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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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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天没有了以前对梁资的信心,话也不太敢接张安的,也是笑而不语。
“他不是摆脱他了?还是想回头找罪受?”一坐下,张安就开酒,给周景天倒了半杯,问。
“呵。”周景天轻笑,跟他碰了下杯子。
张安的马场离这边不远,不远处,传来了范棱骑上马驹子的欢畅笑声,张安听到,一张冷硬的脸都柔和了起来。
“你不也是。”见状,周景天调侃了一句。
张安看着马驹子上的人默而不语,接而轻叹了口气。
“是,好日子过久了,现在就爱找罪受了。”张安自嘲道。
周景天晃了晃酒杯,微微一笑。
张安回头,看到了一个儒雅沉稳的男人,就是同身为男人,他也不得不感叹,周景天有一张让男人都想引为至jiāo的脸,也就不怪他身边那些xing向不定的好友视梁资那个捡了便宜的“穷小子”为毒瘤了。
周景天的朋友圈,张安也有所jiāo集,其实以前他也是觉得梁资又狂又傲当中的一员,坐拥一座宝山却能不闻不问,对周家左右人员的刺探打压也能熟视无睹,张安以前是当梁资狂傲又愚蠢,才感觉不到这些,现在看来,未必了。
可能就是真不在意。
“怎么样,”张安现在想踏实跟人过日子,刽子手也能假装成会吃斋念佛的假好人,不需要转化就能马上摆出一张心平气和的脸来,“你还能挽回吧?”
“过日子,不难,”张安跟周景天之间也算是朋友,只是张安脾气太硬,手上太脏,周景天跟他看似有深jiāo,但深jiāo不深,不过,周景天跟人说话从来诚恳,总是诚意十足:“但还想跟以前刚结婚那会,难。”
“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张安说到这,一张脸红扑扑的范棱就往他这边跑来了,他看着人,嘴里的安慰顿时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你也别太挑剔了。”
范小棱这时已扑到了眼前,他兴奋地跟张安说:“张老大,我听梁哥说,你以前跑过‘金漠杯’第九界的沙漠接力赛?”
张安笑着点头。
“太好了……”范小棱一把就扑了上去抱住了他,兴奋至极,“那一界简直就是个传奇中的传奇……”
“嗯,更传奇的那个神秘冠军,他现在就在你的面前……”梁资在后面,手cha裤袋,淡笑着道。
“哇!”范小棱眼睛刹那张大,秒间降低十岁,成了十几岁追星少男。
张安被他那一声哇,顿时哇得害臊不已,被范小棱看得胸口砰砰直跳不停。
周景天看着,觉得这时候就是梁资捅张安一刀,张安还得跟梁资道声够哥儿们。

