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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安舒越是不能留。

“行。明天飞美国留学,不拿到硕士学位,你就不要回来。我这边给检察院打电话,撤诉。你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和安舒见面,不要和他有一点的联系。如果哪天,我知道你们又有联系,百岁,我在商场混了几十年,什麽事qíng我都做得出来。那时候,我再一次把安舒送进监狱,在做出什麽,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伊志的眼泪就这麽流下来,再也不能见面了,再也不能联系了。最心爱的那个人,这辈子,都不能在一起了。那种硬生生撕裂的痛苦,那鲜血直流的新鲜伤口,叫他痛不yù生。可又无可奈何。

“百岁,日後你要听我的话,乖一点知道吗?”

伊志瞪着他父亲,就好像是在看着宿世仇人。很难想象,这个心狠手辣,卑鄙yīn险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亲。最难做的选择,就是在亲qíng和爱qíng之间做出选择。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安舒,挚爱的人,给的伤痛最深的人,就这麽在生命里消失了。

“你赶紧给检察院打电话撤诉。”

虽然不能在一起,可他至少要安舒安然无恙。用他日後的乖巧听话,换来安舒的平安无事,值得。

“带少爷回房间,除了吃饭,不许下楼来。”

伊志的房间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没有任何和外界联系的通信工具,不怕他造反。

伊志一步一步的上楼,立着耳朵听着。

伊丰在客厅里给检察院长大电话。

“陈院长,开庭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见,可是,伊丰很高兴。

看见伊丰给检察院长大电话,伊志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他父亲兑现了承诺,给检察院长大电话也是撤诉,所以他放心了。打开房间门,进去。滑坐在地上,抱着脑袋流泪。

“是吗?现在是休庭的时候啊,要隔一个小时再次开庭啊。是这样的。”

伊丰眼睛微微上调,看见伊志已经进了房间,他露出一个冷笑。

“我们这边证据充足,安舒受贿罪名一定会成立,qíng节严重,我希望从重判处。以儆效尤,警告我公司里的所有员工,不可以在发生这类事qíng。”

电话放下之後,伊丰点了烟斗,冷冷的笑着。

还都是小孩子,太嫩了。斗不过他的。他要谁死,谁就得死。

第四十七章庭审现场

第四十七章

我一直的看着审判庭的门口,希望下一个开门进来的就是伊志。就算是公诉人员对我进行询问,我也有些心不在焉。宋律师咳嗽一声,叫我有些回神,他靠在我的耳边。

“现在是公诉方阐述事qíng的时候,你走神也要看清qíng况。就要提供证据了,注意一点。”

我点头,再一次看向门口,审判庭下,我父亲和师兄们的眼神犀利,好像也在警告我,都是刀架在脖子上了,我怎麽可以还这麽心神不安的。

这有关於我日後,我就算是盼不来伊志,也要保持镇静,打赢这场官司。

可是,他为什麽没有来,他是被关在家里出不来?还是知道我开庭,他不能和他父亲站在对立角度,再一次丢下了我?

在亲qíng和爱qíng之间,他依旧选择了亲qíng吗?

他不只把我丢下一次,让我面对困难局面,这一次,他还是舍弃了我,把我丢到最困难的时候,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他不出现在我身边。第几次被他丢下了?唯有这次,我受到的伤害最深。

就连最爱的人,都不能相信了,都靠不住了,我还能相信谁?

伊志伤了我,我记恨他。记恨他一辈子。

“现在是举证时间,请双方当事人呈上证据。”

检察院递上了一卷录音带。法庭工作人员开始当场播放出来。

“这是我们找到钢铁销售人员的时候,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录得音。也就是有法律效力。谁是谁非,审判长一定可以分辨出来。”

宋律师一惊,我也大吃一惊。我们怎麽都找不到这个人,检察院怎麽找到的?

“我和安舒先生有业务往来,所以,我们都很熟悉。私下里,我们也经常一起吃饭,算是朋友。由於竞争激烈,我们这些做销售的必须要和他打jiāo道,和他关系良好的,不仅有我一家公司的代表,还有很多家公司的销售人员,几乎,我们天天都会请安舒先生吃饭,洗桑拿,去酒吧歌舞厅之类的消费。

安舒先生是个聪明人,他总是很婉转的向我们提一些要求,要是听不定他话里的意思,他就会百般挑我们公司产品的毛病。一直如此,所以,只要安舒先生一说对什麽感兴趣,他最近中意了什麽,我们几乎都会给他弄到手。

安舒先生说,什麽都不如金钱来得实惠。他不喜欢我们请他吃饭,也不太喜欢我们送他礼物,他说,万一被谁看见就说不清楚了。我们只是朋友,没有利益关系。我懂他的话,所以,我私底下和他说,只要他促成我们公司和伊氏公司,这比高达一千万的生意,我就会给他五十万的回扣。他没有说什麽,三天之後,这笔生意成了,按照约定,我就把钱打到他的账户上。他很高兴,也给我打电话说,希望我们长期合作。”

我的脸色煞白,这个录音带里的人,真的是钢铁销售人员的声音,可是,他这话是从哪里说起来的?我什麽时候接受过他的这些礼物之类的?他怎麽编排起我的是非?

