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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天和叶振出去爬山散步,在山间的寺庙里吃斋饭,他也坐在佛前沉思,晚上就在别墅里看书看电视也打打小游戏,晚饭是叶振自己做的,菜色还挺丰盛,那位照看别墅的大婶也跟着一起吃,她似乎对叶振很关心和喜欢,但是对着林仁就很不上心,似乎看不上他的样子,林仁也不管这个,住了两天,他就要求回去了。
叶振这两天里倒是很安分,回去的那天晚上,他摸着林仁的身体要求道,“你明天就走了,我们今晚……”

“不行,我身体还没有好。是你上次不知节制,你自己负责。”林仁很gān脆地拒绝了,也把叶振抚摸他的手给挡开,叶振颇不满,“你明天一走,我们要大半个月见不到。你就舍得?”

林仁心想有什么舍不得的,道,“你就问我舍不舍得,你自己舍得吗?你舍得让我一个劲难受。”

叶振最后只好甘拜下风,让林仁用手给他做了一回,这才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搂着他睡了,要睡着的时候,林仁说道,“即使我回去了,还是可以电话联系的。”
叶振不满地道,“联系有什么用,又不能抱着你睡了。”

林仁很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下,道,“你就知道这点事。难道就不能想想别的吗?”
林仁也是年纪轻轻的,这方面自然也很热衷,但无奈叶振每次都像个吃到好吃的不知道松口留着下次吃,于是时常让林仁受伤受痛,以至于他对这方面的事qíng是又爱又恨,想和叶振亲热,但是又担心叶振总是不知节制。

“嗯。行吧!到时候多联系。睡了睡了!”叶振说着,箍着林仁的腰把脸埋他的颈子里就睡过去了。

林仁真不知道叶振这家伙有没有失眠的时候,这人总是说睡就能睡着,简直就是个野人。


第二十九章

林仁本来是早早就定了火车票的,但后来叶振要他推迟走,于是只好去把火车票退了,叶振给他定了机票。
这天一大早,叶振起来开车送林仁去了机场。
在车上叶振就要求道,“我给你把回程机票也去订了吧,你早点回来。”
林仁答道,“我想多在家待几天,你过年时候不是很忙,即使我来了又不能多些时间在一起,何必。”

林仁这样回答,叶振只好讪讪地算了。
要过年了,机场人非常多,办理登机非常排队,站在队伍里,林仁靠在叶振身上打瞌睡,他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被叶振从chuáng上拖起来便是顶着两个黑眼圈,jīng神倦倦的。

叶振给他拖着箱子,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将他搂在怀里让他站着睡。
要是叶振有什么优点,那么,这就算大大的一个,他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和指点而把林仁推开,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和林仁亲近。

办理好登机手续,距离飞机起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叶振送他到了登机口,林仁向他摆摆手准备进去,叶振拉住他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路上注意安全。”

林仁也不在乎形象了,伸手抱住了他。
机场里那么多人,看到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很多人窃窃私语,林仁放开叶振,拖着箱子进了检票口。

叶振看他进去了,便也离开了。

冬天的飞机经常晚点,林仁一直在机场里坐了两个多小时才登机,他买了本杂志在看,时间消磨得也快。
这是林仁第一次坐飞机,不由得有点紧张,加上气流的原因,一路上晃dàng了好多次,他一大早起来喝了点牛奶,飞机餐也被飞机晃dàng得不想吃,脑海里出现过数次要是飞机失事的事qíng,虽然叶振缺点多多,但是他还是非常想他,人的爱qíng有时候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林仁自认自己将叶振的各种缺点看得透透的,自认自己是清醒的,但是,依然无法减少对叶振的感qíng。

去西山里玩那两天,坐在佛堂里,他认为自己想明白了好些事qíng。

他想,要是他当初没有遇见叶振,或者遇见了之后没有选择和他在一起,那么,他之后的生活是不是会好些?
不仅是现在,而且在他以后的多年里,在痛苦,在失望的时候,他都会经常想这个问题。
寂静清幽而肃穆的佛堂里,青烟寥寥,檀香的味道氤氲其中,让人心也寂静下来。
对于人来说,在人生的路途上会有很多节点,这些节点是给人的数种选择,但是,其实人最终所走的只能是一条路,这在时间不可能倒流的限制下,人在每一个节点的每一次选择都只能是唯一的选择,人走的那条路无论他怎么选都永远其实只是一条路,再无多的选择。
无论这条路是好是坏,是喜是悲,是苦痛是甜蜜,这都将是人唯一的路途,其实这和别的路途无法比较,也没有必要去比较。
人生既然其实唯有这个选择和这唯一的一条路要走,那么,就该在这条路上无论遇到什么事qíng都该以一种豁达而乐观的心态来对待,这不仅是人生别无选择的无奈,也是让自己在这唯一的路上走好的最好的方式。

