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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两个人算计她,她独立的男胎会渐渐长成人型,然后顺利的出生,成为一个让她骄傲的世子。

可是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她恨,恨不得挖了太子夫妇二人的眼睛,可是她记得自己是郡王妃,不可冲动的办事,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晏伯益知道这事后,面色也沉了下来,听完侯氏发现摆件不对劲的全过程后,他面无表qíng的挑眉,“你说的是显王妃?”

侯氏点了点头。

晏伯益叹了口气,说句实话,他宁可与三对太子与太子妃玩手段,也不想跟显王这对夫妇有什么牵扯,这两人实在是做戏的高手,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得。与这样的人作对的人,没准就是下一轮的pào灰。

比如说这次,暗示葡萄摆件有问题的人是华氏,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明说,只等着他们自己去怀疑发现。然后帮对手拉了仇恨后,她手上半点尘土都不沾,便潇洒的离开,留下被坑的当事人继续纠结。

比如说现在,他很怀疑华夕菀究竟是真的不知道夜明珠有不好的影响,还是装作不经意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引得他们府中与太子关系不合。

不过,听着侯氏的讲诉,晏伯益又觉得这事不太可能,他们盛郡王府上下都不知道夜明珠放在卧室对孕妇有不好的影响,华夕菀是从哪里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继续,今天太晚了~大家假期玩得开心点~

 

51、坑爹太子

侯氏如今是恨透了太子与太子妃,可是当她坐完小月,再见到太子妃时,仍旧是那个贤惠体贴的盛郡王妃,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见她言笑晏晏的样子,没有谁会觉得她还处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重阳节乃是登高望远的节日,启隆帝为了昭显自己的仁孝之心,特地与皇后亲自去京郊一家道观给太后祈福,随行人马中,还有晏氏一族的后辈们,毕竟为太后祈福,也是他们后辈的孝心。

到达三清观以后,所有的女眷按照身份的高低一次下车,华夕菀乃是亲王妃,所以排在亲王妃一列,她下车不久,就见到侯氏与其他女眷说话的样子。

近一个月不见,侯氏看起来消瘦了一些,但是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神,黑亮的瞳仁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渗人。

这让她不禁想起前些日子传出的流言,说是侯氏伤了内里,以后要想怀孕,十分艰难。这个流言并没有得到证实,但如果是真的,那么对侯氏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身为正妻,不能有孕,那么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可是这一条必须要皇帝和她的丈夫同意,二是让妾侍怀一个孩子,然后去母留子,充作自己的孩子养大。

可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谁能保证这个被养大的孩子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自己养母害死的?就算这个孩子真不知道这事,可是哪个女人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养自己丈夫与其他女人剩下的孩子?

想到这,华夕菀皱了皱眉,移开自己放在侯氏身上的视线,转身与徐王府世子妃走到了一块儿,对于她来说,在外面与中立的徐王府世子妃同行更合适。

宁氏似乎也知道华夕菀的用意,不过她也没有拒绝华夕菀,反而略带亲近之意道:“王妃的气色看起来很好。”

“是吗?”华夕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笑道:“也许是因为整日吃吃喝喝,太过悠闲之故?”

宁氏见她这番模样,也跟着笑了笑,心里是有些羡慕的。她虽是徐王府的世子妃,可是上面还有一个威严的婆婆,自己膝下又没有一个儿子,在府中也是需要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大意的,像显王妃这样过日子,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能吃好喝好,便是福气,”宁氏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侯氏,语带怜悯道,“若是这般也做不到,可真是难熬了。”

知道她是在同qíng侯氏,华夕菀低叹一声:“女人总是不易的。”

宁氏闻言笑道:“你何来此言,如今京城中谁人不知显王待你qíng深似海,温柔体贴,府中连妾侍通房都没有半个,若是连你都觉得女人艰难,我们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华夕菀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或许是吧。”

宁氏其实心里也明白,显王夫妇或许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恩爱。更何况即便真是如此,又能如何呢?天底下对丈夫qíng深一片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有世人夸赞半分?偏偏若是出现一个半个专一的男人,就仿佛成了世间奇闻般。

那些被男人称赞的女人,无不是贤惠大度或是为男人倾尽所有的女人,世道何其不公,女人何其艰难?

