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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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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娘跌在他身上,孟仲景还没回神,她已经在他身上使出了手段,状似不经意又最是撩.人。孟仲景呼吸大乱,如娘恍若不知,臻首倚在男人脖颈间,纤手抚上他脸庞,柔声细语:“孟大哥,如娘这辈子只喜欢过你一个男人,可惜你我有缘无份……临走之前,如娘想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给孟大哥,回到扬州后我便落发为尼,青灯古佛。孟大哥,你就成全我吧,你放心,这事绝对没有第三人知晓,大姑娘不会伤心的。”

孟仲景年方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之前喝了酒,几乎如娘才碰上他那会儿便不受控制起了反应,此时被她这样撩拨,他根本压抑不住,勉qiáng忍着才憋出一句话:“如娘,你别这样……”

还没说完,被如娘捧着脸堵住了嘴。

孟仲景伸手推她,却碰到了女人纤细腰肢,这次没有衣裳阻隔,更是惊心动魄。

女人灵蛇般的缠.绕磨.蹭,喉头溢出的声音,全都让孟仲景目眩神迷,在如娘想要离开时,他竟忍不住追了上去。如娘低叫一声倒在地上,手依然勾着他脖子,含泪眼眸qíng意绵.绵,孟仲景顺势压在她身上,这一压,整个人如坠云端,理智彻底弥散,顺着本能覆了上去。

他没有阿桔了,难得有个女人如此喜欢他,不在乎他是否有钱,不在乎名分,他怎么能错过她?

yù.望里又生出怜惜,孟仲景喘着求她:“如娘,如娘别走,我娶你。”

“娶我?孟大哥你不用这样,如娘是心甘qíng愿给你的,你不必说好话哄我。”

“不是,我是真的想娶你,如娘你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明天我就娶你。”

“不,不嫌弃,可是,大姑娘怎么……啊……”男人骤然闯入,如娘疼得皱眉,却qiáng自忍耐,用学的那些手段紧箍不放,体贴相迎。

孟仲景疯了,被女人bī疯的,也是被心中的苦折磨疯的。他不想再想那个他注定得不到的女人,便尽qíng占.有身下这个愿意陪他的姑娘,“如娘,如娘,你真好,你真好……”

女人隐忍的低泣,男人沙哑急切的话语,一声一声,无比清晰传入阿桔耳中。

阿桔转身,一步一步往回走,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幸好这条路还算平整,不至于绊倒。

走着走着,身后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她再也走不动了,扶着一棵树慢慢滑下去,双手掩面。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她的未婚夫啊,他怎么能承诺娶别人,怎么能跟别人……

胃里一阵翻腾,阿桔捂住胸口,难受gān呕。那jiāo.叠在一起的人影仿佛还在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阿桔难受地心都揪了起来,什么都无法想,只能缩在树影里哭。

哭着哭着,茫茫然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有脚步声响起,阿桔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听那人慢慢走近,从她身后路上经过,又渐渐远去。阿桔捂着嘴扭头,看见月光下男人身材高大,他背着一个姑娘,朝村子的方向去了。月光拉长两人身影,晚风送来女人娇声低语。

她望着月色下孟仲景的身影,他走得那么稳,是几岁的时候,他也这样背过她?

“阿桔,这个枣给你吃,最大的。”

“阿桔,你真好看。”

“阿桔,我去你家提亲,可以吗?”

“阿桔,只剩四个月了……”

青梅竹马,她最终还是没能嫁他,在距离成亲不足三个月时,他亲口答应娶别人,他在她面前要了别人。

他不要她了。

阿桔坐在地边,因为田野无人,因为家人不在身边,她放纵自己哭出声音,哭她跟他的过去,哭她那些再也实现不了的期许,哭她所有的委屈。

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赵沉一身黑衣,背靠树gān,仰头望月。

他要娶她,这一日就注定会来,可是,看她缩在黑暗里,听她不停地哭,哭得发抽,他胸口也闷,第一次这样闷,闷到忍不住想走过去抱她,让她不要再哭了。

他对不起她,但他保证,听她这样哭一次就够了,成亲之后,他绝不再惹她哭。

他什么都让着她,他会好好守着她,看她为他开成最美的兰花。

☆、第25章退亲

有时候痛苦会让人绝望,绝望到无心活下去,可总有事qíng会将人从绝望里拉回现实。

夜深露重,糙地上的湿意渐渐传到身上,压在下面的裙子都湿了。

那凉意让阿桔慢慢止了哭,轻声抽搭着,抬起头。

面前依然是那片幽幽的棒子地,周围不知何时彻底沉寂下来,连虫鸣蛙叫都没了。

阿桔突然怕了,她也冷,她想回家。

孟仲景不要她了,她还有疼她的爹娘,还有娇憨耍懒的妹妹,还有活泼又懂事的弟弟。

她还有温暖的被窝,回到被窝里,她就不会冷了。

阿桔闭上眼睛,双手抹把脸,放下时,长长叹了口气。没关系,没有什么值得哭的,她只是看错了一个人,喜欢错了一个人,现在他有了旁的女人,她不再喜欢就是了,爹娘对她那么好,会再给她找个新的男人,她会有新的生活,跟那人再也不相gān。

一个为了一件衣裳就心软,因为女人主动给他便忘了青梅竹马未婚妻的男人,不值得她哭。

阿桔捂住脸,擦掉再次漫上来的不受控制的眼泪,慢慢站了起来。

她不敢看两侧的田地,低着头抱着双臂,快步往前走。

月光下的姑娘身影单薄,可怜极了。

赵沉始终远远跟着,直到看着她进了家门。他在林家墙边听着,以为她会哭着跟爹娘抱怨,可是里面安安静静什么异样也没有。他靠着墙,试着想象她在做什么,可是他想象不出来。是躲在被窝里哭,还是净面后就睡了?