林仁便将自己这一生唯一的这条路引入了叶振,他已经别无选择,那么,唯有好好地走下去。

如果,他就在飞机上死去了,林仁想,他其实也是带着对叶振的爱死去的。
所以一下飞机他就给叶振打电话了,他本来在飞机上感qíng汹涌,当握着手机和叶振打电话的时候却一切都平静下来了,他只说道,“我下飞机了,马上去汽车站坐车回老家县城。”

叶振道,“你注意着点,我这边有事儿,你到家了再给我电话。”

林仁只好让他去忙他的,拖着箱子出了机场坐车去汽车站。

林仁是在县城里同学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老家,他虽然xing格冷清,但高中时候还颇有几个关系很好的兄弟,詹绍华就是其一。
詹绍华并不知道林仁的xing向,而林仁也不会让他知道。他在武汉读的大学,女朋友是他们的高中同学,也是在武汉读书的,两人工作也都签在武汉,已经准备在毕业后就在武汉买房子结婚了。
听詹绍华这样说,林仁还颇感概的。
詹绍华的女朋友以前追过林仁,当初林仁是他们班的青年才俊,一直成绩拿班级第一年级也排在前五,很受女生的喜欢。
不过林仁那时候就知道自己只喜欢男人了,所以就帮着詹绍华追这个女生,后来因为这事,林仁倒和詹绍华成了铁哥们。
詹绍华听说林仁至今没有jiāo过女友,就劝他道,“你还是快找个吧!毕业了一个人住,还要自己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多不方便,也没个人一起暖被窝。”

林仁笑着看他,“让周倩知道你和她结婚就打着这个主意,她马上把你踹到南极洲去。”

詹绍华道,“这能有什么,读书这些年,我在她跟前做牛做马,结婚了,她不能待我好点啊。”

林仁笑着再没说什么,这是别人的事qíng,而且,别人的爱qíng,外人都没有权利置喙的,只有他们自己能够感受到其中的酸甜苦辣。
而詹绍华所说的这些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叶振虽一黑道大哥的模样,其实在家里都是要做的,而所谓暖被窝,那人简直是块碳,大冬天也能够让人热得只想掀被子离他远点。
而如果詹绍华和周倩谈恋爱六七年,和她结婚也只是要她来洗衣做饭打扫屋子的话,林仁觉得自己和叶振这样在一起,他也无所求了。

林仁回到家,家中山里已经在下雪,他因为给家里打了电话,他的爷爷还来乡里街上接他了,然后说起他奶奶前几天就在念叨他了,家里做了一大堆好吃的等他回去。

林仁xing格冷清,其实一点不是因为他缺少爱,而是他从小就得到太多爱了,在家里,所有长辈都很喜欢他,奶奶更是宠他到没边,他从小到大没有在家挨过一次打一次训,加上他是林家这一辈里的长男,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别人看着他还以为是女娃娃,家里未出嫁的姑姑,以及比他大些的姐姐们都争相地抱着他玩,在他还小的时候,他几乎连脚粘在地上的时间都少,总是有人争着抱他逗他玩,不过,那时候林仁就颇冷清了,别人逗他笑他也只给三分笑,不爱哭,不爱说话,从不争抢什么东西,也不像别的孩子喜欢在地上爬泥里滚,而且家里还给他穿女娃娃的衣服,把他装扮地如同个小公主,别人说三岁看到大,其实也是在理的。

林仁在家里过得异常地好,每顿都有好吃的,先别说jī鸭鱼饿这些家产的东西比城市里养出来的好吃,别的野味在城里可很难吃到,还有家里的熏ròu也是一绝,林仁吃过自家奶奶熏的,再去吃别人家的,或者是叶振带他去高档餐厅里吃的,都不是那个味儿,味道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林仁在他奶奶面前提了一下想带两块ròu回北京,他奶奶高兴不已,马上去厨房屋梁上看,指点着要给孙子带哪几块好的走。
林仁看他奶奶激动成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上楼看电视去了。
他们这是自家装的接收锅盖,还可以看到香港的节目,有时候甚至能够调出海外的来,林仁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锅盖好好整了一番,然后就在家里看电视了。

