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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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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惊呼一声,班觉贡布脸色都白了,慌忙把傅杨河捞了起来,一只手牵住了那匹马,只用力一扯,那匹马便安分下来了,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没事吧?”央金她们都围上来问。

“没事没事。”傅杨河忍着疼痛说,“赶紧拍了,班觉,把我弄上去。”

班觉贡布便伸手将他抱到了马背上,傅杨河吁了口气,说:“你抓紧缰绳,别松手。”

班觉贡布点点头,便牵着马立在原地。

摄影师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笑眯眯地小声说:“班总能稍微往前一点么……嗯,对,再往前走一小步……侧过脸来好么……左手这么放,这样,好,就这样,脚尖的方向是这样……”

摄影师对细节要求都很严格,班觉贡布果然表现的极不自然。傅杨河骑在马上看他突然露出的笨拙的一面,只觉得很逗,忍不住笑了起来。班觉贡布听见他笑,便扭头看他,两个人对视,班觉贡布便也跟着笑了一下,原本英武的眉宇和棱角分明的脸庞仿佛都瞬间柔和了,帅得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

就是这一瞬间被摄影师抓住了,傅杨河骑在马上,高大挺拔的班觉贡布在前头牵着马,笑着回头看他。

——

等到拍完了那组照片,班觉贡布才发现他有点一瘸一拐的。

“伤着了?”

“有点疼,可能摔下来的时候扭了一下,没事。”

“脱了靴子看看。”

“没事没事,不是很疼,缓缓就好了。”

小唐打了电话过来,jiāo代他防晒要抹足:“别又晒伤了。”

傅杨河就赶紧又抹了一遍防晒霜,结果这一抹,竟然跟央金和孟韬聊上了,关于防晒护肤,他们三个各有心得。

“你洗面奶都不用?”孟韬十分吃惊的样子,“那你怎么保养的,皮肤那么细那么白。”

傅杨河不像在小唐面前大言不惭说自己天生丽质,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一直这样。”

“真是羡慕。”孟韬看了央金一眼,她们俩都还不如傅杨河白。

接下来摄影师要去拍冰川,班觉贡布带着他们去找最好的拍摄地点去了。傅杨河看见班觉贡布的相机在旁边摆着,就顺手拿过来看看他的拍照水平。

打开看了几张,还真不错,构图取光一看就是学过的,他用手指头一张一张滑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张自己的照片,迎着风,拍的还挺好看的,时机抓的也很准。

他笑了笑,又滑了几张,慢慢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他翻了几十张,光他的个人照就占了一大半,各式各样的,严肃的,大笑的,走着的,坐着的,有些还是连拍。

第33章 qíng歌

孟韬忽然拍了他一下,笑着说:“傅老师,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傅杨河心虚的很,唯恐孟韬也凑过来看,便说:“我在想,这里可真美,那边都是杜鹃花,咱们去看看?“

正是杜鹃花盛开的时间,赛马山上也有许多杜鹃花,只是没这里的这么密,整个如花海一般,老远就能闻到花香,又因为在冰湖旁,这花香便格外冷冽。孟韬竟也没怀疑,拉着央金一起站了起来。班觉贡布不在,他的相机自然也要带着的,但是傅杨河想了想,还是偷偷将相机放在了地上,自己跟着央金和孟韬去看杜鹃花了,走远了回头看了一眼,却想不起自己把相机关了没有。

孟韬却发现了他的异样,问:“你脚怎么了?”

“可能磕到了。”傅杨河说。

“那你还走,坐下来歇着吧。”

央金也问:“要紧么?”

“不要紧,我歇歇,你们去玩吧。”

等到孟韬和央金走了之后,他便又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原来坐的地方,拿起相机看了看,原来已经关机了。

他便把相机挪远了一点,自己背过身去坐,越想心里越激动。

这个班觉贡布拍那么多他的照片,是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暗恋他?

小唐常说同志都有基达,遇到同道中人都会有所感应,可他却一点都没有,除非对方对他眉来眼去,或者娘的很明显,不然他实在分辨不出同样是男人,同志和直男到底有哪些外观上的差别,至少在他看来,班觉贡布是很直男的。

或许是见他难得穿这么地道的藏装,想要替他多拍几张留作纪念?

