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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一个无子的皇后比一个未来不知道会不会有孩子并且得宠的皇后要来得好。方后如果被废,皇上定会另立新后,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他与华夕菀一起用完膳,两人坐在舒适的被窝里聊天时,华夕菀道:“听说朝上有不少官员上奏请求废后,是真的吗?”

晏晋丘点了点头。

“该不会是皇上想废后吧?”华夕菀皱了皱眉,“如果皇上没有这个意思,在第一个官员开口的时候,就把事qíng压下去了,怎么会任由事态发展?”

晏晋丘轻笑一声:“谁知道,也许吧。”

朱雀宫中,太子妃与皇后面对面坐着,因为怀的时间越老越长,太子妃隆起的腹部也越老越明显。只是以往在皇后面前小心翼翼的太子妃,已经变得随意起来。

“不知母后找儿臣有何事?”太子妃手里捏着一件小衣服,微笑着问皇后,“您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皇后冷笑一声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母后您在说什么,什么手段?”太子妃嫣然一笑,食指轻轻的抚着衣服上的面料,“您说的话,儿臣不太明白。”

“明不明白你自己心里清楚,”皇后冷笑道,“你想跟我斗,还嫩了点!”

“呵呵,”太子妃掩着嘴角不停的笑,直笑得皇后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qíng才停了下来,“这可真是稀奇,你想去母留子,难道我便不能反抗吗?”

在别人眼里,帝后乃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可是在她的眼里,这两人却是最恶心的男女。一个趁她酒醉占了她清白,一个把她当成泥人揉搓,她就算真的是泥人,也是有三分xing子的。

她还没有活够,她不想死。

“好,很好,”皇后闻言,沉声道,“我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说完这些话后,皇后转身便走。

太子妃捂着自己的肚子,突然痛呼出声,“来人,来人!”

要对付皇后,她根本不需要什么高明的手段。

 

84、浑水摸鱼

皇后去过朱雀宫后,太子妃落红,但是幸好太医救治及时,胎儿得以保住,但是太子妃却要卧chuáng修养一段时日,以免再次出现落红的现象。

京城里有关皇后的传言本就已经沸沸扬扬,现在又出现太子妃落红一事,大家顿时讨论得更加热烈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之事,皇后刚去了太子妃那里,太子妃便落红了?

谁知道是不是皇后做了什么事,才引起太子妃落红?

有人就说了,太子妃腹中的胎儿乃是太子唯一的血脉,皇后应该小心对待才是,又怎么可能去为难太子妃?

此言一出,不少女人出来现身说法,这世间婆媳关系本就是最大的难题,有些婆媳亲如母女,有些婆媳表面和睦,但是有些婆媳便是势同水火,即便是多看几眼,都有可能起矛盾。

而且以往皇后对太子妃不满,也不是多秘密的事qíng,不少命妇都曾亲眼看到过皇后给太子妃难堪,这说明皇后这个婆婆本就十分苛待太子妃,这下子她的儿子没了,难保不会心里不平衡,拿太子妃撒气。

外面的人传得有板有眼,皇后简直就成了恶婆婆的代表人物,而太子妃就是那可怜无辜被万般□□的小白莲。

华夕菀听说这些个版本的传言后,简直是目瞪口呆,她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人言可畏了。她虽然不是很待见皇后,但是皇后绝对不可能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就算她真的对太子妃腹中的胎儿万般不顺眼,要弄死这个胎儿也不会急迫到她刚走就下手,皇后的脑子还没有这么蠢。

但是人往往都是擅长以最大恶意揣测别人的生物,只有在讲别人坏话的时候,他们才会抱以极大的热qíng,别人的好话谁有心思扎堆一起讨论?

八卦之所以受欢迎,就是因为他满足了人类的好奇心,丑闻也往往比正面的消息受大众欢迎。所以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皇后几十年的贤惠名声,终于是被销毁在了众口铄金中。

“既然事qíng这么热闹,不如我们也无架点柴火?”晏晋丘慢条斯理的喝口茶,对华夕菀道,“这个太子妃也是个人物。”宫内外盯着太子妃腹中胎儿的人不知几凡,可是至今她仍能把胎儿护得稳稳当当,凭这个她也不可能真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么天真善良无辜。

“你想做什么?”华夕菀用怀疑的视线盯着晏晋丘,总觉得事qíng若是让晏晋丘已cha手,打击范围一定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两天后,大家八卦的内容重点已经转移了,那就是皇后就算再恶婆婆,再想磋磨这个儿媳,但也不至于连孙子也要害死的地步,那么皇后为什么对太子妃仍旧如此不客气?

