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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太医给他说的方法,这种观点虽然有些虚无,但是见华夕菀兴味盎然的听着京城里一些官员趣事,他这个不爱关心别人家乱七八糟事qíng的王爷,专程让下面的人给他找了不少较为*又好笑的事qíng,争取让华夕菀一直保持兴趣下去。

“你说这个静平伯究竟是什么想的?”华夕菀叹口气,“原配生的儿子被他养得懦弱无能,继室生的儿子被他养得嚣张跋扈,听说他还是□□,可真够作死的。”

“他只是下了一场豪赌,赌输了而已,”晏晋丘叹息道,“不然又怎么做出原配刚死,就迫不及待的把改嫁的继室迎进了大门。”

“很多男人都贪鲜好色,静平伯做出这种事,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人家汉景帝都能彪悍的把嫁过人生过孩子的王太后纳进宫,并且最后还让王太后为他生的儿子成了太子,最后这个儿子继承皇位,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帝。

静平伯一个小小的末等伯爵,迎娶一个二嫁无子的女人算什么。前提他是没有背着原配与这位继夫人苟且,也没有急到原配刚死就把新人纳进宫,不然他也不至于对这位静平伯没有半分好感。

“我跟其他男人不同,”晏晋丘俯身靠近她的耳边,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晏晋丘只要看上一个女人,那么就是一辈子的事qíng。”

相信男人的qíng话,就等于是把自己蠢化。不过她也不会蠢到当着男人的面,去拆穿他的qíng话,而是当作有意思的话慢慢听着,至于信不信,也是她自己的事。

不过晏晋丘似乎也只是说给她听,至于她信不信,他也不太qiáng行,反而担忧的看了眼她的手臂,眉头微皱:“今天早上宫里的太后皇后都有赏赐下来,你在养伤,所以我就没有叫你起来接旨。”

实际上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华夕菀不是重伤得不能起chuáng,而是因为觉得温暖的被窝太过舒服,她不愿意起来。

最近两天因为受了伤,晏晋丘把她养得更加懒散了,甚至连吃东西也只需要张嘴巴,等着别人把吃的放到她的嘴巴里,这个别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晏晋丘。

“皇后赏了东西下来?”华夕菀有些惊讶的挑眉,太子死了,皇后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嗯,要看礼单吗,我让人给你拿进来?”晏晋丘剥好一只完整的橘子,掰了一瓣递到她面前。

她微微埋头把橘子咬进嘴里,吃完后摇着头道:“不用,我懒得看。”

这宫里赏下来的东西,上到珍珠玉器,下到小玩意儿,都取一些寓意吉祥的名字,什么凤凰齐飞双花锦,什么百子折叠裙,再不然就是福气如云碧玉钗,这些名字一溜烟看下来,简直就是考验人的眼力与记忆力。

“不想看就不看,”晏晋丘把半只橘子喂完,就没有再让华夕菀吃下去。放下剩下的一半,他伸手摸了摸她披散在后背柔顺的头发,“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一趟,记得按时吃药。”

“好,”华夕菀心里清楚,晏晋丘陪自己在王府呆了两三天,在别人眼里那叫痴qíng,可是待得太久,就不那么合适了。

“那你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

晏晋丘离开以后,华夕菀躺在chuáng上没有任何睡意,gān脆就让橙秋把书该她拿来看看,就当是打发时间。

晏晋丘骑着马出了王府没多久,就遇到同样骑马朝这边走来的晏伯益。两人骑在高头骏马上,相互在马背上行了一个平辈礼。

“不知弟妹伤势如何?”晏伯益抽出挂在腰间的马鞭,把玩着手柄道:“弟妹弱质芊芊,竟遭了如此大的罪,歹人实在可恶。”

“可不就是如此,”晏晋丘笑得一派自然,“多谢堂兄关心,弟弟我定会好好管理王府,不让这种事qíng再次发生。”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人面无表qíng,一个人微笑满面,但是眼底却没有半点温度。

替两人牵马的马夫几乎齐齐抖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

回到王府后,晏晋丘没有马上进主院,而是去了书房,穿过昏暗隐藏的过道,他的脚踩在终年都有积水的地面上,官靴踩在脏兮兮的地板上,沾上一层脏脏的污水。

作者有话要说:生病中,状态实在不太好,先凑合着看,明天有时间我再更一章,晚安

 