傅杨河忍不住心猿意马,感觉自己chūn心泛滥。一想到自己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撩成这样,又觉得有些羞愧。年龄,一直都是他在遇到班觉贡布之后最在意的因素之一。差三岁以内的还可以考虑,差的太多,实在有种老牛吃嫩糙的嫌疑,而且根据他身边朋友的经验,找男人找比自己小太多的,十有八九不会有好结果。他都慎重了几十年,不应该为了一点爱yù就变得冲动了。

做了这么多心里预设之后,傅杨河果然觉得自己内心平静了很多,心想就当没看见,不知道。

他是古井水,等闲不起波澜。傅老师的脸面还是要的。

回去的路上,孟韬又提到他的脚伤。班觉贡布皱着眉头问:“不是说没事么?”

“回去歇歇就好了。”

“你是跳舞的,脚上的伤怎么能大意。”班觉贡布说,“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结果不管傅杨河怎么推脱,班觉贡布还是把车开到了镇医院,倒也没拍片子,只给医生看了看,说没事,开了两瓶云南白药气雾剂。

班觉贡布打电话叫来他的司机送孟韬和央金回去,自己则带着傅杨河回到了酒店。傅杨河回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去看张跃,班觉贡布拉住他说:“先看看你的脚吧,一瘸一拐的还乱跑什么。”

这是头一回班觉贡布跟他说话语气带了点命令的意思,傅杨河竟觉得很受用,没说话,便抓着班觉贡布的胳膊回到了房间里面。

“你坐下。”

傅杨河老老实实地坐下。

班觉贡布又说:“把鞋脱了。”

傅杨河就把鞋给脱了。

不过当他看到班觉贡布伸出手来的时候还是立即挡了一把:“我……我洗一下再喷药,洗一下。”

他说着便弯腰捡了拖鞋过来穿上,一瘸一拐地去浴室冲了一下脚,回来重新坐好,然后抬起受伤的那只脚看了看。

伤的脚趾头,伤处比在医院的时候明显了很多,指甲盖处略有青紫,好像有淤血。班觉贡布把喷雾剂打开递给他,他往伤处喷了,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热感。不过更灼热的是,他察觉班觉贡布一直盯着他的脚看。

大概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他的脚非常白。跳舞的人,多年跳舞导致脚部变形是寻常事。在这一点上,傅杨河终于占了身为基佬为数不多的一个便宜:虽然他并没有谈过恋爱,但一直要比一般人更注重形体上的保养和塑造。

跳舞的人有时候演出需要把脚伸出去,bào露在观众面前,因此脚背是一定要练的,他从一开始跳舞就注重绷脚和勾脚的练习,因此脚背生的特别好看。他又特别注意脚的养护,每次演出回来,都会泡脚,泡完了还会抹一堆有的没的,脚趾甲也修的很齐整gān净。不过他的脚也有不好看的地方,就是再怎么保养,跳舞太频繁,脚多少都有点变形,他的大脚拇指微微向里弯曲,靠着第二根脚趾头,不够自然。所以当初在澡堂察觉班觉贡布盯着他的脚看的时候他就有些不自在,如今心里有了点不清不楚,就觉得更不自在了,于是自我解嘲说:“我的脚是不是有点畸形?”

他说着还勾了勾大脚拇指,倒是极为灵活。

“不会,挺好看的。”班觉贡布说,“一看就知道吃过不少苦。”

“跳舞的人都没有一双好脚,我算还行的了。”

“你是跳舞的人,脚是命根子,千万要养好。”班觉贡布说。

傅杨河点点头。他的脚真是个大功臣,刚练舞那会出血是常事,后来越来越争气,才有了如今的傅老师。

喷完药之后他就要去看张跃,班觉贡布要扶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用,只是脚趾头受伤,我可以用脚后跟走路啊。”他说着就做了示范给班觉贡布看,一瘸一拐的。班觉贡布说:“还是少走动,看完就回来躺着,我出去一趟,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回来给你带上。”

傅杨河说:“你随便买吧,我不挑食。”

班觉贡布看着傅杨河一瘸一拐地出去,脸色不是很好看。

张跃的房间里却十分热闹,他还没敲门就听见里头乱哄哄的,等到huáng静晨跑过来给他开了门,他才发现他们几个在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