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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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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了两坛,一坛留着备用,一坛端上桌。
宋钦坐在堂屋,自饮自斟,低头看酒,酒里也是她。
他后悔了,他不该被yù望冲昏了头。
褚风站在门口,见主子一脸……落寞愁苦,他莫名地心酸,鼓起勇气凑过去,低声劝道:“王爷,唐姑娘,又惹您生气了?”唉,qiáng扭的瓜不甜,他都想劝王爷放了狐狸jīng了,叫她祸害别人去,天底下又不是就她一个美人。
宋钦抓起酒碗,刚要砸到心腹身上,想到褚风平时小聪明较多,复又放下酒碗,对着桌子道:“是本王惹了她。”
褚风在心里撇撇嘴,王爷果然被狐狸jīng迷得丢了魂,都知道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了,如果狐狸jīng伺候的好,王爷舒舒坦坦的,又怎么会给她气受?
不过既然王爷喜欢狐狸jīng,褚风也只能帮忙出谋划策,“王爷,前天景宁侯送了家书回来,您忘了?”
宋钦手指动了动,景宁侯是送了家书,进京前被他截了过来,收到家书那天他误会她惦记卫昭,暂且放到了一旁……
“取来。”松开酒碗,宋钦冷声命令道。
褚风乐呵呵去跑腿。

第48章

明溪见王爷来了又走,心中惴惴,这都晌午了,姑娘是真没醒,还是跟王爷怄气了?
明溪昨晚可听到小姑娘哭得多煎熬了,想想王爷伟岸的身躯,小姑娘定是遭了不少罪,但那毕竟是王爷……
明溪怜惜里面的姑娘,希望她能有个善终,因此瞅瞅前院,叫明湖在外面守着,她轻步进了屋。元宝守在chuáng边,宋钦进来它不敢叫唤,现在喂它的丫鬟也来打扰主人睡觉,元宝不gān了,小身子拦到明溪身前,挡着明溪不让她靠近chuáng。
明溪有心逗美人开怀,故意小声地笑,“元宝让开,我来服侍姑娘起chuáng的,要用膳了。”
元宝不听,主人没起来就是不许别人打扰她,牙齿咬住明溪裙摆,使劲儿往门口那边扯。狗还小,牙没劲儿,就是咬她小腿明溪也不怕,更何况是咬的裙子。没管元宝,明溪拖着小家伙来到chuáng边,隔着纱帐低声问道:“姑娘,要用膳了,您醒了吗?”
唐瑜一点都不饿,“你们吃吧,我还想再睡会儿。”
明溪看看脚下的元宝,慢慢跪了下去,细声同里面的小姑娘说话,“姑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斗胆想跟您说几句知心话。”
唐瑜睁开眼睛,看对面的chuáng板。
明溪把她的沉默当成默许,继续小声道:“姑娘,您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何不安心地跟王爷过下去?姑娘这么美这么好,但凡您对王爷多动一点心思,都能哄得王爷一心扑在您身上,您一直这样冷冷清清的,王爷再热的心也会慢慢凉了,到时候什么名分都不给您,姑娘真当一辈子老姑娘不成?”
她一心劝服小姑娘,没留意内室门帘动了动,很小的一丝波动,转瞬就停了,元宝倒是发现了,但它怕那人,就继续咬明溪的衣服。
唐瑜无声苦笑。
她从来就没想过做宋钦后院的女人,为何要讨好宋钦?让他讽刺她进府求qíng一是为了救父,二来存了高攀他的心思?还是让宋钦以及端王府所有下人觉得唐家姑娘是天生歌姬的料,见到身份尊贵的人便阿谀奉承曲意讨好?
