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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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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欢欢被盯了整晚,身上发抖,低声恳求:“我……知道错了。”
也就半个小时,下人回来,怀里没猫,而是端上来一个砂锅,漫着古怪的肉香,里面咕嘟咕嘟冒着泡。
侯一群冷不丁问一句:“爸,煮的什么。”
侯先进面无表情,盯着女人:“煮的是大白。”
霍欢欢脸色比大白还要白:“……”
霍欢欢转身冲进卫生间,“哇”得就吐了,浑身发冷,汗毛倒竖,仿佛下一个将要被扒皮下锅的就是她……
事后,父子俩单独在书房中,侯先进一字一句教育他儿子:“老子这次损失一只宠猫,下回,我不希望损失了你。”
侯一群眼眶发红:“我怎么会损失?咱怕什么?”
侯先进说:“不要沾楚家老二,那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再张扬,早晚被人家玩儿死。”
侯一群心存不屑,眼里盛不下别人,天底下老子最牛,嘟囔道:“楚珣有什么了不起?小时就看着了了,大了更是一般人儿。”
“他还能翻出个làng来?当初他比我低一届进清华的,念了仨月念不下去,让学校开除了,出国晃dàng一圈儿,混得没人要,再臊眉搭眼儿跑回来,他牛个屁啊?”
侯先进突然变脸,忍无可忍,qiáng压怒意:“你他妈懂个屁!!!”
许多话不能跟儿子仔细地掰扯,侯先进捏着椅子扶手,脸色yīn郁:“楚家小二比你厉害得多,你比他一个指头你都没得比!……一群,你眼界太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侯一群垂下眼,捱了半晌,知道瞒不过,低声说:“是,他是厉害。我就跟他玩儿几回牌,也没咋样……我,我打牌欠了他钱。”
侯先进:“欠多少?”
侯一群:“也没多少……五十多万吧。您不让我搭理他,我以后不见他,钱正好不用还了。”
侯先进神色一凛,严肃道:“还上,欠姓楚的多少钱,立刻给老子还上。”
侯一群:“……”
侯先进叮嘱道:“一分都不能少,还了钱断绝来往,别再沾,别惹这人。”
侯先进在军政两处身居要职。他知道楚珣真实身份,他太清楚总参二部特情处处长是个多么厉害的狠角色。就他们家侯一群这二愣子,还玩儿牌,还争风吃醋,争个屁!你忒么玩儿牌、玩儿女人、还是玩儿命,玩儿哪个能是人家的对手?
他一直没跟他儿子透露,就是知道这混账小子不争气,知道太多了再出去胡说八道,逞qiáng找楚珣挑事儿,哪天被人家灭了口,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把自己作死的。
再说侯大少爷,也是从小让家里宠得,跋扈张狂惯了。骨子里的作风,打一生下来从根儿上就定了型。整棵树苗长歪了,你再让他收敛,长歪的树杈子往回掰,哪掰得回来?
他在楚珣那里憋一口气血,得在女人面前找回来。恃qiáng凌弱这种事儿,咱侯少爷最擅长。
他把霍欢欢送回家,在对方家中将人抽了一顿耳光。
也就是这顿打,被蹲点儿的人偷拍了照片。
以侯一群的脑子,他是想不明白他爸爸竟然怕楚珣那小子。
楚小二长得漂亮,挺耐看,小细眼一眯,相当勾人,特有女人缘。侯爷瞧见了,偶尔都心痒痒一回。姓楚的除此之外,还有多大本事?也就是个làngdàng子弟,整天泡在夜总会里打牌。四九城里的少爷,都一个货色。
侯一群跟楚珣曾经同校念书。当年在景山贵族学校两人就是校友,后来又都进了清华。
俩人进大学的路数可就大不一样。侯一群是仰仗他的背景、身家地位。在这一点上,全世界的大学也没区别,专门有一些名额,是留给官宦贵族世家子弟。这些人跟普通人那就不一样,不看高考成绩,看的就是你是谁家孩子。
楚珣不是。楚珣打小聪明,成绩很好,是自己凭本事考上的。然而进校没几个月,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据说是军训违反校规还是怎的,被学校“开除”了。
关于楚珣将来走哪条路、何去何从,上面的人曾经有过争论讨论,意见不一。
楚珣“被开除”是事先计划好的,随后送去英国念书,让他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漂泊海外数年,为将来特工生涯铺路。
当年,上面的人甚至有过这样的想法,为楚家小二塑造身份铺垫前程,必然要有所舍弃牺牲,两头不能兼顾,这方面是保儿子,还是保老子?倘若楚珣的家庭际遇发生重大变动,楚怀智仕途遭遇贬弃,犯下某项政治错误,遭受牢狱之灾……随后,楚小二以“政治避难”身份,合情合理地流亡海外,被对方“收买”,去美国发展事业,甚至可以由韦约翰从中引线搭桥,植入对手的情治部门,成为深深插进敌人心脏的一把刀,这是最完美的一个三十年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