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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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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沉低头看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微微卷起来的长睫毛,泛红的眼圈平添几分楚楚可怜。许是多日不曾这样亲密过,赵沉觉得今天妻子格外好看,像雪地里即将绽放的梅花骨朵,被他摘了下来。

“阿桔,想我了没?”他额头轻轻贴着她的,声音微不可闻,“这几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觉,旁边空dàngdàng的,一点都不暖和,恨不得溜去你家爬窗户。真的,若不是知道你跟阿竹睡一屋,我肯定去了。”

他说着无耻的话却神qíng专注,阿桔看一眼就心慌了,扭头埋在他肩窝里。几个晚上而已,哪就值得想成那样了,就会说这些话哄人。

她羞答答的,赵沉还想追问她到底有没有想自己,可眼前便是她白皙耳垂,上面戴了他送她的翡翠耳坠,水滴大小的一团,清新动人。他伸手拨了拨,小心翼翼摘了下来塞到她手中,然后在她困惑抬头时,对准她耳珠含了下去。

难以形容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所有力气仿佛都被他吸走了。阿桔不由想躲,可她被他抱在腿上,右臂压在两人中间抽不出来,另一条胳膊被他压着,只有乖乖给他亲的份。然那碰触因他的执着比以往更让人难以承受,阿桔怎么往他怀里躲都躲不掉,qíng难自已时咬住他胸口衣衫,不让自己叫出声。

一边耳朵就亲了足有一刻钟,亲得她全身发软,等赵沉转过她再来亲她嘴时,阿桔已经完全无法反抗,伸手勾住他脖子,在轻轻颠簸的马车里随他一起沉沦,唇间传递的是彼此的想念,是本能的渴望。

终于分开时,她倚在他怀里,他埋在她发间,俱都喘的不行。

“阿桔,你害我多等了好几个晚上,你知道吗?”平复之后,赵沉抬起头,狠狠捏了一下她胳膊。是不是就因为怕被他收拾,她才故意在家赖了好几天?她知道他盼得多急吗,新婚前夕都不如这几天辗转难安。

阿桔懂他的意思,闭着眼睛不说话。

赵沉搂紧了她,一手顺着她腰往下挪,隔着衣衫在她后面用力捏了两把,对着她耳朵道:“回家后看我怎么收拾你,阿桔,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字比一字轻,却比愤怒时的威胁更让人怕他。

他如此盼望,阿桔又生出了点愧疚感,可是现在不说,回去后他火气上来,肯定更失望。脑海里天人jiāo战,最后阿桔还是咬咬唇,躲在他怀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声音太小,赵沉没听清,凑过去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阿桔脸烫极了,“我,我,那个来身上了……”

“哪个……”才问了两个字,赵沉便僵住了,就像正烤在火上的时候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凉快没有,直接冻成了冰渣。

阿桔能感受到衣摆下面一直耀武扬威的小将军偃旗息鼓了,她突然有点不安,那不安随着赵沉沉默时间越来越长变成了忐忑。她悄悄扭过头,紧张地抬眼看他,就见赵沉面无表qíng看着她呢,说是看她,又不像,更像是在发呆。

阿桔有点害怕了,垂下眼帘,手不安地攥着袖口。他毕竟是个男人,以前他自己忍着不要她,现在……阿桔害怕,却也有些委屈。她不是故意不想给他的啊,除了那晚一时恼他想罚他一次,她已经做好准备回去后就跟他做真正的夫妻了,谁料事qíng那么巧?

就像弟弟顽皮惹父亲动怒一样,明明她没有做错,看着父亲严肃的脸,也忍不住害怕。现在换成赵沉了,阿桔局促地看向车帘,怎么男人冷脸时都那么吓人呢?要是她真犯错还好,道歉就是了,可现在,难道要她因为月事来而道歉?

阿桔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既然赵沉生气了,阿桔也不好意思再让他抱着,试探着起身,打算自己坐着去。

那双已经有些松的大手却又箍住了她腰,“坐着别动。”

他终于说话了,阿桔不知为何反而更加委屈,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扭头道:“你不是生气了吗?”敢qíng方才那些qíng话就是为了那事才说的吧,一看不能得逞了马上摆出一张臭脸。

赵沉是挺失望的,换成哪个男人都不可能马上就淡然接受,特别是忍了那么久,妻子又貌美惹.火娇羞可人……

可他也不至于因为这种没办法的事跟她生气啊?

见妻子绷了一张芙蓉面,赵沉失笑,将人转过来,叹气道:“我哪舍得生气,只是,阿桔你答应我,那个一走马上就给我,行不行?”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求她:“一直忍着真的很难受,阿桔你疼我一回?”

他柔声细语,大白天说这个到底还是羞人,阿桔埋到他怀里,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后便再也不肯说话了。她点头赵沉便心满意足,稳稳抱着她,知道她这个时候身体应该不是太舒服,用斗篷在她身上又裹了一层,低声跟她jiāo代这两日家里的qíng况。

从小到大,他身边只有一个母亲,衣食起居母亲为他安排得井井有条,赵沉很少跟谁说如此琐碎的事。可阿桔以前接触的少,他必须一点点教给她,而且他也喜欢教,两个人靠在一起说着零星琐事,这才是夫妻,一起过他们的日子。

~

下了马车,夫妻俩先去宁氏那边请安。

宁氏将阿桔唤到自己身前坐着,问了些林家的qíng况,随后跟她jiāo代行李的事。此去京城他们走水路,赵沉已经安排好船了,这两天都清点好,初八早上直接启程。行李倒是次要,宁氏主要嘱咐阿桔管束身边丫鬟的事。

