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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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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的荷花已经打起了花苞,华夕菀趴在亭中的石桌上,懒懒的道:“我看你今天的脸色挺好,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自从娶了你,我天天都在发生好事,”晏晋丘给她倒了一杯水,“难道我以前心qíng不好?”

“别说甜言蜜语,”华夕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有几个时候开心过?”

晏晋丘闻言心头微动,随后便朗声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华夕菀懒得搭理他莫名其妙的感qíng发作症,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chuī着清幽的凉风,感觉自己连心里的烦躁之意都消失了不少。

夫妻二人刚凉慡了没半刻钟,宫里又来消息了,说是太子妃快生了。

“快生了?”华夕菀愣了愣,这似乎还没有足月?

木通道:“宫里已经传出消息,说太子妃进了产室,不过已经快一两个时辰了,小皇孙一直没有动静。”

华夕菀与晏晋丘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晏晋丘道:“既然如此,就先等等看,我们现在匆匆进宫也不合适。”

太子妃产子顺利还好,万一不顺利,他们现在进宫那不就成了皇帝的撒气筒?

又过了一个时辰,宫里传出的消息仍旧是小皇孙还没有出来。

然后夫妻二人用了一顿午膳,睡了一会觉起来,宫里再次传出消息,小皇孙还没有出生。

这时正是雷阵雨即将来临的时候,只见天上乌云滚滚,狂风大作,眼看着就要下一场bào雨。

当第一声惊雷响起的时候,瓢泼般的大雨终于倾泻而下,华夕菀看着院子里被打得东倒西歪的小花朵,心中莫名有种直觉,太子妃这个孩子或许能生下来,只是生下来以后,面临的也许不是祝福,而是别的。

在夜晚降临的时候,突然一阵惊雷响起,京郊的皇陵旁的一颗松柏突然被雷劈断,连带着烧了旁边一座用来守陵的房子,虽然雨势很大,可是整座房子仍旧被烧得一gān二净。

“生了!”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太子妃诞下一位皇孙。”

“报,皇上,皇陵柏树被雷劈断,守陵人住的房子也被天火烧得一gān二净。”

“报,皇上,京郊出现天火,燃烧民居十余所!”

孩子的哭声与雷声不断的响起,可是现场的气氛冷凝住了。

在皇孙出生的当头,突然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qíng,连皇陵的树都被雷劈了,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个小皇孙的出生,带来的是凶兆啊。

启隆帝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良久后才qiáng忍下心头的怒气:“准备祭坛,朕给先祖上香。”

世间就是有如此巧合的事qíng,即使他不介意这个孩子,可是在其他人眼里,这个孩子代表的只有不详。

启隆帝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人bī迫的味道,可是在今天,不管他信不信所谓的天命,也不得不告罪先祖,不然便是不孝。

又或者,这不是人为,真的是先祖对自己所作的龌龊之事表示不满?

越想越觉得可怕,他回头看了一眼产室方向,原本已经准备好的圣旨最终没有颁发出来。

他不想死后落下一个昏君的名声,再等等吧,日后再想办法。


87、毒杀

京城近来最大的奇闻是什么?

那就是太子妃产子的时候,皇陵旁边的常青树被雷劈,还有京城附近也遭火灾。这种神迹一般人出生的时候可没这待遇,可是有这样的神迹还不如没有。

有人出来说,这个皇孙是妖星降世,会给整个国家带来灾难。也有人说,这是上天以及晏家祖宗的警示,因为这个皇孙根本就不是太子的孩子,而是太子妃与盛郡王通/jian所生。

负面的八卦永远比夸奖别人的话受欢迎,流传的速度也最快,很快关于太子妃与别人通jian产下妖星的消息,就传遍全国各地,甚至在偏远一些地方,传言已经变成太子妃与野男人苟合,产下一个似人非人会带来灾难的怪物。

人类对神怪之说虽然不是全然的相信,但绝对是抱着敬畏之心的,更何况关于皇孙的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让那些原本不那么相信的人都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所以,外面的传言就是你这位皇孙长了三只眼睛,六只手臂,皮肤乌黑,獠牙森森?”华夕菀喝着茶,摇着扇子掩嘴笑道,“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红缨笑眯眯道:“外面的人谁也没有见过皇孙,这谣言越传越离谱,不是很正常的事qíng吗?”

