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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钢铁公司老板亲口说的话,他说,没有通知财务部提取现金五十万给周英,通过周英把钱给当事人安舒。我们调查,周英家庭一般,没有什麽大款亲戚,也没有什麽家族产业,更没有殷实丰收的家底,要他自己自掏腰包提取五十万给安舒,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他没有这笔庞大的金钱。公司老板没有给钱,周英自己也拿不出这麽多钱,那这笔五十万的巨款,是谁给安舒的?我很想问一下,周英,你哪来的这麽一大笔钱?”

周英的脸色煞白,他现在根本就说不出什麽。

“审判长,在得不到当事人同意的qíng况下,私自录音,都是非法证据,在法庭上是不予承认的,也就是说,这段录音,是不能作为证据提供的。不予采纳。”

审判长点头,同意了检察院的反对。

“这只录音笔的证据不予采纳。”

该死的,这麽有力的证据被驳回了,我刚刚才有些放下的心,又一次悬起来。

我们的证据都被一一驳回,这可怎麽办?

第四十八章宣判入狱

第四十八章

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不足,在这场唇枪舌战里,检察院占了上风。

就算是有回天的本事,可是,我这边没有人证,物证又被驳回,想翻身不易。

休庭之後,再次开庭,检察院更是咄咄bī人,宋清口若悬河,还是敌不过那些有力的证据。

当庭宣判,我知道大势已去。

“根据刑法第一百六十三条规定,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他人财物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数额较大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数额巨大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没收财产。

本庭宣判,安舒受贿罪名成立,且受贿金额巨大,本庭依照刑法规定,判决如下。安舒,男,二十一岁,犯有受贿罪,受贿金额巨大,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五十万元。即日起判决生效。如有不服本判决,可在十五日内上上一级法院起诉。”

我的手被带上手铐的那一刻,我看见我的父亲马上晕倒在听众席上,大师兄三师兄赶紧扶着我爸爸,一边大叫着,赶紧叫救护车。

“爸,爸!”

我撞开法警的控制,冲向听众席,我爸爸晕倒了,我要确定他没事。

法警出动了十来个人,上来按住了我,把我按在地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爸爸,嘴角突出白沫,人事不知的晕在那。

我无能无力,我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老人家晕倒,我这个做儿子的,缺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嘶吼着,梗着脖子,让脖子上的血管青筋bào露,就像是一只被抓住的野shòu,就算是撞破了笼子,也想要出去。

看着我父亲,一个瞬间苍老的老人,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老人,一个在世界武坛叱吒风云的武术大师,手下有成百上千的徒子徒孙,虽然不会呼风唤雨,可他是一代宗师。那麽骄傲的一个老人,就因为他不成器的儿子,苍老了,头发愁白了,忍受不了他儿子被送进监狱,晕过去了。而他的儿子,只能被人压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那种愧疚感,那种恨不得现在死去的无力,叫我只能发出困shòu一样的悲鸣。

那种无能无力,那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晕倒自己却什麽也做不了的痛苦,叫我愧疚悲愤的想吐血。

我到底做了什麽啊?我怎麽可以把我的家人伤害到这种地步?他们可是我这个世上的至亲,我大逆不道,我禽shòu不如,我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人,我害得我母亲住院,如今又把我爸爸气的晕倒,我这种人渣,活着还算什麽?

“爸,爸,你原谅我,爸,儿子不孝,让你跟着丢人现眼,伤心了。”

我嘶吼着,眼泪流得飞快,我要站起来,给我爸爸磕头,我要忏悔我的罪孽。

努力挣紮,就算是法警按在我的手臂关节,我一动,稍微用力,胳膊关节就会脱臼,我也不在乎,我要给我爸爸磕头,我要期盼我父亲的原谅。

四五个法警根本就按不住我的挣紮,有人在我关节上用力,有人的脚已经提向我的肋骨,他们怕的是,我突然挣脱了,从法院跑了。

有一些学员开始大叫着,警察打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警察殴打犯人了。

几个身手不凡的学员跳到法警面前,开始和法警争执,他们说在无故殴打我,他们就要报警。

法院里一片混乱,我不停的挣紮,我要看看我的父亲。我一挣紮,法警就会控制我,学员就会和法警大吵,场面有些失控。

检察院的人被学员们围了起来,他们惊慌失措,有的人已经开始报警了。

我大师兄喊了一声。

“都给我住手。”

法院这才安静了,所有人都不再吵闹。

“安舒,你先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去找新的证据,我们一定会上诉的。你放心,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们会照顾好师傅师母。外边有我们呢,你放心吧。”

如果这件事qíng闹大了,就是聚众威胁国家机关,所有的学员都会被抓进去。

“大师兄,我要看看我爸爸,我只有确定我爸爸没事了,我才能安心。”

