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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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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他们房间门口路过的时候听见了,就今天上午的事。他女朋友拎着个包就从房间里跑出来了,毛设计师想拽她,没拽住。”

毛青走了之后,剩下一桌子就全是他们自己人了,气氛也变得更热络,傅杨河见张跃一杯酒一杯酒地往肚子里灌,便劝道:“你身上还没好全呢,就又喝?”

“青稞酒,度数不高。”

“你别说这酒度数不高,咱们这种不能喝的,一个不留神喝多了,后劲上来就扛不住,我上次去班觉他们家就喝多了,差点出糗。”

小唐立马凑了过来:“你喝醉了?这事怎么没跟我提呢,喝醉了你有没有……嘿嘿嘿。”

小唐语气夸张,笑容猥琐,显然只是开玩笑,不想张跃却当了真,问:“酒后乱xing?”

傅杨河要面子,当着huáng静晨他们的面,有些不满张跃和小唐的口无遮拦,反问说:“跟谁乱?”

小唐讪讪地笑了笑没说话,张跃却咽不下这口气,冷笑说:“看不出来,到了这里之后,傅老师也跟着狂野豪放起来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小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的张老师啊,这么多年这么深qíng不悔却追不到心软的傅杨河,到底是有原因的,xingqíng中人,qíng商实在不高。

傅杨河擦了擦嘴说:“我去个洗手间。”

他说完便站起来了,一瘸一拐地出去了。他穿的有些薄,外头有些冷,他问了服务员,服务员给他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他走到门口,却正碰到班觉贡布出来。

“脚还疼么?”班觉贡布问。

傅杨河说:“还行,你怎么在外头站着?”

“出来抽根烟。”

他说罢就进洗手间里去了,等到出来的时候,见班觉贡布站在廊下抽烟,他刚要开口,就见张跃从前头走了过来,看到他和班觉贡布站到一起,显然愣了一下。

傅杨河讪讪的,明明只是碰巧而已,他却有些心虚,闷着头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进房间里去了。

“班总。”张跃跟班觉贡布打了招呼。

班觉贡布狠狠吸了一口烟,朝张跃点了点头。张跃也没说别的,直接进了洗手间,班觉贡布便将吸进去的烟吐了出来,烟雾在夜色里飘散,他微微低下头,弹了弹手里的烟,弹得有些用力了,弹落火星点点。

张跃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班觉贡布还没有走,撇了撇嘴角走过去,笑道:“班总在外头站着不冷么?”

班觉贡布掏出烟来朝他示意了一下,张跃犹豫了一下,伸手抽了一支噙在嘴里,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

“怎么样,”张跃说,“班总这几天睡的还习惯么,他睡觉不老实,有没有扰到你?”

没说名字,只用了“他”来代替,其中的挑衅不言自明,就差说“我们家那位”了。

班觉贡布说:“张老师好像不信我们在处对象。”

张跃就笑了,大拇指蹭了蹭额头,抬头看向班觉贡布说:“他这人就这样,年纪不小了,却孩子气,你说这种假装qíng侣的招数也能使出来,他也不怕人笑话。难为班总还要陪他做戏。”

“谁说是做戏?”

“我和他打小就认识了,一起活了快三十年,这中间有些东西不是班总能理解的,他心里想的什么,我心里想的什么,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也知道他适合的是什么样的人,会找什么样的人。你们是不是真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既然能看出来,就该看出他为什么这么做。张老师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也知道你们俩有没有那个缘分。说句不该说的,张老师既然知道不会有结果,又何必难为彼此呢?”班觉贡布说完就看向张跃,张跃与他对视,嘴唇动了动,掐灭了手里的烟,笑了笑,进房间里头去了。

傅杨河正在房间里瞎想呢,看见张跃进来就松了一口气,问说:“这么久?”

“抽了根烟。”张跃说。

傅杨河见张跃脸色不大好看,便凑近了问:“怎么了?”

