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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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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在哪个方向?”华夕菀看着巍峨的皇宫,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离这里并不是很远,”隐隐猜到身边之人在担心什么,晏晋丘浅笑道,“步行到昭阳殿约莫不过一两刻钟,很快就到了。”

十五分钟到半个小时的距离……难道很近?
华夕菀扶了扶鬓边微微摇晃的步摇,露出一个温婉得体的笑容:“是挺近的。”她其实一步都不想走,真的。

皇帝过万寿节,即使只是一个家宴,开席也是有讲究的。伺候的宫侍有没有与皇帝八字犯冲的,参宴人中有没有生病的,有没有家中带孝的,凡是有冲撞的地方,都不能在昭阳殿出现。

华夕菀与晏晋丘到昭阳殿时,已经有不少皇室中人在场。木通把代表显郡王身为的铭牌给殿门口的守卫看过后,便有传报太监高声道:“显郡王携郡王妃到。”

原本有些热闹的昭阳殿内变得安静了些,甚至有部分心思不深的人直接朝门口望去,想要一窥传闻中相貌粗鄙的华氏真颜。
远远就看到殿外一对男女执手而来,一道水蓝,一道嫣红,虽瞧不清容貌,但远远看着,确实像是神仙眷侣。
敏惠郡主qíng不自禁的抬起头,看着殿外的那对男女越走越近,直到他们进了大殿,直到身边音量渐小直至变得寂静,都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

她从来不相信世间有女人能把肤光胜雪、眉眼如画、身姿婀娜这些优点全部拥有。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美人只存在落魄秀才所写的粉艳话本中,存在的目地也不过是为了满足男人幻想而已。
可是当显郡王妃的容貌进入她的视线后,她心底深藏的嫉妒与不甘顿时喷涌而出,就连端和公主看了她好几眼也没有注意到。

在场的女眷们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但是相比他们,在场的皇室男子更多的是惊艳与懊恼,究竟是谁说义安候府的嫡女是无盐女的?早知道义安候府藏着这么一个美人,他们早就该去求婚,怎么会拖到现在,让显郡王这个人生赢家抱得美人归?

原本他们觉得即便显郡王才貌双全,尽得京中女子芳心,但是最终还是娶了一个身份够高贵但容貌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他们还是能够私下嘲笑对方一番的。谁知道事qíng跟传闻完全不同,显郡王妃根本不是无盐女,而且还长得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这简直让他们一gān男人对显郡王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甚至有种老天爷偏心之感。
“显郡王妃好容颜,”侯氏执起茶壶给晏伯益倒了一杯茶,见他连头都没有转,笑意越加明显,“连我身为女儿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晏伯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后,才侧头朝殿门口望了一眼,然后很快收回视线,语气寡淡道:“显郡王有福。”

侯氏放下茶壶,抬头仔仔细细打量着朝这边走过来的显郡王夫妇:“纤纤作细步,jīng妙世无双。”
这句话确实是来描述容颜如花的女子,只是来源却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故事里,嫁为人妇的女子最后也不过落得自尽而亡的下场。
晏伯益听到这句话后,放下茶杯,没有所化。

说完这句话后,侯氏就察觉到有些不妥,见郡王爷没有发现到不妥,便笑着道:“郡王爷说得对,显郡王确实有福了。”
她是盛郡王妃,也不曾心系过显郡王,自然对华夕菀的容貌欣赏居多,艳羡居少,嫉妒倒是没有的。

晏伯益与晏晋丘两人身份相同,但不知安排座位的人是无意还是有意,两人桌椅相邻,晏晋丘的位置恰好在晏伯益上首。
路过晏伯益的桌面时,晏晋丘含笑作揖问了安,晏伯益起身回了一个礼:“堂弟、堂弟妹。”

华夕菀微微侧身,避开对方半个礼,然后屈膝回了一个福身礼,朝侯氏站的地方走了两步。
侯氏注意到华夕菀这个动作,脸上的笑意更加真心,虽然容貌过于艳丽,不过言行却十分大气规矩。

确定晏晋丘的身体帮自己遮住了大半打量的目光,华夕菀用手绢掩着嘴角,按住了想打哈欠的yù/望。
早上起chuáng太早果然没有jīng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加班,实在不好意思,下周应该就没有这么忙了,新工作刚刚上手,好多还不太熟练,所以上周过得有点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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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太子 ...


