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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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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多意不动声色地飞了个眼刀:“别八卦了,好朋友不行吗?”
 
齐组长说:“好朋友有什么意思,戚先生和游小姐合起来就是金融圈的神雕侠侣,我的天太可怕了。”
 
沈多意听着同事的八卦又想笑又想呲儿几句,gān脆打开手机研究下周老爷子的降压食谱。门口那几个大人聊天的声音听不分明,但小孩子的声音大,听得很清楚,他偶尔会下意识地抬头看一眼。
 
“舅舅,我还能吃个蛋糕么?”
 
游哲不太会养孩子,犹豫地说:“刚才不是吃饱了,怎么又要吃?”
 
“小孩儿看见吃的当然想吃。”章以明朝甜点车指了指,还不忘给自己加戏,“想吃什么自己去拿,我是以明叔叔。”
 
戚时安知道章以明要上演“好久不见爱你如初”的戏码了,眼不见心不烦,朝薯条伸出手:“走,我给你拿个好吃的蛋糕,但是只能吃一个。”
 
沈多意看着戚时安带小孩儿吃东西,吃的是他们刚才吃过的那种纸杯蛋糕。戚时安屈着长腿蹲在薯条旁边,又耐心又温柔,薯条想再吃一个的时候他又严肃起来吓唬人家。
 
“那我给小姑吃一个。”薯条手上沾着糖霜,“小姑,你吃吗?”
 
游思晚饭只喝素汤,已经坚持了三年,但此时章以明对着她深qíng表演,促使她抓住救命稻糙般回答:“吃!”
 
高跟鞋“哒哒哒”几声,章以明喉结滚动,一副心被踩碎的模样。
 
“这是给我吃的?”游思难以自控地拧了眉毛,“为什么还撒糖霜?薯条,你这是谋杀小姑。”
 
戚时安心累地站起身:“不至于两口就胖,吓唬孩子gān什么。”
 
游思轻轻咬了一小口,这是她的极限了,剩下的多半个有些棘手,她像很久以前一样,直接递到戚时安的面前:“你把这块吃了吧。”
 
周遭的目光瞬间有些暧昧起来,似乎都等着戚时安张嘴。
 
沈多意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想起刚才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
 
“真麻烦。”戚时安后退半步接过蛋糕,然后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章以明又见fèngcha针地走过来说:“我想起那时候咱们一起创业了,忙得不分昼夜,饭也顾不上吃,你吃口我剩的,我吃口你剩的,不分彼此。”
 
游哲看看时间:“那回头去我家打牌吧,再好好聊聊。今天不早了,薯条不能睡得太晚。”
 
聚餐继续,有的已经开始商量结束后去哪接着消遣,而经过刚才那一幕,同意齐组长观点的同事又多了几个。沈多意听得耳朵疼,满脸无语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个同事说:“你们的重点根本就不对,合吃一个蛋糕有什么,你们太敏感了。”
 
沈多意立刻点头:“我觉得也是!真八卦。”
 
谁料那个同事继续道:“重点明明是‘那时候一起创业’!当初的辛苦是一起扛的,互相分担的,而且专业对口发展方向也一样。找个谈qíng说爱的人简单,找个一起造梦的人,太难了。”
 
沈多意心头一空,彻底没了言语可辩。
 
他按灭手机,有些浑噩地喝光了杯子里的白水,思考能力断在对方那句话上,直到聚餐结束都没恢复。
 
柏悦门口的车辆首尾相接,同事们各自回家或者搭伴转场,他落在后面看着戚时安和章以明并肩而行的挺拔背影,终于憋不住一般,低头编辑道:“你当年已经和别人造了梦,我来迟了。”
 
手机在兜里振动,戚时安看着那条信息消化了片刻,等同事们陆陆续续全部离开,他仍然笔挺地站在旋转门外。落在后面的沈多意总算出来,他们俩沉默着往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有些暗,但戚时安的声音却格外清晰,他抓住沈多意的手说:“不知道是别人说了什么,还是你自己想了什么,但我只解释一次。”
 