“你说你gān嘛跟班总一起做戏给我看呢?”张跃说。

傅杨河愣了一下,脸色便有些红了,矢口否认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班总刚才都跟我说了,”张跃使诈说,“他亲口说的,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靠的近,所以张跃声音并不大,不过傅杨河依然担心这话被huáng静晨他们听见了,喜欢男人这件事被学生们知道也就算了,假装qíng侣这种事可不能叫他们知道,不然他这老师的脸真是不知道往哪放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还不是你bī的。”

张跃心里陡然松了口气,心里那口气总算是彻底顺畅了。

他一直不信眼光挑剔的傅杨河突然看上了班觉贡布,傅杨河就不是那种闪爱的人。可班觉贡布到底太优秀了,竞争力太qiáng,他多少心里有点不安,现在总算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傅杨河还是那个老顽固的傅杨河,没有变,虽然依旧不属于他,可也不属于别人。

爱的久了,变成了执念,傅杨河一直这样拒绝着他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老样子,可是如果傅杨河突然恋爱了,有了归属,他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他觉得自己会疯。

“走吧,咱们也不能老在这里,去隔壁敬杯酒去。”张跃心qíng大好,把傅杨河拉了起来。

傅杨河拿了酒杯,倒上了酒,就跟着张跃去了隔壁。隔壁那几个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张跃负责客套,傅杨河就负责站在他旁边两只手端着酒杯微笑,等到大家伙一起举杯的时候,班觉贡布却突然问:“傅老师,你酒杯里是什么?”

肚子最大的那个男人笑道:“咱们在座的不管谁,可不能以茶代酒哦,要是发现了,可是要罚的。”

“酒酒酒,是酒。”傅杨河笑道。

谁知道班觉贡布听了却突然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然后把自己面前的一个杯子递给了他,然后笑着对在座的人说:“傅老师身上有伤,医生嘱咐了戒酒戒辣,不能喝,就让他以茶代酒。”

“那可不行,”刚才是说话的那个男人说,“这杯酒不能放着,要不你替他喝了。”

傅杨河笑着伸手道:“不……”

“用”字还没出口,手就被班觉贡布挡回来了,班觉贡布将那杯酒连同他的那杯都倒进了一个塑料杯里面,然后举了起来。大家便一起gān了,傅杨河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是花茶。

他和张跃又在那客套了几句,这才回到了他们那一间,孙雷他们见他和张跃回来,便站了起来:“傅老师,那我们……”

“去吧。”傅杨河摆摆手,孙雷他们五个便都端着酒杯去隔壁了,傅杨河拉住肖央的手,小声说:“你别喝。”

“是茶。”肖央给他看了一下自己的酒杯,傅杨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肖央这才去了。

肖央从不喝酒,对酒jīng有点过敏。

张跃说:“班觉那小子也是会来事,你这么点伤,怎么就一点酒不能喝了,这一对比,倒显得我不够贴心。”

趁着那几个小的都不在,傅杨河便坐正了,严肃地对张跃说:“有一点我警告你,以后当着他们几个的面,不要胡说八道,感qíng的事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你知道我不喜欢。”

张跃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这顿饭吃到晚上九点半才散场,班觉贡布送走了那些人之后便到了他们这边。傅杨河问:“咱们也该散了吧?”

“别急呢,咱们再喝一会。”

“还喝,你今天喝的可不少了吧?”

“不跟你喝,跟张老师喝。”

傅杨河扯住他的胳膊还没开口,张跃就拉开椅子说:“来来来,我也正想跟班总喝一个。”

小唐识趣地站起来对傅杨河说:“那我们几个先回去了。”

傅杨河点头:“路上小心点。”

huáng静晨他们便都站了起来,傅杨河说:“肖央,你没喝酒,替我盯着他们点,我看今天都喝了不少,别在外头玩,都回酒店早点睡,明天咱们就回去了。”

肖央应了一声,傅杨河一直把他们送到饭馆门口这才折回来,见班觉贡布和张跃已经喝开了。

傅杨河就在一旁坐着玩手机,也不管他们俩都说什么,这样又喝到十点,那俩人这才算准备起身了。

傅杨河却已经睡着了,被叫醒的时候还惊了一下,揉了揉眼睛说:“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