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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不成调,但是听的人开心,杨萌给与最大的鼓励,用劲的拍着手,把贺枫的虚荣心捧得满满的,站在枝头,叉着腰,就好像是得到天下一样,笑的见牙不见眼。

“你也来一曲,唱一个。”

杨萌脸红了,他不会唱歌,难道要他现在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吗?还是唱一首起来?都不太合适呢。

“来嘛,全西山就我们俩个,除了我不会有人听见的,怕啥。唱啦。”

杨萌也站起来,和他站在一个树杈上。学着他的动作,扯开脖子。

“鞋儿破,裤子破,身上的泥巴多,你一个,我一个,偷来的苹果就是好吃呢。”

贺枫大小出来,拍着他的肩头,两个人和一曲,随手摘了两个苹果,正好符合你一个我一个。

也不管是不是在做贼,唱的欢腾,也不在乎苹果树杈儿是不是承担得了他们俩的体重,在苹果树上又唱又扭,声音大的可以招来西山的láng。

“小兔崽子,又来偷苹果?我抓到你们一定打断你们的狗腿儿!”

在他们唱的最欢腾的时候,传来贺枫二妈的狮子吼,贺枫吓得赶紧刺溜的滑下树,拉着反应慢半拍的杨萌就跑。

二妈可是非常泼辣,被他抓到那就惨了。

“小兔崽子,回家我就去找你妈,糟蹋别人我不管,你竟敢糟蹋我的苹果?我一定要你妈狠狠的揍你,贺枫,你给我滚回来!”

二妈站在他们刚才吃苹果的地方大喊着,贺枫边跑边嘀咕。

“我傻吧,才不会去呢,被你抓到我还不屁股开花。”

一口气又跑回村口的玉米垛,两个人粗喘着,相互看了一眼,杨萌大笑出来,好刺激呢,差一点被抓到,做贼原来这么好玩啊。怪不得他们总是到田地里偷摘huáng豆吃,吃不是目的,享受这种刺激的过程才最重要,真好玩,和他在一起就是好玩。

“你真笨,谁让你在果园唱得那么大声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二妈,我们在做贼吗?”

“那是谁头一个唱歌的啊,是你引起的,我只不过是附和罢了。”

贺枫捶打了一下他,杨萌还给他一脚,打打闹闹,又去了河边,他们昨天在河里下了一个鱼篓,装了和有香油的面团,还有啃剩下的骨头,可以钓上一点小鱼小虾。

鱼篓里还真的有一点小河虾,就是太少了。

“回家让你妈给你和了面,给你摊虾饼吃,可香了。”

虾饼?他要尝尝了。

“我妈弄熟了,我就叫你一起吃。”

贺枫笑眯眯的点头,他也嘴馋,想吃这一口呢。

一回到家,就看见二妈站在他们堂屋,他知道完了,二妈真的找上门了,他今天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这小兔崽子,吃就吃,祸害人可不行,苹果反正就要下树了,我给他拿过一点来,下次别带着人一起去偷苹果了啊,下次再让我看见,真的揍你,把你吊在苹果树上打。”

贺枫吐吐舌头,他就知道二妈疼他,不会真的来告状。

贺枫的妈一巴掌打在贺枫的脑袋上。

“拿几个苹果給杨萌送去,想吃了和你二妈说,gān什么去偷?自己家的东西还偷?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皮痒了?欠揍。”

贺枫嘿嘿的笑着,抓了几个苹果就跑。

到了杨萌家里,正好赶上杨萌的妈妈给杨萌做虾饼,他又被留下,吃了虾饼,捂着被撑得圆滚滚的肚子,这才一拽一拽的回家,一打饱嗝,还能闻到虾饼的鲜香味道,杨萌的妈妈做饭真好吃,他要让他妈也学学人家,要是每顿都这么好吃,他一定会长成一米八级的大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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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妈,就是二伯母。唐山一般把二伯母叫成二妈。

第五章纸飞机

整个冬天里,贺枫带着杨萌上山追兔子,到河里滑冰,看着杨萌被冻的通红的手,他很心疼,把他妈给他做的棉手套捂热乎了,再给杨萌套上。杨萌的手已经有了冻疮,那细长白嫩的手指,已经肿起来了,有的地方更严重,开始往外流着水儿,看着就疼。

贺枫很奇怪,他的老家不是在东北吗?怎么东北的人还会怕冷?东北据说很冷的啊,零下二三十度那是常事,唐山这边,整个冬天也就零下十度左右,差这么多他为什么会有冻疮?

“东北的天气是冷,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冷,可是唐山这边,这种冷法就存在表面,他就冻皮肤,我也没办法啊,在东北我根本就没有冻过手脚。”

“等我长大了,我也到东北试试看。”

杨萌很高兴提到自己的老家。

“我带你去,东北的冬天特别好玩,会有冰灯哦。唉,似乎,我东北也没什么亲人了,爸爸死后,那边就一个叔叔。”

贺枫不会安慰人,只是把自己手上的手套给他带好,再把自己的围脖给他围上,然后推着滑冰车,车上作者杨萌,开始绕着河沿奔跑,杨萌大喊着刺激,贺枫推得更起劲,满河都是他们这群孩子的笑声。

贺枫在三九的那几天,不在带着杨萌满世界的跑了,开始拾起课本,杨萌开始给贺枫作辅导,杨萌说,只有上好大学,才能走出这个农村,到大城市看看。还可以一起玩。贺枫看看期末考试的卷子,他是满江红,人家是两个鸭蛋加一根油条,差太多了,为了能上一个学校,为了不让杨萌的冻疮更严重,他咬着牙,就差在屁股底下放上502万能胶水了,坐在热乎的炕头上,围着一个小被子,他这才老老实实的安下心来学习。