第六章

张安从来没被范小棱用眼睛这么招呼过,一时之间,竟语塞不已,脸胀红一片,范小棱还眼睛生辉不断地往他脸上瞧,言语鼻息之间,全是倾慕的赞叹。
张安手足无措至极。
他呼吸都短促了起来,在范小棱的眼光当中,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那生涩困窘的样子看得周景天都眼抽不已,梁资看了两眼,啧了一声,往张安他们先前坐的桌椅走去。
周景天跟在他身边,笑了起来。
爱qíng啊……
他看向身边的梁资,却见梁资神色淡淡,没事人一样,他摇摇头,开了口:“张安不是贪鲜,范棱身上有他要的东西。”
梁资坐下,拿了gān净的杯子看了看,不以为然。
他倒了杯酒,示意周景天坐下,给他也倒了一杯,没多说。
人的yù望其实都是非常简单的东西,想要的不想要的最后都会遵从内心行事。就是人类复杂,用来遮掩的头头道道太多,一般人一不小心还会把自己都给绕进去,最后连自己都深信不疑。
范棱身上是有张安要的东西,他的才华,年轻,内蕴皆是,哪天没了,张安要是还有那个jīng力时间玩得运的话,下一个范棱就该来了。
梁资不是看不起张安的感qíng,而是像张安这样的人,五光十色的人见多了,什么感qíng都曾经历过的人,他人生路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成就他的人生来的,而不是与他一起分享。
梁资现在给张安送了个礼,也是图个gān净,省得这关头他要是出点什么事,张安火上浇油。
至于以后他私底下跟范棱怎么说,谁知道?范棱也不至于会跟张安说。
梁资默而不语,周景天也沉默了下来。
褪去年轻时候的锐气,他以为的岁月在他们身上的沉淀并没有如他想象当中的舒展开来,当初梁资的与众不同,渐渐也演变成了另一种与众不同,而不是跟大部份人一样,把自己淹埋在了不死不信的一条死道上——周景天也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光华优雅并不是全源自于他自身是什么人,也有一部份是梁资的成全。
梁资并不是个计较的人。
他爱多爱少,梁资都不计较,生活一旦没有了爱恨纠葛的摧残,谁都能活得体面点。
只是人都是qíng感动物,能容忍并不表示没有想法……
“这些年你是怎么看我的?”周景天开了口。
梁资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下意识背后一凉,jī皮疙瘩都要起,回头看周景天神qíng认真,他顿了一下,接着笑了笑。
他当初爱周景天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男人,优秀,且懂人心,有着很多人都不具备的智慧。
只是这些年,两个聪明人怎么活到了如今这份上?梁资也不得不承认,个人的力量太小了,一个人是改变不了大环境的,尤其,你同行的那个人跟你施力的点不在一个位置上,如此,怎么可能不渐行渐远。
“你其实做得很好,知己好友也多了不少,都是相当优秀的人。”梁资这时候反倒心平气了起来,不固步自封一直是他的长处,“不过,如你好友所说,我们的世界确实差得太远了……”
“我从没……”
“你听我说,”梁资打断了周景天的话,接着淡道:“你我心里都知道,人跟人是有差别的,你的,跟我的,一早就注定了。”
周景天抿紧了嘴,眉头拢起,显得很是忧郁,但英俊得要命。
梁资看着他,都有点不太想挪开眼。
他又笑了笑,“其实我是能融入你那个环境的,但自一开始,你没有那个意思,我没有那个意愿……”
“不是,”周景天这次听不下去,gān脆打断他,“我是尊重你,你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什么。”
“嗯,”梁资笑着点了点头,“你是懂我的。”
这也是他们在一起的原因。
那是哪出错了?周景天看着他不放。
“我说了,我没那个意愿,”梁资淡淡道,“我不会死皮赖脸一直进入一个不会允许我进去的世界。”
周景天抬杯喝了口酒,一直温和的眼睛变得冷淡了起来。
“老话老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梁资靠着椅子,语气也轻松,“这意思用到我们身上也行得通,景天,我们拥有的太多了,有时候,爱人与朋友,也不可能一直兼有,你说是不是?”
他如果要拥有跟他爱人对着gān的朋友,那就只能失去爱人了。
张安那边已经抱着人进门去了,大门被他关得砰砰响,周景天不用想也知道张安去享受他的甜蜜大餐去了。
他转头,看向梁资,“所以,你是真不爱我了?”
梁资到家,晚饭还是周景天做的。
保姆看起来很喜欢周景天,跟周景天说话总是个笑模样,看着梁资就拘手拘脚的,跟梁资有三头六臂似的。
梁资也对她们挺和善的,他本来就是个和善人,但可能时间短,她们有些拘谨,也看得出来,她们并不喜欢梁资。
她们是来帮忙的,怎么想的于孩子无害就行,她们不乐意跟梁资接触,没事梁资也不找她们,本来各行其道可以相安无事,但梁资从婴儿室出来,喊保姆去给孩子换尿布,一个年纪比较轻的保姆见周先生在厨房里做饭,这个连换个尿布都要叫人,想也不想就道:“您也是孩子的父亲,帮孩子换个尿布挺好的,我看周先生都爱跟孩子亲近。”
话听着没什么错,但语气里的不满却是出来了,最重要的是她脸色不好,拉长得跟梁资有罪似的。
梁资微顿,略挑了下眉,示意她去就去厨房了。
保姆讪讪然地走了,梁资进了厨房,跟正在炒菜的周景天说:“保姆哪请的?”
“嗯?”
“换个。”
周景天从微惑当中回过神,笑了起来,“好。”
梁资瞅了眼他,夹了块拍huáng瓜进口,没说什么。
以前遇到这种事,他确实不会跟周景天说什么,但养孩子这么长的事,他还是找个顺眼的来帮忙的好。

第七章

梁资吃完晚饭就出门去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半个小时后回来去了健身房。
他回来周景天跟着去健身房看了一眼,回来又接着跟人说找保姆的事。
他这次打算找两个梁资喜欢保姆,根据梁资以前的女员工请,要求上升到跟梁资的女员工一样的素质,保姆就难找了,周景天回来在办公桌前坐定后,他的助理在网络视频那头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跟梁资以前的女员工接洽。
梁资这个人说来也怪,他跟周景天的朋友们有些处不来,但很得圈外年轻男人的喜欢,更得女人的欢迎。他手下的女员工对他的忠诚度非常高,高到以至于重新找了东家,为了梁资可以跟对梁资有所诟词的新东家决裂,工作都不要。
梁资在业内,相当受追捧。
这也不是没原因的,梁资把新公司卖了,表面上给足了员工业内相当高的谴散费,私下里,又给了曾经与他一同打江山的大小同事一笔足以好好生活的安家费,这些是他从来不放到台面上说的。
而且一直以来,他对经录用的女员工一直以来都格外呵护,在女人圈里的名声好到出奇。
要是照顾梁资孩子的消息放出去,怕是没孩子的都会来吧。
周景天听到助理的话怔忡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朝助理点了下头。
他的万能助理也明显松了口气。
隔天早上,梁资就没看到两个保姆了,两个孩子可不好带,周景天又要喂奶又要给他们换尿布,忙得没一刻歇的,梁资在旁袖手旁观,挺有几分幸灾乐祸。
不过他毕竟不是个以敌人的不快为乐的,还是打电话请了物业的家政过来帮忙收拾房子做饭,他闲得无聊,还请了园丁过来修了修花园糙坪,他则甩着光膀子在阳光下把游泳池的水换了。
过了几天,带着自己孩子的新保姆们来上任,梁资一看这姐俩,眼都直了,过去就把一三十出头,年轻美貌妇手里那个大的孩子抱了过来,问她们俩:“怎么来了?”
孩子一走,得以松手的秦玉笑着说:“来给你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