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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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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生气,而是生气没用。

以前没用,现在更没用。

所以只能生生把侮rǔ都受了下了。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都是别人给的,而那些人也不多,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嘲笑他的本事。

而现在是商应容本人天天都挑战他神经,关凌也只好去想,可能真是过去的十来年犯了错,造了孽,掏空心思对人好,换来了如今今日这般对待他的商应容。

世事因果循环,不能为自己找到什麽托辞的关凌只能想得开一些。

要不然,他会被自己,被商应容bī疯自己。

关凌抽完烟在阳台睡了,扯了chuáng毯子盖在了身上。

商应容这处的房子和装修其实他都是过了手的,当年他在商应容身边前前後後为他跑腿,有时在大夏天的高温下一滴水也不喝,也只为找到一个能配得上这幢房子的盆栽。

自以为是的煞费苦心,当时确实也是有点想讨好商应容,但最想的,无非是想把最好的都给最爱的那个人。

当初的那种心qíng,现在怎麽全都不见了?怎麽一点也没剩下呢?

人到了一定年龄,岁月总会变得残酷起来,真相一旦揭露,总是让人无处可逃……他认为的好,那时对商应容虽然没造成什麽困扰,但多年後,还是反噬了自己。

人生可能怕就是这样,种什麽因得什麽果,真是没得办法啊……关凌闭著眼疲惫地躺著,十几年啊,就这麽过去了,他爱了一个人小前半辈子,最终一无所有不说,还背了一身的债……真是失败得很啊,连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商应容站在门前看了关凌半晌,後来关凌没有了什麽声响,他走了过去。

他蹲下就著路灯的光线看著沈睡著的关凌,眼神深沈。

他其实也不明白他为什麽不gān脆放了关凌,他有远比关凌要好,要聪明,要识相,更是要能gān年轻不知多少的人。

但他就是放不开。

以前关凌在身边,他没什麽想法,无非是想著他非要这样跟在自己身边下去也行,多他一个不多,有时候看他也看得顺眼,愿意见见他,甚至也有些喜欢他在自己面前走动。

只要他不过份,商应容可以让他呆自己身边很久……多久他没想过,直到关凌真要走,商应容才觉得这个人走不得。

他真习惯了。

他不是什麽良善之辈,他想要的东西不多,但要的,就得是他的。

关凌清楚他是个什麽人,所以商应容觉得他的挣扎才可笑,也觉得有点惺惺作态的意思在里面。

可现在,商应容觉得很多事他不了解。

而对关凌,他也觉得不满足了起来。

这个人的眼里,不再只有他了。

甚至,那些过去的温言笑语,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想念那个静静看著他,只要他回过头,就能看到他笑眼中有他的关凌。

关凌醒来的时候是在浴室醒来的,他被压在浴缸里,而商应容的手正在弄他的後面……先是用融剂洗了,再清洗了一道,紧接著进了来。

关凌被压得哼了鼻音,虽厌恶但也只能忠於yù望,过了好一会,等商应容泄了他才回过神,手一伸就去推人,皱眉道:“怎麽又泄里面?”

商应容没理他。

“我腰疼,这两天别找我做……”关凌以前一星期一次,现在差不多是天天,他烦得很。

他不是yù望太重的那种人,也早习惯了一星期一次的频率,想到这,他难得地觉得商应容养了人确实是个好事,“找别人去,别来烦我。”

商应容本来把他抱转过身要帮他清理,听了嘲讽地挑起嘴角:“你不是介意?”

他因为所谓jiāo往,已经没再找别人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都没有,前段时间他试过,但提不起兴趣,总觉得被关凌给闹得不安宁,公事上都有些顾不及,没心qíng再把时间耗在xing事上。

但总不能不发泄,所以这段时间才做得多一点。

没想到,还被嫌弃。

关凌听了连笑都懒得笑,冷冰冰地说:“我以前是介意,吃醋,难受,都有,现在我不介意,你找谁我都懒得计较,你喜欢跟谁就跟谁,不想管也懒得管。”

商应容的手紧了一点。

关凌的腰被勒得难受,他大力扯了下商应容的手,撇过头,对著现在跟他肌肤相贴的男人冷漠地说:“你要我跟你耗一辈子也可以,我没本事,倒霉认栽,不过你现在可以去找别人了,这个我真不在乎了。”

商应容听了沈默,把水温调高了一点,抱著人泡了一会,才淡淡地说:“我们认识很久了,我习惯了你,你以前对我很好。”

“所以是我以前对你有多好你现在对我就要有多坏吗?”说这句话时,关凌的眼甚至没睁开,他漠然地说完,依旧假寐。

“没有,是你以前对我有多好,现在就要对我有多坏。”商应容静静地指出。

他在示弱,但没有得到关凌的反应。

唐浩涛回国处理公事,下午开完会,让关凌请他吃饭。

关凌问:“想去哪吃?”