她愿意一辈子当老姑娘,那样好歹活得自在逍遥,白日琴棋书画孝敬父亲,晚上安心睡觉,不用被人恣意玩弄,更不用一遍遍体会重刑加身之苦,无能为力,生不如死。一个月便是她的指望她的盼头,若终生都必须被关在这后院,唐瑜宁可马上死了。
至于宋钦,他喜欢她?可笑,她就是宋钦看上的一只金丝雀,他享受她出众的姿色,享受她的身体,他像主人逗弄金丝雀那样温柔待她,可那不是男人对心爱之人的好,而是主人对宠物的好。宠物讨喜,他会更喜欢,会更好,但唐瑜不是金丝雀,她想做回人,只有离开这王府,她才能做回人。
“我昨夜侍寝了,王爷可让你们准备避子汤?”心qíng平复下来,唐瑜淡淡地问。
明溪以为小姑娘在试探王爷对她的态度,心中一喜,忙道:“没有,奴婢说过,王爷喜欢姑娘,哪舍得那样对待姑娘?”
唐瑜却觉得遍体生寒,想到昨夜宋钦几次……
外面明湖忽然喊王爷,唐瑜身体一抖,明溪赶紧站了起来,挂好纱帐匆匆退了出去,出门就见自家主子一身朝服从堂屋跨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醒了?”宋钦冷声问。
明溪低头,委婉地替唐瑜说话:“才醒,只是姑娘身子乏,还不想起来。”
宋钦径自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内室。
唐瑜早在得知他又来了时便撑了起来,一动,全身骨头宛如被人拆过一遍,额头冒出轻汗。忍着各处的酸痛,唐瑜艰难地靠到chuáng头,拉起被子盖到胸口。宋钦绕过屏风,就对上她脸白如纸薄汗淋淋的可怜样,心中越发愧疚。
“不舒服?”他坐到chuáng边,心虚地看她。
唐瑜摇摇头,眼睛瞧着chuáng里头。她不恨,只是他来了,昨晚一幕幕突然清晰起来,他连续不停地侵占,蚀骨钻心。
她冷冷的,宋钦想到她那句避子汤的试探,心里生出一分希望,慢慢握住她小手,那手柔若无骨,凉凉的叫人心疼,宋钦qíng不自禁放软了声音,“昨晚是我太鲁莽,瑜儿放心,今晚我不碰你,你先养伤。”
“谢王爷体谅。”唐瑜终究还是怕疼,不用马上受苦,她目光转到他手臂,低声道谢。该谢的,不然他今晚再来现在再来,她又能如何?
宋钦受之有愧,见她脸色缓和了些,像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宋钦轻轻捏了捏她手,继续哄道:“瑜儿,我昨晚说的话都算数,你先在王府住着,等你父亲回来,我……”
唐瑜不想听。
算不算数,还不都是动动嘴皮子的事?现在为了哄她甘心侍寝,为了让他睡得更快活,他可以说他能说的最动听的话,回头腻味了,再一改口,谁能拿他堂堂摄政王如何?唐瑜没想要他口中的名分,不在乎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她不会傻傻地信了。
直接拒绝可能会得罪他,唐瑜及时打断他的承诺,“王爷不用说了,我知道您对我好,昨晚我初次……身体不适,我没忍住,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哭闹坏您的兴致了,只求王爷别忘了吩咐厨房给我准备避子汤,王爷身份尊贵,第一个孩子还是慎重些好。”
宋钦眼里的柔qíng迅速消失,沉沉地盯着她。
原来她问避子汤,不是试探他对她的心,是怕他忘了,是怕她怀上他宋钦的孩子。
原来昨晚他再三承诺,她根本不想做他的王妃。
就喜欢卫昭喜欢到了嫁不得他,便也决不嫁其他男人了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男人久久不语,唐瑜心沉了下去,忍不住抬眼看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打算让她避孕。
宋钦却看到了她眼里的血丝,转瞬想起昨晚她几番气若游丝的哀求,想到了他尝到的极乐。她吃了大亏,受了大罪,冷言冷语恨他怨他是应该的,他占了大便宜,没给她名分先要了她身子,不被她待见也是活该。
她冷他就热,她不想要他的好,他偏要给她,他就不信他宋钦哄不好一个小他一轮的丫头!
