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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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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游思接通,俩损友开始糟蹋电话费,“你拨打的用户正在做饭。”
 
章以明重点和常人不一样,而且有着非正常的警觉xing:“你为什么拿着他的手机,男女朋友都不这样隐私外露。”
 
游思回道:“谁跟你似的浑身隐私,我和时安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怕碰对方的手机。”
 
“你俩要是能成男女朋友,还用等到二十八九啊,别故意气我了。”章以明没什么正事,“叔叔和阿姨都挺好的吧?我寄过去的药材记得喝,滋补的。你也挺好的吧,寂寞了就回来,我一直都在。”
 
游思一听就开始咋呼,游父游母也在配菜上出现分歧,明明就三口人,却总是jī飞狗跳的。戚时安笑着看戏,要是他家这么乱,早被他姥爷一嗓子吼安生了。
 
电话挂断,游思嗔怒道:“章以明对我xing骚扰,他在公司是不是也骚扰人家女同事?”
 
戚时安两手黏黏糊糊的,无力道:“你冤枉他了,他骚扰与否只看姿色,不看xing别。”
 
这厢和好了面,那厢连面汤都喝完了,沈多意收拾gān净桌面,然后戴上耳机准备打给戚时安。号码已经拨出,他对着资料勾画,等待对方接听。
 
才响一声而已,沈多意很高兴对方接得这么快。
 
“你别烦了!我们俩刚刚决定在一起,你歇着吧!”
 
沈多意勾画的笔尖顿住,被喊懵了。
 
游思看都没看,以为章以明没完没了,结果说完却没听见回应。戚时安拿起旁边蛋壳砸过去:“别拉着我造谣,破坏我名誉。”
 
游思被蛋壳砸中叫了一声,而后狐疑地看了眼屏幕:“沈多意?”
 
戚时安立即骂道:“你就作吧!把手机拿过来!”
 
顾不得满手的面粉了,戚时安抢过手机去阳台上接听,几步的距离始终没听见那边的动静。沈多意带着耳机撒癔症,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还在吗?”
 
戚时安靠着栏杆:“找我有事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多意总算回神,他讷讷地说:“我选了K753和K760,想问问你的意见。”
 
“可以,建议买入。”戚时安此时根本没兴趣聊这些,便敷衍地给了答案。给完也不出声,想让对方来打破沉默。
 
等了五分钟,电话那边毫无动静,像睡着了似的。
 
戚时安心急如焚:沈多意怎么还不问他女朋友的事儿?
 
他超级想听沈多意酸溜溜地质问他。
 
哪怕不酸,随便问一句也好,起码说明在意。
 
“那什么,”沈多意终于出声,“没别的事了,我忙去了。”
 
忙音直钻耳朵,戚时安吊着的一颗心被活活堵死在了喉咙口,他隔着玻璃窗瞪了游思一眼,开始组织八百字的真挚解释为自己正名。
 
忽然“叮”的一声,蹦进来一条信息。
 
沈多意发来:“你快回来了吗,我请你喝huáng油啤酒吧。”
 
第18章
 
但凡听两句出格的话就会脸红羞恼,人前向来保持着从容又斯文的模样,戚时安本以为沈多意纯qíng如斯,可此刻面对这条信息却迸发出势不可挡的怀疑。
 
问题避而不谈,反问他什么时候回去,重要的是还提一句“huáng油啤酒”。
 
沈多意到底纯qíng还是高段,戚时安探究不清,他只知道自己变成了一条丧失思考能力的鱼,眼前鱼钩摇摆,一点旧事回忆就能让他毫不犹豫地咬钩上岸。
 
窗子被推开,游思端着两杯酒来到阳台,她边走边喝,走到戚时安面前时递出了另一杯,好奇又直接地问:“沈多意是谁?”
 
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彼此都很了解,yù盖弥彰反而无趣,戚时安不假思索地回答:“明安的员工,也是老朋友。”
 
“那你至于嘛。”游思双肩卸力,像是松了口气的感觉,“还以为你领导呢,原来是下属。怎么,怕被员工八卦吗?”
 
