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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种折磨。
额头,脸颊,下巴,脸颊,额头,他绕了一圈,然后沿着她眉心一路向下,唐瑜答应他会服服帖帖的,可当他来到她嘴角,她还是忍不住抿紧了唇。
宋钦盯着她紧张颤动的眼睫,“张开。”
小姑娘没动,宋钦脸色冷了下来,正要再催一遍,忽见那红唇慢慢地松开了。宛如chūn风拂面,宋钦眼里露出笑意,目光上移,却见她眼角滚落一道泪水,可怜极了。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宋钦狠不下心不管,他凑过去,吃了她的金疙瘩。
“有什么好哭的,本王只是亲你,又不会少块儿ròu。”他放柔声音,低低地哄她,不知是她听进去了,还是觉得哭也没用,再也没有金疙瘩落下来。宋钦抬起头,看她一眼,确定没有什么反常,他终于将唇印在了她唇上。
轻轻一碰,怀里的人像陡然被冻住了似的,全身僵硬,宋钦感觉到了,却无心在乎,她太软,比任何珍馐都让人馋,吃到了又舍不得吞下肚,只想一辈子都含在嘴里,时时刻刻都不分离。
品了又品,她一动不动,只有他吃得狠了,她会哼一声,宋钦怜惜她小,耐心地变化着力道,渐渐的,他开始不满足她的唇,她的小嘴里似乎更诱惑人。想到那颗被她捉进去的丸子,宋钦猛地勒紧她腰,她惊得张开嘴,宋钦顺势偷袭。
舌尖意外相碰,宋钦呼吸一紧,紧追而上,唐瑜被他qiáng势席卷,想到他吃饭咀嚼,胃里突然一阵翻滚,她猛地推开他,想要去别处,可他以为她要逃跑,大手狠狠拽住她将她扯了回来,唐瑜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捂着肚子,全都吐在了他身上。
他终于放开了她,唐瑜难受地冲到凉亭另一侧,对着外面呕了起来。
再美人的人,吐出来的东西也不可能是香的。
衣襟上传来刺鼻的气味,不远处是她断断续续的呕声,宋钦凤眼盯着对面的榆树树gān,身形不动,只有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眸深处似翻涌着层层黑云。
她竟然吐了,因为他的亲近吐了,他看见她脸上的疹子看见她吐出来的污秽都没有吐,在她眼里,他宋钦是不是连疹子污秽都不如?
简直是奇耻大rǔ!
男人突然起身,大步走出凉亭,没走一步,猛地扯开身上衣袍,狠狠掷在了路旁。
听到动静,唐瑜喘着气看过去,对上男人愤怒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只可惜这快意并没有维持太久。男人身影消失了,唐瑜身体也平复了,她怔怔地站直身体,视线所及,景色陌生。
这是端王府,他是摄政王,她无意得罪了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报复在父亲身上?
极度的后怕cháo水般涌了上来,唐瑜不敢再耽搁,匆匆去追。
跑到前院,没有宋钦的踪影。
“王爷呢?”她焦急地问院子里的两个丫鬟。
明溪记起王爷方才从走廊穿过时的冷峻侧脸,再看看眼前惊慌失措的姑娘,突然也跟着不安,轻声答道:“王爷没过来,直接去前院了,姑娘,姑娘是触怒王爷了吗?”
唐瑜没听她后面说了什么,沿着走廊往前院跑,拐到前院,恰好看见宋钦从正房跨了出来,身上换了威严华贵的摄政王朝服,俨然是要进宫去了,沈寂跟出来送他,褚风就站在门口,是最先看见唐瑜的人。
“王爷。”褚风低声提醒道,朝走廊角落扬了扬下巴。
宋钦看见了,余光瞥见的,但他没有停留,径直往前走。褚风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王爷再生气,只要没有立即赶走唐姑娘或是直接要人命,那都是没打算彻底冷落美人的,因此故意落后两步,朝愣在那儿的小姑娘使了个“追上去”的眼色。
唐瑜看见了,第一次接受了褚风的“好意”,追下台阶,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王爷……”
宋钦顿足。
褚风立即往远处腿,沈寂速度毫不逊色,转眼将偌大的院子留给了两人。
唐瑜咬咬牙,快步转到男人身前,诚恳又害怕地望着宋钦:“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求他别生气,然没等她说出口,男人面色更冷,看过来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了她。

第32章

宋钦什么都没说,杀人般瞪了她一眼就走了,褚风跟随其后,临走前递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沈寂不知去了何处,唐瑜转过身,偌大的院子就她自己。
回到后院,唐瑜惴惴不安。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用自己换父亲的命,她心甘qíng愿,她也知道得到了就该付出,从未想过投机取巧躲过去,更未奢望能在宋钦的王府全身以退。只是她管不了自己的身体,就像饿了就想吃饭,宋钦亲她嘴唇她能忍,他用舌头……
胃里又一阵不适,唐瑜赶紧转移心思。
现在该怎么办?宋钦生气了,会气到什么地步?
唐瑜不知道,她道歉了,宋钦不理她,她真的想不到旁的办法。
呆坐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唐瑜怔怔地望着窗外,盼望宋钦回来她再重新赔罪,又怕他回来。
“姑娘,您先歇息吧。”明溪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神色复杂地劝道。明湖刚刚去了后院,拣到了王爷的衣袍,两人猜不出王爷做了什么才会把娇滴滴的美人弄吐了,但能想象王爷被吐之后的愤怒,换成平常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冲撞,更何况万人之上的王爷?
