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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彭军有点不好意思地嘿了一声,“老子头一次gān这麽大的买卖,当然要那什麽一点。”

纪盛点了下头,抽完烟,身体微直了点,有了点谈正事的姿态,“这事就咱们仨联手吧?”

前两月,彭军从他那老头子那些人那得了第一手消息,然後联系了沿海那边其父当一把手的发小,就琢磨著趁著时机合宜挣那麽一笔。

内陆现在物资匮乏得很,有的是他们施展拳手的余地。

彭军野心打小就大,他的座右铭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知道纪盛的外公在国外,有钱,而他有关系,更是有他发小在沿海那边当打头pào,他就不信跟著这波风làng他会有赔的机会。

当初他找了纪盛,纪盛听了就说他那边没问题,只是让彭军确定找的人可靠。

这种事,要是真做成了,不是一本万利那麽简单,那是百分之几百的bào利。

“就咱仨……”这一年多来,彭军也大概知道了纪盛的为人,他儿子是他的死xué,平时是绝碰不得的, 除此之外,纪盛基本没什麽脾气,人虽然有点冷淡的,但不拿什麽架子,老师同学私底下叫他帮点什麽忙他也就帮了。

加上学校的人知道他外公资助了学校建了一栋楼,要知道现在因为上头政策一百八十度翻转,他外公那富商华侨的身份多多少少都让学校那些清高的学子还有一点羡慕,但纪盛这人办事利落gān脆,他们系院的事有一大半是他帮著系院政务主任处理的,於公於私,也没谁真想对他有什麽意见。

彭军知道纪盛为人处事大气,从他平时的为人处事来看又相当的沈得住气,而且最重要的是有资金,找他合夥办事绝对是最佳捷径。

“你要在我这呆几天?”纪盛看了看表,怕他家小子等会找他,打算去睡觉。

“伤好为止,”彭军挥了挥手,“你要睡就去睡,我去上次睡的客房,被盖还在吧?”

纪盛点头,让彭军随意,起身走了。

他随便在院子的天井那打了点水冲了个澡,把头发一擦,就去了卧室。

房间里那小子依旧睡得霸道,小小的身体四肢摊开地躺在chuáng中间,不大不小的chuáng让他这麽一摊开也睡不上别的什麽人。

但纪盛一坐上chuáng,睡著的人手脚就收了,等到纪盛一躺下,小孩就已经滚到了他的怀里。

纪盛单手抱著他,微直了点腰把灯光了,这时双手抱著人,也闭上了眼睛。

五点半,一大清早,纪煦cháo先醒了过来,没几秒锺,纪盛也睁开了眼,把怀里扭动的小孩拘紧拍了下他的屁股,懒洋洋地问:“不睡了?”

“不睡了。”纪煦cháo一个翻身,坐到了仅著一条短裤的纪盛身上。

这时候纪盛身上已经没有清晰的排骨可数了,褪去少年的单薄和营养不良,现在的纪盛有著青chūn四溢的jīng壮身体,仅仅两年,他就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腹肌下蕴藏著纯男xing力量的男人,当然,这具身体也就纪照cháo天天能看到,也就他能每天早上随便地摸摸纪盛这具藏在有点过大的白衬衫里的身体。

“爸爸……”纪煦cháo把头伸到纪盛的眼前,然後把脸在他脸上胡弄地磨蹭亲昵了几秒,然後亲了亲纪盛的嘴,问他:“今天你不要送我去上学了……”

“嗯,为什麽?”纪盛抬手去拿昨晚他准备好的放在chuáng头椅子上搭著的衣服,冷静地问。

“因为肯定有老师会跟你打小报告的……”纪煦cháo气愤地说,“有人打小才,就是那个上次我跟你说的没有爸爸,只有一个一只眼睛的妈妈的小才,那个胖子班长欺负他,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了他一下,就一下,妈的,他们就叫我喊家长来了……爸爸你别理他们,我没有不对,是他们才不对。”

纪煦cháo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还用上了在小人书里学到的成语,纪盛片刻就听了个明白,知道是自家小子打了别人,而且就算是一下,肯定也是打得见血了。

他教过这小子打人,不像别的小孩那样胡弄折腾,而是一击就重致的那种,就算是一下,如果对方没反抗,或者反抗不及时,伤估计也重得很。

“流血了没有?”纪盛给他穿著衣服,淡淡问。

“流了呗……”纪煦cháo伸出小拳手,手伸到纪盛鼻子面前做了个示范,“我就这麽打了他一下,他鼻子就喷血了,笨死了,他就站在那任我打,欺负小才的时候他倒是知道动手动脚。”

他打了人还鄙视人家,纪盛摇摇头,教他:“下次没有人想打你,你别先动手,这样会让别人有话要说。”

“我才懒得管呢……”纪煦cháo的脑袋在衣服口里钻了出来,伸出小细胳膊让纪盛给他穿袖子,骄傲的小脸蛋上有著浓浓的不屑,“你也别去听他们废话,告来告去不就是说我太顽劣了吗?”