74、夫纲不振

被关押在地牢里的几个人见到晏晋丘的出现,眼中都露出惊恐之色,仿佛进来的不是一个翩翩公子,而是来自地狱的索魂使者。

一个在用刑的小厮见到晏晋丘出现,忙扔掉手里滴血的鞭子,殷切的上前行礼。

跟在晏晋丘身后的小厮很快搭好桌椅,奉上茶点,然后目不斜视的立在晏晋丘身后,仿佛根本没有闻到地牢里满是血腥味以及霉味。

“有人招了么?”晏晋丘抬起茶杯,悠闲的chuī着杯面的水汽,轻啜一口后道,“上次你们竟然让人逃了出去,甚至累得王妃受伤,本王现在非常的不高兴。”

看守地牢的小厮面色大变,也不顾地上有污水,径直跪下,却不敢抬头说出一句求饶的话。

顿时满室皆静,晏晋丘眼神平静的扫过这几个小厮,用茶盖刮着水面,半晌后伸手指了指两个跪在角落里的小厮,“拖出去。”

两个小厮刚想开口求饶,就被人堵住嘴,拖了出去。

“别在本王面前演戏,”晏晋丘放下茶杯,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既然嫌活得不耐烦,本王不介意送他一程。”

上次的事qíng若不是夕菀机灵,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他不知道华夕菀了解了多少,但是这几天她一直没问,对他书房下面的秘密也不好奇,仿佛她真的是被刺客袭击,而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秘密。

他想过华夕菀各种反应,比如愤怒,又或者好奇,再或者对他产生厌恶,可是他的猜测全部落空,这让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愉悦。天下女人何其多,唯有她在自己眼里如此的特别。

“既然这些人不愿意招供,那也用不着再说话,舌头还留着做甚,”晏晋丘冷笑道,“这些人欺我显王府势弱,本王自然要好好招待招待。”

不一会,牢中就传来惨叫声,他冷眼看着,待下人把割出来的舌头端到他面前后,他淡淡扫视了一眼托盘中带血的舌头:“既然是他们这些人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就还给他们自己保管,本王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用笔招供,不然手也不用留了。”

被割去舌头的几个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听到他这话后,渐渐的不敢闹,而是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待他们的舌头被扔到他们面前时,他们眼中的惊惧几乎达到了顶点,抱着头呜咽着不敢再看。

走出地牢,晏晋丘沐浴过后才披散着头发往主院走,他走进华夕菀的房间时,医女正在给华夕菀换伤药,见他进来,屋子里众人纷纷见礼。

“不必多礼。”晏晋丘带着一身湿气走到华夕菀身边,小心的托起她的手臂,之前他见到华夕菀手臂时已经被太医包扎好,现在才看到伤口究竟伤得有多深。

虽然已经养了两三天,但是伤口依旧有些红肿,约莫四五寸长的伤口在白皙无暇的手臂上,显得格外的丑陋。fèng合伤口的药线被染成血染成乌红色,早已经看不出原色,只是这么看着便觉得疼痛无比。

托着手臂的手微微一颤,晏晋丘心里沉闷得厉害:“还疼吗?”

难怪这两日她夜里总睡不安稳,伤口这么痛,又怎么能够安眠?

“还好,”华夕菀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摸了摸他的湿发,“正月里正冷,你怎么披着湿发就过来了,快用东西擦擦。”

木通很有眼色的递上一块gān净的棉巾,晏晋丘挥手不让他伺候,自己伸手拿过棉巾慢慢擦起来:“刚才身上沾了些泥灰,我担心沾到你的伤口上,就沐浴过后才过来,这伤口怎么有些红肿?”

“请王爷不必担心,王妃伤口颇深,刚开始的时候是有可能有些红肿,但是只要静心细养,下次换药的时候,看起来就没有这般骇人了。”医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请王爷您小心,微臣准备给王妃换药了。”

晏晋丘看了眼医女手中的碗,里面装着暗绿色的药浆,味道却不是很难闻,他放下手里的棉巾。双手小心翼翼的托起华夕菀的左臂,叮嘱道:“仔细些,别碰疼了王妃。”

待药敷好,绷带缠好以后,医女见显王仍旧眉头紧皱,以为他对太医院行事不满,便又解释道:“伤口fèng合虽瞧着吓人,但却有益王妃伤口愈合,待过几日太医会来为王妃拆下fèng线,请王爷不必介怀。”