昭阳殿中,有些皇族闲散子弟用自以为隐晦的眼神朝显郡王夫妇方向不断打量,但是连自己手里端着的酒已经洒出来都不知道。
不过皇家从来不缺擅长做戏的人,不管内心有多惊艳,有多羡慕嫉妒恨,大多人在最初的惊艳后,还是能端着正人君子的风范等着宴席开场。

不管殿中有多少人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华夕菀神qíng从头到尾都没有多少变化,与邻近的人互相问安后便静静的坐在晏晋丘身旁,仿佛四周没有人注意她似的。

“这个酒叫荷仙酒,味道幽香又不刺激,据说喝了这个酒能益寿延年,活血养颜,最适合女子。”晏晋丘端起酒盏给华夕菀倒了一杯,脸上的笑温柔得足以晃花不少女人的眼,“夕菀来尝尝。”

华夕菀眉梢轻挑,怀疑道:“有这么神奇?”说完,她端起酒樽喝了一小口,味道确实很淡,吞下后又有一股淡淡的荷叶香气在口中缭绕,甘甜却不浓烈。
“怎么样”
看着这张离自己十厘米的脸,华夕菀伸出食指把脸戳得远了一些,用手绢擦着嘴角,懒懒的吐出三个字:“挺不错。”上辈子她混演艺圈时,虽然不愿意接受潜规则,但是大小饭局也参加了不少,什么酒没有喝过。

对于她来说,酒这个玩意儿就像男人一样,好那么一口很正常,如果离了它就没法活,那么这辈子也算完了。

见华夕菀对这个酒兴趣一般,晏晋丘也不气馁,反而在她耳边低声跟华夕菀说起殿中这些人的身份以及与各家关系,并且还十分自然的拿开她面前的酒樽,换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华夕菀静静的听着,在听到宁王请封继夫人子嗣为世子时,眉梢微微动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宁王的嫡长子是原配所生,品行上也没听说有什么问题,结果世子位却给了继夫人的孩子,这可真有意思。

也难怪皇帝这么有危机感,好不容易把皇位抢到了,结果兄弟们各个虎视眈眈,好不容易死了两个最有能耐的,结果他们的儿子又一个比一个能gān,自己唯一的儿子又不争气,想想都替皇帝感到心塞。

晏晋丘的话虽然是点到则止,不过华夕菀还是从这些话里面梳理了一些东西出来,那就是宁王一家子虽然不太像样,不过皇帝对他们反而比较宽容,在朝上最出风头的盛郡王虽然表面受重用,结果皇帝却以关心晚辈的名义给他找了个空架子世家出生的郡王妃。平庸的太子与同辈的几个堂兄弟关系都不是特别亲近,常跟在太子后面的只有宁王继夫人所生的宁王世子晏骞荀以及几个比较纨绔的皇室子弟。

太子为人纨绔平庸,又没有其他兄弟,其他堂兄弟倒是有几个十分出众的,这事还真不好往深处想。

这厢两人一副亲昵的姿态,让一些原本对晏晋丘就羡慕嫉妒恨的皇室子弟瞪红了眼,说好的无盐女呢?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不公平,给了他这么多东西,还要给他一个千娇百媚的嫡妻,这让他们怎么平衡自己的心态?

端和公主听着周围细碎的jiāo谈声,面上的笑意不变,对身边显得有些木讷的驸马道:“驸马,你说显郡王妃姿色如何?”

埋着头饮酒的驸马听到端和公主的话,朝华夕菀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倒是看楞住了,忍不住多看两眼后才点头道:“挺不错,公主您有一个挺不错的堂弟媳。”

端和公主见他这副模样,有些不耐的移开自己的视线,假笑道:“驸马这话忒俗气了些,女人好不好,与容貌有什么gān系?”

驸马听出她的话有些不对,也就不再搭话,继续闷头品酒。
见他这幅不解风qíng的模样,端和公主眼底的不喜一闪而过,随即归于平静。

“太子驾到!”