华夕菀笑了笑,转头却想,这事也太巧合了,眼看着要雷雨要来,太子妃就要产子了,这雷哪都不劈,就劈皇陵的常青树,还有遭火灾的房屋,虽然烧毁了一些财产,但是人却没有伤到,就好像有人知道会闹火宅,把人提前救出来似的。

“白夏,发生火灾的时候,那些房屋里的人,是谁救下的?”她轻轻捂着小腹,今天来了月事,不仅不能吃冰碗,屋子里连冰都不能放,这又热又难受得,真是全身都不舒服。

“听说卫尉寺巡逻队刚好经过,便把人救了出来,只可惜火势太大,人虽然救了出来,但是房屋却烧毁了一些,”白夏知道华夕菀苦夏,便打来了热水给她擦手擦脸降温,她拧好帕子递到华夕菀的手里,继续道,“说来也巧,这支卫尉寺的巡逻队以前是张厚张大人管理,后来张大人去了大理寺,便提了他的副手出来顶替空缺。”

“张厚?”提到此人,华夕菀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张老实脸以及挺拔的身躯,“听说他在大理寺受了不少委屈,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前段日子有人弹劾大理寺卿,大理寺卿被革职后,就有张大人填补了空缺,现在他已经是大理寺卿了,”白夏接过华夕菀用过的手帕,“外面的人都说张大人是傻人有傻福,浑然忘了不久前他们还嘲笑过张大人为人倔qiáng,不是抬举呢。”

“世人大多如此,”擦了下脖子与手臂,华夕菀觉得自己身上总算没有那么黏腻了,便心qíng甚好道,“我看这个张厚的运气也挺好的。”

她抬头看了眼门外,外面忽然狂风大作,似乎又要开始下大雨了。

“王爷回府了没有?”她突然想起晏晋丘近来似乎特别的忙,虽然每天仍旧尽量挤出时间来陪她,但是从他晚上入睡速度来看,最近他耗费的jīng力绝对是平时的好几倍。

“奴婢不清楚,不然奴婢去问问吧。”白夏看了眼外面被大风刮得东倒西歪的枇杷树,把面盆递给旁边的红缨,就要准备出去。

“就快要下雨了,你别出去了,”华夕菀走到门口,享受着大自然狂风的力量,然后指了指不远处衣袍翻飞的晏晋丘,“那不是回来了吗?”

白夏转头看了一眼,见王爷正带着几个近侍走了过来,便笑着退到旁边站定。

“风这么大,站在门口做什么?”晏晋丘进门摸了摸华夕菀的指尖,发现她手上薄薄一层冷汗,有些担忧的问,“怎么这么热的天气还出冷汗,身体不舒服?”

“热才站在门口chuī风,”华夕菀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见他面色变得不怎么自在后,才抚着小腹道,“这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晏晋丘gān咳了一声,看了眼四周的下人,扬手让他们退下后,把华夕菀一把抱起放在chuáng上,然后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小腹,“既然你不舒服,就先睡一会儿,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我再叫你。”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晏晋丘的动作十分的生疏与僵硬,并且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揉了小半天,也只是在原地蠕动,惹得华夕菀不满的抱怨道:“你这是揉肚子还是给我挠痒痒呢?”

晏晋丘力道加重了一些,揉了一会儿后,见chuáng上的人呼吸变得均匀,沉沉睡了过去后,才轻轻的收回手,替她盖好蚕丝凉被。

外面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像是从天上突然泼了不少的雨水下来一般,他走到窗户边,看着被风雨打得东倒西歪的芭蕉树,心qíng极好的眯了眯眼睛。

突然一声惊雷响起,他猛的回头去看chuáng上的华夕菀,见她并没有被雷声惊醒,快步走到chuáng沿边坐下,伸手轻轻拍着隆起的被子,听着窗外的雨声,眼底的温柔几乎可以让人化成一汪清水。

刷刷的雨声,给人带来的不是吵闹,更像是另一种宁静与安详。

华夕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旁边坐着一个人,扭了扭头,见晏晋丘靠在chuáng头捧着书看,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屋子里这么暗,怎么在这看书?”

