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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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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的亭子里的几个人和伺候的丫头都笑了起来,就是外头的小厮们,也背过身去偷笑,杨紫安伸手捏捏她的脸道:

“英俊潇洒还差些时候,不过这脸皮倒越发厚了”

蕙畹翻翻白眼心道,古人就是这样,明明觉得自己不错,非要自谦的说什么差的远啊,一类虚伪的套词,摸摸肚子嘟嘟嘴道:

“世子哥哥,斋饭在哪里,我可饿的不行了”

杨紫安牵着她的手坐在自己身边,小叔做在贺伯之一侧,杨紫安对后面的夏荷吩咐:

“咱们三公子饿了,快去把斋饭传过来吧”

夏荷应一声,领着几个小厮转过桃林向后面去了,一时丫头捧了新茶上来,蕙畹才想起,这半日了,自己竟然没得一口水喝,现在看到茶,顿觉口gān舌燥,端起来就喝了一口,哪成想是新泡的茶,一时喝不到口里,烫的吐着长舌头扇了又扇,杨紫安有些哭笑不得,把自己的那杯温茶递给她道:

“既是渴的很了,先喝这杯来”

蕙畹接过,一仰脖喝光,宗民笑道:

“看起来可是说了不少话,怎就这么渴了”

蕙畹喘口气道:

“你们在这里喝茶赏花,我可是做大事去了,哪儿有你们这样清闲”

众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刘言鹏悄悄打量张云昊半响,不禁暗赞自己父亲的眼光,不算门第的话,这样的人才,的确配得过姐姐。门第其实也容易,端看博惠如此受世子青睐就知道,张家早晚有飞huáng腾达的一天,恐自己家也是及不上的。

张云昊从来不知道,蕙畹在这一gān贵族子弟中,混的如此风生水起,惊讶之余,不禁暗暗忧心,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将来可如何是好。

不多时,chūn花和夏荷带着一众小厮,提着食盒迤逦而来,chūn花到了亭子里,微微一幅回话:

“张夫人说了,三公子既然跟着世子爷,也不必回去了,和哥哥们一起多玩耍会子也好,吃了饭,她自回去就是了”

蕙畹点点头,不一会儿,斋菜摆了上来,蕙畹探头看了看,都是些做成素ròu的东西,另一些蘑菇鲜笋等新鲜的素菜,不过有一个笼着碳的小砂锅却甚有趣,冬雪上前来掀开盖子。一股浓香飘出来。

蕙畹看过去不禁暗道,这临济寺的和尚们挺知道保养的,这就是现代风靡大江南北的群菇汤啊!也叫蘑菇开会,富含氨基酸,据说是最健康营养的食品。

一时胃口大开,竟吃了满满一小碗饭,大呼好吃,心里也转着心思,这个蘑菇开会哪天教给三舅,去生了银子才好。

一时饭毕,丫头们接了旁边的山泉煮沸了,重新泡茶,蕙畹对于喝什么茶,其实没概念,一个终日喝可乐和咖啡的人,对于茶,她知道的很有限,反正能喝就是了,也不大讲究。

喝了茶,小叔便告辞去了。

即使心理年龄再大,蕙畹毕竟是个六岁的孩子,jīng力有限,吃了饭,喝了茶,就有些打蔫,接连打了几个哈气,杨紫安不禁失笑,站起来道:

“看来博惠是乏的很了,不如咱们先去后面禅房里歇一会子”

蕙畹已经有些迷糊,博文上前一步扶着她站起来道:

“博惠,哥哥背着你过去”

蕙畹正巴不得呢,于是俯在博文后背上,禅房其实很近,掩映在桃林间,是一个清幽美丽的小院落。蕙畹困得很了,一趴在博文背上,就睡着了,小院的房间不少,告了便,各自去安歇,杨紫安却叫住博文道:

“把博惠给我吧,我抱他上我的屋子里去歇着,我那里伺候的人多,也得照顾些”

博文一怔的时候,杨紫安已经把蕙畹接过去抱在怀里,进了屋里,看着合上的房门,博文总觉得不大对劲,摇摇头,向西侧的厢房走去。

杨紫安抱着博惠放到靠窗的软榻上,这个小院是父王平日来这里持斋,小憩的所在,所以布置的虽素净,却很舒适。紫安见博惠睡的正香,便命冬雪拿了薄被给她搭上,自己却觉得jīng神尚好,让丫头泡了茶来,执了一卷书,靠在博惠对面看书。

日头影子穿过窗外的花yīn,映进纱窗里,斑斑点点的,很有些说不出的意境。突然,一阵呵呵的清脆笑声,从博惠小嘴里溢出来。杨紫安探头看过去,见她眼睛紧紧闭着,睡的正香,小嘴却微微抿起一丝笑纹,不知道正想什么可乐的事儿呢,不禁摇头失笑。

☆、连锁食肆(改错字)

怕睡的多了,错过晚上的觉,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紫安就把蕙畹唤醒,蕙畹坐起来,揉揉眼睛,一时竟想不起这是哪里了,正前方,万福如意的窗棂子上面,白色的窗纸映着外头摇曳的花影,仿佛犹在梦中一般,遂有些直愣愣的发呆。

杨紫安侧头打量她片刻,不禁莞尔,此时的博惠,显然还没完全清醒,眉眼远没有平日的灵动,有一种少见的迷糊呆滞,不过却显得甚是可爱,杨紫安挥挥手道:

“去打些温水来”

chūn花应一声,不一会儿,就端了一个铜盆进来,秋月上前挽起蕙畹的袖子,要伺候她净面,蕙畹这次回过神来,急忙接过帕子道:

“我自己来就好”