难道,太子妃腹中的胎儿根本不是太子妃的,所以皇后才会如此行事?

随即就有人说,在太子妃未出嫁以前,曾经心系盛郡王,甚至还为盛郡王到道观中祈福,只可惜天意弄人,这对相爱的男女一个取了侯氏女,一个嫁给了当今太子,可谓是此qíng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什么,盛郡王与太子妃曾经有私qíng,还差点成一对?

开始大家以为这只是谣言,可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好像当年盛郡王的母亲与合文候夫人十分要好,两人乃是从小的手帕jiāo。老王妃去世后,合文候夫人还伤心得病了一场。

当年两家私底下给孩子订了亲也是有可能,谁能料到盛王夫妇会去得那么早,而陛下又那么喜欢给侄儿做媒呢?

大家很快在脑子里脑补出一系列恩怨qíng仇,悲欢离后,到最后还不忘得出一个揭结论,太子妃腹中的胎儿有可能是盛郡王的,不然皇后不会这么对待她。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猜测有可能是晏晋丘的,理由很明显,那就是天下人都知道显王与显王妃琴瑟和鸣,显王又怎么可能与太子妃勾搭在一起。但是盛郡王就不同了,与侯氏感qíng不咸不淡,对府里的小妾也没见特别的偏爱,他为什么这么冷淡,难道是因为不好色?

男人有不好色的,不过是心里有了别人罢了,这个别人就是太子妃啰。

由此可以证明,第一印象多么的重要,盛郡王与太子妃就这样戴上了一个痴男怨女的帽子。

被外面的传言泼了好大一盆狗血的华夕菀被勾起了好奇心,最后拽着晏晋丘的袖子问:“太子妃与盛郡王……真有私qíng?”

“你猜?”晏晋丘勾唇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唇角偷了一个香吻。

“不如让你猜猜你最近一个月睡书房还是睡在主院?”华夕菀挑眉看着晏晋丘,“王爷这么聪明,一定能踩准的,对吧?”

晏晋丘:“……”

“他们两人的母亲当年提起过此事,不过因为老王妃过世,这事便搁下了,”晏晋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睡主院,“至于他们两人有没有私qíng我不肯定,但是我怀疑太子难以有子嗣之事,有太子妃的手段。”

“我以为……”华夕菀用眼神去看晏晋丘,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下手的人不止是我一个,前朝后宫,想太子不能生育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太子行事又张狂无忌,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倒霉的,”晏晋丘挑眉,他不过是顺手帮幕后之人搭把手而已。

说完这话,夫妻二人相视而笑,纯良无比。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妃有可能真的与盛郡王不清不楚?”华夕菀仔细回想,实在没想到这两人哪里有过jiāo集,不过太子妃对侯氏的态度向来不太亲近,她倒是有所察觉,但是她那时候只以为是两者立场的问题,而没有想到儿女私qíng方面。

“那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有没有私qíng与我何gān,”晏晋丘不甚在意道,“我们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信不信。”

华夕菀深以为然,启隆帝大概才是最关心此事的人,其实就算这个孩子是他的,他心里到了最后只怕也会有个疙瘩。

晏晋丘这一招,用的可真够狠的,这控制舆论的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如果是她上辈子,像晏晋丘这样的,一定能在宣传部大放异彩。

想到太子妃送给侯氏的那个夜明珠物件,还有最开始侯氏看太子妃时那冷淡的目光,再想想太子难以有子嗣的身体。华夕菀原本想不通的地方,现在似乎能慢慢的串联到一块了。

她原本就觉得太子妃送侯氏那个摆件的行为有些怪异,因为依照太子妃平时的xing格来看,她是一个很盼望有孩子的女人,并且xing格也十分温柔。加上皇后与太子对待她的态度,她怎么会毫不犹豫的就对侯氏下了手?

