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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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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见自家主人胸有成竹,心中的担忧放下来了,当下又觉得自己不够冷静,连这一层都没有想到。
“知道你们几个人担心我,”华夕菀放下茶杯,对红缨白夏几人笑了笑,“身边有你们在,我就安心多了。”

红缨白夏几人连称不敢,但是却放心了,至少郡王妃不会觉得他们多事,反而记下了她们这份忠心。
“郡王妃,郡王爷回府了,正往正院这边过来,”紫衫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白夏与红缨神qíng有些不对,垂下眼眸福了福身,“郡王妃,奴婢听说郡王爷回府时脸色不太好。”

听到这话,华夕菀眉梢微挑,“他脸色不好又不会拿我们出气,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该怎么伺候就伺候吧。”

紫衫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明明郡王妃的话很正确,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晏晋丘刚进正院大门,就见院子里围了不少的丫头,他家郡王妃穿着一身宽松的袍子,头发也只用一支碧玉钗固定住,神qíng严肃的站在院子中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气息。

正这么想着,他就见华夕菀双手缓缓上台,右脚也慢慢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朝外迈,动作虽然做得很慢,但是莫名给人一种行云流水之感。
晏晋丘站在原地看着华夕菀把一套慢吞吞却很好看的拳法打完后,才上前道:“夕菀打得这是什么拳法?”

华夕菀正在毛巾擦额头的细汗,见晏晋丘走了过来,撩开鬓边散落的碎发:“用来qiáng身健体的拳法,今日怎么如此早就回来了?”虽然晏晋丘一副对政事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好歹也在朝中挂了一个职位,大小朝会还是会去的。

“朝中没什么大事,”晏晋丘见一缕发丝在华夕菀脸颊旁,伸手把那缕头发夹到她的耳后,“你这些年身体不好,不曾出门,不如近几日我们找个好天气出门游玩一番?”

华夕菀想想近来越来越热的天气,心里刚浮起的游玩兴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下便道:“近来天气越来越热,这两天出门好像不太合适?”

“既然如此,久等夏季过后再带你出去好好玩玩,”晏晋丘见华夕菀没有进屋的打算,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待在王府会闷。”

“王府里挺好,不会。”华夕菀笑了笑,像她这样的懒人巴不得过这种无聊的日子,睡觉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只想穿什么只需要动动嘴,无聊了还有一堆各种话本看,这种悠闲日子简直好极了。

见华夕菀又开始练拳脚,晏晋丘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欣赏她的飒慡英姿,即使是有些凶狠的动作,华夕菀做起来,那也带着另类的美感。

看到华夕菀踢飞专门用来练武的沙包后,晏晋丘的坐姿突然变得更加挺拔。
“晋丘,我们进屋去吧,”华夕菀接过白夏递过来的帕子,边擦着手边走到晏晋丘面前,气都不带喘的,“对了,我听说临平郡主昨日回京,要不请他们一家回府住几日?”
木通以及其他几个在郡王府伺候的老人脚底心冒出一丝凉气,郡王妃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晏晋丘视线在华夕菀白皙的脖颈处转了一圈,略带笑意道:“不必,她嫁出去这么多年,自己有了一家人,想必没空到我们郡王府里来,以后你也不必为她太过费心,别累着自己。”

在场众人顿时心头敞亮起来,郡王妃方才说的是“回府”,而郡王爷却说“来我们郡王府”,看来临平郡主在郡王爷心中,已是外人无疑。

对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华夕菀也懒得假模假样的说那些场面话,颔首道,“原来如此,”说完,话头一转,“今天我让膳房的人煲了两道养身去热汤,你等会也喝一碗,夏天快到了,内热不去对身体不好。”

大概没有想到华夕菀竟然这么直接的应了下来,连劝慰或者调和的话都没有说,所以晏晋丘愣了一下才点头,“好,中午我一定喝。”

木通抬头瞧见了郡王爷脸上的笑容,顿时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两人并肩进了屋,华夕菀进屋换了套衣服,又绾好发,摇着团扇在软榻上坐下,见晏晋丘坐在桌子旁,便道:“这里通风,比桌子边凉快。”

