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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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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关凌耸肩,心里尽管发涩但他还是尽力控制了这种负面qíng绪,他吐了口气,悠悠地说:“所以现在抽身,慢慢习惯。”

“你好就好。”何暖阳像是感受到他的沈重,顿了几秒,才这样回道。

关凌星期日晚上回的城,到家的时候晚上一点了,晚上开了几小时的车让他疲惫不堪,洗了个澡就一觉睡到天亮。

他这几天,都不用安眠药了。

关凌觉得这qíng况比以为的要好,当初私底下纠结放弃商应容时每夜每夜都合不了眼,没想到真到了这麽一天,平时要吃安眠药才能安眠的人居然连安眠药都用不上。

他觉得新生活还是有点指望的。

他九点准时进办公室,助理抱著文件进来跟他说著公事,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jīng力旺盛,哪怕眼皮底子全是黑眼圈。

“又加班了?”关凌打开电话,瞄了石柏杨一眼。

石柏杨无声地点了下头,他这两天领著财务部的几个主gān把下属公司的资产表又查了一遍,找出了误差的那几十万错在哪。

“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关凌是个好上司,把石柏杨带徒弟一样带著。

他这人能力有,但野心不大,对别人能爬上他背的事虽然不会拍手叫好,但也不会阻碍别人的前途。

石柏杨是他带著替他位置的,李庆的公司进几年等稳定了也会扩大经营范围,需要石柏杨这麽一个得力助手。

虽然关凌从没说过,但石柏杨自一毕业出来就跟著这个上司,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工作起来也格外卖力,有时候甚至还会隐隐有点怕辜负关凌的期望的意思。

“没事,就熬了一个晚上。”石柏杨把报表调出,给关凌报告qíng况。

两人把事说完之後就是中午了,关凌出门领著一众gān得力gān将去餐厅吃饭,当是犒劳他们的辛勤加班。

领著一帮gān将进了餐厅,席间笑语喧哗,关凌自然做足了好上司的面孔:“等会回去收拾下,没什麽重要事就全留给明天做,都回去好好睡个觉,呐,小文小清你们这些女娃儿可要好好听著,我给你们放假可不是让你们去逛街的,回家好好睡觉,睡饱了回头再跟我请逛街的假,我准批……”

小文小清这财务部唯二的两朵金花笑得花枝乱颤,连连点头,表示绝不辜负经理期望,明天睡好了就来公司请逛街的假。

午餐时间不久,关凌带著一gān手下杀气腾腾而来,随後个个吃饱喝足了满意而归。

只是到了停车场,居然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商应容。

关凌的忠心手下自然个个都认识商应容,全都笑著跟商应容打完招呼後就避嫌,开车就走了。

连坐关凌车上的石柏杨都认趣挤了另一同事的车子。

看著手下一哄而散,关凌好笑地摇摇头,然後朝前面边走著边跟身边手下说话的商应容,见他们快要走进餐厅,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跟过去。

他上了自己的车,正要倒车时,看到商应容回过了头往他这边看,似是在找人的样子,然後看到关凌的车,眼神就顿了下来。

关凌把车倒了出去,摇下车窗,朝商应容笑了一下,摇了下手就走了。

他其实应该跟上去,但关凌想跟上去也没什麽意思,心境跟以前不一样了,又不图商应的qíng也不图他的爱了,他也不是自己老板,连拍马屁都用不上,跟上去何用?

当然以後也不可能不见面,也不可能是仇人,如果商应容要把他当个一般朋友,关凌也是乐意接受的。

在商界,公开撕破皮可不是成熟人的表现,关凌自问不是那种行事出格的人,他是那种见著讨厌的人都会笑得chūn暖花开的社会人,就算是求爱不成也不能自损风度不是。

关凌开车回到公司,还好他在路上堵了一阵车,回到公司放假的几个人都走了,没人追问他为什麽回来得这麽快。

不过石柏杨倒是还在做收尾工作,这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年轻人向来对关凌很是尊重,见到他,只是说了句:“经理你回来了,我等到你下班的时候再走……”

关凌看看表,下午三点多了,离五点也不早,於是他点点头,说:“收好了就躺沙发上休息会,下班了我叫你。”

他进了他的办公室,打了电话给李庆,把时间约了一下,就整理起了要跟李庆说的财务报表。

又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关凌没再接到商应容的电话,倒有几个他们共同的朋友打来电话问关凌,他们之间是不是出问题了。

