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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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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绿停下脚步,努力抬起头去看绽放在空中的斑斓。耗子站在他身边,侧眼看着他被映照得同样绚丽五彩的面孔,以及眼眸中那一抹由衷的喜悦。

他知道他其实很想回家。出来这么久了,哪个背井离乡的游子不曾在喜庆喧腾的节日里看着旁人阖家团圆,而后转身黯然神伤?出门前,耗子还听见阿绿小声地跟家里打电话,好,都好,什么都好。别担心,买不着车票也没办法。一如既往的问候与被问候,却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间,使得语气中多了几许qiáng颜欢笑。

“喂……”耗子突然凑到他耳边。

“嗯?”阿绿应声回头。

烟花怒放的街头,灯红酒绿,霓虹变幻,鞭pào在头顶“砰——”地一声炸开。他微微仰头,他笑着弯腰,隔着彼此手中沉重的大纸箱,轻轻吻上他的额头:“新年快乐。”

大年初五,争迎财神。听着旁人家热热闹闹的鞭pào声,耗子和阿绿正式搬进新家。装修是前任主人留下的,耗子喝着杯子里的红酒说,明年再好好gān,争取把墙纸换了。

小笨蛋连连点头。

又喝一口酒,环顾四周,家电也是旧的,原先耗子的屋子里搬来的。于是耗子又发宏愿:“背着公司再多gān几笔私活,不愁买不来一台彩电。液晶的,高清像素,环绕音响。”

“嗯嗯。”阿绿兴高采烈地又点头,“严俨说,如果我当上助理,工钱也能比现在多。”

吃着菜喝着酒,算计着将来。耗子准备去考职业证书,有了那个,才有底气跟公司提加薪。阿绿从严俨那儿借了几顶假发,上班的时候光看着严俨的手势没用,手艺活还得扎扎实实地靠自己动手练。

门外鞭pào声声,电视里的文艺晚会一台接一台,遥控器不管按到哪个频道都是一派祥和笑声。耗子晃着纸杯里的酒神神秘秘地开口:“阿绿,知道为什么这房子出价这么低吗?”

在房价如此高涨的如今,耗子买下房子的价格着实比市场均价低了一大截。

“为什么?”酒气上了脸,阿绿晃着微醺的脑袋憨憨地问。

“因为……”慢悠悠地抿一口酒,耗子不动声色地开口,“这房子不太好。”

阿绿不明白:“嗯?”

“就是……不gān净。你看那边……”抬手指向阿绿背后的房门,“看,红色的那扇。为了辟邪特意漆的。”

猛一个激灵,阿绿瞬间醒了:“啊?”红彤彤的脸白了一大半。

“这房子换了三家人家了。头一家在这儿住了一年,病死了两个老的。男主人出车祸,被撞残了。后来搬进来一家三口,也是过了不到半年,妻子得了重病,治不好的那种。上中学的儿子莫名其妙地在半夜爬上楼顶自杀了。嗯,就是我们这幢楼。”

“耗子……”阿绿吃不下饭了。

耗子老神在在地继续讲:“最惨的是第三家,是一对刚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不知怎么的,丈夫竟然在妻子怀孕的时候有了外遇。妻子知道后,顿时气得流产。听说,当时血流了一地,看,电视柜前的那块地板,是不是颜色更深?就是在那儿。”

阿绿克制不住地扭头看,回过头时,脸彻底白了:“那你还买……”

“便宜呗。”他说得理所当然,从小笨蛋颤抖的筷子上毫不客气地抢过一根蟹ròu棒,“还没说完呢。流产后,妻子的jīng神就有些不太正常。最后,居然用刀捅死了自己的老公,然后自杀了。上吊的,也是在这屋子里。嗯,红门背后的那间房间。哎,我想想,是不是那间?”

阿绿已经抖得说不出话了,不管耗子说的是真是假,心里都一颤一颤的。迟迟不敢再回头去看那扇邪乎的门,小笨蛋皱起眉头,求救似地看向耗子。

耗子“呼哧呼哧”地吸溜着刚烫好的粉丝:“嗯,没错,是那间。你要住的那间。”

于是当晚,在时不时响起的鞭pào声里,一个人影缓缓地穿过黑漆漆的客厅,最终站到了耗子的房门前,语气飘忽:“耗子……”

房门应声打开,披着一身暖huáng色的光芒,耗子笑着出现在门口:“怎么了?”

门外站着原先打死都不肯跟他睡一个屋的杜青律。

“进来吧。”耗子大方地侧过身,微笑着接纳了抱着被子的他。

呐,人活着呢,最重要是为了开心。凶宅这种地方呢,大家都不想住的。可是有时候,住下来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你说呢?瑜姐手边还有几套卖不出去的房子,有没有兴趣进店去谈一谈呀?看在你是Jerry带来的客户的份上,中介费就给你打个九五折好了。我们的经纪人技能过硬,业务专业,jīng通所有环节流程,保管您顺利过户,愉快安家。又是新的一年了,要不要给自己一个崭新的家居,崭新的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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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完结~撒花~~

感觉很久没有说这句话了^_^

感谢所有进来看这篇文的大人,果然gān什么事都没有看回帖来得有成就感O(∩_∩)O过了这么长时间再写文,很庆幸还能坚持写完,虽然比预期的平坑时间晚了一个星期,不过终于还是写完了于是再次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下一篇文大概会在元旦后开始,连着写两篇现代,开一篇古代的看看吧鞠躬~谢幕~