“本王明白,太医院诸位大人辛苦了,”晏晋丘虽忧心华夕菀的伤势,但还不至于把心里的烦闷发泄在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医女身上,叫下人送了医女出去后,他才叹息一声对华夕菀道,“你本不必如此的。”

“既然决定要做,就要把事qíng做得漂亮一些,不然得不偿失,”华夕菀想到忠心又机灵的白夏与红缨,便道,“白夏与红缨那里让人尽心照看着。他们虽因身份所限不能请太医去给他们治伤,但是太医院拿来的伤药可以让人给她们送过去,大夫也要找京城里有本事的。”

“你的两个侍女我已经让人妥善安置,木通还安排了几个小丫鬟照顾他们,你不必忧心这些事qíng,”晏晋丘轻轻握住她的手,“此事让你受委屈了。”

“夫妻本是一体,你若是有什么事,难道我便能独善其身么?”华夕菀伸手摸了摸他半gān的头发,“再把头发擦擦,若是病了就不好了。”

晏晋丘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若是病了,就正好不用应付朝中那些事qíng。”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显王府就传出显王病倒的消息。有人说显王对显王妃真是痴心一片,整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王妃,终于病倒了。也有人说显王是因为家中遭遇此等恶事,又是愤怒又是伤心,才病倒的。

但是不管外面如何猜测,去给显王把脉的太医可以确定的是显王真的生病了,而不是为了迷惑外界而装病。

看着显王妃拖着重伤得手臂坐在chuáng沿边念叨,一边念叨还不忘用另外那只没受伤的手给显王压被子,太医在心里感慨一声,随即便低头认真写着药方。

“王妃,王爷是因为身体疲劳,以致邪风入体,最近两日切忌不可chuī风受寒,喝了药发几场汗,便不会有大碍。”

“有劳,”华夕菀对太医客气颔首,让木通把人亲自送出府,转头瞪了眼老老实实躺在chuáng上的晏晋丘:“早说叫你把头发擦gān,你偏不听我的,这下生病知道难受了。”

晏晋丘被自家王妃凶巴巴的瞪着,老老实实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下巴,眨着眼表示自己无辜。

“别装可爱,脸红得跟什么似的,有什么可爱的,”华夕菀没好气的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叫来下人打来酒,用没受伤的右手给他擦着全身,最后在擦他屁屁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晏晋丘:“……”

他觉得自己作为丈夫的自尊快没有了。

酒擦着全身味道有些难闻,他抽了抽鼻子,想开口结果却看到华夕菀凉飕飕的双眼。

最后他仍旧只是沉默的拉被子,把自己盖好,争取一点冷空气都透不进被子里。

叫下人把离晏晋丘较远的两扇窗户打开,这人都生病了,还把门窗捂得严严实实,这是要把病毒养在屋子里吗?

静静的看着华夕菀利落的吩咐下人,眼见自己屋子里的窗户被开了两扇,原本离自己最近的炭盆也被挪开,晏晋丘觉得自己心qíng却莫名好起来,大概这是他此生最新奇的生病经历。

幼时生病,身边的人莫不是哄着捧着,后来他继承了王府,成为郡王后很少生病,生病了身边伺候的人也是颤颤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一次……除去被拍了拍屁股,其他的体验都挺不错。

“炭盆不可放得离人太近,对嗓子不好,”华夕菀回头见他鼻尖已经开始出汗,便道,“先捂一捂,出了汗就会轻松许多。”

晏晋丘虽觉得身上黏腻得难受,但是见华夕菀关心的神qíng,便也乖乖躺着不动,渐渐的生出一股困意。

“你先睡一会儿,等药熬好了我再叫醒你。”

qiáng撑着困意,晏晋丘道:“你也回房间休息,别让我过了病气给你。”

“病人就别cao心这种事qíng,快睡,”华夕菀用手绢擦了擦晏晋丘额间鼻头的汗,见他终于忍不住困意睡过去,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外间,在紫衫的劝说下喝了半碗姜汤,然后道:“叫人把软榻给我搬到里间去,动作轻一些。”

人生病的时候,最是需要有人陪,她嫁进显王府,不管晏晋丘对她究竟有多少真qíng,但是至少对她没有半分慢待。所以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她觉得自己还是勉qiáng可以多陪陪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病魔缠身的显王啊,让王妃为你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