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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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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她怎么样?”阮浯霜问着那个给阮多治疗的人,语气里充满着焦急。被叫做张姐的人看到阮浯霜首先是一愣,然后又把阮浯霜拉到了一旁。“小霜,你告诉我,这孩子是谁?又是怎么受的这些伤?”

听到这样的问题,阮浯霜心里暗叫不好,自己真的不应该把阮多送到这家耳目众多的医院。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也只有说谎到底。“她是我们家一个亲戚的孩子,父亲是个赌徒,总是虐待这个孩子,前几天我去她们家办些事,就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带了回来,没想到今天早上一看就发了烧。张姐,那孩子很严重吗?”

那个张姐听到阮浯霜的话松了口气,随即又露出凝重之色。“那孩子的确很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身上有这么多伤的人,几乎是除了脸就没有一块好地方。上身大面积的烧伤,还有数不清的鞭痕。这些都是外伤,而最严重的就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导致的肺炎。这个孩子如果再晚送来一天,可是会要了命的。”

“另外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我们怀疑这孩子还可能会患有贫血之类的症状。诶...就那些伤,我看了都心疼。这家长到底是有多大的怨气,才会撒到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小霜,你有时间还是劝劝你那个亲戚吧,就这孩子这身子骨,再折磨个几年,那就是个废人了。”

阮浯霜静静的听着张姐的话,心里的疼已经覆盖了应有的仇恨。迫不及待的走进那个病房,站在那个床边,看着阮多皱着眉头的睡脸。想要去伸手抚平那个眉头,却又怕吵醒这个人。

轻轻地翻开被子,看着被纱布包裹住的身体,眼泪滴落,尽显心酸。“小多是不是很疼?连睡觉的时候都紧皱着眉头。你一定恨死姐姐了吧?姐姐那么对你,又那么狠心的伤害你,现在还让你进了医院,如果你出了事,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小多...小多..姐姐对不起你。”

阮多置身于破旧的平房前,看着那个不过20平米的小屋,似乎是回到了自己7岁之前的家。阮多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妓/女,而自己,也只是一次生意中的一场意外。自己的出生就是多余的,也注定了,她不会有爸爸的命运。

缓缓的推开那个破烂的铁门,走进房间里。屋子很小,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仅仅是一张床,一个破烂的桌子和一个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轻轻的走向角落里,如预料之中的发现了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小人。

那个人,便是阮多她自己。

已经2岁的阮多,已经能听懂很多事情,也渐渐的开始记事。而她的妈妈,有一个很俗气的名字叫做华凤,职业是小姐,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妓/女,她告诉阮多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是个赔钱货,是个比路旁的狗屎还多余的人!我不会花钱养你,也不会供你上学,你以后长大了就给我出去卖,听懂了没有!”

年幼的软多又怎么能听懂后面的那些话,只是知道,自己的妈妈,不喜欢自己,甚至说,是讨厌。每天睡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唯一的期待就是妈妈在凌晨五,六点的时候回来,然后扔给自己一个发硬的馒头。

每次阮多都会很珍惜的吃光,甚至是馒头上掉落的渣滓。因为她知道,这一个馒头来的是多么的不容易。时间如梭,转瞬即逝,阮多渐渐的长大,已经是一个5岁的女孩。头发因为从来没钱去剪,已经长到了后背,漆黑的大眼睛,总是散发着一种忧伤。

那种忧伤,很适合她,但...并不该属于她。

华凤的年纪已经很大,做妓/女的这一行,过了30,就已经是残花败柳,无人问津。阮多的母亲就是这些败柳的其中之一,试问有那些20出头的小姑娘作陪,谁还需要那些过了30的老女人呢?

眼看着脸上抹的粉一天比一天厚,生意却是一天比一天差。甚至好几天,才会有一个客人光顾,而那个客人,还是个穷光蛋。于是,等着客人上门变成了主动去找,本来一次300的价钱变成了100。

即使做出了让步,华凤的生意仍然是差到不行。生活压力过大,又没有经济来源,华凤逐渐变得烦躁,也开始了酗酒的生活。阮多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体不停的在颤抖。她怕这个女人,这个生下自己的女人。

肚子已经饿的发出抗议,阮多已经3天没有吃过饭,而前一天也只是吃了半个发霉的馒头。看着华凤桌上摆着的肉包子,阮多咽了咽口水,站起身就走了过去。“妈妈...”阮多轻声的叫着华凤,然而等来的却不是那个自己从未尝过味道的肉包,而是响亮的一个巴掌。

“谁让你叫我妈!我告诉你,我才不是你妈妈!你这个贱人!混球!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这个赔钱货也是那些个贱男人的种!”阮多默默的忍受着华凤的辱骂和拳打脚踢,即使痛到极致,也不愿哭出声音。

而有了第一次吗,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华凤每次在家喝过酒之后,都会拿阮多来撒气,不停的打她,不停的骂着她。阮多甚至以为,自己会在某一天就这样被她打死,或者是饿死。

7岁的那年,对于阮多来说,无疑是一个转折,更是决定了她以后的命运。很多时候,阮多都会感谢上苍,让她碰到那个叫做阮浯霜的女人。

早上,阮多被华凤穿上了好看的裙子,然后笑意盈盈的带着她去了一个很大的房子。一边走还一边告诉她,今天,是要去见她的爸爸。这个词,对于阮多来说,既陌生却又不陌生。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但是华凤却总是在告诉她,自己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就连自己的爸爸都不理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