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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要是有了你,就会有个人帮著他防止跌落……”何暖阳很客观地评价。

“嗯,所以说,他太聪明了……”关凌狡黠地笑,“他喜欢我可能是真,不过,同时也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唐浩涛要是知道他打我的主意,恐怕得回来把他撕了吃了。”

唐浩涛在暗处用尽手段帮著商应容把他约束在容广里,让他帮著容广保驾护航,可没那麽容易放他离开。

何暖阳听了先是沈默,过後感叹:“你们这些人啊,连感qíng都让你们玩得像间谍游戏,真真假假的看得人头疼啊。”

关凌笑了一下,又顿了一会,也感叹般地叹了口气说:“所以商总的感qíng在这些人里,相对我来说,有时也显得尤为可爱,不爱就是不爱,讨好就专心致志地讨好,哪怕不得要法,他也没个二心,有些方面蠢是蠢了点,残忍也确实是残忍了点,但人哪有完人,光是专心这项,见过这麽多人,没哪个及得上他。”

“你就是不想摆脱就是。”这时李庆从海里出来了,何暖阳打算去拿毛巾迎接他,匆匆扔下一句就走了。

关凌摇头笑,朝这时还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的商应容笑著走去。

其实也不是不想摆脱,而是既然走不了,又无法把心gān脆扔了不让它为这个人心悸,所以gān脆再束手就擒。

反正,现在也不是以前,就算失手,他也能继续好好地活下去,时间让他们不断厮缠,也让他从中知道有些事,是必须去学会释怀的。

得到与失去,都如是,都要真正释怀,人生才不会再忐忑不安。

第八十三章

关凌发现商应容不仅白天老爱看他,晚上他醒来,睁开眼,看见的也是商应容的眼睛。

尽管他对商应容的每根汗毛都熟得不能再熟,但晚上冷不丁地看到这人的眼睛,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到第三次第四次了,关凌就觉得事qíng有点大条了。

所以他们在希腊的第七个晚上,关凌半夜突然醒过来,又看到了商应容的眼时,他先是刹那完全清醒,没有了丝毫睡意之後镇定了一下,但还是有些头皮发麻地问著前眼看著他的英俊男人:“你不睡?”

“嗯,等会。”商应容拔开了他额头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还是开了灯睡不著?”他们留了一盏壁灯没关。

“不是。”商应容淡淡说完,过了几秒,又说:“只是想看看你。”

关凌接连几晚都受到此待遇,今晚终於鼓起勇气问了,听到这种答案,他不是事先没有想过,毕竟商应容看他的眼神连何暖阳都说有那麽一点ròu麻。

而他终於听到答案,以为自己也会觉得麻上那麽一麻,但也可能因为他在没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想得太多,等真听到了,倒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倒有些哭笑不得兼无奈。

“你就不能好好睡会?”关凌有些无奈地问,“白天也就不用补眠了,可以到处走走。”

“你又不跟我去。”商应容淡淡地说,关凌是非常注重给人私人空间的人,对他更如是,他也许每天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但不会是时时。

“你自己走走,或许会发现些别的乐趣,如果你愿意,我想晚上你陪我到处走走。”关凌微笑著说,他的声音在半夜的晚上显得有些低,但又尤为动人。

商应容承认,只要关凌乐意,他很容易能安抚住自己。

他现在就因为关凌晚上对他的邀请从而思考晚上睡觉,白天到处走走,然後期待晚上和关凌单独在一起的可能xing了。

他觉得他很乐意接受,只要关凌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和何暖阳到处跑动,找陌生人玩得很欢乐。

下午何暖阳没见到商应容,趴在沙滩椅上让李庆给他捏完背,又把人踢到潜水教练那,让人陪著他潜水後回来见关凌还是一个人,有些奇怪了,问他:“人呢?”