不正常关系番外之冬日午后

地处南方的城市每逢冬季都是一副又湿又冷的yīn沉模样。哪怕是阳光遍地的午后,嗖嗖刮过的北风还是会将冻透骨髓的寒意轻而易举地经由衣领、袖口甚至是耳膜,送进一重又一重大衣里,直至冰凉的皮肤因为刺激而生出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jī皮疙瘩。

小小的理发店里照例又聚集了不少女客。推开厚重的玻璃门,金色的阳光经由镜子的折she阔气地铺了满满一地。黑白相间的地砖上,被剪落的发丝悄悄地彼此吸引着团成一团,发梢被空调的暖风chuī过,微微摇摆着仿佛正应和店内音乐舒缓的节奏。

女客们慵懒地坐在一旁静静等候,打毛衣、看杂志、欣赏指尖刚贴上的水钻……相互jiāo谈的话题从跌停的股票讲到bào涨的房子,嫁不出去的女儿与不肯谈恋爱的儿子是永恒的论题,女明星们一个比一个雷同的脸蛋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团购的吧……兜兜转转,来来回回,终于又绕到原点:“等严俨的人怎么越来越多?宽叔啊,到底什么时候轮到我?”

被望穿秋水的理发师依旧是一张羞涩微笑的脸,白衣黑裤,瘦瘦高高,清清慡慡,站在耀眼的阳光里,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墨黑的发丝间轻巧跃动,不像普通小店的剃头工,倒似大剧院中的钢琴家。

店堂后有一个小隔间,小得安两个台盆一把塑料躺椅,狭窄的过道里就站不下第二个人。屋子里的人们你一眼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谁也不曾发觉,隔间那道薄薄的布帘子不知何时被拉了起来。

阿绿站在布帘后,一手抓着台盆边缘,用力弯曲的手指好似快要抠进坚硬的大理石:“别……别闹了你……”

声音低微得几乎完全被“哗哗”的水流声掩盖,另一只手此刻正牢牢地握着耗子蠢蠢yù动的手腕:“不要,耗子……”

“嗯?”衬衣西裤穿得一丝不苟的qíng人看似斯文有礼,gān的却完全不是斯文人gān的事。即使被推拒着,不肯安分的手还是贴在阿绿的裤子裆部缓缓揉`捏,“不舒服?”

他抬起来的脸上写满了温柔与恭顺,阿绿盯着他的脸,视线不由自主地停在了上翘的嘴唇上。瑜姐那个疯女人偶像剧看多了,成天不是幻想着嫁一个黑衣黑裤的多金霸气黑道少主就是意yín着包一个潇洒不羁的高大帅气男公关,一开口就是“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我的朱丽叶”那种。于是臆想照进现实,“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成了瑜姐家房产中介店中每个员工的口头禅。耗子在家里没少练习,开门的时候、端菜的时候、为正在洗澡的阿绿递衣服的时候,以及,那个啥的时候……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每每低哑而带有磁xing的声音沉沉响起在耳畔,阿绿心头就止不住dàng漾。而后,在被晕得五迷三道的当口,身体被猛地贯穿,巨大的灼热霸道地挤进已然湿润饥渴的甬道,澎湃而起的快感激烈得好似下一秒就会晕死过去。

周天昊长得很斯文,斯文败类。隔天一早,腰软得仿佛稍稍动一下都会折断的小笨蛋默默在心里骂着。而坐在一旁为他揉腰的混蛋却笑得叫人咬牙切齿:“先生,还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够了,把你的爪子挪开,老子的腰不在屁股上。

“我长得帅吧?”恶魔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杜青律猛然回神,抓住他手腕的手反shexing地堵上他的嘴:“嘘……轻点。”被外面的人听见怎么办?

“呵呵……”不以为意地笑着,耗子抬手慢慢从他血红的脸颊抚过,抓上他封在自己唇边的手。带着凉意的手指湿漉漉的,舌头舔过便受惊似地蜷曲起来。耗子qiáng硬地拽住他挣扎的胳膊,顺势把他愈加拉向自己。坐在塑料躺椅边,耗子打开腿,牢牢地把阿绿夹在膝盖中央。指尖的冰凉冰块一般在温热的口腔中渐渐融化,阿绿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过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刚才在想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大。”

“啊……”依旧游移在裆部的手兀然抓紧,阿绿的身体也随之一颤,羞红的脸颊越发像是要滴出血来。细微的呻吟刚出口又戛然而止。

“没事,来,悄悄说给我听。”打从进店就不怀好意的qíng人体贴地站起身,轻柔地把他抱进怀里。位置互换,被身下的手抚摸得两腿发软的阿绿自然而然坐在了耗子方才的位置。耗子弯下腰,仍旧抓着他的手,舌头一路从指根舔到手指尖,而后又贴上他露在衣领外的脖子。“嗯……”抵在身下的手动作越来越大,隔着牛仔裤的粗硬布料狠狠刺激着阿绿昏沉的头脑,“耗子……”

“没事,我们悄悄的,他们听不见。”嘴里这么说着,手指却又是一阵用力的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