“当然是你做的。”唐浩涛在电话里哈哈直笑。

关凌扯了扯嘴角,“那就来吧。”

唐浩涛当晚跟著商应容回了他家,一进门,就嚷嚷著关凌的名字,一点也没见外。

“怎麽这麽快?”关凌正指挥著佣人切菜,听到名字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不是你弄啊?”唐浩涛见到了厨房里佣人的影子。

“让她帮著切菜,”关凌淡笑,看了眼唐浩涛,点头说:“没胖,身材保持得很好……”

唐浩涛点头笑著说:“忙完工作还得带孩子,能胖得起来吗?”

他没结婚,跟事业心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未婚妻却有两个孩子,大半时间都是他在照顾,他家也算是搬去美国了,平时也很少回国,除了为了公事回来。

关凌平时见他真不多,这两年更是只有去年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

“怎麽没把孩子带来?”关凌走商应容身边,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顺手拿了唐浩涛的。

“就回来两天,顾不上。”唐浩涛左右看了看房子,说:“还是你们这装修好,这都好几年了吧,觉得还是不过时。”

关凌笑,对唐浩涛暗著的恭维不置可否。

他是商应容的好友,又是合作夥伴,他虽然也把这在商场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当朋友,但可没那个能耐把他当挚友,那会要人命的。

商应容去换衣服,唐浩涛凑到厨房跟关凌说话,“怎麽应容回来你话都不跟他说一句?还吵著架啊?”

他话一出,本已没什麽活的佣人跟关凌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关凌知道她这是避嫌,点了头。

看人走後,唐浩涛挺无奈地说:“不是我要来当说客啊,你也知道应容的,他现在根本就不想放你走,他又是个不低头的,我不帮他说几句还能谁啊?他身边的那些人,有几个能跟你说得上话的?”

关凌笑看著他,忙著手上的炒菜,失笑说,“我人缘就这麽坏了?”

“哪是你人缘坏,”唐浩涛不以为然,“都被他那妹窜掇坏了,我就弄不明白了,她怎麽就那麽讨厌你,我看你以前对她挺好的啊……”

“谁知道……”关凌没细说,以前不细说是要给商绯虹及自己面子,现在不想说是根本不想跟人说什麽了。

“我其实也不想说你们之间的事的,”唐浩涛说客的任务没完成,再接再厉,“没办法,不说也得说啊,你给他个台阶下呗,然後想怎麽调教就怎麽调教,我看他那口气,他心里其实是有你的,就是以前蠢没发现。”

关凌听了很无奈地问唐浩涛:“你是从哪看出他心里有我的?是以前把我不当回事还是现在把我置於死地?你从哪看出一点他对我的感qíng来了?”

唐浩涛听了一时无语,过了一会,瞄到商应容也站在门口,他不得不为他的老友再次出征,“我听说他连养的那两个人都打发走了,说是跟你jiāo往,按你的规矩来。”

关凌听了,手上继续忙著做他的菜,嘴里淡淡回复著,“谁知道他心里怎麽想的,以前一个个宝贝样的,以後日子也肯定会比我过得好,我现在是羡慕都来不及,只想著有朝一日我也能有这结果才好。”

说完,他扭头对唐浩涛平静地说:“他对我怎麽样,我这当事人再清楚不过,不就是想把我圈著活活弄死我吗?你就别给他找什麽借口了,我现在愿意呆著,我也是想看看他能对我多差劲,我是真愿意看看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是怎麽贱踏我的,心甘qíng愿看著,唐总,他说过会让我生不如死的,他向来说到做到,你看,他不这样gān著麽?你还得来帮他说话,我把你当朋友,你说想吃我做的菜我不也在做著?以後就别再找我说这套了,你要是真觉得你也把我当朋友,不跟别人一样,就劝劝他,别他妈的耗著我了,是死是活给我个利索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