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有学习的时候,贺枫的妈很欣慰,果然近朱者赤啊。

经过一个寒假的闷头学习,在chūn暖花开的时候,贺枫的成绩显著提高,这让老师大跌眼镜,着重培养成绩突飞猛进的贺枫,还让他做了学习委员,贺枫的腰板儿把得直直的,神气得很。

他们两个顺着树爬上教室的房顶,大课间时一个小时,他们有时间好好玩一会。

贺枫抬头看天,发现了天空里有一架飞机飞过,那也只是一个小圆点,在湛蓝的天空里,白色的原点移动着。

“我好想飞呢,坐飞机看地面一定非常好玩。”

杨萌回头看他,他怎么总是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要等到我们长大了,有钱了,才能坐飞机吧,现在飞什么飞啊。老实的呆一会吧。”

贺枫从口袋拿出两张纸,那是他们上课的时候,他们传纸条用的。

杨萌很奇怪的看着他,贺枫一脸的兴奋,扯下一张递给杨萌。

“你会折纸飞机吗?会飞得很远,很高。”

杨萌摇头,他从来都不知道,飞机是纸折出来的。

“笨啊你,看着我,我叫你折纸飞机。纸飞机折好了会飞得很远,我折纸飞机的技术可使全校第一,没人比得上我,飞得很高时间还很长,看着纸飞机高高的飞着,滑翔,会非常开心的。”

杨萌仔细的看着他的动作。

“你看,这是一张长方形的纸,先数着对折,沿着中间的竖线,左右两边的角沿着竖线对折,机头一定要尖儿,这样才会飞得远,左右两边沿着中间的竖线在对折,这样,机头的尖就出来了,翻过来……沿着机头的尖儿,在左右折叠,这就是飞机的翅膀,然后,再把机翅膀伸展开,这就是尖头的飞机。”

贺枫一边说一边演示,不到一分钟,一个尖头纸做的飞机就出现在他的手上,炫耀的给杨萌看。

“做纸飞机最主要的就是纸质要光滑,要硬朗的,像我们作业本的是不行,太软了,飞不高,要那种厚厚的光滑的纸才好,还有啊,一定要左右对称,这样才不会有倾斜,会飞得很远,你试试看,明天我再教你叠平头的飞机,特别简单,但是特别好玩。”

杨萌兴致勃勃,照着他的叠法,很快的他也折成一个,和贺枫的一模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有这种好玩的事qíng,好像认识了贺枫之后,好玩的事qíng层出不穷,每一件都是那么的新鲜,引人入胜。

贺枫站在房檐上,杨萌也学着他,右手举着飞机,一个向上冲刺的姿势,歪着脑袋看着贺枫。

“把机头放在嘴边哈哈气,然后就说,我的飞机飞得最高,就往前一扔,飞机就起飞了。”

杨萌学着他,先是放在嘴边哈气,然后大喊着,我的飞机飞得最高,往前送飞机,纸飞机离开手之后,在天空里滑翔,摇摇摆摆的,但是滑了很远。飞了很长的时间,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都定在飞机上,都不敢呼吸了,恐怕气流一下就害得飞机降落一样,他们以为过了很长的时间,其实也就是短短的七八秒,然后,平稳的降落在cao场上。

“耶!”

平安降落,没有摇摆不定,飞的时间很长,这纸飞机折得很成功!

看着飞机飞翔,就好像是在带着自己的心飞翔一样,随着飞机忽高忽低,看着它自由自在的飞翔,愉快无比,这也是贺枫说的他要飞吧。

贺枫手舞足蹈,杨萌和他一样开心。贺枫完全忘记了这是在房顶,他还站在房檐,他往前送飞机的时候,还有往前挪动一小步,他开心的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跳来跳去,完全忘记危险。

杨萌没有注意,他们就一直在开心了,在贺枫跳起来欢呼的时候,下一秒,贺枫就这么从房檐上摔下去,突然就消失在杨萌的眼前。

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杨萌地喊叫,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老师跑来了,同学围起来了,杨萌吓得都不知道怎么下的房顶,拉着贺枫得手,急的不知道怎么办。

贺枫身体没有出血,他只是抱着膝盖疼得在地上打滚,杨萌摸着他的身体,都不知道碰哪了。

老师赶紧抱起贺枫,有一个后勤老师去开车了,他们村离镇上还有十几里路,孩子的病qíng耽误不得。

一个下午,杨萌都心神不宁,他不知道贺枫怎么样了,从三米多的房上摔下去,一定轻不了,他会不会摔傻了?会不会落下残疾?只要这么一想,他就担心得上不了课。

放学铃声一打,杨萌飞快的往贺枫家里跑,班主任老师回来了,贺枫到家没有?

贺枫的妈正在熬着猪蹄,那红烧猪蹄的香气跑出去老远。

“杨萌啊,今天在我家吃吧,我给贺枫熬了猪蹄,香着呢。”

贺枫的妈脸上没有什么紧张,杨萌的心这才放下一点。

“三婶儿,贺枫呢?他没什么事吧。”

“那小猴崽子身体好着呢,就是小腿有一点骨裂,在家休息一个月不要跑跑跳跳就好了,谁让他淘呢,怪不得别人,老实的在地上就行了呗,他整天爱爬高弄低,这下好了,知道摔下来是什么滋味了,他也长个教训,下次做危险的事qíng的时候,也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