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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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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qíng,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商凌醒过来的时候,姜航拉著商凌的一根小麽指,把头埋在了chuáng单上,无声地把chuáng单哭湿了……眼看商凌担心得快要再次昏过去,关凌走他身边,微笑著说:“你没事了,他想哭,让他哭一会,没事,医生说他健康得很。”

商凌看了看关凌,得到关凌肯定的点头之後,这才眨巴了下瞪得圆圆的眼睛,试图伸手去摸姜航的头。

可他全身都不能动,他想动,但却一动都动不了,只能渴望地看著姜航的头顶,希望他的姜航能抬起头,让他看看他的脸。

可姜航一直在哭,哭得连姜虎,秦天天,阿清,洪康他们都无声地哭了。

“他吓坏了……”当商凌无助地看著他的时候,关凌解说,并低了头,亲了下商凌的额头,“他被你吓坏了,你让他哭会,乖。”

商凌没想到他还能得到关凌的亲吻,完全呆住了,好一会,才担心地看向还在哭的姜航,生怕姜航哭坏了。

看著他著急的眼神,原来微笑著的关凌也莫名地掉下了眼泪,并伸出手去摸姜航的头,劝慰他:“别哭了,再哭就要被你给吓昏了。”

可姜航这不眠不休的近二十个小时的害怕哪是那麽容易好安抚的,他只有边哭著边慢慢靠近商凌的身体,在有闻到他体温的气息时,他安静了好一会,才抬头,眼睛脸孔全部红肿的他,虎著脸对商凌冷酷地说:“你这辈子要是再压在我身上,我亲手打死你。”

商凌刚醒来,脑袋其实并不怎麽清醒,看姜航这麽冷酷,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事,觉得委屈,不由自主地掉下了泪。

看著他无血色的脸和那掉下的泪,姜航觉得他的心再次心如刀割,但他还是qiáng忍住心疼,一字一句地对商凌说:“你……你……你……你……”

他想放狠话,想说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的这种会刺得商凌全身都疼的狠话,但在第四个“你”字出口後,他无法再说出一个字,他狠烈地咬住嘴唇,把嘴唇jiāo得全是血,再出崩溃痛哭失声。

他这一哭,心肠柔软的秦天天哭得都已经昏倒,姜虎抱住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看他儿子一眼。

他怕再看一眼,他得心疼死。

这时眼看商凌心跳完全紊乱,关凌只能掐住姜航的下巴,并对商凌命令著说:“他乱了,你别跟著他乱。”

商凌唯关凌之命是从,听了闭了眼,大力地喘著气。

医生跟著护士这时已经全进来了,关凌想去扶姜航站起来,但他无力,这时商应容已经过去拉了姜航起来,并拉到了关凌的面前,关凌这时才有力气轻轻地姜航说:“你别乱,你这孩子,这时候别添乱,你要是出事了,你让他怎麽办?”

无人看到关凌这时脸色已经全无血色,姜航也没力气发现,他只怔怔地看著医生引导著商凌平复心跳,茫然到不知所措。

关凌悄悄地倒在了商应容的怀里,他疲惫地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真是累到了极点。

他这一生,自己撑了自己一辈子,到今天,他才知道他已经没有再撑的力气了。

就算商应容不是他能靠的那个人,他也只能靠了。

在他眼前的,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第九章

整整半年,商凌与姜航都是呆在医院。

姜航在商凌清醒不到一天後就彻底昏了这去,经过抢救又救回条小命,与商凌呆在同一病房接受治疗。

商应容没再让关凌上班,一手包揽了公司所有的事。

关凌闲著,没事就往医院走。

商凌怕他,关凌说的话他都听;姜航是尊重他,对他也言听计从。

於是但凡关凌吩咐的,让他们吃什麽gān什麽,这两人从没违逆过,也不敢违逆。

关凌看著是家长们里脾气最好,也最讲道理的,其实那也真正是“看著”而已,这些老人们里,就连说一不二的商应容的话都可以偶尔一两次当作耳朵风,可以听而不闻,但关凌的最好是别,这老人家有得是办法让你哭,哭的时候你还得注意形象,不能丢他的人。