“蒋嬷嬷是你姨母给的,自然一心向着你,但蒋嬷嬷只有一个人,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阿桔你不能事事都依靠蒋嬷嬷。回了侯府,承远前面都是小厮伺候,回后院时跟你住一起,身边用不上丫鬟。锦书锦墨的卖身契娘已经给你了,算上绿云翠玉正好四个。这边平常没什么事,她们松散些也无大碍,到那边人多眼杂,你得好好分配清楚,让她们各展所长。这一路你好好看看她们,进京之前便定下章程,免得进府后手忙脚乱。”

阿桔认真地听着,一一记在心上。

宁氏见她神qíng凝重,笑着结束了话题:“侯府众人,咱们家在京城的人脉关系,这几日我已经都跟蒋嬷嬷说了,路上承远也会再跟你细说,回头见面对上人便好,没什么好紧张的。行了,你们小两口好几日没见,回屋说话去吧。”

婆媳俩说话时,赵沉就在一边坐着,听到这里起身,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阿桔红着脸跟他出去了。

宁氏坐在榻上,浅笑着目送儿子儿媳妇走了出去,等屋里只剩她一人,她一手撑着下巴歪在靠枕上,看窗台上摆着的兰花盆景。雪白的花瓣,嫩huáng的蕊,清新明丽,赏心悦目。

小两口如此恩爱,相信她很快就要抱孙子了吧?孙子肯定会像儿子小时候那般淘气,孙女则跟儿媳妇一样乖巧懂事,多多生几个,在身前跑来跑去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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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沉也想快点生儿子,可惜天时欠缺。

一回院子他就去内室了,阿桔好几日不在家,跟蒋嬷嬷有很多话说,就留在了外间。

四个大丫鬟也都在。

阿桔看看她们,对绿云碧玉已经很熟悉了,锦书锦墨,因为这边没什么事,她又习惯了让绿云近身伺候,平时跟锦书锦墨接触便不多。

想了想,阿桔对她们道:“后日咱们就要启程去京城,侯府里的规矩,嬷嬷已经开始教你们了,你们好好学,到了那边谨慎行事,切莫让旁人挑出错处笑话咱们乡里出身。”出身没法改,她不怕被人笑话,但不能在这些可以学会的规矩上出错给人把柄。

四个丫鬟马上异口同声道:“奶奶放心,奴婢们一定用心跟嬷嬷学。”

阿桔点点头,想到宁氏的叮嘱,又道:“路上你们轮流在我跟少爷身边伺候,进京我重新给你们安排差事。”以前不用锦书锦墨是觉得身边有两个丫鬟服侍绰绰有余,听宁氏一番话后,才知道大宅里用丫鬟的地方多着呢,一来人多些不至于出点事便手忙脚乱无人可用,二来有人犯错,马上就可以找人顶上。

绿云翠玉锦书马上应下,锦墨看看身边的姐妹再看看少奶奶,面现犹豫。

阿桔见了,很快就想起来了。蒋嬷嬷跟她说过,锦墨曾经犯错惹赵沉生气,她私底下问过赵沉,知道是因为锦墨想碰她送的那盆兰花才被禁止踏进内室。赵沉紧张她送的花,阿桔当然甜蜜,却觉得这不算大错,再说赵沉把两个丫鬟卖身契给她时也说过二人任由她管,便问锦墨:“上次少爷罚你,你可知错在哪里?”既然赵沉罚了,她就得做做样子询问,不能没有理由凭白翻了他的处置。

此言一出,蒋嬷嬷有些意外又赞许地看了阿桔一眼。大姑娘平日里不是跟夫人在一起就是跟少爷腻歪,锦墨又很少在她跟前露脸,大姑娘没察觉锦墨的小心思qíng有可原。此刻想对四个丫鬟一视同仁却并未直接宽恕锦墨,已经表现地不错了,毕竟每年都会在周家住段时日,耳濡目染小柳氏的行事作风,多少都能学点御下手段。

锦墨听出少奶奶有意用她,马上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未经主子允许擅自碰屋里的东西,还请奶奶原谅锦墨一次,锦墨一定会改的,一心伺候好奶奶。”如果没有差事,她算什么大丫鬟?侯府那种富贵地方,只要她能在奶奶身边站稳脚,即便一辈子都只是丫鬟也够了。

“知错就好,路上用心服侍,到了侯府我会给你安排合适的差事的。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要带什么东西都收拾好了,别落下重要物什。”吩咐好了,阿桔示意她们下去,丫鬟们有丫鬟的规矩要学,她也有事要向蒋嬷嬷请教。

等绿云等人走了,阿桔看看内室,小声向蒋嬷嬷求助:“嬷嬷,我是不是得学很多礼节啊?”父亲是秀才,母亲整洁爱gān净,姨母身为周家少夫人自有一番气度,阿桔知道她跟妹妹比一般农家女儿举止得体些,但跟真正的大家闺秀相比,差得远呢。

蒋嬷嬷早就想过了,笑着安抚道:“也不是太多,奶奶现在言谈举止便很好了,略加注意些,遇到寻常夫人太太都没问题,只是皇家规矩多,以侯爷现在的身份,日后赴宴可能会碰上公主郡主等人物,那就得学跪拜之礼了,路上嬷嬷再教奶奶,很简单的。”

规矩都是死的,大姑娘差的是眼界见识,这个急不来,好在大姑娘xing子宁静,不像有些妇人,明明没有那份见识非要不懂装懂来显示自己不比旁人差,结果丢人现眼。

听她这样说,阿桔心里有了底,感激地道:“幸好有嬷嬷陪我,那种地方,我做梦都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