那些朋友说是共同的朋友,但其实算起来应该是商应容的朋友,毕竟商应容是几家公司的老板,而关凌只是一个不大不小公司的财务主管,他们如果把商应容当成龙来看的话,那麽关凌就是他们眼中的蛟,尽管比起其它弱小的动物起来要qiáng不少,但毕竟不是龙。

打来的电话有几个是好奇,有几个也不缺乏嘲笑之声。

因为已经有人知道程彬住进了商应容的家。

他们知道了,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

关凌等待的同qíng与风言风语总算是来了。

“我们哪有什麽问题,不过是我不再缠著他罢了……”关凌接到语带调侃的一个老总的电话後挺无奈地说,“你也知道一直是我缠著他,除了我缠著他的关系我们就没什麽别的关系,韩总,我失恋了,你就别来火上浇油了。”

“商总真的终於正面拒绝你了?”韩总没打算放过他。

什麽叫终於,话多伤人啊,关凌拿这些拿他取乐的老总们没办法,嘴里还是笑著虚应,“可不是,不是程总对手啊,你们不是知道了吗?得了,饶了我……”

韩总平时有点看不起关凌那风度翩翩的派头,明明就是一个自不量力围著商应容打转的小人物,姿态却做得不卑不亢,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现在见他终於被扫地出门,他心qíng也挺好,跟出了口气地心qíng畅快,所以夹枪还棒地调侃了关凌一阵後也就收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还跟秘书得意地说:“就算商应容喜欢男人这点变不了了,他也不可能要关凌,他关凌算什麽?以为死缠烂打就攀得上大树?别说商总不喜欢他,他要再缠下去,商家那小丫头都忍不下他了,他还真以为他人见人爱啊?”

关凌自然不会以为自己人见人爱,有关於商应容终於拒绝他的话都已经传到了公司了,他这个死GAY佬在同事们之间又红火了一把,李庆开会的时候,他至少被同公司的另五个经理围著又被审问了一翻。

关凌到最後奄奄一息,恨不得在脸上挂上“失恋者”三字,提醒那些看热闹的人注意一下他的心qíng──尽管他趁著没动乱之前调节了下心qíng,但他确实是失恋了好不好?

如此又过了一两个星期,风头才被某富商被他的几个qíng妇连手捅伤的事抢了下来,关凌总算从水深火热中熬了过来,不再时刻被人若有若无地追问qíng况或者夹枪带棒地讽刺了。

这段时间过後,关凌才静下心来想到了除了那天在餐厅停车场的一声招呼,他跟商应容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chuáng也没有再上,关凌忙於失恋更是连yù望都无力顾及,连晨勃的自然现象都忽略了过去,这天他醒来算了算时间,发现自己在两个多月前的那场与商应容的滚chuáng单後,他连撸都没撸过,清心寡yù得足以去当个货真价实的和尚。

关凌现在没有再谈一场恋爱的心qíng,说实话,自进大学暗恋商应容四年,然後明追商应容十年,他爱一个人认真算起来是有十四年了。

十四年啊,不是十四天,哪是说不爱就不爱了,说忘了就忘了的。

关凌知道,他还需要一段漫长的调整时间。

他现在还接受不了别的人,只能慢慢来。

关凌这阵子时不时去何暖阳家吃顿饭,这天跟著李庆过去,何暖阳在饭桌上挺奇怪地问关凌:“你跟商夫人的关系还挺好?”

“嗯?怎麽?”关凌微愣,好?算不上好吧,顶多是商夫人不给他脸色看,是那位jīng於人qíng世故的女人给谁都会给一点的薄面。

“我昨天跟李庆回大宅参加他二叔的生日宴会,她跟我问及了你,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李庆出身豪门大家族,现在是他大伯当家作主,他二叔三叔他们都住在祖宅,只有李庆的爸妈因车祸死得早,他又找了个男人,早脱离家族出来自立门户了,但李家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大家族,没因李庆找了个男人就跟他断了联系,家里有什麽事还是会叫他回去。

他二叔的宴会,恐怕请了不少人,商家夫人在场也不意外。

说到这个关凌就头疼,他这阵子听够了嘲笑,也听够了安慰,他挥挥手不在意地说:“估计是她儿子甩了我,她不好打电话来,你下次见著了她也帮我跟他问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