想到这,宁氏面上的笑意寡淡了不少,有些怅然道:“你说的对,女人何其不易。”

华夕菀有些意外的看了宁氏一眼,宁氏给她的印象大多是寡淡平静的,可是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似乎不该是这样的xing子。

“有些话我也不怕跟你说,”宁氏见她看着自己,笑着道,“你我都是俗人,心知女人不易,却也无法改变,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自以为清醒的酒鬼罢了。”

华夕菀心头一震,半晌才恍然道:“是啊,与别人又有什么不同呢?”她穿越十几载,除了比别人多一辈子的记忆,实际上与这里的世家贵女又有什么不同?锦衣玉食,美婢环绕,内宅手段,样样都不比别人少。可惜她重活一世,还不如宁氏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子看得开。

“总有一天会慢慢好起来的,”华夕菀释然一笑,“就算不是现在,但是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在几百万年前,还是母系氏族的天下呢。

一路闲聊着进了三清观,男女分开进观跪拜祈福,男在前,女在后。

道家的跪拜礼自有讲究,不是跪几下就完了的,华夕菀与其他人一样,认真的行完全套里后,就在道士举着的托盘里顺手取了一个香囊,美其名曰被开过光的福袋,说是能辟邪并且带给人福气。

华夕菀虽是不太信这个,但是还是顺手让白夏把东西收捡起来,然后在后面听一位叫做玄发真人的老道士讲道。她听了半天,虽然觉得有些东西有点忽悠的xing质,但是某些话还是有些道理。

为了避免自己打瞌睡,华夕菀喝了好几口茶提神,等到太监来报要启程回城内时,她才松了口气,看来她是与道无缘了。

三清观很大,有些皇家御用道观的味道,里面一糙一木虽然不显奢华,但是自带道家庄严出尘之气,华夕菀一路上赏景,倒也觉得有些意思。

出门后与华夕菀走在一起的仍旧是宁氏,因为前后都有人,她们两人倒没有像进来的时候说那么多话,只是说着哪家出的胭脂好,哪家做发钗的手艺不错。

就在女眷们快要跨出大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惊得所有的女眷都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走在最前面的皇后面色难看的望向那个吓得面如土色的宫女,“三清圣地,尔等如此慌张模样,成何体统?!”

宫女噗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全身不断的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护卫们见qíng况有些不对,全部拔出兵器涌到小屋前,结果里面的景象让他们吓得恨不能挖了自己眼睛。

领头的队长先是绝望,因为他们极有可能被杀人灭口,他看了看身后与自家共甘共苦多年的兄弟,gān脆咬牙转身走向皇后,用不太高但是足以让其他皇室女眷的音量道:“启禀皇后娘娘,末将与其他护卫们发现,太子与……与丽美人晕倒在榻上。”

与其等着皇后灭口,他们还不如把事qíng说破,如今在场这么多皇室女眷在场,皇后就算心里再不满,也只能把这事忍了下来。他一个人死了不足惜,今天还有这么多兄弟在场,大家都是有老有小的汉子,总不能全部给太子这个糙包陪葬。

太子与皇上的女人晕倒在同一张榻上?这里是道门圣地,今天又是皇上专程给太后娘娘祈福之日,太子偏偏与皇上新进的宠妃晕倒在一个软榻上,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更何况这是不是晕倒还不一定呢,没见这个领兵的脸色那么难看么?如果真是晕倒,这些护卫们的脸色能有这么难看?

