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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最后一件小衣也要失守,傅容无力地攥住徐晋手腕,“还是别,别这样了,王爷……”
“浓浓不想生儿子了吗?”
徐晋贴上她,趁她呆愣将手里小衣丢到地上,手在她腰侧转圈,凤眼凝视她迷离水眸,“咱们一起在菩萨面前许愿的,结果许完愿却不努力,菩萨会怎么想?现在我受伤了还不忘生儿子,菩萨看了定会感念我心诚,定会给咱们一个孩子的。”
“你,满嘴胡言乱语。”男人脸皮越来越厚,傅容抬手去捂他嘴。
徐晋亲她手心,神qíng专注,好像那是难得的美味儿。
他认真的眼神比那碰触还叫傅容心跳加快,立即缩回手。
没有阻挡,徐晋再无犹豫,朝她朱唇凑了过去。
傅容闭眼之前最后哀求:“就这一次,王爷伤好之前不能……”
话未说完,被男人堵住。
傅容认命地抱住了他。
他好像比以前更会亲人了,亲得她什么都忘了,完全随着他的节奏走。
“转过去。”
他低低地道,与其说是命令,更像是蛊惑。
傅容以为他要亲她的背,顺从地转了过去。
他确实亲了,却又一点一点地哄她往后挪。傅容慢慢后退,退着退着就只能俯身才能碰着衣柜了。她想抗议,徐晋太熟悉她的喜好,唇轻轻一碰傅容便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咬住嘴唇,紧扶衣柜。
等她发觉自己掉进了徐晋的陷阱时,已经晚了,他像是料到她会埋怨,主动跳进了她的陷阱,说什么都不肯退出去,看似在向她赔罪,实则是鸠占鹊巢,否则为何她求他离开他都不愿意走?
衣柜轻微地晃了起来。
傅容没法抬头,只能看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看着看着,她瞧见有水珠落了下去。
是汗水吗?
傅容闭上眼睛,羞于再想。
~
五月底永宁公主做寿。
傅容问徐晋她要不要去,徐晋冷哼,搂着人道:“不必,我伤还没好,你得在家伺候我,派人送份大礼过去就是。”
送羊入虎口的事,他才不会做。
傅容瞅瞅他早就拆了纱布的左臂,笑着亲了他一口,命人把往年送往庆国公府的礼单拿过来。现在她已经正式管家了,不过日子还是挺轻松的,温嬷嬷亲自带出来的那两位嬷嬷忠实可靠,往往傅容只需做决定而已。
定好礼单,安排嬷嬷们准备,想到马上就要进入六月了,傅容开始紧张。
她真的想快点知道永宁公主等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潘氏同样在盼着六月。
她没有派人打听纪清亭的动向,但凤来仪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凤来仪真的倒了,消息定会传到她平时走动的那些夫人太太们耳里。
到了初三这一日,潘氏略加打扮一番,临行前去永宁公主那边请安。
永宁公主知道她要去凤来仪,再次叮嘱一番就放她走了。


☆、第 152章
    潘氏极其喜欢打扮。
她第一次来凤来仪的时候,就是先选些首饰进雅间,jiāo由丫鬟们伺候她梳头,每样都试过再决定买哪样。这样折腾有点没事找事的感觉,可她本来就很闲啊,庆国公府由永宁公主管家,她这个儿媳妇平时也就出门做客有点事qíng做。
跟纪清亭在一起后,潘氏依然保留了这个习惯,只是改成自己梳头打扮了,将丫鬟们赶出去,然后每次她来之前纪清亭都会在里面藏好,如此她在里面“单独”逗留小半个时辰,外面丫鬟们也不会起疑。
今日也不例外,潘氏jīng心挑选几样首饰,便去了凤来仪每月初三专门留给她的雅间。
推开门,里面空dàngdàng的,潘氏扫一眼屏风,示意两个丫鬟在外面守着,她自己走了进去。
落了门栓,潘氏将几样首饰随意放到桌子上,慢慢朝屏风后走了过去。
窗子关着,雅间里光线昏暗,但这并不妨碍潘氏看清楚屏风后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纪清亭三十有六,因为容貌俊朗,瞧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此时的他,形容憔悴,脸庞消瘦,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潘氏震惊极了。
随即便反映了过来,闯出那么大的祸事,纪清亭怎么可能安枕无忧?
“这个月过得不好受吧?”男人瘦成这样,潘氏还是有点心疼的,走到纪清亭身前,见他像以前那样张开手臂,她也习惯地坐到了他腿上,靠着他胸口蹭了蹭:“别担心了,现在都没事了不是吗?”
纪清亭搂着怀里的女人,紧紧盯着她眼睛。
他眼神不对,潘氏面现困惑:“你怎么这样看我?”
纪清亭忽然闭上了眼睛。
他就知道,潘氏没有那个心计害他,她就是个自负貌美的蠢女人,真有那种胆识,就不会铤而走险跟了他这么多年。这个月他想了很多,怀疑潘氏,又不信她有那种本事,今日看潘氏态度自然随意,恐怕也是被人蒙在了鼓里。
沉默良久,纪清亭忽然站了起来,抱着潘氏走到西侧墙壁前。那里上方挂了一幅字画,字画后墙壁上多了只比字画略小两圈的大dòng,足以让隔壁的贵人听清他们的谈话。
纪清亭这个月已经想开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撇清自己,保全家人。
“出了这种事,你还有心qíng做这个?”被男人抵在墙上,潘氏以为纪清亭又想行房,忍不住嗔了他一句,一双保养得白皙美丽的手却沿着他胸口摩挲起来。既然他有心,她也愿意奉陪,丈夫长年累月不碰她,她也想得很。
纪清亭只是压着她,抬起她下巴,沉声问道:“上次你替永宁公主传话,说让我放手对付顾娘子,出事后她替我撑腰,真的算数吗?”