晏晋丘闻言,顿时起身凑到她身边坐下,“确实凉快不少,难怪你平时喜欢在这里看书。”
华夕菀笑眯眯的摇着扇子道:“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个软榻我很喜欢。”
伺候的下人们见状,奉好茶点后,就全部退了出去,走在后面的白夏与紫衫还细心的掩好了门。

等下人们都退出去后,华夕菀才道:“今日一早端和公主便让人给我们府上送了请柬,说是在京郊买了个山庄,邀请我们三日后一起去游玩。

晏晋丘闻言眼神微变,“既然是皇姐邀请,就去看看,”他神色淡淡道,“三日后我陪你一道去。”

华夕菀停下摇扇子的动作,看着扇面上画着的仕女骑马图,当下微微一笑。

聪明的女人,从来不需要做太多。
而聪明的男人,也不需要让自己的女人说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嗯,晚安~




18、命案 ...


夜半时分,华夕菀突然从梦中惊醒,坐在chuáng头看着窗户上的树影,呆愣片刻后侧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摸着额际的细汗,长长呼出一口气。
温热的手掌摸向她的额际,发现上面汗,便用中衣袖子替她擦去汗渍,揽住她的腰,“做噩梦了?”
“没事,”华夕菀看了眼已经坐起身的晏晋丘,面上露出笑意,“就是梦到我突然从悬崖上掉下来,吓了一跳。”

“呵,”晏晋丘低笑着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拉着她躺下,替她掩好被角道:“听老人说,这是在抽身高呢。”
华夕菀觉得有些热,便把手臂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你见谁家虚岁十七的姑娘还长身高的?”
“别人家的不长,不代表我们家的人不长,”晏晋丘摸了摸她手臂,察觉手臂有些热,便没有把她手臂塞回被子中,“睡吧,我在呢。”

昏暗中华夕菀看不清晏晋丘的表qíng,但是她可以肯定,晏晋丘的眼神一定没有他说的话那么深qíng。闭上眼睛,听着窗外夜风chuī动树梢的声音,她翘起唇角,不过真qíng假意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她舒舒服服过日子就行。

在外间守夜的绿珠听到屋内有动静,本来打算进屋掌灯,但是在听到细细的谈话声后,又歇了进去的心思。在内室又变得安静下来后,她才侧身躺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窗外闪过一道qiáng光,随即一阵惊雷响起,她吓得连忙起身穿好鞋子,走到内室门口听到里面有声响传出才道:“郡王爷,郡王妃,需要掌灯吗?”
“不用了,没事,退下吧。”
听到郡王爷的话,绿珠略犹豫了一下,确定郡王妃没有意见后,才退回外面的榻上。这个时候,外面已经狂风大作,门窗被chuī得咯咯作响,她抬头看了看屋顶,似乎听到了雨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

果然没一会,雨便噼里啪啦的下起来,雨声打得像是要把屋顶冲开似的,借着闪电的光,她看了眼内室方向,拉紧了身上的被子。

明日就要去端和公主的庄子上玩耍,也不知道到了明天雨会不会停。

雨下到四更天才停,华夕菀起chuáng时,院子里已经打扫得gāngān净净,连一点bào雨冲刷过的痕迹都没有。她看了看天际已经开始发红的太阳,揉了揉额际,回头对身后的白夏道,“昨晚雷声不停,吵得我觉都没睡不好。”
立在窗边的晏晋丘闻言道:“等下在马车上再睡一会儿。”

华夕菀掩着嘴角打了一个哈欠,没有拒绝晏晋丘这个美好建议。

因为昨夜的大雨,整条街道在阳光下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雨气,华夕菀掀起帘子看了眼外面gāngān净净的街道以及来往的行人,拍了拍腰下垫着的软枕,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补眠起来。

晏晋丘见她真的靠着软枕睡着,gān脆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做完这些后,他朝马车外看了一眼,马车已经快要靠近城门。
守门的卫军在马车靠近时,便认出了马车上显郡王府的图标,客气的例行检查后,就放了行。
马车出了城,便顺着大路朝前走,谁知前行一段距离后,突然就停了下来。

见靠着软枕睡觉的华夕菀有转醒的迹象,晏晋丘眉头微皱,掀起马车窗帘道:“怎么回事?”
“郡王爷,前面的路被拦住了,盛郡王府还有宁王府的马车都停在前面,”木通在马车外回道,“听卫兵说,前面发生了命案,似乎是张家公子。”

正在迷迷糊糊间听到张家公子四个字,华夕菀想起回门时,二婶提起的事qíng,顿时清醒过来,揉着额际皱眉道:“是哪位张公子?”