对于像个无行为能力者一样,让人伺候,蕙畹还真很难适应。秋月笑了笑,退到一边,洗了手脸,蕙畹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杨紫安瞥了她一眼,伸手摸摸她有些松掉的羊角辫,要了玉梳来,梳通头发,帮她重新束好,手法还蛮熟练的。

蕙畹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他,心道这小子和谁学的?难道是无师自通,看他天天一行一动都有丫头伺候,真的很难理解。

杨紫安低头,正对上蕙畹好奇的目光,遂笑道:

“这么瞧着我作甚,好好的做会子,吃上一杯茶,咱们就下山去吧,明天一早还要上学的”

一提到上学,蕙畹顿时有些蔫,几个丫头看到她的样子,都不禁低笑了几声,杨紫安也有些好笑的道:

“怎么,博武不是说洪先生给你留的功课都做完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蕙畹瞥了他一眼道:

“可明天不是要学什么琴艺绘画的吗?”

夏荷上了茶来道:

“咱们这里,哪个读书人不是六艺俱全,这才两样,三公子就怕了”

蕙畹一愣道:

“六艺,你说礼、乐、she、御、书、数都要学吗,可是秋闱chūn试,不是只考八股文就好了吗?”

冬雪掩嘴笑道:

“三公子,话是这么说,可举凡世家子弟,哪个不是都会一些的,就是不很jīng通,也要略知一二,不让人笑了去,横竖三公子是个别样聪慧有天分的,更要学的jīng到,才是正理啊!”

蕙畹这时候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她本来打着可以出来溜达自由的主意,才去混着上学的,哪里知道除了之乎者也,还要学别的,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自己可是一点儿音乐细胞都没有,况且,还有那什么骑she等,真是个大麻烦。

紫安见她有些垂头丧气的,遂开口安慰:

“你才六岁,料想师傅不会太为难于你,况且,有我在,你怕什么?”

蕙畹眼珠一转,对啊!说穿了,自己也就一伴读,不用每样都学的好,也使得吧,遂有些谄媚的把桌上的茶,亲手递给杨紫安道:

“世子哥哥,那你可记得,到时要替我遮掩说qíng啊!”

杨紫安接过茶,伸手拉拉她的小辫子,好笑的道:

“你个小马屁jīng,好!不过你也要认真些才是,洪先生还指望你将来能状元及第呢”

蕙畹暗暗瘪嘴,心道状元及第,他可有的等了。稍事休息,一众人就伴着世子下山回了平安城。

接下来的日子,蕙畹真正领教到,古代的贵族男子们,其实也是不容易混的,虽不至于像夏荷说的那样全,但开了琴艺、绘画和骑she三门功课。诗书仍占主体,蕙畹的理解,就像现代的音乐、美术和体育呗,还算蛮科学的。

看来是立志把他们这些人,培养成德智体美,除了劳之外,全面发展的人才。音乐课却不是学唱两首《歌声与微笑》或是《蜗牛与huáng鹂鸟》就完事了,而是高雅的古琴啊!

听着就让人昏昏yù睡的阳chūn白雪,偏偏琴艺课一般是在午后开始,正是吃饱喝足最犯困的时候。往往这时,蕙畹基本都是听着先生幽幽的琴声,头点的像个啄木鸟一样,瞌睡着过来的,所以别指望她会有什么出奇的进步。

骑she课还好,因为年纪实在太小,虽看上去那个从京里来的骑she师傅严厉无比,但对蕙畹还是蛮照顾的,毕竟指望一个还没马腿高的孩子去骑马,的确有些不人道。

不过他们去骑马的时候,蕙畹会坐在教场树荫下,喝茶吃点心,所以她最喜欢上的就是骑she课,简直就太惬意了。

有时坐在椅子上假寐的时候,蕙畹还琢磨着,是不是把杨紫安那个便携式软榻搬过来,自己在上面睡一觉,当然,这显然是她的妄想。

绘画课,蕙畹还算可以,毕竟现代的时候,学过一阵素描,虽然觉得那个白胡子,据说是当代书画名家的王先生,画的那个兰花,横看竖看,都更像一丛丛乱七八糟的韭菜叶子,可瞧画画上颇有造诣的贺伯之,眼珠子放光的模样,蕙畹估计,该是非常的不错,不过这种写意的高深的东西,蕙畹还真理解障碍。

但是有素描的底子,最起码比琴艺课好混的多,所以,也这样不好不坏的混过来了,反正她身边枪手众多,作业也不愁有人替她做嘿!嘿!

小叔和那个刘小姐的婚事定了下来,刘氏这些日子,挺着大肚子忙乎,毕竟对方是知府千金和乡下的礼节又不同,亏了有能gān的吴贵,倒也省了许多的麻烦。

那天一回来。刘氏就问了蕙畹,知道两人互相瞧中了,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气,和张云卿私下商议,掂量着云昊毕竟不小了,早些成了亲也好。张云卿倒没什么异议,但云昊却说:还是等过了明年chūn试再办的好。

刘氏大约知道些他的心思,虽说是个举人,毕竟没有官身,不是很体面,又兼对方是大家的小姐,恐面上不大好看。横竖时间不长,一年罢了,也没什么,于是点头应了。让云卿去和张老太爷把云昊的主意说了。

张老太爷把话传给刘大人,那刘大人却也同意,说是不如先过了小定,就是先定亲,待来年再行嫁娶事宜。

张家自是不会反对,就挑了个huáng道吉日,下了聘书,过了小礼,婚约算正式成了,只等来年迎娶时,再行其它礼节。当然,中间还有一些别的事qíng,总之,很繁琐就是了,不过,刘府和张家却正式成了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