这一声传报,让这个大殿的人都安静下来。原本在跟华夕菀说话的晏晋丘停下jiāo谈,坐直身躯朝殿门外望去。华夕菀跟着他的动作朝外看,就见一个中等身高的年轻男人带着几个宫侍昂走进大殿,相貌虽不及晏晋丘出众,但也称得上俊秀,眉眼与她见过的皇后很像,只是举止间略显自大孤傲。

太子边走边与皇室族人客气两句,走到靠近上座的位置时,乍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绝世美人,脚步当下便顿住,几个眨眼间才回了神,颇有些不是滋味的对晏晋丘道:“这边是堂弟妹?堂弟好艳福。”

太子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但却是第一个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俗气的,周围听到这话的皇室中人都有些瞧不上他这种做派。这种话当着堂弟媳的对堂弟说,也忒不讲究了,别说不该当着人家女眷说这种话,就算是背着人,也不该这么直白的说这种话;好歹这是他堂弟媳,又是显郡王八抬大轿迎娶回王府的正妻,怎么能用调笑小妾的话来与显郡王说话?

“呵呵,”晏晋丘站起身朝太子拱了拱手,“臣弟自然不及太子殿下好福气。”
太子为人虽然不讨喜,不过也不是蠢货,见晏晋丘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对劲,终于收回自己放在华夕菀身上的视线,拍着晏晋丘的肩膀豪慡笑道:“哥哥说话随意了些,不过是真心替你高兴,你别介意。”
晏晋丘又笑着朝他拱了拱手,没有开口说介意还是不介意。

太子见他笑得一脸和煦,便当他不在意刚才那句话,收回自己拍肩的手,大步朝自己太子专座走去,反正对于他来说,就算这个堂弟心有芥蒂也无所谓,反正他是当今太子,这个堂弟日后也要仰他的鼻息过活,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太过介意注定要站在自己身下的人怎么想?

华夕菀坐在旁边,看着晏晋丘脸上挑不出毛病的笑意,端起茶杯借以掩饰自己的表qíng,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晏晋丘的这个笑容下,掩藏着某种不能言说的冷意。
“太子是个浑人,你不要在意他的言行,”晏晋丘坐下后,在华夕菀耳边说了一句,“跟没脑子的人计较小事,没什么意思。”

他的食指摩挲着酒杯,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qíng/人,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好看起来。
太子到了昭阳殿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后皇帝皇后都到了殿上,众人行完礼听完皇帝宴席前的开场白后,就坐在位置上跟四周的人推杯换盏,听曲赏舞。

至于他们之前备好的礼物早就jiāo由人jiāo给礼官,由他们计入礼册,等宴席散了后由皇帝自己去看。某些电视剧里,一群皇族世家当着众人的面,拼谁的礼物更高大上的事qíng,是不可能发生的。最多不过是几个皇族近支向皇帝敬酒,并且说上几句吉祥话而已。

太子作为这辈人中身份最高的一个,亲自向皇帝念了贺文,然后当着众皇室人上演了一场父慈子孝的好戏,旁边的人也纷纷跟着夸赞皇上仁厚,太子孝顺,仿佛这对父子是世间所有父子的楷模似的。
华夕菀觉得在场每个皇室人都是影帝影后,瞧那满脸的感动,瞧那嘴角jīng准无误差的笑容,简直是要bī死专业演员的节奏。

好在她对演戏有几分心得,不然这种场合下,恐怕还真做不出这么自然的感动表qíng。
等这场父慈子孝的好戏结束后,众人终于可以尽qíng的吃喝,一道道jīng致的菜肴如流水般端上来,又如流水般撤下他们已经尝过的菜。吃到最后,华夕菀已经记不清究竟吃了多少道菜,只是即使每样菜只吃一筷子,她也已经有五六分饱了。

不时有人过来与晏晋丘喝酒,华夕菀对这些人的相貌都不熟悉,不过对他们的名字与身份背景已经有所了解,所以来往jiāo谈间,没有漏半点怯意。
皇族众人原本只觉得华夕菀容貌过人,谁知几番试探下来,发现此女虽不爱多言,但是进退有度,雍容大气,倒不像是从未参加过社jiāo场合的内门女子。
太子话虽说的糙了些,不过从眼前的qíng况来看,显郡王娶了这么一个郡王妃,确实很有福气。

出生世家,身份贵重,言谈大气,容貌倾城,这么多优点能合在一个人身上,若不是有天大的福气,能让他晏晋丘得了去?
更何况不少人都知道皇上原本的打算,特意赐婚做媒给人找了一个无盐女,哪知道传言不实,那义安候府嫡女确实是因为身体弱才不出府门,而不是因为相貌问题。

似乎这些年也有人说过义安候府的嫡女相貌不俗,只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不出现在社jiāo场合。可他们偏偏没有多少人相信,只觉得这些话是义安候府传出来维护他们家姑娘脸面的。
到了今天,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少数服从多数也不一定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