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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6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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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被雨鹃暂时的平静骗住,我知道,她最近心情好,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你也看到了,你那个弟弟,最近很倒霉!输了好多钱给郑老板和高老板他们,已经快变成待月楼的散财童子了!只要展夜枭倒霉,雨鹃就会很快乐!但是,她心里的恨,还是波涛汹涌,不会消失的!”

“云翔输了很多吗?有多少?”云飞不能不关心。

“我不清楚。他每次好像都是赢小的,输大的!反正是越赌越大就对了!我想,你家有万贯家财,才不在乎输钱,可是,那些数字,常常会吓坏我!人,真不公平,有人一个晚上,千儿八百的输,有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都看不到那么多钱!”

“他赌那么大,拿什么来付呢?我家虽然有钱,什么开销都要入账的,他怎么报账呢?”云飞很惊异。

“那就是你家的事了!好像他一直在欠账,画了好多押!”

云飞想想,有些惊心。再看雨凤,临风而立,倩影翩翩,实在不想让云翔的话题来破坏这种美好的气氛,就用力的甩甩头,把云翔的影子摔走。

“我们不要管云翔了,随他去吧!”他抓住她的手,看进她眼睛深处去。心里有句话,已经萦绕了好久,不能不说了:“你愿不愿意离开待月楼?你知道吗?这种日子对我来说,很痛苦!我每晚看着那些对你垂涎欲滴的男人,心里七上八下。看着,会怄。不看,好担心!这种日子,实在是一种煎熬!”

雨凤一听,就激动起来:“说穿了,你就是很在乎我的职业!其实,你和你的家人一样,对我们这个工作,是心存轻视的!”

“不是轻视,是心痛!”

“说得好听,事实上,还是轻视!如果我是个女大夫什么的,即使也要和男人打交道,你就不会‘心痛’了!”

“我承认,我确实不舒服!难道,你认为我应该很坦然吗?当那个高老板色迷迷的看着你,当许老板有事没事,就去拉拉你的小手,当金银花要你去应酬这桌,应酬那桌,当客人吵着闹着要你喝酒——你真认为我应该无动于衷吗?”

她抬眼,幽幽的看着他。

“我知道,我和你之间,问题还是很多很多,一样都没有解决!基本上,我对展家的排斥,并没有减轻一丝一毫。我和以前一样坚决,我不会嫁到展家,去做展家的儿媳妇,我爹在天上看着我呢!既然对未来没把握,我宁愿在待月楼自食其力,不愿意被你‘金屋藏娇’,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他震动的盯着她,是的,她说得好明白。“金屋藏娇”对她来说,比唱曲为生,是更大的辱没,这就是她自幼承继的“尊严”。他还来不及说什么,雨凤又正色的,诚挚的说:“不过,让我郑重的告诉你,我虽然在那个恶劣的环境里生存着,我仍然洁身自爱,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云飞心中猛然抽痛,他着急的把她的手紧紧一握,拉在胸前。激动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有怀疑这个,让我被天打雷劈!”

她深深的凝视他:“我跟你保证,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嫁给了你,我交给你的,一定是个白璧无瑕的身子!”

“雨凤!”他低喊。

“所以,你不要再挑剔我的职业了,我好无能,除了唱小曲,也不会做别的!”

“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我尊重你的意志!但是,你什么时候才要嫁我呢?嫁了我,就不算被我‘金屋藏娇’了,是不是?”

“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我们一家五日,心上的伤口都没好!直到现在,我们每个人都会从恶梦中惊醒,看到我们浑身着火的爹——请你不要勉强我,给我时间去复元。何况,你的爹娘,也没准备好接受我!我们双方,都有太多的阻力——如果你愿意等我,你就等,如果你不愿意等我,你随时可以娶别人!”

“你又来了!说这句话,真比拿刀捅我,还让我痛!”他紧紧的看着她,看得深深切切:“我等!我等!我不再逼你了,能够有今天,和你这样愉快的在一起,听着小三,小四,小五,甚至雨鹃的笑声——在以前,我连这样的梦都不敢作!所以,我不该再苛求了,应该全心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雨凤点头,两人都深情的看着对方,他轻轻一拉,她就偎进了他的怀里。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听着风声,听着鸟呜。野地里有一棵“七里香”,散发着清幽幽的香气,空气里荡漾着醉人的秋意,他们不由自主,就觉得醺然如醉了。

那天,大家都玩得好开心,笑得好过瘾,学骑车学得个个兴高釆烈。

学完了骑车,回到萧家小屋,雨鹃不由分说,就把阿超拉到里间房的通铺上,忙着帮他上药。阿超褪下了衣袖,坐在那儿,好不自然,手脚都不知道往那儿放。雨鹃上药,小三、小四、小五全围在旁边帮忙。房间太小,人挤不下,雨凤和云飞站在通外间屋的门口,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幕。

小五不住口的吹着伤口,心痛的喊:“阿超大哥,我帮你吹吹,就不痛了,我知道上药好痛!”

“二姐,你给他上什么药?”小三问。

“这个吗?是上次医院给小五治烫伤的药,剩下好多,还没用完!”

小四很怀疑,眼睛一瞪:“治烫伤的药?二姐,你不如拿红药水给他擦擦就算了!这烫伤药可以治伤口吗?不要越治越糟啊!”

阿超笑嘻嘻的说:“只要不用毒老鼠的药,什么药都没关系!其实,我这一点点擦伤,根本就不用上药,你们实在太小题大作了!”说着,就要穿衣服。

雨鹃把他的身子,用力拉下来:“你别动,衣服也脱下来,我帮你缝缝!”

“那怎么敢当!”

“什么敢当不敢当的!说这种见外的话!喂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动,让我把药上完呢?”她忽然发现什么,看着阿超的肩膀:“你肩膀上这个疤是怎么弄的?不是上次被展夜枭打的,这像是个旧伤痕了!”

“那个啊?小时候去山里砍柴,被野狼咬了一口!”阿超毫不在意的说。

“真的还是假的?”雨鹃瞪大眼睛问。

“野狼啊?你跟野狼打架吗?”小三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