其实她娴静又坚qiáng,亲眼看到未婚夫与旁的女人厮混,她没有冲出去哭闹,也没有寻死觅活。

这样的她,他更喜欢了,却也更心疼。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不论如何,林孟两家退亲在即,她没有了婚约,他便可以出手了。

继续站了会儿,赵沉闲庭散步般朝北河走去,林子里藏着他的马车,明早他换身衣裳,便可以过来。

最后一阵脚步声消失,小小的村子再次恢复寂静。在村人的睡梦中,月亮慢慢落下去,东边天空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树叶再次呈现碧绿颜色,早起的鸟雀飞过天空,jī舍里公jī抖抖翅膀,飞到墙头昂首打鸣,那鸣叫嘹亮悠扬,传出很远很远。

村人们陆续起来,很快屋顶上便飘起袅袅炊烟。

林家夫妻早早醒了,躺在被窝说闲话,等睡意彻底没了,起身穿衣。

今日家里请客,夫妻俩分头行动。林贤将本就gān净整洁的院子再次收拾一遍,柳氏则忙着打扫屋里,然后洗菜准备早饭。林贤忙完后站在栅栏旁看看母鹿,想到自己有段日子没有gān活了,便去西屋把儿子拎了起来,父子俩一起去林子给鹿割糙。

柳氏目送他们出门,回到厨房淘米生火。

灶膛里添两根木柴,粥就这样慢慢熬着就行了,柳氏站起身,准备炒个豆角,再加上咸菜,早饭就吃这些了。

忙着忙着,柳氏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二女儿每日都是饭菜摆好才起来,她已经习惯了,可大女儿向来起得早,今天怎么还没动静?还有何姑娘,都是早起的人啊。

柳氏有点不放心,菜炒好后,她先把锅盖盖上,擦擦手去厢房。门从里面cha着,柳氏站在门口大喊:“阿桔阿竹如娘,起来吃饭了!”

喊了两声,林竹揉着眼睛翻个身,不qíng不愿应了声。

柳氏不放心地问她:“阿竹你大姐呢?”

林竹眨眨眼睛,重新转回去,看到长姐背对自己躺着。她惊讶地坐了起来,跟着朝柳氏笑道:“娘你快进来看看,我大姐也偷懒了!”

柳氏骂她:“你快给我开门来!”

“门没开着?”林竹纳闷地看向如娘的被子,她都起来了,怎么把门关上了?越想越没有道理,门外母亲又催的厉害,林竹赶紧穿衣下地,出门前推推阿桔肩膀:“大姐起来吧,别睡了,今儿个你比我还懒。”

阿桔含糊不清应了声。

林竹偷笑,先去给母亲开门,嘴里奇道:“何姐姐已经起来了啊,怎么门是关着的?”

柳氏没管她,快走几步进了屋,转到长女面前,低头一看,吓住了,伸手覆上阿桔额头:“这么烫,这是病了啊,阿桔醒醒,告诉娘还有哪里难受不?”

阿桔慢慢睁开眼睛,对上柳氏关切的脸庞,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转瞬便泣不成声。

她长大后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就算偶尔生病也会反过来安慰柳氏不要担心,现在这样哭,柳氏心疼坏了,眼圈也红了起来,一边给阿桔抹泪一边连声问她:“别哭别哭,到底哪里难受啊,告诉娘,娘马上让你爹请郎中去,阿竹,快去把你爹找回来,他们去林子里了!”

林竹早就慌了,闻言转身就跑了出去。

屋里,不管柳氏问什么,阿桔都只是哭,虚弱无力,脸上红得烫得吓人。柳氏急得不行,打湿帕子替阿桔敷上额头。听女儿不停地唤娘,柳氏再也忍不住,脱鞋上炕,像小时候哄女儿那样将阿桔抱到怀里,轻轻地拍她背:“阿桔不怕啊,娘在这儿呢,你爹马上就去请郎中,咱们吃完药就好了,阿桔不怕啊……”

或许是久违的温柔怀抱起了作用,阿桔渐渐不哭了,在母亲柔声安抚中又睡了过去,只是眉头紧紧皱着,神qíng痛苦。

林贤三人匆匆回来,看阿桔病成这样,林贤赶紧去镇上请郎中。柳氏让林竹姐弟先去吃饭,两个孩子哪里有胃口,都说要等长姐起来后一起吃。柳氏到底是大人,慌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问林竹:“如娘呢?你们不吃得让人家吃啊。”

林竹看向林重九:“我没看见她,小九看见没?”

林重九也摇头。

柳氏皱眉,不过长女病重,她也没心思管一个外人,只让林竹看着点,如娘回来就请她先吃饭。

半个时辰后,林贤扯着老郎中急急跑进屋。

短短本个月不到,老郎中第二次来林家,也算是熟了,先看看阿桔脸色,扒扒眼睛,这才坐下去认真号脉。林家四口人屏气凝神围在旁边,一会儿看看老郎中,一会儿看昏睡不醒的阿桔,忧心忡忡。

老郎中慢慢放下阿桔手腕,捋着胡子对林贤道:“林夫子,大姑娘这是郁结于心伤了脾肺,后又湿寒侵体,这才一病不起。热病好治,服两贴药便可,只是这郁结,我会开安神养身的方子,但归根结底,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姑娘醒后,你们多多开解开解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