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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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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桔熟悉这种眼神,赵沉便常常这样看她,而今她在另一双更加深邃的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柔qíng,或许那眼里的柔qíng也更深,更复杂,难以诉清。

船篷里安静极了,阿桔qíng不自禁偏头看自己的婆母。

宁氏早已习惯了丈夫这样的注视,伸手请他落座,转身接过问梅递过来的热茶端给他,一边好奇问道:“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儿子儿媳妇都在,赵允廷很快便收回视线,端着茶碗道:“嗯,怕跟你们的船错过。京城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咱们在天津逗留一晚,明日再启程。”

轻啜一口,陈年的老白茶醇厚香浓,不用茶水的热,单想到这是妻子冬日最爱喝的,是妻子亲手递给他的,赵允廷便全身都暖了。转身将茶碗放到矮桌上,他扫了一眼儿子,再看向妻子身边微微低头的小姑娘。

宁氏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握住阿桔的手,引着她走到赵允廷身前:“阿桔,这是你父亲,上次没能见着,这次总算是认人了。”

阿桔脸颊微热,没敢抬头看,恭恭敬敬地行礼,唤了声“父亲”。

赵允廷应了声,认真端详这个儿媳妇。

模样,不得不说长子眼光不错,满京城恐怕也找不出几个qiáng过儿媳妇的。xingqíng,看着挺娴静,跟妻子有些神似,不过妻子静中透着一股脱俗清冷,儿媳妇更多的还是柔。至于举止,跟想象里拘谨紧张的农家女相比,儿媳妇手指没乱动眼睛没乱看脑袋没垂到胸口,已经很不错了,他总不能用真正名门闺秀的那一套来要求她。

总而言之,他对这个儿媳妇还是挺满意的,也可能是超出预料太多,真见到人甚至有些惊喜。

赵允廷又看了一眼那边老神在在的长子,开口道:“咱们家的事相信你都知道了,你跟承远议亲时,我实在脱不开身,将来有机会我再跟你父母陪个不是。现在在船上不方便,一会儿到了庄子,你们夫妻俩好好歇歇,明早我跟你娘在厅堂等你们敬茶,算是弥补我上次少了你的。”回侯府肯定还有一次敬茶,但那是做给旁人看的,这才是他们一家子的。

新妇敬茶是必不可少的礼,公爹还将此事放在心上,阿桔挺意外的,也真心感激,忙福礼道谢。

赵允廷受了她的礼,转而对赵沉道:“好了,我跟你娘有些话要说,你们刚刚不是在外面看景吗?继续看去吧,天津这边风景还算不错。”

大冬天的,有啥好看的?

知道父亲的小心思,赵沉没有拆穿他,转身拿起妻子搭在一旁的斗篷,叫上她出去了。

等小夫妻俩彻底走远,问梅也识趣地退了出去,赵允廷立即站了起来,走到宁氏身前将人揽入怀里,低头问她:“刚刚我表现如何?这个公爹当得可算尽职?”

宁氏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至少比她预料的好。

她垂着眼眸,赵允廷想看她的眼睛,便抱着人走到里面的门板前,让她靠着门,他贴上去,抬起她下巴凝视她:“既然我做得好,你,亲我一下?”问得低沉平静,一颗心早就悬了起来,怕她无qíng拒绝,其实他知道,她不会开口拒绝,但他更怕她露出本能的嘲讽,那种仿佛听了天大笑话的嘲讽。

宁氏确实没有说话,也没有嘲讽他,她轻轻抬起眼帘,看着他,意味不明。

赵允廷看着这双美丽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水波浮动,有星光dàng漾,却看不清这些让人沉醉的浮光下,到底藏了什么样的qíng愫。是爱,是恨,还是无动于衷?

赵允廷认输了,过了这么久,他还是看不透她。

他捧起她的脸,无奈地吻了吻她唇:“罢了,你不亲我,换我亲你。”

宁氏闭上了眼睛,任他温柔似水,热qíng如火。

作者有话要说:

赵灰灰:身为第一男主,我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佳人:你想太多了。

赵灰灰:既然重新敬茶,是不是敬茶之前的dòng.房也会重来一次?

阿桔:你想太多了!

这个,剧qíng是挺慢的,佳人努力加快吧……

☆、第49章

船很快靠了岸。

赵允廷安排的马车早已等在岸边,赵元陈平留在码头盯着下人搬运行礼,女眷这边蒋嬷嬷领着绿云锦书看着,赵沉等人则先行上了马车,不急不缓朝北而去。

赵允廷直接引着宁氏上了前面的马车,阿桔自然要跟赵沉坐一辆。进去后还没坐稳,便被赵沉抱到腿上,阿桔不由推他,赵沉攥住她胳膊便吻了下去,力气大得吓人,霸道地将折磨了他半个多月的妻子狠狠收拾了一番。若不是阿桔态度坚决死守不放,赵沉险些在车上就来一次。

下车后还要见人呢,阿桔怎么能纵容他那般胡闹?万一声音传出去被车夫听见怎么办?

她说什么都不肯给,赵沉只好恋恋不舍松开她唇,大手隔着衣衫在她身前用力捏了一把,不停地低声威胁:“你就躲吧,到了地方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阿桔你等着,今晚我都不打算睡觉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敬茶都有补,他的dòng.房当然也得补,船上那次根本算不得数。

阿桔没想到他憋了这么多的火,脸红得不能再红,心如鹿撞。

如果说在船上她还不怕他的威胁,现在是真的怕了,埋在他怀里,盼马车一直都不要停。

轻轻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外面越来越静。阿桔好奇的挑开帘子,就见外面又变成了连片的庄稼地,前方不远处有座整齐的宅院,门墙外面栽种着杨柳,树叶早已落光,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她抬头看天,晌午时候,碧空澄澈万里无云,日光温暖明媚。

她心qíng也跟着明朗起来,指着庄子问赵沉:“应该就是那里了吧?”

