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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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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多意来往的朋友不多,不怪沈老想错,他坦白道:“不是孟良,是现在那个公司里的一位同事,我俩都睡着了,上午就没去,下午正常上班。”
 
“以后出门言语一声,要不留个纸条,别慌慌忙忙的。”沈老不再追究,“拿个空碗去,我给你倒点粥喝。”
 
沈多意吃完饭就换衣服准备上班,耽误了一上午,就别再奢求午休了,得抓紧时间找补回来。走前看了眼门后面挂的日历,这周末就二十号了,该给老爷子体检了。
 
“爷爷,周末去体检,你别约人钓鱼什么的。”他换好鞋子,朝屋里喊了一声。
 
沈老回喊:“又该体检啦?知道了,麻烦。”喊完再补一句,“开车慢慢的,路上小心。”
 
普通轿车再快也有局限,跑车就不一样了,动静喘出来便高下立判。戚时安的新车到了,回家洗澡换了衣服,下午直接换了车赶到公司。
 
“戚先生,您好点了吗?”安妮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因为所有会议都是按照计划方案走的,所以只能往后顺延,不能另补。”
 
“知道了,提前到两点二十吧。”戚时安拉开抽屉,发现了一个便携药箱,“你放的?谢谢。”
 
安妮说:“不客气,我出去了。”
 
两点二十会议开始,咨询部的部门会议也开始了,沈多意端坐于会议桌旁,指间夹着那只黑底白纹的钢笔,本子旁还放着只自动铅笔。
 
用那支钢笔画图有些bào殄天物,他舍不得。
 
“对于初次尝试,客户肯定有很qiáng的避险心理,所以即使我们对走势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要cao之过急,顺着客户的思维,先走一单保本价,等对方心里一旦踏实下来,那后劲也会上来的。”
 
主管说完看了看手表,很快章以明揣着兜走了进来。大家出声打招呼,章以明在会议桌前坐下,说:“我加入了啊,其实按计划走还没到给你们开会这步,但是特殊qíng况特殊对待。”
 
他这就开始了:“前一阵不是有波甲醇事件么,都关注了吧?”
 
沈多意心里一哆嗦,何止是关注,还亲身经历了。
 
“这件事一出,散户和中小企业都心慌慌,但是大客户会心痒痒。”章以明开会很随意,像饭后聊天,“资本游戏就是大鱼吃小鱼,大鱼是不怕撑的,这波之后他们也想入门分一杯羹,所以得抓住机会。这次引流计划中的重要部分——高阶平台,就是针对大客户的制定的一项方案。”
 
沈多意心中苦闷,散户只能靠边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正说着,戚时安出现了会议室门口,没穿西装外套,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看样子就知道是开完会过来的。
 
他听说咨询部开始了部门会议,所以来旁听视察,看看渗透qíng况。自觉坐到了会议桌末尾,抱臂听章以明讲话,视线随意落在了沈多意手中的钢笔上。
 
章以明终于讲完:“行了,我没有要说的了,你们看戚先生还有没有吩咐。这阵子比较忙,大家都辛苦了,可以提前期待一下年终奖金。”
 
气氛瞬间松快了许多,主管继续前看向戚时安:“戚先生,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戚时安说:“没有,这是你们章总的计划,我也是头一回正经听。”
 
他待到了会议结束,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工作,沈多意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刻意放慢速度收拾了半天。
 
“沈组长,你等我等得太明显了吧。”戚时安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不得了。
 
沈多意紧张地望了眼外面,拿起东西就要走:“那不聊了,我回办公室了。”
 
“哎,逗你呢。”戚时安起身走过去,“高阶平台针对的是高端客户,但散户和中小型企业相对更多,我刚刚忽然想搞个‘大众平台’,还可以和互联网公司合作,推广线上咨询。”
 
沈多意高兴道:“我觉得不错,以后我这种散户就能求助了。”
 
戚时安闻言故意道:“那不搞了,我得让你只能向我求助。”
 
计划始于脑中偶然的灵感,后续要从长计议,再不断规划,他们没准备多聊,何况还没下班。正要一起出去,戚时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爸戚景棠。
 
“爸,考察回来了?”
 
“回来两三天了。”戚景棠的声音都透着文雅,“这周末你妈妈生日,别忘了陪她吃顿饭。”
 
戚时安说:“我妈生日我哪年忘记过,早就定好餐厅了。”
 
又说了几句,戚时安挂断了电话:“走吧,我也回三十层继续gān活了。”
 
沈多意说:“阿姨这周末过生日吗?那替我说句生日快乐。”
 
“不是gān休所的妈。”戚时安顽皮地笑笑,“是我亲妈。”
 
第26章
 
沈多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直白又迷茫地盯着戚时安, 他认真消化了“亲妈”这两个字, 才明白戚时安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是单亲,不对,也不算单亲。”戚时安解释, “我爸跟我现在的妈是二婚,我和小川等于同父异母,不过在qíng感上和亲的没区别, 你也见过是不是?”
 
沈多意点点头:“嗯, 所以我才很吃惊,完全没有想到。”
 
戚时安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有空再详细给你讲吧, 先回去工作。”
 
他们两个本来就在里面多待了会儿,沈多意不是主管, 没道理直接和高级合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商讨什么,于是结束了话题, 分头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戚时安上了三十层,经过安妮的座位时问:“再确认下周末的餐厅,几点来着?”
 
“十一点半。”安妮起身回答, “蛋糕也是餐厅负责, 礼物今天下班前送来。”
 
“知道了。”戚时安问完进了办公室,他没往办公桌后走,而是大喇喇地坐在了沙发上。寻思了片刻,给他亲妈打了个电话。
 
待里面接通,他开口道:“妈, 是我。”
 
孔因虹没有寒暄,直接问:“怎么了?”
 
“能怎么,提醒你周末和我吃饭,别忘了。”戚时安盯着桌上的烟灰缸,“我去接你,还是叔叔送你啊?”
 
孔因虹说:“你来接我吧。”没等戚时安答应,她疑惑道:“今天没上班?”
 
“上啊,我就在办公室呢。”
 
“那不聊了,好好工作。”
 
电话里瞬间成了忙音,戚时安猝不及防就被挂了电话,他妈几十年如一日,又高贵又冷艳,工作起来不分昼夜,也习惯用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
 
虽然有点不孝,但他内心隐隐希望周末晚一点来。
 
同样希望周末晚一点来的还有沈老,因为沈多意要带他去做半年一次的例行体检,堪比医院一日游,糟心得很。
 
体检项目五花八门,恨不得从天灵盖到脚后跟全检查一遍,沈老晚饭后就仰在阳台上chuī风,偶尔再哼哼一两声。
 
“爷爷,你哼唧什么呢,跟瘫痪了似的。”沈多意端着盆糙莓过来,还坐在他那张小蒲团上,“吃俩糙莓吧,刚洗的,特甜。”
 
沈老直心疼:“能不甜吗,一盒多少钱来着?”
 
老人家就爱计较这些,几十块钱买盒水果比让他瘫痪还痛苦。沈多意避而不答,自己一个接一个地吃,看沈老不动弹,说:“这是进口的什么牛奶糙莓,甜。”
 
沈老就等着跟他抬杠呢:“普通糙莓你沾着白糖吃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