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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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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觉贡布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两个人都淋湿了,重新回到了车里面。

班觉贡布拿了纸巾给他,傅杨河擦了擦脸,嘴唇有点哆嗦说:“等一会吧,看有没有车路过,拉一下。”

但是他们在车里等了半小时也没见有车路过。班觉贡布试了一次,还是不行,就给他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他的司机叫胡彪,是个汉人,但是娶了康巴当地的姑娘做了个倒cha门女婿,家就在这不远的一个镇子上。自从班觉贡布接了《风花雪月》这个项目之后,班觉贡布的母亲有心锻炼他,就给他身边的司机秘书这些人放了假。胡彪只偶尔过来接送一下,平日都闲着没事gān,这两天正帮他老丈人拉木材,不在本地。

“我小舅子在县城跑三轮的,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正往镇上去呢,我让他绕个路过去,班总你们等一会。”

老板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在忙私事,这个胡彪估计也是紧张,隔几分钟就打个电话过来汇报他那小舅子到了哪儿:“说是马上就到了。”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还真有个电动三轮过来了。西南地区的拉客三轮要比北方的小很多,一般都是两人坐正宽敞,多一个都会有点挤。胡彪这个小舅子的三轮就是个小三轮。

“班总么?”他扯着嗓子喊,“我是胡彪他弟弟。”

班觉贡布大概没想到他的三轮车是个这么小的三轮车,别说把他的车拉出来了,估计还能被反过来拉进水沟里去。傅杨河也从车上下来了,用手挡着雨问:“行么?”

班觉贡布摇摇头。

胡彪又打了电话过来,他小舅子跟他说了一会,挂了电话说:“班总,要不这样,你们先坐我的车到镇上,我再找人过来弄。”

“那你去镇上找车过来拉一下,我们就在车里等吧?”傅杨河说。

“别别别,这前头到到镇上这一段公路全坏了,下了雨很难走,我找的车还不一定能开过来呢。”

傅杨河听了就看向班觉贡布,班觉贡布看了看他说:“走吧。”

傅杨河问:“车放这没事么?”

班觉贡布说:“没事。”

三轮车里头空间小的很,放着两袋面粉。

“回程路,顺道给邻居拉点货。”胡彪的小舅子说着就把那两袋面粉拎起来放到了一侧的座位上。

外头雨不大,可也把他们身上都淋湿了,傅杨河说:“你先上。”

班觉贡布一进去里头就没空间了,他个头大,坐进去就塞满了,有些伸展不开。傅杨河随即进去,和班觉贡布并肩而坐,勉qiáng挤下了。

“你身上都湿透了,冷不冷?”班觉贡布问。

傅杨河摇摇头,对前头说:“师傅,能走了。”

走了不过十来分钟,路上果然就开始颠簸起来了。胡彪的小舅子说:“这条路马上就废了,晴天的时候还好,一到下雨天,小车根本没法过,坑坑洼洼的。我们都很少走这条路了。”

傅杨河被颠得差点扑倒,手都没地方抓,两个人一起坐本来就挤,再加上两个人身上都湿了,挤着黏糊糊又摇摇晃晃的特别不舒服,他正想怎么能舒服一点,人就被班觉贡布捞起来了,说:“你坐我腿上吧。”

傅杨河只觉得自己立马从拥挤的感觉中释放出来了,屁股已经坐到了班觉贡布的大腿上。班觉贡布一只胳膊搂着他,一只胳膊扶着里头的把手,这一下果然两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车内空间小,他又坐在班觉贡布的腿上,就离对面那面袋子特别近,他就稍微侧了下身子,看到了班觉贡布被雨水打湿的上半身,白衬衫湿了之后紧贴着身躯,露出里头的臂膀和胸膛。班觉贡布也扭头看向窗外,侧脸挂着水珠,下巴的轮廓棱角分明,十分刚毅,他看到班觉贡布的喉头动了一下,便感觉到两个人接触的地方渐渐变得湿热起来。

车子又是一个颠簸,对面摞起来的面袋子差点掉落下来,傅杨河忙伸手去挡了一下,车子又一晃,他的身体就往班觉贡布的怀里更靠近了一步,后背贴着班觉贡布的胸膛,班觉贡布以为他要歪下去,两只手都抱住了他。

他的后背突然变得特别敏感,湿热一片,甚至能感觉出那胸肌的轮廓,让他燥热的是班觉贡布的心跳,跳的实在太有力,砰砰,砰砰,砰砰,鼓动着他的脊背。他有心要挪开一点,却听班觉贡布靠着他的肩膀说:“别乱扭……”