这就像一个平时温柔的人,突然就对一个关系不近不远的人下了杀手,看似是为了利益,实际仔细想想,明明就是漏dòng百出。

可如果太子妃喜欢晏伯益呢?她为了晏伯益,给太子下了难以生育的药物,她以后可能很难有孩子了,可侯氏这个时候却有了她所爱之人的孩子,处在qíng感崩溃边缘的太子妃便顺着皇后的意思,算计了侯氏的孩子。

不知道晏伯益在这事发生后是什么想法,矛盾,难过还是愤怒

看来后宫里每个人都是资深演员,太后如此,皇后如此,就连太子妃也不例外。

启隆帝脸色yīn沉的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年轻女人,直到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神qíng才稍微温和一些道:“你跟盛郡王当真没有私qíng?”

“皇上,当年盛王妃去世时,我不过十二三岁,哪里懂得什么儿女私qíng,后来不久您便给我赐婚,从那以后我一直待在府中备嫁,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如何能见到盛郡王这样的外男?”

启隆帝看着太子妃,视线在她隆起的腹部看了好几眼,最终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朕知外面的传言是别人胡乱诋毁,你在宫里好好养胎,不必忧虑过多。”

等启隆帝离开后,太子妃yīn沉着脸色道:“皇后!”除了皇后以外,谁会传出这样的谣言,因为只有这样,那些说皇后不贤的人才会把注意力转到她与盛郡王身上,从而把皇后从谣言中摘出来。

“去查查这个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启隆帝回到寝宫后,脸上一直不见到,吩咐完这些以后,犹豫了片刻:“还有,去查一查太子妃与盛郡王当年是否有私qíng。”

他想相信太子妃,可是有些事qíng,只有证实过,他才能放心。还有此事,是否与皇后有关?

不过不管这个谣言是真是假,晏伯益这个野心勃勃的侄儿,却是再久留了,不然必成后患。

 


85、因爱生恨

作为太子遗孀,腹中孕有太子唯一的孩子,太子妃原本应该是被宫中众人捧着奉承着的贵人,可是由于那些谣言越传越盛,就连朱雀宫的下人们也忍不住在背后八卦几句,然后偷偷的用怀疑的目光去看太子妃腹中的孩子。

太子妃又怎会不知背后那些人说的那些话,但是她更加清楚的是,这事她定不能有所反应,因为只要她有所反应,在皇上的眼里,那就是心虚。

两天后,启隆帝总算来朱雀宫看望太子妃,见她正满脸柔和的倚窗做婴儿穿的小衣服,眼中的温柔是什么都无法比拟的。启隆帝心中的怀疑无声无息的降低一半,“怎么能让你亲自做这些,别伤了眼睛。”

“皇上,”太子妃见到他,想起身行礼,被启隆帝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温言道:“我们之间无需那些虚礼。”

林氏面色微变,随即苦笑道:“没有想到皇上您还愿意过来。”

“有你还有朕的孩子在这,朕怎么会不来?”启隆帝笑着在林氏身边坐下,拿起林氏做了一半的小衣服看了看,“外面那些流言不必理会,你只需要安心养身体就行。”

林氏眼眶微红道:“不知何人跟妾身过不去,竟传出那等恶毒的话,这是要bī死妾身才甘心吗?”

“有朕在,你怕什么,”启隆帝轻轻的揽住她的肩,温言安慰道,“放心朕是不会任由流言传下去的。”

“皇上,您待妾身真好。”林氏破涕为笑,顺势投入启隆帝的怀中,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一日后,后宫中有十余个宫侍因为饶舌被杖毙,消息传到宫外后,便让不少人闭上了嘴,就算心底十分怀疑,但是也没有谁不长眼的说出来。

侯氏听到皇帝为了林氏杖毙了十余个宫侍,冷笑着对晏伯益道:“这才叫深qíng一片呢。”

晏伯益沉着脸没有说话,这些日子因为外面的流言,让他在朝中受了很大影响,只怕老皇帝心里已经对他十分不满意了。

侯氏见他这幅模样,掩藏在心中良久的疑惑忍不住就问出来了:“你告诉我,太子妃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你别胡思乱想,”晏伯益有些不悦的站起身,冷冷道,“好好休息,别成日想些没用的东西。”

侯氏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她想起太子妃对她的冷淡,还有府里那些眉宇间隐隐约约肖似太子妃的小妾,心头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几乎让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