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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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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走到阿桔身前,半蹲下去,伸手去解她脸上缠着的布带。阿桔时刻盯着黑瘦男人,眼看他悄悄站了起来,阿桔大惊,扭头躲闪,提醒赵沉快躲开。可赵沉误会了,他扶住她下巴,紧紧地盯着她:“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想让我碰,今晚要不是我,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你……”

一句话没说完,身后传来破风声,赵沉脸色一变,迅速起身闪躲,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黑瘦男人的匕首从他右臂划过,鲜血飞溅,正好落在阿桔身上。阿桔魂飞魄散,几乎昏厥过去,双眼紧闭听两人缠斗,脸上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

那是赵沉的血。

脑海里有片刻空白。

阿桔知道,即便今晚赵沉救了她,他也绝不是一个好人,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最先找到了她,还为她受了伤,甚至万一他敌不过黑瘦男人,今晚命都将搭在这里……

正失神,前面又传来扑通一声,阿桔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就见赵沉背对自己站在黑瘦男人身前,而黑瘦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阿桔看过去的时候,赵沉若有所觉,慢慢转了过来,脸色yīn沉。阿桔本能垂眸,忽记起他的伤,不由看向他右手臂,衣袖破了长长一条口子,当时血都出来了,里面如何,可想而知。

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死,她也不用再担心害怕,她可以回家了。

险里逃生,宛如失而复得,惊喜跟后怕一起化成泪水,阿桔低头,无声哭了起来。

赵沉没有管她,将两具“尸体”拖到山dòng外面,“处理”又花了些时间,回来时阿桔还在哭,好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失态了,是那种努力想忍偏偏忍不住的小声抽搭。

赵沉捂着手臂走向她,越来越近,阿桔悄悄抬眼,瞥见他一只手都红了,全是血。

那伤是因她受的,阿桔心生愧疚。

察觉男人似乎在打量自己,阿桔垂下眼帘,等他帮她松绑,恢复自由后再跟他道谢。

她听见赵沉在她旁边的gān糙上坐了下来。现在的姿势,他对着dòng口而坐,她侧躺着,脑袋离他腿很近,阿桔稍微抬眼,都能看见男人平伸的一双长腿,jiāo叠在一起,有种随意慵懒。

阿桔看着他腿,心中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个人,这样的姿势,分明是不想帮她。

或许,他先忙着处理他的伤口呢?

阿桔耐心地等着,越等越忐忑。身边赵沉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睡着了一样,但阿桔知道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睡觉。她愈发不安,这人不赶紧处理伤口,也不帮她松绑,到底在想什么?

念头刚落,她听见一侧有衣衫拂动声,紧接着有男人手掌落在了她头上。阿桔本能地朝前躲,男人也没有追,只淡淡开口:“你想一直这样无法言语?”

阿桔愣住,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想帮她解开嘴上布带。

阿桔有些不好意思,不再动了,静静地等他。

“这是那个女人的衣裳?”赵沉没有继续方才的动作,而是先把遮住她身段的宽松衫子丢到一旁。

身上一冷,阿桔不由自主低头看身上,虽衣衫都在,没有露出什么,但想到自己这样躺在一个觊觎她的男人面前,她就浑身不自在,可她现在有求于他,只能qiáng装镇定。

她乖得像只被捆住的兔子,赵沉无声笑,仗着位置之便,肆无忌惮打量她。她穿了件桃红色的长衫,下面是白裙子,因为侧躺,玲珑身段彻底显现出来。他从头看到脚,再重新看回来,目光落到她不知何时披散下来的长发上。发间沾了几根gān糙,赵沉细心地拣出来,动作时右臂有些疼,跟这乐趣相比,可以忽略。

他动来动去,阿桔猜到他在做什么,知道躲开也没用,不如顺着他,他高兴了,就愿意帮她了。

只是他动作太慢,阿桔耐xing越来越少,忍不住瞪了dòng口几眼,借以排遣心中焦躁。

她肩膀紧绷,赵沉完全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不以为意,拣完所有gān糙,再一缕一缕的将妨碍他解布带的长发拨到她胸前,动作轻轻的慢慢的,直到她气得呼吸都重了,俨然快要爆发,他才开始替她解。她衣领有些松了,露出白玉似的颈子,赵沉目光在那里流连,手指好几次想要碰上去,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不能一下子就把她bī急了。

布带被抽走,阿桔大口呼吸,很快便背对男人道谢:“赵公子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回去后必定禀明父母,请他们代为酬谢,现在还请赵公子帮我松绑。”话说得很快,像是憋了很久,虽声音天生轻柔,却带了一丝怒气。

赵沉靠回山壁上,两腿jiāo换了一下上下位置,有些轻.佻地道:“酬谢?别提金银,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阿桔面色大变,只是这样的姿势,她qiáng迫自己先不要理他,尽量平静地道:“还请赵公子先替我松绑。”

赵沉这次笑出了声,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头发。阿桔立即扭头躲闪,可惜她头发长,她又躲不远,男人即便不追,照样能碰到她。

料定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阿桔恨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感激你,但绝不会嫁你!”

她怒气冲冲,赵沉见好就收,不再碰她,望着前面跳跃的火苗道:“好,我不bī你,只是你也看见了,我因为你受了伤,那请你帮我包扎一下伤口,不过分吧?”

