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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人执意把我送进去,现在我都快没有办法应付了。我妈病重,我爸血压也很高,我出一点事,这个家就完了。那账户里的钱,是你爸爸给我的谢礼,你考上了大学,作为帮助你的老师,那是我和你爸爸约定好的,我没有想到,他反过来说我贪污受贿。”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爸爸会这麽做。我去和我爸说,让他放过你,不要在追查这件事了。在法律上,这是赠予,不是贪污受贿。要是你找不到人证,我爸执意的话,我会给你出庭作证,我来证明那笔钱,是给你的答谢。”

他对我还是有一点的感qíng吧,在我和他父亲对立的时候,他还说要帮助我。

“你爸爸知道你胳膊往外拐,会打死你吧。”

“没关系,我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先和他去谈谈,他真是在商场混久了,怎麽变得这麽可恶,我都快不认识他了。有这麽个yīn险的父亲,我不能助纣为nüè。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保证你不会坐监牢,他要是把你送进去,我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相信我爸一定会妥协的。你开庭的话,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出庭作证。”

我对他笑,他待我,还是真心实意。在我最苦难的时候,他这麽帮我,不惜和他父亲对立,我就很满足了。

他的手扣住我的肩膀,眷恋痴迷的看着我的脸,我们眼睛相对,好像看不够一样,直直的看着对方。

“你都瘦了,别把自己苦苦相bī,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吧,我背负了太久的责任,我担心了太久,我心惊ròu跳了太久,我恐怕我万一进了监狱,我家怎麽办?每天每夜,我都会失眠,抽着烟到天亮。苦苦熬着,等待着。

他的一句非常寻常的话,让我十分感动,感动到想哭。我也需要一个肩膀,至少能和我并肩作战,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

和他分手,已经耗了我大半的jīng力,这些日子以来的奔波,担心,也叫我心力憔悴。如今看见他一片温柔的对我说着心疼的话,我觉得自己苍白无力,虚弱的站立不稳。

“累了吧,过了这几天,那就放自己一个长假,好好休息一下。别把自己bī得太紧了,有伯父他们,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我的脊背不再那麽坚挺,就因为他的几句话,我软下来。

在他轻轻把我拥入怀里的时候,我靠在他的肩头,手,也不由自主的搂上他的腰,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深呼吸,是他温柔的气息。燥乱不安的心,现在也得到安抚。得到安慰。

他的手摸着我的头发,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揉捏,他的气息就在我的耳边chuī拂,低沈,带着回音,一声一声,直击我的心里。

“累了,就在我怀里休息一会。我会在你身边,不管多艰难,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

“真的,真的好累。”

我感觉得到,他的嘴唇有些凉,轻压在我的耳边肌肤上,微微的轻啄。

“我抱着你,陪着你。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我没有说话,现在,他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伯父伯母也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的话,我还是深信不疑。

第四十六章yīn险伊丰

第四十六章yīn险伊丰

有了伊志的帮助,我相信,我不会有事。有他在我的身边,我有很多力量。

三师兄找来的刑警,又一次去找了钢铁公司的老板,他们虽然没有带来让人振奋的消息,但是,三师兄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这里边是他和钢铁公司老板的谈话录音,钢铁公司的老板,再一次重申,他绝对没有让人给我汇钱。他不方便出面,可有这段录音,也就是相当於他出面为我作证了。

大师兄和警察厅长研究那个给我汇钱的人,我很详细的对他们说,钢铁公司销售人员有些驼背,常年都是西装在身,和我每次见面,都没有穿过这种肥大的衣服。虽然体型很相似,可这个人不是那个销售人员。警察厅也发动了秘密通缉令,寻找那个给我汇钱的人。茫茫人海,找这麽个人,很难。

宋清把所有疑点都一一记录下来,包括对销售人员身体特征的对比,多一份不相似,我的嫌疑也就洗刷的多一些。

大师兄他们得知伊志会给我出庭作证,也都很满意。就连儿子都不站在老子一边,审判长也明事理,再加上一些伊丰以前的负面新闻,比如那些兑现不了的承诺,空大的话,有了前科之鉴,伊丰的信誉也不太好,他的话,也不是叫人很信服。

伊志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在深夜,就算是两个人说不上几句话,也不知道再开口还能说什麽,可我们就拿着电话也要等到对方呼吸绵软,均匀,才会挂上电话,因为,他睡了,不想打搅他。

有时候,他会再翻身肋骨疼痛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他肋骨疼,我不出声,我不会说对不起,我也不会安慰他,就静静的,听着他的抱怨,他软软的撒娇。听见我不出声,他就说,有些感染,医生说,断的很整齐,就好像是被切断的一样。他会地笑着,对我说,老师就是老师,跆拳道黑带的厉害老师,下次说什麽也不招惹了,绝对不在挑战功夫比他高的人,会死的很惨。打的赢就打,打不赢的,就跑,绝对不能吃亏。

我听见他这麽说,忍不住笑出来。他就听着我浅浅的笑声,柔柔的叹息。

没办法再拖延下去,开庭的时间真的确定了,就算是动用了关系,还是不能再更改了。

我爸爸看着我大师兄三师兄,他们有自信,我一定会没事。就算是开庭了,我们也有充分的证据,我最终也会无罪释放。

开庭了,我看着庭审下边的人群,座位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大多数都是我的亲戚,我的师兄弟,学员们,伊家没有来人,我就连伊志的身影都找不到。皱紧眉头,昨天他再三确认我的开庭时间,为什麽还没有来?他说一定要来的。

伊志出门的时候,被门口的两个仆人挡住了。

“混蛋,给我让开。”

伊志看着时间,就快到点了,他在不赶过去,安舒就危险了。他说要帮他的,现在拦着他不让他去,安舒要怎麽办?他会有什麽结果?