过年时,他去他大姐家住了两天,他的大姐生的孩子正好两岁多,是个女孩儿,乖巧不已,林仁这当舅舅的自然一直在陪小甥女玩。
他的大姐当初没上高中,上的职业学校,读出来就进小学教书,现在是他们镇上小学的语文和音乐老师,丈夫是初中的物理老师,两人工资算不得高,但是,日子过得非常不错,林仁去他家,姐夫一家异常热qíng,只是,当他回到家里,就知道他大爷家出事qíng了。
说是他琳琳姐要读研究生,他家不让,琳琳在家里和她父母吵架。
他奶奶颇讥讽地道,“一个女娃娃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还不如多把做饭的手艺学学,以后嫁出去也不至于伺候不好公婆。”
林仁在一边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奶奶从来就是那种家里孙子是世上最好的,别人家的孩子那都得靠边站,自己孙子做什么都是对,别人的孩子做什么都是错。
但她的这种观念虽然是爱林仁的表现,但是林仁打心眼里是很厌烦的,他也没和他奶奶说话,直接去他大爷家里看qíng况去了。

进屋去,他的婶婶就拉住他,对林琳训斥道,“你看,林仁比你成绩好吧!他都没说要读研究生,人家正正经经找了工作,你说要读研究生,读什么读!”
林仁颇不自在地劝了他婶婶两句,“婶儿,我来和林琳说几句吧!”

林琳比林仁要大一些,不过,林仁当初比她读书早,于是要比她高一个年级,很小的时候,林仁倒还是叫她姐姐的,之后读书,他怎么会叫一个比自己还低一个年级的人姐姐呢,于是就改叫名字了。
坐在林琳的屋里,林琳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林仁也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他刚才只是被他婶婶的声音给刺激地受不住了,这是采用的避敌之策。
林仁坐了一阵,就说道,“你要考就考呗,和家里说什么说。你要考到北京来,到时候我工作了,招待你就是。”
林琳和他年纪相近,两人从小就被比着成绩长大的,林琳自然考不过林仁,所以,从来就被家里人拿来洗刷,要说对林仁印象有多好,那实在谈不上。不过,毕竟是血缘近亲,却是比外人的关系要好,她点了点头,道,“谢谢了。”
“一家人,谢什么谢。我有电视要来了,先回去看电视了。”嫌麻烦,林仁起身就走了,婶婶留他吃饭他也没吃,在门口遇到从外面摘菜回来的林景,林景朝他打了个招呼就进屋去了,林仁回头看了林景一眼,觉得这个小孩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qíng了,一副寥落忧愁的样子。


第三十章

林仁过完初九就走了,他本来还打算过完十五才走的,但叶振那个家伙,早早给他定了机票,还在电话里说这已经很晚了,公司早上班了,他还在家里磨蹭,这还算早啊。
林仁无法,只好收拾行李,回学校。

林仁奶奶把家里腌制的腊ròu、熏鹅ròu、鸭子、香肠,还有一些咸菜装了至少有二十来斤,林仁的箱子全用来装这些来了,衣服用袋子装起来狠狠地压进去,然后还找来一个包装了些别的东西。
他回家的时候就给爷爷奶奶一人买了件衣服,给他妈和爷爷一人买了一套护肤品,给小甥女买了个小玩具,东西轻便,这下回学校去,箱子就沉得慌。

林仁下飞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正好又等行李等了好一阵,等他拖着箱子出去,叶振已经在那里等他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看到林仁过去,叶振黑着脸拉过他手里的箱子,道,“làng费我时间,等了这么久。”
林仁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明明是做了好事,偏生这么一抱怨就让人生气,道,“也没让你来接,我自己知道回去。”
“嘿,我来接你还有错。”叶振说着,眼睛把林仁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林仁穿着一件卡其色大衣,身材修长,面容清俊,叶振被他勾得伸过手去就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道,“回家长ròu了啊。”

林仁把他的手打开,道,“你以为你调戏良家妇女,这一副yín相。”
叶振笑着拉着他的手,道,“什么良家妇女,你也算,早是我骈头了。”
林仁瞪他一眼,“骈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