……

他哪有乱扭。

他正要分辨,身体忽然像是触了电似的动了一下,满脸通红地看向班觉贡布。班觉贡布本就黝黑的脸上竟然也有了几分cháo红,嘴上却依旧说:“叫你别动。”

傅杨河不敢再动,可是他不动,车子却颠簸的厉害,上上下下地摇晃,直摇晃得他心里一股热气翻涌,几乎要叫出来,班觉贡布却将他抱的更紧,好像两个人贴的紧了,就不会再碰撞。淋湿的衣服似乎要冒热气,熏得傅杨河的耳朵都红透了。

第40章 联姻

班觉贡布就抱着他,闻着他耳后的热气,热气带着傅杨河的味道,引诱着他。

“前头过了桥就到镇上了。”胡彪他小舅子这时候开了口,说,“镇上就全是好路了。”

傅杨河挣了一下,没挣脱开去,只觉得身上一直冒汗,还好胡彪他小舅子没回头。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车子一停,班觉贡布就松了手,他立即从车上跳下来了,落到地上。

胡彪家是个地地道道的藏式院子,地理位置也好,就在镇上的十字口上,是个两层的小楼,楼下开了一家百货店。

“阿佳啦。”

他朝里头喊了一声,就有一个非常漂亮的藏族女人撑着伞从百货店里跑了出来。姐弟俩用藏语说了两句,那女人便笑着跟傅杨河打了招呼,说:“我是胡彪的爱人,叫仓拉。”

汉语很是标准。

“你好。”傅杨河跟她打了招呼,却见胡彪他小舅子摸着头笑了笑,说:“你看我都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格桑。”

格桑说完便往车里看了一眼,喊道:“班总?”

傅杨河也回头看去,却见班觉贡布坐在车里,脸色有些异样说:“不好意思……我腿麻了。”

傅杨河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一样,便红了脸说:“咱们先进去吧,让他缓一会,估计是压着腿了。”

“趁着天没黑,我去找朋友把班总的车开过来。”

“杨河。”班觉贡布叫了他一声。

傅杨河便走了过去,却见班觉贡布递了车钥匙给他,他便给了格桑,格桑拿着车钥匙便去了,傅杨河跟着仓拉进了百货店。

仓拉的母亲正在店里哄孩子。傅杨河进去打了招呼,仓拉便倒了一碗热腾腾的苏油茶给他。傅杨河刚喝了两口,就见班觉贡布进来了。

两个人对视,简直能起火星子。仓拉给班觉贡布也倒了一碗,说:“胡彪都跟我说了,这下雨天,路上是不好走。班总坐下来吧,坐着等。”

天色却已经有些黑了,夜幕低垂的时候,雨哗哗啦啦的又下大了。仓拉有些担心她弟弟,一直在门口等着。傅杨河扭头看了班觉贡布一眼,有心缓解一下彼此的尴尬,便说:“班总年轻气盛啊,呵呵呵呵呵呵。”

他笑的尴尬,班觉贡布也不搭腔。傅杨河觉得很窘迫,便也不说话了。大概是在车里的时候两个人身体都很热,原本cháo湿的衣服一路上竟然都gān了个差不多,只裤腿处还有些cháo湿,傅杨河便将裤管卷了起来,抬头见班觉贡布正盯着他的脚踝看,讪讪的,又把裤腿放下来了。

格桑这一去就去了好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下了雨的镇上没什么人,只有零星灯火映着水光。仓拉已经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饭,挽留说:“你们一定得在我们家吃了晚饭再走,不然的话胡彪回来肯定饶不了我,他自己都急的什么似的,可是下雨天路况不好,他去的地方又远,一时回不来,托我跟班总请罪呢。”

从他们到店开始,仓拉的母亲就去准备晚饭了,摆了满满一桌子。主人家还准备了青稞酒,给他们每个人都斟了一碗。班觉贡布说:“我等会要开车,不能喝。”

他不能喝,傅杨河觉得自己再不喝就有些不好看了,于是便喝了一碗。仓拉见他喝完了,便又要给他斟酒,他拦住说:“我把班总这碗喝了也就够了,我酒量不行。”

吃饭的时候他顺便跟这家人聊了聊家常,惊喜地发现仓拉和胡彪,这对藏族姑娘和汉族男人的结合,竟是一段很美的爱qíng故事。

胡彪原是一个支藏的兵,因为爱好摄影,有一次部队和当地小学搞联谊,他去做摄影,镜头里遇到了正给小姑娘化妆的仓拉,胡彪因此对仓拉一见钟qíng,当下就要了她的电话,从此以后找各种理由上门拜访,仓拉也很喜欢他,但是因为两人身份差异,心里一直很犹豫。胡彪最后想了个高招,经常去跟她父母套近乎,没事就过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