戚时安尝了尝酒,回答道:“怕啊,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当然爱惜名誉了。”
 
他说完便往屋里走,准备洗掉gān涸在手上的面粉,游思靠着栏杆喝酒,长发被风chuī得乱飞,在吞掉最后一口后,她出声道:“我哥让我回哲思做事,可我又舍不得画廊。”
 
戚时安顿了片刻,转身想给句建议,但游思却仿佛逃避听到,率先拦截:“我得纠结个十天半月,甚至更久,再说吧。”
 
“随你的便,别气着游哲就行。”戚时安实在忍受不了手指间的黏腻了,没再停留,大步走向了厨房。
 
一顿午餐吃得千辛万苦,薯条上桌时都要饿晕了。游父游母给戚时安讲发生在悉尼的趣事,戚时安回赠几句工作上的见闻。
 
他忙起来不常回家,此时作客倒是激发了点想家的qíng绪。
 
qíng绪这种东西就像病毒一样,种类繁多,滋生起来也不管不顾,蔓延速度还异常迅速。沈多意从离开公司回到家,再从洗完澡躺上chuáng,整个人已经被qíng绪的藤蔓紧紧缚住。
 
他为什么发那样一条短信?
 
那么多种酒,提什么huáng油?!
 
一下子就轻佻了。
 
沈多意越想越尴尬,电视剧看不下去,书也读不下去,刚才洗个澡还差点用沐浴露洗头发。他软绵绵地瘫在chuáng上,手里握着沈老的痒痒挠,时不时挠一下平坦的肚子。
 
后来实在无聊,他趿拉上拖鞋去了隔壁房间。爷孙俩一脉相承,沈老也正瘫在chuáng上发呆,小收音机搁在旁边,里面是评书大师单田芳在讲《七侠五义》。
 
“爷爷,你现在还盖毯子热不热啊?”沈多意没话找话,盘腿在chuáng边坐下。
 
“我盖上热,不盖冷,过季天气真愁人。”沈老阖着眼,偶尔点评一句,“白玉堂其实不如展昭厉害,但是他有点邪xing,感觉就拔高了。”
 
沈多意还想聊冷热的事儿:“那你晚上到底盖没盖?”
 
“盖,热了就掀开晾晾,冷了再盖上暖暖,折腾得我快感冒了。”沈老不耐烦地把头扭向一边,“净打岔,都没听见欧阳chūn说什么。”
 
沈多意gān脆躺下跟着听:“欧阳chūn说慕容夏不是个好东西。”
 
沈老终于忍无可忍:“你gān吗来了?回你自己屋去!”
 
沈多意不动弹,跟着听完了两章,最后沈老都睡着了,收音机还开着。他找了条偏薄的毯子给沈老盖上,然后关了收音机和chuáng头灯。
 
风箱旧了就会出现杂音,人老了睡觉也容易发出哼哧喘气的动静。沈多意在chuáng边蹲下,乌漆墨黑看不清什么,但能听清沈老爷子有些费劲的呼吸。
 
他静静听着,直蹲到腿麻才走。
 
为期一周的出差即将结束,最后一天戚时安在岩石区观光,顺便买些礼物回去。他拎着袋子沿西码头闲逛,悠哉得像吃饱了遛弯。
 
他去过很多地方,也经常飞来飞去出差,各式的景点建筑已经无法引起他的兴趣。海港大桥很漂亮,歌剧院也很漂亮,但他瞄过一眼就算了,目光甚至懒得多停留几秒。
 
码头上风声喧嚣,qiáng烈的阳光照she在海面上,水波纹带着四散的晶光,像碎掉的彩色玻璃。戚时安终于拍了一张,像那时在慕尼黑拍下的栗子摊儿一样,他以邮件形式发送给了沈多意。
 
正文还抱怨般写道:“其实你那天破坏了我的冲làng计划。”
 
沈多意看到邮件时已经第二天早晨了,他被久违的豆浆机噪音吵醒,迷糊之间还沾了份起chuáng气,看到邮件时头脑一热,直接回道:“冲làng多危险,你可以退而求其次,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