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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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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凌笑,轻抚他的头发,问:“等急了?”

商应容摇摇头,他等著的时候都在处理公事,并不著急。

他闻了闻关凌的手,只闻到了淡淡的威士忌味,他站了起来,吻了吻关凌,才说:“没有喝多少?”

关凌点头,“没有喝多少。”

商应容又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然後满意点头,没再多说。

一路回去,两辆出租车,就算如此,关凌在车上都能听到另一辆车上李庆的发飙声,他再看看身边的商应容,再次觉得商应容大部份时候还是比较好糊弄的。

这人只要确定他是他的,没沾染别人的味道,他去哪,他在哪他都是无所谓的,哪怕甚至违逆他。

当晚李庆跟何暖阳闹了一宿,两人後半夜吵起了架,李庆甚至被何暖阳气得收拾行李要回国。

何暖阳当仁不让,他一出门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关了门,他冷哼了一声,对著带著商应容出来看热闹的关凌冷冷说:“别给他开门。”

何暖阳判断正确,没半个小时,商应容的手机响了,李庆在电话那头让商应容给他去开门。

商应容出了他们卧室的门,刚走到门边,看到了搬了椅子坐在门边不远的黑暗中的何暖阳正冷冷地瞅著他。

这时关凌正好出来,看到此,摇头叹气,拉商应容进来,“他们闹qíng趣,你别掺和。”

商应容顿了一会,“嗯”了一声,通知了下李庆,说门被人把守著,他不好开。

李庆在那头差点把牙给咬碎了。

关凌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商应容打开门,看到门边靠著墙壁在睡的李庆,脚边放著他半夜拎出去的行李箱。

他走了出去,李庆察觉到有人,从地上一跃而起,看到是他,这才平缓了神qíng问:“要走了?”

商应容点头,这时何暖阳出来,看到他冷冷问:“怎麽还没滚?”

李庆一听呲牙咧嘴,“你以为我愿意?”

说著时,把昨晚拿错的何暖阳的护照塞到何暖阳手里,何暖阳一打开看到自己护照上自己的脸,没忍住,“扑”地一声笑了。

关凌凑过头来也看到,摇著头也笑了,随即抬头对李庆说:“李老大,出走这种事要是没经验咱们还是别gān了。”

他说完,何暖阳也在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因为李庆昨天带了一箱衣服,拿了他的护照,但这没脑子的bào躁男根本都没拿钱包。

所以何暖阳根本不怕他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能哪跑到哪去?跑个鬼哦?

他要保证的只是别让李庆那麽容易进房间,让他好好得个教训。

昨晚何暖阳他们吵得天翻地覆,但一路到了飞机上,拿行李的,跑腿买东西的,提随行小箱子的都是李庆,一如平常不让何暖阳gān什麽,就让他站旁边看著。

到了飞机上,照顾李庆睡觉的就是何暖阳了,他甚至蹲地去给李庆脱鞋,比空姐还像个空姐。

两人又好到蜜里调油,跟他们关系一直好得不行的关凌对此见得多了早见怪不怪,而因为李庆何暖阳他们都是关起门来吵架,从而商应容倒是第一次见,见到他们从吵架到和好如此收宿自如,不由看了看身边的关凌。

他跟关凌也吵架,但只吵了几次,他已经知道跟关凌吵不得,一吵,越难听的话他就越说得出口。

更别提什麽他收拾行李走人了,关凌只要知道能跟他不在一起,让他自己收拾行李走人他都gān。

李庆跟何暖阳怎麽吵架都当不了真,但他跟关凌能,这大概就是他们区别。

这一刻,商应容无比清楚他和关凌的信任感竟然比不上他们所签过的合同,也明白了关凌以前说的他们之间,只有白纸黑字上的那些才是最真实的话的意思。

一时间,觉得和关凌现在的进展比预期还顺利的商应容有点羡慕起了李庆他们起来,他知道被人心疼珍爱的滋味是什麽样的,但他不知道被依赖,被信任的感觉是什麽样的。

商应容侧过头,看著关凌合著双眼的脸,不知道关凌会不会再把心jiāo给他。

第八十二章

在意大利到希腊的船上,他们几人与其说是四人游,还不如说是何暖阳和关凌给何暖月的采购嫁妆之旅。

何暖阳为了家姐,打算用嫁妆砸死她嫁的再一个豪门,从而为之不遗馀力,关凌见他如此上心也难免添柴递火,以作为gān弟弟的身份,邮轮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帮著何暖阳搜刮当地最具特色的东西航空邮寄回去,等东西沿路买到希腊时,短短时间内在国内都已经收到两批东西的何暖月打电话来哭笑不得,问他们购物是否愉快。