“没事,这里安静,”晏晋丘把书扔到一边,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关好后,才再度坐到华夕菀旁边,“晚膳等一会儿就好,你先起来洗个脸。”说完拍了拍手,候在外面的下人鱼贯而入。

“你怎么把窗户关了,好热。”华夕菀从chuáng上下来,伸手让丫鬟们伺候着穿衣。

“你刚从被窝里起来,一冷一热容易生病,先把衣服穿好了再说,”晏晋丘无奈的叹息一声,“晚上我吩咐过膳房,让他们做的全是口味清淡的菜。”

“哦,”知道对方是对自己好,华夕菀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所以只能乖乖的穿好衣服,梳好妆以后,才让人把窗户打开。

她趴在窗户上惬意的chuī着风,还不忘把晏晋丘也拉过来跟自己一起趴着:“外面的雨下了多久了?”

“你睡着不久后就开始下了,”晏晋丘伸手把垂落在她脸颊旁的发丝绕到耳后,然后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待在府里,会不会觉得无聊?”最近因为时局紧张,各府都减少了娱乐活动,他担心夕菀天天待在屋子里,会闷出病来。

摇了摇头,华夕菀笑眯眯道:“我此生的目的就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不出门就谁也别叫我出门。出门多累,说话处处小心便罢了,遇到地位高的还要行礼奉承,你说烦不烦?”

“这么惫懒的xing子,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晏晋丘轻笑出声,“不爱出门就不出门,以后总有一天,你再也不会向任何人行礼。”

华夕菀:呵呵,就算有一天他当了皇帝,就他不让她行礼,头上还有个太后在呢,她能不行礼?

“报!太后病危!”

华夕菀发誓,她绝对没有诅咒太后的意思!

“怎么回事?”晏晋丘的反应出乎华夕菀意料的平静,她沉默不言的看着进门来禀报的木通,然后恍然惊觉,似乎每次发生大事,上报给晏晋丘的人几乎都是木通。

她的眼神在木通与晏晋丘两人身上溜了一圈,看来木通十分受晏晋丘的信任?

“听说下午的时候,皇后娘娘给太后送去一盘糕点,太后用后不久,便觉得身体不适,结果太医还没来,就吐出一口血来,太医来了过后就发现,太后中了毒,所中的毒与皇后送来的糕点一模一样。”

皇后自己端着糕点去给太后下毒?皇后她又不是脑残,她会做这么蠢的事qíng?

看来是皇后被人算计了。

“皇后呢?”华夕菀开口道,“皇后被关押起来了吗?”

“大理寺的人已经把皇后押进天牢由重兵看守了,”木通愣了一下,“只是现在案子还未定,太后也尚在昏迷中。”

“备马车,我与王妃要进宫去探望皇祖母。”晏晋丘拉着华夕菀的手道,“走吧。”

木通刚想提醒王爷他身上的袍子有些皱了,要不要换一件,可是转念又一想,也许不换更好。

天牢里,皇后披散着头发坐在chuáng上,她虽然是毒杀太后的嫌犯,但毕竟是一国之母,所以也有谁敢怠慢,牢狱中什么东西都不缺,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无法出去而已。

太子妃站在牢门外看着皇后,冷笑道:“母后,您还好吗,儿媳来看看你。”

皇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以为在稳婆身上下功夫,就能去母留子?”太子妃嗤笑道,“没那么容易。”

“生下了一个妖星,又有什么好得意的,”皇后讥讽道,“你以为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这样一个名声的皇孙,能继承皇位?”

太子妃沉默片刻,突然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让这个孩子去争夺皇位。当年我本本分分的嫁给太子,也从未想过要走到这一步,当年你苛责我,太子冷落我,甚至当着我的面,与其他妾侍打qíng骂俏,我可有半句怨言?”

“可是即便如此,你仍旧觉得我处处不好,”太子妃说到这,又突然笑开,“你落得今天这个地步,那是老天有眼。这些年,为了不让其他妃嫔有孩子出生,你做的恶事还少吗?”

 

88、凤逝

“你的手上难道就没有沾染过杀戮?”皇后漫不经心的一笑,“如今你羽翼渐丰,买通我身边的人给太后下毒,害得我惹上牢狱之灾,我技不如人便认了。但你也用不着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五十步笑百步,你比我gān净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