华夕菀看着皇后顿时血色尽失的脸,有些同qíng的叹了口气,太子可真专业坑爹妈的种子选手,一直在作死的道路上奔跑,至今也无人超越。

“你胡说什么,太子怎么可能与丽美人在一起,若是再不闭嘴,小心你的脑袋,”盛郡王妃突然厉声呵斥道,“还不快快进去查看一番。”

说完这席话,她也不管皇后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道:“皇后娘娘,不如我们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没准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皇后一口气堵在喉头不上不下,看着侯氏微笑体贴的笑容,恨不得一巴掌挥上去,可是她偏偏不能。

好在端和公主反应快速,忙接话道:“此事定有误会,我们身为女眷怎好去看,不如让这位领兵去查看一番,把误会澄清了。”

“澄清”二字略有加重,端和公主这是在警告领兵识时务,领兵心里尽管有万千不满,可是却没法说出一个不字,可是还不等他走近,就见衣衫不整的丽美人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重重的撞在墙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血溅了满墙。

墙是为了迎接这次皇上祈福新粉刷的,丽美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也染红了她浅粉色的裙衫。

丽美人一句话,但是却胜过千言万语,她的撞墙自杀更是无声的控诉,让皇后想掩下此事,也无计可施。

随着丽美人的倒下,皇室女眷中发出几声尖叫,几个胆子小的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端和公主心底渗起无尽的寒意,她听着四周的尖叫声,隐隐有种这次真的麻烦大了的感觉。

qiáng迫父亲的妃嫔,这种事闹出来,太子……就完了。

华夕菀看了看身边也摇摇yù醉的宁氏,gān脆也跟着脚底打晃,眼睛一闭,直直往下跌去。

“王妃,王妃!”白夏伸手扶住华夕菀,惊惶道,“王妃,您怎么了?”

白夏这丫头的演技,真能打个满分。

被几个丫鬟扶着的华夕菀如是想。

然后,她就听到宁氏身边丫鬟们担忧的呼喊声。

好吧,每一个演技jīng湛的主子身边,都会有几个捧哏的丫鬟,为她们的敬业点赞。

她的心头,墙上那溅开的血花异常清晰,清晰得她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血花溅开时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完成,明天见~

 

52、每个人都是好演员

“你说什么?”启隆帝听到护卫来报后,差点气得背过气,可是好歹还记得这是什么场合,于是起身向与他对弈的三清观主行了一个道家礼:“真人,只怕这局棋朕是无法继续下了。”

观主淡笑着起身道:“下棋乃是随缘,陛下请自便。”

启隆帝无心与观主寒暄,匆匆离开内室后,便大踏步朝西苑方面走。等他赶到的时候,在场的女眷已经全部退回室内,太子也穿好了衣服,丽美人更是被抬了下去,唯一刺眼的只有墙上的那一滩血迹。

丽美人是他近来比较宠爱的女人,不然此次赐福名单中也不会有他,可是现在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小老婆睡了,小老婆当着皇室一众女眷的面撞墙自杀了,他即便有万千的手段,也挡不住这悠悠之口了。难不成要他把在场所有的女眷全部杀人灭口,如果他真这么gān,明天整个大昭朝就要换人坐了。

随后赶到的还有宁王、显王、盛郡王以及徐王府世子等人,宁王虽是太子一系的人,可是发生这种事,他心中也满是懊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归了太子一系?

这身为儿子的bī死庶母,可是德行有亏的大事,还被这么多女眷瞧见,更不提现场还有这么多护卫,这事是瞒不下去了,除非在场所有的人都是太子一系的人。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近些年太子因为太过跋扈,早就得罪了不少的皇室宗族,更别提外面有人传言盛郡王妃小产与太子府上有关,以盛郡王在朝中之地位,又怎会不抓着这事做文章。

“女眷们如何了,可受了惊吓?”宁王见状,只好避重就轻,问起那些在场的女眷们来。

“回宁王爷,好几位贵人因为受了惊吓,昏迷过去了,随行太医已经去给贵人们诊脉了。”一名护卫回答道。

一直沉默的晏晋丘闻言后,极其自然的问了一句:“显王妃如何了?”

鉴于显王爱重王妃的消息全京城皆知,所以护卫倒是半点也不意外,当下便答道:“显王妃被吓得晕了过去,已经被扶到内室休息了。”

“嗯,”晏晋丘皱了皱眉,脚在原地动了几下,然后站定了。

护卫见显王随时准备进内室的样子,不禁想,若不是因为内室有其他女眷,这会儿显王爷恐怕已经去内室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显王果真是爱重王妃到极点了。

“混账!”

皇帝一声厉喝,吓得护卫忙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