“商总吗?”看著手机处理公事的关凌头也没抬地问。

“那还有谁?”何暖阳理所当然地说。

“自个儿玩去了。”关凌随口说了这麽一句。

何暖阳听了也没觉得奇怪,他翻开了本书,跟著关凌闲聊:“总算是看腻你了。”

关凌听了笑了一下,头依旧没抬。

“笑什麽?”何暖阳转头问他。

关凌总算抬起头,朝何暖阳笑著说:“暂时还没看腻,不过为了不让他看腻,我让他先自个儿玩一会去。”

“你又哄他?”何暖阳有点鄙视地看著他。

关凌耸肩,对他的话不予置评,过了一会,把手头上的邮件写好发送後才对何暖阳淡淡地说:“任何突如其来的迷恋都是短暂的,他也不是时时能来度假,一个月时间对他来说是必须再用几年辛苦工作才能攒得出来的,容广越大,他的责任就更大,以後的长时间旅游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他又不是不享受个人空间的人,何必因为他突然对我非常感兴趣了就让他làng费这时间,回头回去了,他想怎麽琢磨我就怎麽琢磨我呗,只要到时他还感兴趣就好,而不是只是被顿感新鲜的我暂时冲昏了头脑就好。”

何暖阳听了当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听听你这口气,理智得像个外人。”

关凌笑,点了下头轻声问何暖阳,“不好吗?”

何暖阳闷了一会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点头说:“挺好的。”

说完,顿了一会,又对关凌说:“我总算明白唐浩涛为什麽一直看好你,你舍得对自己狠,又会为在意的人心软,你这种人是最好拿捏得住的人了。”

关凌笑。

但何暖阳此时却冷冷地看著他,冷冷地说:“你明知自己的局限,却只能被他们束缚,我知道你有不甘心,别因为别人说你心狠手辣你就得和商应容恩恩爱爱给他们看,你要是不乐意,你摆一辈子脸色给他看也是你的事,你要是乐意,和他和好也是你的事,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别再因为别人影响你,唐浩涛也好,我也好,还是其它人也好,别再让人掐著你的软肋掐痛你。”

“我没有因为别人……”关凌有些无奈,不知道何暖阳为什麽这麽说,他们就这个话题稍微谈过那麽一两次,他不是个会旧话重提的人。

“没有吗?”何暖阳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现在对商应容服软不是为了商凌吗?”

见何暖阳问得这麽直接,这是近段来的第一次,面对好友,关凌放下电脑,看著何暖阳认真说:“那你让我怎麽办?我确实是爱商应容,我也确实认为商凌需要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成长,既然我能做到,为什麽不能?放过我自己,也放过商应容,大家都好,有何不可?”

“没什麽不好,”何暖阳淡淡地说,“只是我觉得当外面疯传你为了得到商应容不择手段的现在,你要做的是从容广退下来,而不是站在风口làng尖上,可商总还是把你推出去解决他们的内部问题,在他把你还是当手下的现在,你没必要和他这麽快合好。”

何暖阳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这麽尖锐跟他谈商应容的问题了,关凌有些不解,但还是继续心平气和地跟何暖阳解说:“我首先是他的手下,这是唐浩涛和他对我的第一个定位,事实上商应容对我的执著有一大半是取决於我的利用价值,这个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们的再在一起绝不是单纯的感qíng因素,就算是今天,就算是他说对我有一点感qíng了,我也应该履行我的职责,再说白点,我也有容广的股份,得到相应的利益,我就应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所以这个跟他和我的现在的感qíng无关,就算是他想不让我站在风口làng尖上,我也必须站在那,这是我的工作。”

“可他没有不想,”何暖阳冷得就像块冰,“而你又不想站在风口làng尖上!”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关凌的xing格,关凌是个宁肯默默站在人的背後悄无声息地做著他的事的人,他不需要任何风头,他也厌恶著出风头,像他大学的时候,为了不打眼,不被老师另眼相看,打扰他打工和追逐商应容的时间,他自己的时间,他甚至有意识地控制著他的成绩,在全班里中游打转,一直到毕业,甚至到现在也没有人发觉他当时的真正实力,而他大四的时候的就已经攒了一笔可观的钱有了他第一个投资,可除了他,基本没有其它人知道。

而现在,他就站在所有风言风语的大风口,关凌要是敢说他喜欢,他何暖阳可以摘掉他自己的脑袋。

而如他所料,关凌默然了,好几秒後才叹了口气,黯然地说:“说这些又如何?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既然看不到头,那就只能跟著起舞,这样不止他们好过,我自己也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