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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5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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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自己也是前几天跟他太太追着朱白露逼问许久,朱白露才吐露实情。

但就算他孙子不是喻霁的种,干温常世什么事。

“订婚礼非要办,也可以,不过喻霁就不来了,”温常世继续说,“我不介意让助理买几份报纸广告,把你外孙和喻霁的亲子鉴定证书放上头条。”

“……”朱明辉知道温常世敢说就必定会做,一时间怒火攻心,几欲破口大骂。

但温常世手里握着大笔朱明辉见不得人东西的证据,他不敢跟温常世撕破脸。

朱明辉和邵英禄走到角落,怒极反静,方放低了姿态对温常世说,“温先生,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何必插手我朱家和邵家家事?”

“邵会长在你身边?”温常世并不接朱明辉的话,问他。

朱明辉深吸了一口气,道:“在。”

“替我转告他一声,”温常世那边突然停了停,朱明辉等了一会儿,温常世说,“今天晚上,喻霁我先带回去了。”

温常世挂了电话,又看了看朱白露,见朱白露一动不动,把手机放在牌桌上,看着她。

朱白露惊了惊,反应过来,跟喻霁和温常世说了再见,冲门口快步走过去。

门里的另一个保镖也跟着她出来了,留温常世和喻霁在房里。

电话讲到最末,温常世去握喻霁的手。

喻霁还是生气,不想给温常世握。

可是温常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态度强硬,喻霁又心软,两个人较了一番劲,温常世跟身体不舒服一样皱了一下眉头,喻霁的手便还是顺着他心意,给他抓在了手里。

“今晚跟我回去。”温常世说完,想了想,象征性地加了一个问句,“行吗?”

喻霁低头看着他,眼睛的红还没褪去,和温常世对视着,低声说:“你说都说了,还问我?”

“对不起。”温常世毫不犹豫地认错。

喻霁没说话,嘴唇微微张了一下,眼睛里又有一点水气漫起来,隔了一小会儿,喻霁才对温常世说:“你现在道歉倒是很溜。”

“是我自己要订婚的吗,你还跟我发脾气,”喻霁又说,“你不开心,我就开心吗。”

刚出车祸时,喻霁腿上都是撞伤,其实也走不好路,蛋白线不吸收,一个人去张韫之的医院拆线,身体好了一点,一次次跑去医院看温常世的脸色。

他过得也不舒服,也不是每次从温常世待的医院,从温常世家里回来,都兴高采烈、心满意足。

只不过比起温常世的冷言冷语,喻霁更怕连面都见不到而已。

“温常世——”喻霁想问温常世,你那时候跟我说我们会更好的,是不是在骗我啊,但是现在的温常世根本不记得这些,说了也没有用。

喻霁以前跟温常世说,如果温常世不守信用,喻霁就去茂市拉一条温常世始乱终弃的横幅。现在想起来,喻霁觉得好笑,没出事开玩笑,才会说什么拉横幅。

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见一面如同死一次,但第二天早上起来,最想做的事情还是见他。

温常世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喻霁,他对喻霁说:“对不起。”

半个多小时前,喻霁在想,温常世是不是到明年也不会让他亲近。

五分钟前觉得温常世此人恼人至极,希望他半个月内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温常世一露出和以前很相像的温柔样子,喻霁又就地倒戈,说:“你最好是真心在道歉。”

“我昨晚做梦,”温常世突然说,“梦到和你道歉。”

“是吗。”喻霁语调很平,对温常世的梦没什么兴趣。

“梦里你也哭了,我才道歉,”温常世又说,“有这回事吗?”

喻霁看着温常世,温常世也看着喻霁。喻霁的面颊因为生气而染上了不多不少的粉,他瞪温常世片刻,说:“没有。你唯一一次跟我道歉是因为你饿了。”

温常世看着喻霁笑了,他扣着喻霁手指,垂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拿了喻霁扔在桌上的手表,帮喻霁戴回去,扣好了,说:“我骗你的。我会饿到道歉吗。”

温常世记忆里的喻霁还是不多,但喻霁的轮廓好像每一天都清晰了一点,而和喻霁的相处方式像本能。他终于知道怎么跟喻霁说话,会让喻霁开心。

昨晚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没有温常世,只有喻霁,却让他觉得很真实。

喻霁住在海边的一栋大房子里,背着大提琴,喻霁坐在起居室拉大提琴,背对着落地窗,喻霁化了妆,没卸干净,喻霁生气了,躺在沙发上,用手背盖住了眼睛。

喻霁的小腹很平坦,皮肤白而细腻,随着呼吸起伏。

“你知道什么,”喻霁抿着嘴唇,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但还是跟温常世唱反调,“你现在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温常世不和喻霁多做争辩,也没说好听的话。

他没耐性地松开喻霁的手腕,又按着喻霁后颈,强硬地要喻霁附身,跟他接吻。

喻霁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接吻的时候却很害羞。

他贴着温常世的嘴唇,闭着眼睛,脸侧过一些,鼻尖蹭着温常世的脸。喻霁的呼吸里有股暖意,像在沙漠徒步迷路的人终于找回方向,看见终点时,喝的最后一口水。

温常世是不浪漫又唯物的人,最近才明白心跳速度会因情绪改变。

喻霁安静顺从时变慢,喻霁对他笑变快,喻霁按时赴约时变慢,在喻霁对他生气的时候,想到喻霁曾经在病房偷吻他时变快。

温常世越吻越跟以前一样没分寸,喻霁被他咬痛了,睁开眼睛,要起来,被温常世搂住了腰。

喻霁觉得温常世很不要脸,推着他肩膀说:“满天花板都是摄像头。”

“你爸不是关了吗?”温常世没被他推动,在喻霁腰上施压。

喻霁只好面对面坐在温常世腿上,忍受温常世动手动脚,被温常世从下巴吻到耳后,喻霁受不了了,问温常世说:“你怎么要么不碰我,要么就乱来。”

“刚才是气过头了。”温常世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喻霁看着温常世,问他:“你真的觉得她怀我孩子了吗?”

温常世没说话。

喻霁看他一会儿,塌着腰,贴在温常世身上,嘴唇压在他耳边,说:“你想多了吧。”

“什么年轻爸爸,”感觉温常世按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喻霁咬着温常世的耳朵说,“我要是能怀孕,现在肚子比她大多了。”

温常世住的酒店离这间不远。

到了夜里,温常世的胫骨总是痛,便没勉强自己,让保镖把轮椅从车里拿上来,要喻霁推他下楼。

喻霁跟他坐到车里,温常世闭眼小憩,将手套摘了,非和喻霁牵着手。喻霁的手机一直震动,邵英禄给喻霁发了不少短信,喻霁烦不胜烦,就把手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