“没忘,一会儿就让人端来给你。”宋钦举起她手亲了亲,无奈地看着她,“瑜儿,你心思太重,总把我往坏了想,昨晚是我太急切,忘了你是第一次,要的狠,弄疼你了,你哭我只会更怜惜你,怎会为这种事qíng不快?不许再胡乱请罪,知道了吗?”
唐瑜不想听他提昨晚,敷衍地点点头。
宋钦扬声喊明湖,人来了,他握着唐瑜的手,深深看她一眼,才吩咐道:“让沈寂准备避子汤,药xing最温和的。”她现在不想生孩子,他随她,反正只要人在,什么时候想生了再生。
明湖领命去传话,唐瑜身体略微放松下来。
宋钦感觉到了,摇摇头,将怀里的信拿了出来,递到她面前,笑道:“早上刚收到的。”
唐瑜随意扫过去,一眼就看到了huáng色信封上父亲的字迹!
她欣喜若狂,伸手就去抢。
宋钦迅速移开手,信藏到背后,俊脸凑到她面前,笑着逗她,“叫声好王爷,我便给你。”
唐瑜涨红了脸,耳边响起他昨晚喊了不知多少声的“好瑜儿”,有个“好”字,意思就变了。
旁的事qíng,唐瑜绝不会陪他周旋,但那是父亲的信,自从父亲出事,她还没有收到过父亲的信。
“王爷……”唐瑜心急地求他,心里太苦,终于有了慰藉,眼里不受控制涌上泪光,“王爷,您给我成吗?”一边说着,那豆大的泪疙瘩就滚落了下来,可怜巴巴的,滴在了男人不怕刀枪不怕算计最怕她哭的心上。
“给给给,别哭了。”宋钦半点招架之力都无,赶紧把信碰到了她面前,瞧见她嘴角翘起,别的事qíng上掏心给她她也不会松动半分,这点小事却如此容易满足,宋钦心中不甘,飞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歹讨点便宜。
唐瑜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小小的轻薄,一手接过信,一手抹了泪,刚要拆开,动作一顿,为难地看向宋钦。父亲的家书,她不想让宋钦看到。
“小心眼。”宋钦揉揉她脑袋,体贴地去桌子旁坐着,倒杯茶,凤眼始终盯着她。小姑娘青丝如瀑,穿着一身白纱中衣娇娇地靠在那儿,简直就像仙子生病,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叫人觉得美,移不开眼。
他人离得远,唐瑜放心地看信。
父亲说他手臂上的伤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叫她不用担心,简单地说了几句他的近况,后面全是担心她的话,最后还说他写完信已经封好了,出门看到墙角开了一朵野花,瞧着挺好看的,便摘了花放进心中,喜欢女儿喜欢。
看到这里,唐瑜连忙捡起放在一旁的信封,往里一瞧,果然有朵gān花,小心翼翼取出来,明huáng色的小花,只有五片花瓣,花色鲜亮,赏心悦目。
相信父亲弯腰采花的qíng景,唐瑜柔柔笑了,父亲安然无恙,她心就踏实了。
那边宋钦怔怔地盯着对花浅笑的美人,再看看那朵平常无奇的小huáng花,又羡慕,又嫉妒。
如果他也送她花,她会笑得这么好看吗?
等等,明天好像是,七夕?

第49章

宋钦陪唐瑜用过午饭就去了前院,喊来褚风,一通吩咐。
褚风有点愣,瞧瞧王爷chūn风满面不知为何愉悦的俊脸,明白了,那封家书管用了,狐狸jīng高兴了,准是给了王爷甜头,然后王爷就更想哄狐狸jīng高兴,换更多的甜头。
算了,只要王爷高兴,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宋钦去了宫里,huáng昏前早早赶了回来。没要她之前还能多忍一会儿,现在吃到嘴了,尝过与她颠鸾倒凤的滋味儿,宋钦一刻都不想离开她,若非清楚她心里不待见他在旁边黏着,宋钦下午都不会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