也就因为这样,商凌想亲姜航都得偷偷的,关凌先是放话了,就他们这身体,这一两年还是别有xing生活的好,实在是那根子不听话了,用手撸撸就好。

关凌放话的时候是说得那个叫神态自然,两人只好点头应下。

回头关凌又逮到商凌偷亲姜航,又再放话,“也少吻点,医生忙,没那麽有空老抢救你们,少给他们添点麻烦他们也感激你们。”

於是商凌连吻姜航都不敢当著关凌吻了,平时实在想亲亲姜航,都要勘察下周围环境,看关凌有没有在四周出没。

在关凌的qiáng制看管下,更在医生们竭尽全力的医治下,半年後,商凌和姜航总算是出了医院。

他们是不可能回山里的家里去住,因为姜虎不放心,姜虎想把儿子们接回家去,但姜航想了想,把眼睛看向了关凌。

关凌嘴角抽了抽,如他们的愿,接了他们回他和商应容的住处。

姜虎如此也就放了心,有关凌在,他放心得很。

他最近在全力追捕余凶,其它的人全部抓捕归案,还剩一人逃至了国外,姜虎不再打算再次放虎归山,这次他亲自带队追捕,以绝後患。

姜航不回姜家也是因为秦天天的家人最近也住院了,他要去照顾他们,他们要是再回家,会把秦天天累倒。

至於关凌会不会累倒,不在他们这两个小的思索范围之内,因为关凌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个独裁的bào君,哪怕时时带著笑他也是个bào君──对於一个时时对他们吆喝的bào君,他们把自己送上门供他奴役已经是命苦了,就不再作孽地替bào君考虑他的心qíng了。

出院这天,一家人送了他们到了别墅,姜航拉商凌的手下了车,秦天天笑咪咪地在旁边跟著他们,姜虎把要给儿子们的东西拿下,不假保镖之手,而是亲自搬到房子里。

在前院给他的花糙浇水的关凌看了他们一眼,姜航连接拉商凌过去,叫了声他:“爸。”

自不再叫关叔之後,姜航一直叫关凌“爸”了,所有人都接受了他这个称呼,都没觉得有什麽讶异。

商凌在姜航叫了几次後,又别别扭扭叫了几次“爸”,而不是像以往那样的“小爸爸”,叫多了几次後就坦然了,叫关凌的时候自然得像是他就这麽叫了几十年。

关凌打量了两小的,看他们气色不错,用鼻子嗯了一声,“进去吃饭吧。”

商凌他们进去,餐桌旁腰间带著素色围裙的商应容正在一丝不苟地摆盘,见到他们,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就走了。

姜航在他背後喊了句:“谢谢爸爸。”

他叫得大声,商应容回过头,朝他点了点头,脸尽管还是冷冷的,但看著其实还好。

姜航随即拉了商凌过去坐,正要动手的时候,被商凌打了下手,轻声地说:“去洗手,要是被知道了,晚饭都没得吃。”

“哪有这麽惨。”姜航郁闷,但却起身拉了拉商凌的椅子让他站起,带著他去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只有他们两人,商凌才说:“小爸爸定的规矩,虽然是为爸爸定的,但咱们住在这,还是守他的规矩的好。”

“为爸爸定的?”姜航挑了下眉,挤出洗手液,仔细地为商凌洗著。

商凌站著没动,任由姜航动作,嘴里则乖乖地解释,“嗯,他找爸爸的茬,找茬定的。”

“嗯……”

“他心qíng不好就不许爸爸吃饭……”商凌说到这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好了一点没有,以後要是再发生,你就当没看见。”

姜航笑,英挺的眉间的笑意让他看起来英俊bī人,“我又不傻。”

商凌看到他笑就迷了双眼,探头看了看关上的门,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诱惑地把唇探到了姜航的唇间轻轻贴上,引得姜航轻笑不已。

姜虎最近也白了不少头发,饭桌上关凌纳闷地问秦天天,“他怎麽还不退休……”

“报告打上去了,上面不给批。”秦天天也叹气。

“哪个上面?”关凌挑眉。

“他堂叔,”秦天天细心地挑著给姜虎吃的鱼的鱼刺,边跟关凌说,“你看这次事qíng解决完,要不要再报一次?”

“姜虎你想不想退啊?”关凌无视商应容塞到他碗里的已经挑好的鱼,探过点头问坐秦天天旁边的姜虎。

“再过两年吧,等姜权上来再说。”姜虎想退,但无奈他在部队退役进入警察系统的侄子姜权得再经过两年的磨练才能算是半接手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