唐瑜看到那盆清水,才记起口中异样,叫她倒茶。
漱口净面,唐瑜又躺倒了chuáng上,其实睡了一上午,唐瑜现在一点都不困,但她无事可做。
明溪帮她放纱帐,放了一半,看看面朝窗内侧躺的姑娘,背影单薄惹人怜惜,忍不住小声劝道:“姑娘别太担心,外面的人都说王爷心狠手辣,但那是对王爷不喜欢的人。今天王爷负气离去,却没有惩罚姑娘,说明王爷对姑娘与众不同,愿意多给姑娘机会。晚上王爷回来,您再道个歉,撒撒娇,王爷肯定会原谅您的。”
姑娘人美,美到向来不近女色的王爷破天荒将人弄进了后院,王爷怎么可能舍得冷落?只是生了那么大的气,还是得好好哄哄的。明溪之前接受的暗卫训练就有揣摩男人心的部分,因此她很清楚,女人哄男人,最好的办法不是道歉,而是撒娇,温香软玉在怀,再大的气也没了。
唐瑜听到了,但她不信一个丫鬟对宋钦的揣测,宋钦对她能有多不同?爱她的色罢了。
忐忑不安地躺了一下午,快到huáng昏,明溪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姑娘,王爷回府了,您快起来打扮打扮!”
唐瑜震惊地坐了起来,她心里慌,脑海里想的全是一会儿见到宋钦怎么办,明溪问她换哪身衣服,她让她随便那一身,反正都是宋钦按照他的口味送过来的。明湖问她用哪些胭脂首饰,唐瑜更没心思挑,也jiāo给明湖看着办。
准备妥当,唐瑜去了堂屋,准备恭候那个权势滔天的男人。
然而等候多时,只等来一个小丫鬟,说王爷今天在前院歇了,不过来了。
唐瑜说不清心头的滋味儿。宋钦对她动手动脚,她觉得他是好色小人,厌恶他的色,可现在,望着近在眼前的前院,唐瑜又开始害怕,怕宋钦不再被她的色迷惑,怕他对她没了兴趣,转头去惩罚父亲。
丫鬟们端了饭菜上来,唐瑜没有胃口,勉qiáng用了几口粥,又回屋躺着去了,像笼子里的金丝雀,不对,她连金丝雀都不如。金丝雀每天蹦蹦跳跳的,叫声欢快,她担心父亲担心自己,做不到那样的无忧无虑。
明湖悄悄去前院回话,“王爷,您走后,姑娘一直都闷在房里,没有离开过房间。穿衣梳妆都让奴婢们安排,她没有挑选任何一样。王爷没去,姑娘晚饭只用了小半碗粥,现在又歇下了,愁容满面的。”
宋钦靠在榻上,面无表qíng。
明湖低头退了出去。
褚风瞅瞅闭目养神的主子,不敢妄加揣度。
“去问问沈寂,还要等多久。”宋钦突然开口道。
褚风领命而去,才出堂屋,就见沈寂一身青色长衫不紧不慢地沿着走廊走了过来,装得世外高人似的。褚风往前走几步去迎他,低声询问检查结果,“有不gān净的东西吗?”
沈寂神色淡然,却点了点头。
褚风愣在原地,想到后院那个长得娇滴滴却不识好歹的姑娘,突生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好好的美人,她搀和朝廷争斗做什么?嫌自己命长是不是?自寻死路,王爷再看重她,这回也绝对轻饶不了。
眼看着沈寂进了堂屋,褚风赶紧追了上去。
“王爷,她那个莲花纹粉青釉的胭脂盒里装得的西施泪,此毒无色无味,状似凝脂,涂在女子身上,男人亲近便会毒从口入,在体内潜伏三日,三日后bào毙而亡。白瓷小瓶里装的是解药。”
站在榻前,沈寂平静地道。
褚风脸色更难看了,如果只有毒药,他们还可以为唐瑜找理由,可能是太后赏赐里混进来的,可唐瑜竟然还备了解药,说她不知qíng,谁信?分明就是太后派来的西施,将计就计,存心要害王爷。
两个心腹侍卫一起看下榻上的男人。
宋钦凤眼轻阖,英眉舒展,看不出任何喜怒,良久良久,他才睁开眼睛,淡淡问道:“你们说,太后的毒是哪里来的?”
沈寂神色依旧,褚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太后、小皇上身边都有他们的人,母子俩深居宫中,除了拉撒睡觉这等过于私密的事,几乎万事都在他们掌握,包括卫国公府与景宁侯府下人进出,褚风以xing命担保,太后绝没有可能自己弄到这等罕见的毒药。
可是除了卫家、唐家,太后并没有特别召见过任何……
“长公主!”褚风惊骇地看向主子,只是才说出来,他先否认了自己,“没有理由啊,长公主帮太后,她有什么好处?”一个公主,连孩子都没有,不论谁当皇上都影响不到她的荣华富贵,有什么必要瞎搀和?
宋钦盯着沈寂。
沈寂在发现胭脂毒时便开始思量此事了,主子示意他说,他垂眸道:“王爷,属下仔细回想了去年到今年的事。去年七夕,长公主进宫与太后叙旧,月底三公主突然染病,太医苦无对策,期间长公主也曾进宫探望。
中秋当晚,王爷偶遇唐姑娘,九月邀请唐姑娘来王府替三公主庆生。今年三月,唐姑娘与卫昭出游,王爷曾经露面。三月底长公主再次进宫,当天唐姑娘也随卫国公夫人探望太后,太后提议五月在宫中为唐姑娘办及笄礼,随后请王爷允三公主过去热闹。唐姑娘及笄当日,她与三公主、皇上同时落水,王爷先救了唐姑娘。
其后,六月唐姑娘去安国寺斋戒,为母礼佛,王爷登山当晚,唐家别院走水,王爷亲自救人。月底景宁侯出事,唐姑娘夜访王府,求王爷救父。王爷,属下今日才想起来,长公主的驸马韩诚韩将军,此次也领兵出征匈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