我不能就这麽进去,至少我要确定我父亲平安无事,要不然,我一定会越狱。不清不白的判了重刑,我搭上了我下半辈子所有的荣耀和美好生活,名誉,不管我到哪,我都是一个坐过牢的犯人,这个屈rǔ,我一生都洗刷不掉。

我失去了这麽多,难道还要我搭上我父母双亲的身体健康吗?他们唯一的儿子,成了罪犯,他们是否承受得住?母亲在医院,父亲也晕倒了,我要确定他们无恙,才不会做出更没有理智的事qíng。

大师兄看见我泪流满面,心疼不已。

“审判长,我以国家武术协会会长的身份向你保证,安舒绝对不会逃走。你就解开手铐,让他和他父亲说几句话吧。如果出了一点差错,我去坐牢,我代替他蹲监狱。”

我三师兄转头对他身边那两个国际刑警耳语几句,两个国际刑警也站出来。掏出工作证。

“我们是国际刑警,我们保证安舒绝对不会逃走。”

法官有些为难,但是,给我担保的人分量都很重,他只有对法警点点头。法警放开了我,解开我的手铐。

我冲到我父亲的面前,跪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抬高他的身体。

“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三师兄蹲在我们身边。

“师傅只是急火攻心了,没事的,你放心。师母那边我们会婉转一点告诉他。你在里边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们呢。”

我爸爸微微睁开眼睛,攥着我的手,看了我一眼,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父亲铁铮铮的汉子,一生侠骨,他儿子不争气,给他抹黑了,让他担心了,让他伤心yù绝,才会毫不掩饰的在众人面前,在他的徒子徒孙面前,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我内疚得要死,只能跪在他面前。

“爸,儿子不孝,我让你失望了。”

“安,安舒,你,你叫你妈和我,以後怎麽活啊。”

我哭着,根本就说不出什麽希望得到原谅的话。

我错了,我错在,不该招惹伊家。不该和伊志纠缠不清。这个错误,叫我付出惨痛的代价。

“师傅,现在没有到最终定论的时候,我们会有办法把安舒救出来的。你先不要着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法警上前,我知道,我被带走,这一别,就是七年。我和这个繁华的世界告别七年,我和我的父母离别七年,而这份羞rǔ,将会伴随我一辈子。

我把我父亲教给我的师兄,跪在地上,给我父亲磕了三个头。

再抬起头来之後,我的眼里全是杀意。

这份羞rǔ,我认了。我今天所有受到的伤害,我父母所有的悲痛,我日後,都要加倍的还给伊家。

我被带进了监狱,总是让伊志错认为我是女人的有些长的头发,被剃掉了。脱去我的衣服,换上了蓝白相间的犯人服。

我被带进了有着重重铁门,那个地方都有监控,高墙上都有电网的监狱。狱警带着些轻蔑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我。告诉我监狱的规定,不要闹事,不要想方设法的溜走。安分守己。

我知道,到了这里,就没有了人格,没有尊严,就要像是一只被打怕了的狗一样,老老实实的趴着。在这里,不管以前是什麽身份,现在就一个身份,那就是犯人。

这个犯人的名字,会跟我一辈子。我永远比别人,矮一寸,因为我是犯人。

对於上诉,我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伊丰敢把我送进监狱,就不会给我逃出来的机会。他想尽办法的设计我,怎麽可能功亏一篑?

周英被他收买,检察院他也送了礼,他的证据确凿,我已经没有离开的希望。

七年,我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呆上七年。

这就是他对我的惩罚,我勾引了他儿子,害的他女儿自杀,他报仇雪恨,把我送了进来,他现在一定非常满意,一定是在喝酒庆祝。

可这件事qíng没完,我是进到了监狱,我也坐了牢,可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所受的所有屈rǔ,在这七年里,会与日俱增。会慢慢发酵,等我出去了,就是伊家倒霉的时候了。

我会让伊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现在,我只希望,我的父母平安无事。

不出我的所料,就算是师兄们上诉了,可还是维持原判。

刑期开始执行,在我们上诉失败之後,我发现我的牢房里,换了三四个人,大概是新来的犯人吧,我没有在意。

那个从我来都没有开口的拽拽的人,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大师兄三师兄来看我,看着铁栏外的师兄们,我感觉到十分羞rǔ。

“你二师兄一直都没有出现,那是他召集了人,背後下手了。他带人殴打了检察院起诉你的人,也到伊氏公司总部去闹事,现在去找周英了,可是,周应从案子已结束之後,就消失了。”

“他一定是被伊丰带走了吧,他帮伊丰作伪证,伊丰保他平安,还给他一个好职位,他才会消失。我父母呢?他们好吗?”

“师母冠心病发做了几次,幸好抢救及时,没有大碍,现在qíng绪也稳定了。师傅,师傅那天夜里就脑出血,虽然抢救回来了,可是,行动不便。不过你放心,也在医院休养呢,我想带他到国外接受治疗,就不会留下任何後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