“这是钢铁销售人员亲口说的,他不方便出面当庭指正,安舒是跆拳道黑带,可以说是武术高手,怕安舒打击报复,才会这麽做,这个人已经辞职离开销售部,他说如果真的有需要,他宁可冒着危险,也会出庭。安舒一直说他什麽都没有做过,可是,贿赂他的人,已经承认。那五十万的钱也真实存在,我想请问对方律师,这又作何解释?难道是销售人员弄虚作假吗?审判长,这里还有销售人员请安舒吃饭,去娱乐场所,花费的所有单据,如果没有做过,这些单子又从何而来?”

检察院呈上很多的单据,有请吃饭的,有请桑拿的,还有消费买东西的。林林总总,数目也不少。

这就是检查院所说的最新有力证据,有了这个证据,我百口莫辩,说什麽都没用。

我坐不住了,没有了镇静。拍着桌子站起来。

“我没做过,我也没有说过这种话,你们是在伪造事实,是在诬陷我。那个销售人员是在胡说!”

审判现场一片混乱,法官敲击着木槌,大声喊着安静。

宋清拉着我,不让我大喊大叫,这个时候,喊叫已经毫无意义,还会被认为是穷途末路的最後挣紮,只会给法官留下最坏的印象,认为我是在搅闹严肃的法庭。

“冷静一点,现在别慌。”

我愤愤不平的坐下来,早就心乱如麻。怎麽办?我到底要如何才能洗脱罪名?明明没有做过,为什麽他要诬陷我?我和他结怨了吗?还是说,伊氏公司手眼通天,不把我弄进监狱,伊丰不罢休?伊志呢?伊志明明知道他父亲要这麽做,为什麽不去阻止他?难道伊志也希望我做了监狱吗?

我现在大脑里早就乱成一片,所有的想法都涌了上来,杂乱无章,只想着,我要如何才能从这场官司里脱身。

“现在这个销售人员可以到庭吗?我们需要一些询问。”

检察院点头,法警已经去叫了那个人,我眼睛瞪圆了,那个人这些天到底去哪了?我们怎麽都没有找到,竟然让检察院找到了。

三分锺之後,那个人到庭,我看着他,他畏畏缩缩的,不敢看我。

“证人名字,工作地点。”

“我,我叫周英,原来是钢铁公司的销售人员。”

“你认识安舒吗?你可以当庭指出他现在在哪吗?”

审判长询问着。我也认识他,就是他 ,周英,敢当庭作伪证的销售人员。

周英一指我。

“那你为什麽不敢出来指正他呢?为什麽宁可录音也不敢出来?”

周英苦笑着。

“他若是叛了受贿罪,我就是贿赂人,我也会被提起公诉的。如果不是因为需要,我绝对不会出现在这,这无疑是给我自己自掘坟墓的事qíng。可为了审判的需要,我就算是坐牢,我也要出来指正。”

“双方律师可以询问证人问题了。”

宋清站起来,拿过一盘录像带,那是银行的监控录像。画面定格。

“你知道画面上这个人是谁吗?”

周英疑惑的看了看,摇摇头。

宋清一笑。

“审判长,这是给安舒汇钱的那个人,周英说,是他亲自给安舒汇钱的。可他竟然不认识自己的身影了,这难道就不奇怪吗?很明显,周英在说假话。”

我暗中较好,宋清果然是大律师,一下子就抓到了周英假话里的空隙。给了有力的一击。

“这不能代表什麽,画面模糊不堪,很难分辨得出,那个人影是谁。周英一时间看不清楚也很正常。再说了,那个时间银行的人正是多的时候,谁也不能肯定,那个人就是周英。也许是一个和周英很相似的人。办理同样的业务。”

检察院的人马上提出反驳。

“这个人不是周英,虽然体型看上去很相似,可据我们了解,周英喜欢西装,他不管出入什麽场合都喜欢西装在身,不喜欢戴帽子。可他汇钱的账户确实是安舒的。他办理的是把现金五十万存进安舒的账户。也就是说,这五十万不是周英给的,是另外一个人办理的。周英,根本就没有给安舒五十万。所谓的受贿,不过是一个谎言,安舒没有收到那五十万的赃款,受贿罪名不成立。”

“我确实是给了安舒五十万,那是他提出来的回扣。”

周英叫着。

“那账户是哪个呢?安舒就这一个账号,难道你是把钱打到一个同样叫做安舒的人身上了吗?他没有拿到这笔钱,你把钱给谁了?”

周英张张嘴,没说出口。

我冷笑着,编啊,周英,你继续编造啊,谎言总有露底的时候,就不相信你能非常完美。

“那平白多出来的五十万,是谁给的呢?你们能找到画面上的这个人吗?以什麽名目给的这麽一大笔金钱?就算是周英没有亲自给安舒汇钱,可他确实把这比钱汇到安舒的账号里,安舒也收到了。他不过是找了一个朋友帮忙,不想陷入这场收受贿赂的官司里,才会如此。”

检察院一再的反驳着,宋清镇定自若,同样拿出一只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