“少爷,老爷有命令,今天说什麽也不让您出去。”

伊志勃然大怒,他还对他父亲一直都很尊重,就算安舒说,是他父亲的诬陷,才会有这一处的官司,他就算是相信安舒是清白的,但是绝对不相信,他父亲是这种卑鄙小人。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他父亲,要至安舒於死地,什麽招数都用上了。

那是他最喜爱的人,那是他到什麽时候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就算是他父亲下命令,他一定要去,一定要帮安舒洗刷冤屈。

这个时候,也不能讲什麽了,架式摆好,一个直拳,就打倒了一个仆人,那个仆人还在愣神的时候,一脚就把他踹飞。大摇大摆的,这就出门了。

他以为,就只有这两个人阻拦他,没有想到,他出门就看见一二十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站在大门口,别说是他了,就连一只小鸟都飞不过去。

就算是拼死了,也要闯过去。

伊志微微弯腰,他是安舒一手jiāo出来的,他学会很多安舒密不外传的招数,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对他也不敢下死手,一定可以闯出去。

“百岁,你出不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安舒统一战线。你是我儿子,怎麽可以帮助外人?”

伊丰站在门口,就像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嚣张跋扈。

“爸,你怎麽可以这样啊,我不是已经和他分手了吗?你为什麽还要把他往死里整?放他一马不就行了吗?他妈妈都住院了,他也丢了工作,你还想怎麽样?”

“他差一点害死我三女儿,还打断了我儿子的肋骨,差一点把我儿子拐跑,我可能轻易饶了他吗?他妈妈住院了,你三姐还在医院里呢,谁给他讨公道了?我盯他不是一天了,他频繁和客户吃饭,这里边一定有猫腻,他被起诉,是他自己走的,不怪我苦苦紧bī。他身处肥职,谁能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你就敢保证他没有吃回扣吗?你说和他分手了,为什麽还要到医院去找他?为什麽还和他纠缠不清?你要是和他分手,现在就出国,到国外去读大学。和他断了gān净利落。别骗我了,你能对他死心吗?你要是敢说,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和他见面,也不再和他纠缠不清,我马上就撤诉。”

伊志气急败坏,他没有想到,现在他爸爸威胁他。

“分手了就分手了,那还能有什麽以後?我才不去国外上大学,我们都没关系了,你何必再用他来和我讲条件?那是在害他。你这是诬陷,有一天事qíng查清楚了,我们也会背官司。他不是那种人,我了解他的,你要是不信,你就去问问他的同事,看看他的人品到底如何?”

伊志和他父亲大吼着,这让伊丰很不高兴,到了现在,他儿子的心还在安舒的身上。嘴上说断了,有什麽用,唯有斩糙除根,把安舒彻底的弄垮,让安舒完全消失在伊志的生活,伊志才会回归正轨。

也就是说,安舒,必须除掉。多留一天,危险就多一份。他们伊家的香火,这个家族的传承,就在安舒的身上。

“哼,反过头来和我打官司?他还没有那个能耐。你不去,不答应我,今天我就把他送进监狱,让他一败涂地,身败名裂。”

伊丰转身就要上楼,对手下人一挥手。

“他要是硬闯的话,就把他绑了,让他哪也去不了。明天就把他送上飞机。”

“爸,你放过安舒,你别毁了他。他还年轻,他有大好的前程,你把他送进监狱,他出来之後还能做什麽?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去国外,我不会再和他见面了,这你满意了?”

那些个保镖往前簇拥,要抓到伊志,看样子,今天说什麽他也是走不出去了。

伊志着急,他不去的话,安舒就会被送进监狱。安舒的下半生,都抓在伊丰的手里,实在挣脱不了,和伊丰说道理也讲不通,伊志被bī无奈,也只有大吼着,妥协。

伊丰站在楼梯口,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儿子。伊志都快哭了,眼圈红了,可是还是倔qiáng的站在那,就像是一只被抓到的野shòu,愤愤不平,又被bī无奈的妥协。眼神里带着凶狠,带着哀伤。

这是他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和他做父亲的反目成仇?安舒,留你不得。

他不在乎他父亲的苦口婆心,关心的永远是那个男人,怕他以後的日子不好过,怕他的骄傲难忍这种羞rǔ,怕他前程堪忧,在伊志的心理,安舒恐怕早已超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