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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凌皱眉,正要开口,姜虎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麽话,他先开口说道:“商应容那,我知道怎麽处理,你别多心了。”

说著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朝著小齐一点头,小齐作了个“放心”的手势,姜虎遂即站起来,看著关凌说:“我不怕跟商应容斗,我是多少会因为我的身份会有点顾忌,但不多,你也别替我想得太多,我知道分寸。”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关凌一眼。

关凌无奈,回了他一个笑,姜虎这才接起手中的电话说著话离开。

商应容从何暖阳那没找到人,回到公司焦躁地开完通宵的会出了会议室,对著进来他办公室的洪康忍不住发火道:“查出来人去哪里了没有?”

被姜虎用几拔的人用声东击西的方式,再加上凌本身的慎重,在闹市连换了两次车而把人跟丢的洪康无可奈何,“关总不在姜虎家,姜虎也刚上班了,没看出什麽神色不对……商总,怕是关总只是想静静?”

他试探xing的话一出,商应容深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冷静之後,他看著洪康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把人给我找出来。”

洪康还要说话,这时商应容却咆哮出声:“一分锺都不要给我耽误。”

说完,他看到桌上那叠昨天让陈晓遥jiāo给关凌的文件,觉得分外刺眼,怒火中烧的他手一挥,把东西全往空中挥落过去。

洪康退後一步,避免被大力道挥落出来的文件砸到身上,随後仍然冷静地说:“您等一下……”

说著时,门边响了。

洪康走到门边接过手下的调查报告,听了他几句耳语後回来慷慨就义,“抱歉,商总,城里的酒店没有关总的入住信息,也没有关总的刷卡取款记录。”

商应容听了冷冰冰地笑了,“还要告诉我什麽?”

“关总不会消失太久的,”洪康不好说老板担心过多,只好拐弯抹角地说:“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总会要回去上班的,就算不上班,他也会跟李总他们联系的。”

洪康也就认为关凌顶多消失个一两天,因为关凌从不是什麽任xing的人。

他多少了解点关凌,知道那是一个有担当从不逃避自己责任的男人,或许平时城府深了点,不易被人看穿,但洪康知道这个人对重要的人很是重qíng重义,他要是想消失,也许从一开始就会不管不顾地离开了,也不会在後面因著李总他们束手束脚地与他们小范围地周旋。

他甚至都没让姜虎那边的人动过他们平时跟著他的人的什麽手脚。

洪康知道的事,商应容也知道。

他或许不知道关凌现在心里想什麽,但很知道关凌的xing格。

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关凌就算嘴里说不爱他,也不可能是真不爱他了……这不是一个能随便说我爱你,把心jiāo出去的人,在自己身边十来年,他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就关凌他自己一个蠢货自己信。

他不信关凌不爱他,但关凌现在却偏偏要给他添乱,明明已经按著他想要的给他了,他还是让他不得安宁。

“他最好别去找姜虎,”商应容尽力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又深吸了口气,把因想及昨天下午看见关凌接起电话时的笑容而起的怒火又再次全压了下去之後,才接著说,“要是真找了,就别怪我以後一点自由也不给他了。”

洪康听了表面平静,内心却叹了口气。

商总就算是条龙,或者姜虎确实是只战斗力凶狠的老虎,但关总……关总啊,他不是个真能随便就会任人欺压的人啊。

他要是真狠起来,结果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现在是有些顾忌,要是真下了狠心,他们老板把狠话说得再漂亮,怕也得不到一点的便宜。

第三十九章

外面是什麽qíng况,关凌手机关了,但有小齐,事qíng还是挺一清二楚的。

商应容要gān什麽,准备gān什麽,他都能根据线索猜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他没打电话通知何暖阳,这时候,让他不知道qíng况就是最好的方式。

李庆他已经因为顾忌著商应容的立场做了他们该做的,商应容要是这个时候对他们不客气,李庆也不是泥菩萨没有脾气。

他虽然已经脱於李氏,但还是李家的子孙,商应容不可能一点面子也不给李氏。

再说,关凌也没打算逃。

他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要不,自我感觉总是坏不了的商总还是跟以往那般过得如鱼得水,而他,却快要抑郁到疯掉了。