第5章 (养成文)

纪煦cháo的早餐是两个水煮蛋,一碗太外公从外面捎回来的麦片,还有一杯牛奶,一块ròu,旁边盒子里装了两块蛋糕,是他爸爸怕他吃不饱,让他带去学校吃的。

当然,学校先前还有人跟他抢蛋糕吃,後来高年级的都被他揍了一顿之後,就很少有人找了,不过现在也时不时的会有一个两个出现,纪煦cháo也不怕,谁敢抢?gān架就是……打输了他也不在乎,他护不住食,活该被人抢走,不过第二天他是肯定要想办法回打过去的,那是他爸爸给他的,没人能那麽容易从他手里抢走。

纪煦cháo年纪小,但已经是一只爪子带毒的小豹子,烈xing中带著好斗。

“爸爸,”纪煦cháo嘴里还塞著个蛋huáng,他困难地咽下,又被纪盛喂了口牛奶,他的嘴才偷出空来把话说完,“我自己去,你不要送。”

纪盛跟先前一样没说话,只是拿著冷眼扫了他一眼。

彭军也在啃半中半洋的早餐,把大块ròu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纪煦cháo啊,你又在学校gān坏事了?要不要叔叔帮你一把?”

“不用啦,”纪煦cháo毫不客气地拿勺子打了一下彭军偷他爸爸碗里包子的手,“你少拿我爸爸的东西,再偷不让你进我家的门。”

彭军及时闪过,呲牙咧嘴,“你怎麽这麽小气?”

纪煦cháo哼哼一声,也不上当,他小气怎麽了?是他们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他不爱给,怎地?

他小下巴一扬,给了彭军一个不屑的眼神,抬起了他那骄傲的小下巴。

只是没多骄傲几秒,就又被他爸爸塞了一口麦片鼓起了腮帮子,把他那威风的小模样破坏了个gān净。

最终还是纪盛送他到的学校。

纪盛一到校门口,纪煦cháo的班主任像早在那等著了,班主任知道他们知道的qíng况,更知道纪盛有个有钱得不得了的外公,私底下他也从纪盛手里得了不少吃的用的东西,本来一直挺维护纪煦cháo的,只是纪煦cháo这次打的人也不是个好应付的,在政府里当点小官,不是他这个老师能用话搪塞得过去的。

“纪盛啊,你来了啊……”纪煦cháo的班主任姓李,他挥手让纪煦cháo先进学校,让纪盛留下跟他说话。

纪煦cháo没理他,只是看著他爸爸。

纪盛刚淡淡看了李班主任一眼,随即蹲下身整理了一下纪盛gāngān净净,一点补丁也没有的小白衬衫,跟他的小子说:“记得把牛奶喝完,蛋糕也要吃,中午爸爸来接你。”

“知道了。”纪煦cháo见他的脸近在眼前,凑过头,大大在他脸上“叭”了一口,黑亮亮的眼睛闪闪有神。

“去吧。”纪盛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放他进学校,如同放一只小野shòu去玩乐场一般。

纪煦cháo一得令,扭过小屁股,就往学校里头冲,那跑动的姿势都带著一股不像一般孩童能有的利风。

他自一出生,就已经被剥夺了孩子天生该具备的天真无知与懵懂,他用著他的方式来理解生存,时刻躬著小身体防击著这个充满著恶意的世界。

纪盛也不改正纪煦cháo的好斗,是这样的纪煦cháo在四岁这个别的娃娃哭著闹著吵著要吃要玩的年纪,举起小拳手去攻击伤害他的人;也是这样的纪煦cháo只要确定他没吃饱他就一口饭都不会咽下去,他的小子宁肯饿死自己也不想饿著他。

就算劣境过去,纪盛也无意让他的小子改变几分,就算是改,也只是让他在常人堆里伪装得好一点,不让他受别人的攻击。

至於有什麽指责,他担著就是。

他又不是担不起。

“李老师……”纪盛站起,嘴边扬起了一点笑,明明温和的笑容却带来了让人下意识怯懦的气场。

纪盛的老师只不过是一个刚就职两年的小学老师,还没从那如恶梦一样的革命中回过神来,骨子还有著挥之不去的胆小与谨慎,面对这样一个不仅身材比他高大两个头,连气势都要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盛的纪盛,他一开口话都结巴了起来,“他……他又打得同学出血了,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