两人头一次这麽亲自集中买东西,早已买到头昏,只是何暖阳在他姐面前要死面子习惯了,硬撑著说没有。

关凌在旁要死不活地紧跟著说没有。

而他们旁边的李庆与商应容,两个人老神在在地晒著太阳看著手中的电脑,决定多挣点钱好供人挥霍。

沿路只有在船上四个人才是一起的,原先的计划永没有变化快,他们只要大船靠港口停下,商应容和李庆只有给何暖阳和关凌提东西的份,另外联络快递公司过来包装东西,打包送走。

李庆当何暖阳的男佣早当习惯,商总是头一次,难免新奇有趣,跟在关凌屁股後面看著关凌跟人讨价还价,关凌那杀价的本事比他在生意场上跟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本事一点也毫不逊色,砍起价来狡猾又诚恳,老板送他走後还要追著他屁股送点小玩意,只因他从头到尾都笑得好看,礼貌又温和。

何暖阳本也是个会杀价的,但及不上关凌的狡猾,到最後,gān脆拉了关凌一块上阵,两人杀价杀得天昏地暗,背後两个豪门出身的男人皆是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著他们几十美元能买上一堆看起来还不错的东西,然後商量著带回去糊弄那些有钱朋友。

用何暖阳的话说就是,前几个那个钱总啊,在埃及买的那块废铁还没咱们一块钱买的这块有档次,回去说是几百万买的都有人信。

关凌心有戚戚然,点头。

李庆当时瞄了好几眼他们手上那块刻著不知道哪种语言的铁块,回过头跟商应容说:“你信吗?”

商应容看看铁块,再看看关凌,诚实地跟李庆说:“要是关凌说的,怕是会有人信。”

“你呢?”

商应容沈默,顿了两秒,微微叹气,“怕是会信。”

关凌在旁听了哈哈大笑,因著他出手只要好东西,久而久之,他这嘴一张,说多少别人就信多少,有些人已经是盲目信从他了。

人是群体xing动物,一人多就容易产生盲从xing,像很多人总是盲目信任qiáng权一样,一般人也很信任那种已经成型了的目标xing人物,其实这也没什麽不好,但容易被人cao纵。

像关凌要是去糊弄人,只要次数不太多,一糊弄一个准。

只是关凌好像从没做过,除了工作必要应付的人,他从不多应酬,他在容广的手一直伸得不长,而且还在避免伸得太长。

他有意识地挣钱,但从不超过他的范围。

商应容当时看著关凌时发了下愣,看似没有底限的人,其实他的底限一直在那,只是让人察觉不到。

有所克制的人,并且一直在克制,避免所有人和环境的影响,这人得有多qiáng韧的神经?

人的本xing是很难改变的,商应容不是话多的人,也并不会总是跟关凌把话全打开一次次谈话,他低声软语偶尔有一次两次就是极限,多了那就不是商应容了。

而关凌也并不是个需要他多说什麽的人,一路商应容看得很清楚,关凌在哪都能如鱼得水,哪怕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他也是本事在几分锺里,让停下来跟他jiāo谈的妇女把手中的可爱孩子jiāo给他抱。

他有温暖的笑容,彬彬有礼,时而节俭,经常大方,很多人容易与他有亲近感。

他以为关凌喜欢跟人保持距离,但那也只是相对的,面对陌生人,关凌毫不吝啬他最真诚的笑容和最拥有诚意的拥抱。

在接近希腊的那天,在一个小港口,关凌带著何暖阳还帮著一个国内来的中年男人把他带来的十来样景德镇瓷器哟喝著在一个小时里卖了,剩下的一个小时,他们背著这中年男人只有一条腿的女儿踏著huáng昏在这个靠著海边的小城镇玩了一圈。

当晚在船上的甲板上,关凌跟他们说起他小时候打工的事,他在家乡有几年在寒假放假的那几天会在公园面前摆地摊卖些小玩具,公园门口的大爷经常帮他卖,有一次他发烧了,还是这个大爷背他回去的。

说著的时候关凌是笑著说的,说完他就住了嘴,商应容从没听他这麽说过他的从前,关於关凌的调查里,有他打工这一事,但却没有这些细节,所以他问了一句:“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