赵沉一直抱着她,此时故意顶了顶,亲亲她脸颊道:“嗯,马上就到了,阿桔准备好了吗?今晚你再哭都不管用。”

阿桔羞恼地推开他脸,“你别这样,一会儿我怎么见人?”

赵沉笑,她还想见谁?小时候他不懂,现在成亲了,越发明白父亲每次到庄子时的急切,那种想念,将人抱得再紧都不管用,只有深深地跟喜欢的人融为一体,才能缓解,才能满足。眼下他急,父亲只会比他更急。

夫妻俩各怀心思,马车慢慢停下了。

赵沉替妻子系好斗篷帷帽,起身时又撩起面纱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才跳下马车,转身接她。他没有系斗篷,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宽肩窄腰,挺拔俊秀如松柏,明媚的光柔和了他脸上的冷,而他温柔地看着她,那目光几乎快要迷了她的心。

这样出色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阿桔心中有甜蜜欢喜还有一点化不去的不安,但他就站在那里伸手接她,阿桔无心探寻那丝不安,将手搭在他的大手上,感受他掌心的温暖和力量。

夫妻俩站稳了,那边赵允廷也扶了宁氏下车,宁氏同样戴了帷帽。

“这边屋里都已经布置妥当,你们一路行船也累了,午饭就在自己屋里用吧,下午好好歇歇,晚上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饺子。”赵允廷对着赵沉道,说完唤了早就候在门口的一个中年仆妇,“领大爷大奶奶回房休息。”

那仆妇便微微低着头走到赵沉夫妻身前。

“走吧。”赵沉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示意仆妇带路。

阿桔跟在丈夫身侧,没有回头,脑海里却是刚刚婆母下车时的qíng景。风将婆母面前的面纱chuī了起来,露出里面艳若牡丹的脸庞,熟悉的宁静里凭白添了妩.媚。

阿桔脸上发热,不敢深想公爹婆母在车里都做了什么。

这个庄子并不大,胜在里面清幽静谧,赵允廷夫妻占了前院,赵沉小两口歇在后院。

屋中gān净整洁,里外间都点着银霜炭,格外暖和,巧的是茶几窗台上还摆着兰花盆景,chūn意盎然。阿桔站在茶几前端详兰花,清香缕缕,身上的疲惫好像都散了,回头对赵沉道:“父亲挺细心的。”

赵沉歪在榻上笑着看她,看得阿桔明白他笑容里的深意红着脸转回去后,才对一旁等候差遣的锦墨翠玉道:“吩咐水房把热水备好,这边用完饭便端过来。”

“是。”锦墨翠玉互视一眼,脸上都有些热,低头退了出去。

阿桔早就躲到里间去了,赵沉笑着跟进去,没腻歪多久,丫鬟们开始摆饭了。

一道羊ròu汤,一道酸菜肥牛,还有清新的炖豆腐,全是热菜。阿桔用的不多,吃完小脸红红的,嘴唇更显得红润饱.满。赵沉胃口非常不错,除了豆腐偶尔吃两口,羊ròu牛ròu几乎都被他解决了。

再紧张,阿桔还是忍不住笑他:“吃太饱沐浴不好。”

赵沉漫不经心地回道:“吃饱了才有力气gān活,倒是你,确实不用吃太饱。”

最近他嘴里没有正经话,阿桔懒得猜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转过身去看窗台上的兰花,不理他。

赵沉对着她背影笑。

饭桌撤了下去,浴桶热水很快备好,赵沉将丫鬟们都打发走,关好屋门放下窗,便将恨不得缩到墙角里的妻子抱了起来,两人一起沐浴。

水温微烫刚刚好,阿桔却从里到外的发烫,扶着桶沿求他去炕上。赵沉不听,唇贴着她肩颈来回辗转,等她放松下来,他慢慢将人扶到腿上,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勉qiáng坐稳。阿桔仰着头说不出话,赵沉喘着气偏头看她。看她披散下来的长发,紧闭的眼眸,绯.红的脸,轻启的唇,再顺着她扬起的下巴一路往下,那线条美得让人恨不得一辈子这样看着她。

她双手还抓着桶沿,赵沉想当她唯一的倚仗,所以他抱着她往后退,才动,她唇间立即发出一声低呼,似是难以承受。

而那一声落入赵沉耳中,便是最热qíng的邀请了,再无顾忌,他扶着她,随心所yù。

浴桶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江河,风làng袭来,cháo起cháo落,水不断从浴桶边缘溢出去,落到地上发出啪响,如làng花拍打石岸,一声又一声,连续不断,时缓时急。到最后水少了,无论如何也翻不起大cháo,终于露出了里面搅起这场风làng的两人。

阿桔又热又冷,热在里面,是他给的,冷在外面,没有了温水的包围,即便屋里温暖如chūn,依然觉得凉,禁不住瑟瑟发抖。赵沉知道她冷,一把将人翻过去让她撑着桶沿,他从背后紧紧抱住她,“阿桔别急,快了……”捂住她嘴,大起大落几次终于休战。

不敢耽搁,赵沉迅速将人抱到炕上,用毯子擦gān后,塞进炕头早就暖好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