沈多意先解释:“我没有闹意见,只是觉得很遗憾。我可以和你分吃一块蛋糕,也可以陪你承担所有辛苦,专业对口和发展方向我们都相同,只是时间错过了。”
 
戚时安转身面向他:“没什么可遗憾的,你分析数据时和我唱反调也好,产生分歧时和我顶嘴也罢,谈合作为了自己的专业度不许我cha手,或者像个神经病一样提出陪我加班。”
 
他微微停顿:“我没有在错过的时间里和别人造梦,我是在你没来的时候一边等你,一边努力。”
 
“多意,你不会只做个组长,我也不会满足于这级台阶,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你和我各自跋涉过千山万水才等到别后重逢,没有必要探究迟不迟,只需要坚定地设想一起走多远。”
 
沈多意怔忪着,他被对方这番仅此一次的解释感动到无以复加,只好用力回握住对方的手。
 
设想一起走多远吗?
 
他轻声承诺:“没有尽头的话,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戚时安眼底蕴着笑意看他:“有你这句话,那什么尽头我都要豁开了。”
 
第37章
 
早晨上班路上很堵, 尤其是经过几所中学时行驶得非常艰难, 沈多意出门不晚, 开不动的时候就拿起一旁的面包吃两口,顺便看看那些家长在gān什么,后来拧开广播才知道这两天正在进行中考。
 
离开中学校园已经太久了, 他要不是听新闻根本想不起来几号考试。那些家长都在校门口等候,大热天的看上去格外辛苦。
 
车流终于松动了一点,他搁下面包认真开车, 在后视镜里又望了眼辛苦等待的家长们。还记得他中考那天也很炎热, 走之前林瑜珠给他塞了一大瓶绿豆汤。
 
一路走着神儿到了公司,大楼内冷气十足, 待久了甚至还要加上件外套。沈多意滴卡跑进即将闭合的电梯,笑着和电梯里满满当当的同事们问了声“早上好”。
 
“沈组长, 你这工作证上的照片什么时候拍的,看着好嫩啊。”法务部的女同事跟他很熟了, 突然出声问道。
 
沈多意开玩笑地说:“难道我现在显老吗?”
 
“现在是成熟,但是一笑还是嫩的。”安妮也cha了一句。出于礼貌,对方说话时沈多意就会转头去看, 这会儿说完他便看向了电梯门, 于是终于注意到了站在后侧高出一截的戚时安。
 
他这才回答:“那张证件照是我大学毕业那年照的,就在学校里的打印室,师傅照完还给我修了修,所以我印了四十多张,能用到退休了。”
 
电梯里的所有同事都乐不可支, 一向斯文大方的安妮也笑得很大声,她看看手表,仍带着笑说:“等会儿开会我要找个背对沈组长的位置,不然看见他我肯定边做记录边乐。”
 
沈多意很少出洋相,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同事们那么开心,又觉得自己心qíng也更好了。从电梯门里看了戚时安一眼,发现对方垂眸向下,很是深沉,就在他担心对方有心事的时候,再仔细一看,发现戚时安的嘴角正微不可查地上扬着。
 
大清早就摆酷,德行。
 
咨询部到了,沈多意迅速迈了出去,他回头冲电梯里说:“等会儿开会见!”
 
没有称呼,大家都以为他在对刚刚聊过天的安妮说,安妮也笑着点了点头。戚时安向后微仰,慵懒地靠着墙,然后心满意足地接收了沈多意轻轻飞来的眼神。
 
半小时后,所有与会人员在都会议楼层坐定,沈多意还是本子和钢笔,他和齐组长坐在一排,安静等待行政助理发放等下需要用的资料。
 
戚时安自从天热后就没再穿过西装外套,在公司里总是衬衫见人,但仿佛气势更qiáng。他看了眼手表,往下一扫确认都拿到资料后才开口:“前一阵子抓外汇投资比较卖力,但是期货投资也是占了百分之五十的份额,而且最近期货市场有点‘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感觉,所以今天开会想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