他是真不明白商应容的脑子是怎麽想的,居然把发放包养费的事qíng转jiāo给他……关凌以为商应容一点都不爱他是他犯贱十几年最大的讽刺,可真没想到,最大的讽刺还在後头等著他。

他让别人认为他是那个上位的,但没两天,又让他去管理他的qíng人们?关凌真是觉得他遇到了他人生最具讽刺意味的事了。

就算不再觉得受伤,关凌也真是觉得商应容践踏他那点所剩不多的尊严践踏得不亦乐乎,他就必须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他以前爱他爱得有多轻贱?

他是怎麽就爱这个男人爱了这麽多年的?

是从何爱起的?关凌都不想再回想。

视如珍宝的人到如今弃之如敝履,居然只用了短短的半年。

关凌深夜想起时,悲伤再浓烈都被讥俏笼罩,无法再用单纯的心去看待这场失去。

姜虎的速度很快,回来的第二天他的表彰大会与升职宣布是同一天进行。

当晚姜虎请局里的人吃饭,半夜到了关凌的病房,在浴室洗了个澡,穿了个短裤就出来躺到了另一张chuáng上倒下。

他进门时小齐就说姜哥被灌倒了,所以白天睡多了,现在清醒过来的关凌看著姜虎还能镇定地去洗完澡,跟他说了句“好好睡,晚安”才倒下後,著实瞠目结舌了一翻。

惊讶完,看著倒下就睡了过去的姜虎还在滴水的湿发,看著水把枕头染湿,他还是坐了起来,去拿了块毛巾,轻轻地擦了起来。

姜虎确实喝多,躺下後,再无醒来的迹象。

关凌把他头发擦完,给他换了个枕头,摇摇头回去躺著。

他以为他会睡不著,但听著姜虎平稳的呼吸声,他居然没怎麽挣扎就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关凌想,爱qíng没那麽靠谱,如果能行,找个能过日子的就已经是万幸。

对姜虎,他现在说不上什麽爱,但,喜欢与欣赏,就可以让他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可以的话。

姜虎这天来接关凌出院的时候,脸上带著很明显的伤,半边脸都是青肿的。

关凌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警觉地问:“商应容找你了?”

“找了,打了一架,”姜虎领著收拾好了东西的关凌往楼下走,毫不在意地说:“你这段时间在家好好呆著休养一阵,别担心,商应容那我给他找了点麻烦,他应该没那麽多空来找你麻烦。”

这时候他们进了电梯,人多,关凌暂时没说话。

等到了车里他才开口,“他到局里找的你?”

“没,约了我出来,”姜虎把墨镜一戴,侧头看著关凌系好安全带,这才开车淡淡地说:“在天一社那家茶馆,没说几句就开打。”

姜虎说得很是简洁,也没打算细说,关凌看著他青了一边的脸完全无语。

小齐在後座补充:“关哥,咱姜哥没吃亏,是商应容先动的手,有监控为证……”

关凌听了摇了下头,“你这才上任几天?”

“姜哥这是正当防卫,”小齐在背後笑嘻嘻地说,“关哥你就别担心了,而且商应容被打得很惨,他也是个有身份的,多少也要讲点面子,不会让别人知道咱姜哥把他打得那麽怪胎,也不会拿这个做什麽文章,理都在咱们这边。”

姜虎这时也侧头看了关凌一眼,淡淡地说:“别cao心,我知道分寸。”

说完他顿了一下。

关凌淡笑著看了他一眼。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对姜虎说:“送我回我家吧。”

姜虎这时皱眉,把墨镜摘了下来,直视著关凌,本是锐利的眼睛这时更是锋利。

关凌想了几秒,决定把话说清楚一点,“我这几天身体恢复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太介外,我不回你那是因为我要是住进你家,那就不是你跟商应容的事,而是你家跟商应容的事,我不认为局面必须要闹开到那地步,至於我,我会回自己家,不再住他那……”

“那商绯虹的事?”後面小齐接口。

“就按我先前所说的办,”关凌回过头笑著对小齐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