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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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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

“太脏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话是你以前说的!”岑燏急了,“麻辣烫”三字不说还好,一说就牙根就涌起一股津液,险些顺着唇角淌出来,“你没吃过吗?你念中学时比我吃得还多!”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蒋驭衡拇指在他嘴角抹了抹,笑道:“看看,口水都流出来了。”

岑燏一惊,抓住蒋驭衡的手一看,才知道被骗了,想也没想,低头就是一口。

蒋驭衡挑起眉,凑在他耳边说:“大庭广众的,要舔要咬,咱们回去商量。”

岑燏立马甩开,“谁要舔你咬你!”

蒋驭衡牵着他往车库走,“是我要舔你咬你行了吧?”

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家。岑燏这两年不像之前那样被关在家里了,对逛街也就不那么热衷了。蒋驭衡问他想去哪里转转,要不先回父母家吃个饭。他立即拒绝:“我妈你妈和你并称‘三妈’,饭菜全都淡出鸟,不懂你们这些‘妈’吃这样的菜能得到什么乐趣。”

蒋驭衡:“那去哪里吃饭?你不是饿了吗?”

岑燏想了想:“我们去附中吧。”

“怎么,还惦记麻辣烫?”

“附中外面又不是只有麻辣烫!”

蒋驭衡本想说附中旁的美食街都不大干净,一见岑燏那一脸的期待,顿时有些不忍心,犹豫片刻,终是妥协了。

附中在城北,市里最好的中学,蒋驭衡和岑燏在那里的普通班念了六年,从一起打架的兄弟混成无节制滚床单的恋人,校园中不少角落里,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

岑燏本想进去看看,但近年来附中管理严格,社会人士不得入内。岑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道:“算了,我们还是去美食街吧。”

十多年前的麻辣烫馆子还在,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只是店面已经装修一新,菜品多了一倍,价格也跟着翻番。岑燏闻到那味儿就走不动,跟脚上被打了钉子似地。

蒋驭衡逗他:“不吃麻辣烫,换一家口味没这么重的。”

岑燏贴在蒋驭衡身上,双手抓着对方腰侧的衣服,先咽口水,再舔唇角,又馋又可怜:“求你!”

蒋驭衡早就心软了,却还想逗逗他:“不行。”

“求你了衡哥。你就宠我一次吧。”岑燏故意在“宠”字上重读,“回去我给你舔给你咬,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蒋驭衡在他额头弹了一下:“为了一顿麻辣烫,骨气都不要了?”

这时已过了午休时间,美食街上没有学生,岑燏特不要脸地说:“早给你操没了。求你了,让我吃一回吧。”

蒋驭衡点头时,岑燏神情一换,讨好秒变得意,飞速冲进店铺,喊道:“老板,辣锅!”

蒋驭衡跟着他进去,落座时忽觉时光回溯,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带岑小少爷来撸串儿的年纪。

第08章

蒋家与岑家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父辈交好,蒋驭衡和岑燏穿开裆裤时就合过照。

岑燏小时候生得秀气又漂亮,和女孩儿一般精致,但脾气却不怎么好,仗着比蒋驭衡大三个月,头一次被母亲带去蒋家玩时,就骑在蒋驭衡身上,非要对方叫自己岑哥哥。蒋驭衡也是个倔的,说什么都不叫,拳头直往岑燏肚子上招呼,虎头虎脑地瞪着眼喊:“你不是哥哥,你是女娃!”

俩小孩抱着在地上滚,谁也不依谁,岑燏被母亲抱起来时还愤愤不平往蒋驭衡脸上踩了一脚,气得满脸通红:“你才是女娃,我是你岑哥哥!”

蒋驭衡记着踩脸之仇,后来几次见面都背着家长和岑燏打架。岑燏虽自称哥哥,却一丁点儿身为哥哥的风度都没有,打不过就咬,还经常恶人先告状,哭着抱蒋父蒋母的大腿,说蒋驭衡欺负自己。蒋驭衡亮出手臂大腿肚子上的牙印,岑燏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你自己咬的,你陷害我!”

两家大人又气又好笑,只好将他们隔离开。

念学前班之前,蒋驭衡被祖父祖母接去外省,在那边念完小学,虽每年寒暑假都回来,但一次也没有见到岑燏。

若不是家里还有不少照片,他都快记不得岑燏长什么样了。

所以初一在教室门口再遇时,蒋驭衡愣了几秒,半天才不那么确定地问:“岑燏?”

岑燏显然也认出他了,不知是不是想起小时候的事,脸色不大好看,“嗯”了一声就往教室走。

那态度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高贵冷艳。

蒋驭衡跟着进去,拿着学号卡找座位,几分钟后再次与岑燏对上眼。

岑燏皱着眉:“你坐这儿?”

蒋驭衡也有点尴尬,将书包放在岑燏前面的课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初一的男孩普遍还没长开,脸圆个子小,和高年级小学生没什么区别。蒋驭衡和岑燏却与众不同,个头高——起码比班上的同龄女生高,模样一个俊一个美——虽然岑燏那会儿听不得别人用“美”、“漂亮”来形容他。

岑燏在小学当了六年“校花”,恨透了这个娘炮称呼,脾气越来越乖戾暴躁,遇事就干架,暑假拼命锻炼,打篮球游泳器械样样来,就为了赶紧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