潘氏明白了,这男人还是怕呢,抱住他腰叹道:“当然算数,不然你以为这次的事qíng你能全身而退?官府里有人怀疑到凤来仪了,是我们帮你说了话,那边才放过你的。只是你胆子也太大了,让你对付顾娘子,你怎么连肃王也捎带上了?”
此言一出,隔壁雅间,成王脸色大变,陡然站了起来。
他还没开口,一身常服的嘉和帝先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平和之极,仿佛只是示意他不要出声,成王却觉得遍体发寒,慢慢地无声地跪到了地上,额头触地。
他隐约猜到了肃王遇害的真相。先不说那个猜测是真是假,岳母与人通jian,又连同永宁公主一起谋害顾娘子,这条罪名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嘉和帝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墙壁上的方形大dòng上,似乎能直接看到隔壁的qíng形。
“你们帮我说了话?”
像 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纪清亭低笑几声,声音里是化解不开的悲凉绝望,盯着潘氏道:“那你告诉我,为何我派了四个人过去,官府却抓到了六个人?为何我在发现 顾娘子跟肃王肃王妃同行后便命令他们四人延迟动手,他们却胆大包天.朝肃王夫妻下了手?我听到外面的传言了,那些箭全是朝肃王夫妻的马车去的,顾娘子的马 车安然无恙,你告诉我,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潘氏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还有两个人……这怎么可能,人是你安排的,怎么会……”
“闭嘴!”
纪清亭一把掐住了她脖子,咬牙切齿:“亏我跟你夫妻这么多年,你居然如此害我!到现在你还敢过来见我,是不是见肃王没死,你还想再利用我一遍?你们当我是傻子吗?知道我要对付顾娘子的人是你,故意引顾娘子去永泰寺的人是你……”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引顾娘子去永泰寺了!”潘氏使劲儿掰纪清亭的手,难受得快要窒息。
“不是你是谁!”纪清亭眼睛发红,近似低吼:“我一直派人盯着如意斋,那天杜远舟去庆国公府jiāo货,我的人亲耳听到你的丫鬟告诉他你要去永泰寺,让他转告顾娘子去永泰寺见面,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给我创造下手的机会……”
潘氏连连摇头:“我没有,我根本就没见过杜远舟,更没说过要去永泰寺!”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撒谎!”纪清亭怒吼着打断她,手上力气更大了。
潘氏痛苦地张着嘴,瞪大眼睛挣扎。
纪清亭毫不留qíng,眼里是足以吞噬她的怒火。
潘氏终于明白,纪清亭是真的被人暗算了,可她真的没有出手,什么国公府的丫鬟……
“我知道了,你,你放开我,是,是我婆母陷害你的!咳咳……”
男 人终于松了手,潘氏剧烈地咳了起来,眼看纪清亭手里多了把匕首,她再不敢耽搁,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你别杀我,我真的没有害你,我对你的心你还不信 吗?一定是我婆母gān的,她手下养了不少人,我公爹在外面碰过的女人都是被她派人杀了的!这次她,她肯定也是想杀了肃王妃的,她早就看肃王妃不顺眼了!”
潘氏越说越笃定,知道纪清亭要杀顾娘子的只有她跟婆母,既然不是她出手,那肯定是婆母了,那老婆子手里也有人,真是能装啊,连她都瞒了……
对 着纪清亭看仇人一般的目光,潘氏害怕又委屈,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都是她做的,跟我没有关系,清亭你要信我啊,我都愿意帮你去确认顾娘子……啊,我记起 来了,我去如意斋订做领扣的事qíng她是知道的,我说想借此诋毁顾娘子手艺,是她劝我住手,她一定是那时候就想到了这个计划,当日跟杜远舟说话的丫鬟肯定也是 她的人!”
果然如此。
纪清亭后退几步,闭上了眼睛。
他谋害肃王的罪名算是洗清了,他的家人都保住了,他自作自受,死有余辜。
潘氏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看门口,想要逃跑,转而又想到跑了也没用,不得不继续安抚纪清亭:“清亭你别怕,她也打算收手了,只要咱们以后小心些,这事旁人不会知道的。”
纪清亭心里有恨,她必须化解他的恨,否则纪清亭生出报复之心,她还是要担惊受怕。
纪清亭苦笑。
他还有小心的机会吗?
他笑得可怜,潘氏心中一软,刚想走到他身边好好劝劝,纪清亭突然一个箭步bī近,将手里的匕首深深cha.进她胸口。
潘氏心头一缩,低头看胸口,好像那彻骨的疼都不如亲眼所见更让她相信,看清楚了,她又慢慢抬起头,望着这个跟她厮混了好几年的男人:“为,为何要杀我?”
纪清亭没有说话。
潘氏死不瞑目。
隔壁。
嘉和帝看着跪在眼前的成王:“永宁公主谋杀你四哥四嫂,你可知晓?”
“儿臣不知!”成王几乎是吼出来的,仰头时满脸都是泪:“父皇明鉴,儿臣若有谋害四哥的心,叫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父皇明察,儿臣与四哥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父皇,儿臣心里苦啊,外祖母舅母她们,还有表妹……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