晏晋丘看着她不说话,马车外的木通也犹豫了一下后才开口道:“听说是京中名家张氏一族长房公子。”
华夕菀闻言沉默下来,名家张氏一族长房女儿有几个,儿子却只有一个,也就是二婶的那位幼弟……

“你别担心,我让木通去打听打听。”
“不必了,”华夕菀放下捏着眉间的手,“这种事自然有大理寺,我们若是问得太多,只怕会徒惹麻烦。”一般在犯罪现场过于关心案件过程的,往往是办案人怀疑对象,这种麻烦还是不沾为好。

“没事,张家与华家好歹是姻亲,我们显郡王府去问两句也是人之常qíng,”晏晋丘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劝慰两句后,就让木通去打听消息了。

宁王世子妃曾氏有些烦闷的拽着手绢道:“真是晦气,大上午的竟遇到这种事。”转头见自己丈夫正在把玩刚从外面淘换回来的新玩意儿,顿时心头的火气更大,只好qiáng忍着气把头扭到一边。

“有什么急的,反正到那庄子上也只是坐着发呆,坐在自个儿马车中,好歹自在些,”晏骞荀有些宝贝的把手里的玩意儿放进盒子里,然后把盒子又放进马车的一个抽屉中,“再说了,发生这种事qíng是触端和公主的眉头,与你有什么关系?”

“世子这话怎么说的?”曾氏终于是忍不住了,只是担心说的内容被马车外的人听到,才勉qiáng压下音量道,“你平日常与太子在一块儿,端和公主是太子殿下嫡亲姐姐,她若是不好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话是这么说,可这位做的事也不太像了,”晏骞荀撇着嘴道,“前两月为了买这个庄子,还打死了一个人。要我说,这种事一般纨绔子弟都做不出来,这位的心忒毒。”

“你快少说两句,”曾氏吓得忙去捂晏骞荀的嘴,“若是让别人听见,就麻烦了。”
“嗤,”晏骞荀嗤笑出声,不过因为忌惮端和公主的身份,终于没有再开口。

曾氏见状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多少也有点疙瘩,前两月端和公主为了买庄子让下人打死人的事qíng,几乎是世家都知道的秘密,只是因为皇上宠爱她,别的人不好多说而已。
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把人打死,便是他们自己府上不懂规矩的下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打死算数的。

心头发闷的她抬起帘子一看,就看到一个蓝衣太监正与卫军首领说着什么,她挑了挑眉:“那个不是显郡王跟前得用的太监吗?”
晏骞荀把脑袋凑过去看了眼,点头道:“看样子显郡王一家子也被堵在后面了,听说这次出事的人是显郡王妃娘家二婶的嫡亲弟弟?”

曾氏点了点头,随即叹口气道:“上个月就开始在京城里找人,没有想到……”
两人都沉默下来,毕竟这事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大概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木通才打听消息回来,语气磕磕巴巴道:“郡王爷,郡王妃,小的打听到一些消息,只是听着骇人了些,小的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不该说的, ”华夕菀比晏晋丘更快的开口,“说说是怎么回事。”
听完木通的话,华夕菀心里觉得很奇怪,昨夜那么大的风雨,究竟是谁会那个时候扔一具尸体。

死者全身伤痕,舌头已经没了,就连眼睛都少了一只,身上皮ròu溃烂严重,偏偏身上骨头却几乎没有受伤,甚至连身上都穿着一个月前莫名失踪时的衣服,衣服很gān净,也没用破损的地,这说明死者被抓住的时候没有激烈反抗,或者说对方实力实在太过高qiáng,他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就被人抓走住了。

现在对方突然把人的尸体扔了出来,而且还是在进京城大门的主gān道上,这行为实在有些可疑。

更何况要把一具尸体从城门运过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qíng,同时还要避开夜里宵禁时间以及看守城门的卫兵。能做到这些,除非张家公子从一开始就被关在郊外受人折磨,或者是有人在昨天白日里出了城,并且还顺利的把尸体运送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