若在平时,他受再重的伤阿桔也不会管,但现在,一来她心中存了愧疚,二来她手脚被缚,宛如砧板上的鱼ròu,他只提这样一个要求,她已经庆幸了。

“你帮我松绑,我替你包扎。”阿桔望着dòng口,平静出声。

赵沉没再逗她,警告她不要乱动,用匕首帮她把两处绳子挑断。脚踝还好,手腕上却多了一道瘀痕,很是刺眼。男人眼底流露出懊恼,转瞬即逝。

阿桔被绑了一天,手都有些僵了,撑着坐起来时没能发力,还是被男人扶起来的。起身后阿桔迅速避开,想要离他远些,赵沉一把拉住她:“想跑?快点过来帮我止血。”别提这种小伤,他就是废了一条胳膊,也能困住她。

阿桔只是本能地不想挨他太近,并未想过逃跑。这里应该是荒山野岭,又是深更半夜……

听他说血还没止住,阿桔挣脱他手腕,先擦了脸上还未gān涸的血迹,这才低头看去,只一眼便别开脸。犹豫片刻,阿桔转到男人右侧跪下,对着他手臂道:“我没有做过这种事,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她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憔悴脸庞也因火光映照,美如绯玉,眼帘低垂略显慵懒,倒像是刚刚睡醒。赵沉看得目不转睛,她这样放下头发,比梳起来还要好看,多了她从不愿意给他看的温柔娇媚。

原本打算得到她心前不再好言好语哄她,此刻又狠不下心肠,赵沉将匕首递过去,让阿桔从她衬裙上割些白纱下来。

匕首gāngān净净,阿桔扫一眼他衣袍,默默转过身,飞快割了长长一条下来,分成两段。身后有轻微动静,他大概也在收拾衣袖吧?阿桔没有多想,未料重新转过去时,却对上一张结实胸膛。

阿桔立即转过头:“你这是做什么?如果你非要戏弄于我,不妨直说,我马上在你面前死个gān净!”

赵沉被她突如其来的火气惊到了,看着温柔,脾气倒挺大。

他懒懒靠着山壁,慢悠悠解释道:“包扎伤口,总要把衣服脱下来,脱半边跟全脱有何区别?阿桔,如果你还没狠心到希望我失血过多而死,那就动作快点。”

明明声音清冷,却总有戏谑的意味,明明欺负人,却不会欺负到让人不得不以死明志的地步。面对此人,阿桔无可奈何,若非bī不得已,她也不想彻底激怒他。她重新面对他,只盯着眼前伤口,拿起一段纱带对折几次按了上去,过一会儿拿开,伤口还在冒血,阿桔把剩余的部分再对折,重新按住。

那手臂紧绷有力,霸道地bào.露在她面前,阿桔别开眼,不看。

山dòng里静寂,赵沉盯着她,缓缓开口:“为何不问我是怎么找过来的?”

阿桔眼睫颤了颤。其实之前听出他声音,狂喜之后,她曾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他安排的,直到他受了伤,那些人也都被他杀了,她才否定了那个荒唐念头。除了几次威bī,他没做过太过分的事,她再憎恶他,也不该将任何罪名都安在他身上。

她不说话,赵沉抬起左手覆在她手上,阿桔大惊,赵沉一边用力按着她手一边解释:“你力气太小,那样止不住血。”紧接着跟她说起山下的事,不给她打断的机会。阿桔看看自己无法挣脱的手,又恨又无奈,只能扭头听他说。

他种种安排天衣无fèng,即便林贤等人都不曾怀疑,骗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更是容易,说完不用阿桔催促,他主动松开手。

这人就是这样,举止过分,但又及时退开,让人想骂他都没法骂个理直气壮。

血已经止住了,阿桔拿出另一截gān净布带,替他包上,然后她准备起身:“赵公子,你我这就下山去罢,我想快点见到我爹娘,不想他们担心一整晚。”她自己肯定不敢走夜路,有他陪着,她多少心安些。

在她起身之前,赵沉再次扣住她手腕:“刚刚我说过了,我跟你爹约定的最后期限是明日傍晚,明早咱们下山,绰绰有余。”

跟他在这里待一个晚上?

阿桔想都不想就要拒绝,只是还没甩开他手,男人忽然用力将她往他那边拉。阿桔惊慌失措,使出全身力气反抗,奈何两人差距悬殊,一下子就被人扯了过去,歪在他腿上,被人抱了个满怀。

“放开我!”男人意思再明显不过,之前被他连番调.戏勾起来的怒火烧得阿桔抬手朝男人脸庞扇去。

赵沉眼疾手快,稳稳抓住她手,在阿桔继续反抗之前,迅速将她压在gān糙上,趁她回神之前堵住她嘴,尝他心心念念的美味,做他每次看到她都渴望做的事。一口不够解馋,他一手将她推拒的双手扣在脑顶,一手捧着她脸,乘胜追击。

男人霸道qiáng势狂热,却并未侵.占太久,很快便退开,幽深凤眼凝视着她,声音黯哑:“阿桔,嫁我。”

双手被他扣住,阿桔愤怒又绝望,怒目而视:“不嫁,我死也不嫁你这种衣冠禽.shòu!”

男人眼里的柔qíng瞬间被戾气取代,体内热血翻腾地更加汹涌,想不顾一切,她却扭头,落下眼泪。

赵沉怔住,目光随着那泪珠而动,她眼泪越来越多,贝齿咬唇不想哭出声音,楚楚可怜灭了他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