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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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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驰笑了声,“哦?说来听听。”

霓雨心跳如雷,难以启齿,却又情不自禁,“代表无可取代的爱情!”

沉驰的目光好似静了下来,片刻后缓缓道:“没错。”

“您接受了,您没有把它还给我!”霓雨说。

沉驰走近,捋了捋霓雨被海风吹乱的额发:“我应该拒绝吗?”

霓雨满心悸动,却又很是委屈,“你答应了我的‘求爱’,可是……”

“嗯?”沉驰的声音比海风还要温柔,“可是什么?”

“可是您要结婚了!”霓雨咬字渐渐发抖,“您接受了我的爱意,却要和别人结婚!”

沉驰说:“谁跟你说我要和别人结婚?”

霓雨的兽性被催发,一双豹耳在头上若隐若现,语无伦次地说起了无关的事,“我参加了峥洛他们的赌局,我押了1000金……”

“1000金?不像你啊。”沉驰耐心道:“什么赌局?”

“赌您的伴侣是什么类型。”霓雨感到自己眼眶正在发烫,但他拼命忍着,他现在是一队的队长了,如果因为这种事哭出来,那也太给一队丢脸。

沉驰问:“你押了什么?”

霓雨咬了半天唇,终于垂下头,小声道:“揉耳朵。”

“嗯?”

“一个会把耳朵给您揉的人。我,我就要输掉1000金了。”

沉驰倏然眯眼,眼尾深长地一勾。

“就像这样?”沉驰抬手,轻轻握住霓雨的左耳。

霓雨周身像是过了一道电,头抬起来,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沉驰。

“去告诉他们,你赢了。”沉驰说,“我未来的婚配对象,确实是一个会把耳朵给我揉的人。”

海风从身侧扫过,霓雨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又似乎没有听明白。

过了几分钟,霓雨才将信将疑道:“先生,您接受了我的‘求爱’。”

沉驰笑道:“嗯。”

“您的婚配对象,会让您揉耳朵。”

“嗯。”

霓雨说:“所以是我吗?”

沉驰忽然拉住他的军装衣领,将他往身前一带,“我记得上次你问我,我的伴侣要挠你耳朵该怎么办时,我邀请你挠你自己的耳朵。”

当日的情形忽然像浪花一般冲进脑海,霓雨愣愣地说:“因为我就是您承认的伴侣,所以您邀请我挠自己的耳朵?”

沉驰说:“可惜我的伴侣很笨,他告诉我,那是他自己的耳朵,他想挠就挠,不用我邀请。”

第24章 体力不足

“焦岸”历231年,东桓军事集团的疆域里发生了两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

一件是少将沉驰正式向首脑团提交申请,拒绝进入强制婚配程序;一件是“焦岸”东南部爆发规模空前的寄生人暴动,其领袖晴笙曾经是009营地97机动军团的一名上校。

两件事,都与霓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往前数十年,晴笙的名字在军中就是一面胜利的旗帜。他出生在南方最偏远的营地,一步一步成长,从最普通的士兵成为统领一整个机动军团的高级军官。只需要再向前迈一步,他就能成为少将。

灾难抹杀了生命,更抹杀了平等,集权重新降临在这个满目疮痍的星球,军队里有许多平民军官,但少将及以上基本被统治阶级垄断。晴笙有望成为“焦岸”联盟建立以来的第十位平民少将。

然而在一次战况并不激烈的战斗中,晴笙感染病毒,经过寄生手术,成为“幸运”的秃鹰形寄生人。

活是活下来了,“少将”这一军衔却成为他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按照军方的规定,寄生人不能领导机动军团,他被以“休养”的名义撤了下来,虽然还继续待在军团中,但失去了所有作战指挥权。

成为寄生人的第三年,晴笙离开009营地,从此不知所踪。他再一次进入军方的视野时,竟然已经带领寄生人反叛军占领了东南部的107营地。

他的精锐部队里,全是从军队离开的寄生人。

这些人为“焦岸”付出了一切,却因为被感染、以寄生人的身份活下来而被瞧不起,被区别对待。

前线传回来的作战影像中,霓雨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无头教官”。

“无头教官”并非真的没有头。据霓雨所知,在感染病毒之前,他是特种作战总部的精英战士,远征荒漠时被蜂拥而至的大型节肢类变异生物削掉了半边脑袋。

这样的伤,原本是必死无疑了,唯一的活命办法是让身体被病毒侵蚀。

“无头教官”没有选择,只能和天赌一把。

最后,他赌成功了。病毒让他活了下来,基因匹配为他找到了用于寄生的蜘蛛。

手术成功之后,“无头教官”却无法接受自己已是寄生人的事实,从特种作战总部离开,来到地下避难所,训练那些从人造子宫中出生的小孩。

包括霓雨在内,避难所里所有小孩都被“无头教官”的半个头以及蜘蛛形态吓哭过。在霓雨的印象里,“无头教官”阴沉、严肃、不讲道理、不近人情,可极少数时候,“无头教官”也会变得很温柔,和孩子们讲外面的世界,讲自己征服过的战场。

霓雨最后一次见到“无头教官”是很多年前了,那时他16岁,离开地下避难所,被征入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