找不到替代品,也没法对谁心动,他就好梁资这个人这一口,虽然梁资近在眼前的时候他也没觉得非梁资不可。
但总有些人就是这样,他要是知道这人是属于他的,放不放心上不一定,但他要是不属于他了,哪怕多离开几天都不行,总想着要弄回来。
梁资于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梁资睡到一半,周景天叫醒了他,叫他吃了碗菜粥,梁资喝了点酒,胃不太舒服,为了明天好过点就把粥喝了。
他吃完洗碗的时候周景天还在阳台打电话,他进了浴室刷了个牙就又躺下,没几秒就睡着了,第二日早上冲完澡就把最后那点行李打包好。
早上吃的是面条,另外还有碗汤,一小碗,奶白的汤上洒了点葱花,在早上的阳光中弥漫着过浓的香气。
周景天的车早就下面,助理上来提行李,提的时候还问梁资,“梁先生是这三个吧?”
见梁资点头,微笑道谢,助理也回了个笑容。
一切很美好,梁资上车后周景天摘掉了耳上的麦,终止了早会,接过了助理递过来的小包,他打开朝里面瞄了一眼就合上给了梁资,“家里的证件。”
车开了,梁资接了过来,最上面的是两小孩的医院出生证明,证明上写的是周景天的名字,下面是户口本,户主是周景天,一儿一女都姓周。
户口上得特别快,名字都起好了。一个叫周景梁,一个叫周梁梁。
梁字多得刺眼,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个周字让人看了眼睛都疼,梁资看了嘴角一翘,下面的都懒得翻了,直接合上包扔到了手边,也没扔多远,回头下车动动手就能拿了。
车很快到了机场,小孩们早先上了机,他们身边的保姆,两个中年妇女一见他就客气地叫梁先生。
梁资这次蹲在了chuáng篮前看了两个小孩一样,孩子们脸还没舒展开,脸红得有些发黑,不太好看,但眼睛紧闭看起来睡得很香。
“坐飞机没问题?”旁边还有护士,梁资随口问了一句。
“不会有问题的,请您放心。”年长的那个护士连忙回。
梁资又看了那两丑孩子一眼,伸手碰了碰他们的脸,心中也没什么太大的感想,也不激动,就是觉得孩子丑就丑点,也还是得养活。
飞机到他们要到达的小镇要一个小时,小镇上有一个简易的飞机场供镇上居民停靠,飞机准备落地之前周景天就把手上的工作停了,起身去了chuáng篮边,梁资没去,自行系了安全带。
飞机落地很稳,跟起飞的时候一样都感觉不到什么动静,下机后就看到了镇长的车停在了旁边。
镇子是镇长买来建的世外桃源,周景天是第一批跟随他发癔症的,因先于别人一步发疯就分了最高处中的一栋房子。
这里住的人家不多,两百来户人家,加上为这两百来户人家服务的一半工作人员也不到一万人,但各种设施还算齐全,只要不是要星星要月亮,勉qiáng算得上要什么有什么。
这镇子人虽少,但住户们都古怪,贫富皆有,但绝大半分人都是在各自的领域里有所成就者,这里头还住了好几十对见面了就要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的仇家,并且一般都还住面对面,不面对面也是斜对面,这些人一心qíng不好还能拿着喇叭对骂一场,内容里各种外面听不到的辛秘全有,他们掐得日月无光,但让看热闹的人心花怒放,住户们一听哪家有动静就开车来停附近,在车上捧着咖啡茶杯欣赏晨掐或huáng昏掐,有时候夜半掐也是有,看热闹的人要是当时也有心qíng,还在各自的朋友圈给冤家们来个现场直播,跟朋友们一起乐呵也是开心得不行。
梁资特别喜欢这个地方的原因是想安静的时候就闷房子里不动就行,想看热闹的时候就刷一下住户群,看哪家哪户在演大片就往哪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