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页

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分别的时候有多难熬,现在就有多珍惜,恨不得就这样抱在一起永不再分离。

大概是太久没有弄过了,赵小将军这一仗打得有些仓促,好在敌方同样生疏,结束时将军赢得酣畅淋漓,阿桔败得一塌涂地,两人搂在一起气喘吁吁。

“阿桔,你那儿怎么跟刚成亲那会儿差不多了?”赵沉不是很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然后把原因归结在妻子埋伏地太紧的缘故上。

阿桔捂住他嘴,不想听他说。他还好意思说,那么急切粗鲁,她都有一阵不舒服呢。

赵沉赖皮地亲她手心。

阿桔怕痒不得不收回手,赵沉趁机在她耳边道:“等我歇会儿,一会儿再战。”

阿桔抱着他腰缩在他怀里,只要他回来,他做什么她都随他。

“那边苦不苦?”短暂的沉默后,阿桔轻声问,在他胸口亲了亲。

赵沉笑了笑,摸着她光滑的背道:“不算特别苦,就是夏天的时候雨水特别多,那边又cháo热,蚊子比咱们这边的两个都大,脖子上涂药也被叮了好几口,红得跟被你嘬出来的似的,痒的难受时我就想那只蚊子是你变的,我就舒服了不少。”

“你才是蚊子。”阿桔小声嗔了一句,手却不由自主地去摸他脖子,每个地方都摸过,想看看有没有留下疤痕。摸完这边,赵沉抱着她翻身,让妻子趴在他身上,这样阿桔就能两边都摸到了。没有疤痕,阿桔松了口气,只是没等她问别的,手在赵沉右臂靠后的地方擦过时却感受到一处异样。阿桔心中一紧,想要确认,被赵沉攥住了手。

“放开!”阿桔急着道。

赵沉知道瞒不下去了,一边让她摸一边解释道:“六月里被人砍了一刀,还好只是刀尖划过,只留了一道疤,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阿桔你别担心。”

长长的一道疤,阿桔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转过去,给我看看。”她心疼地不行,哽咽着道,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赵沉只好乖乖转过去给她看。

灯光朦胧看不清楚,不过确实能看出来是旧伤。这一刻阿桔才清楚,赵沉这份功劳挣得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他是用命换来的,能够好好的回来,是他命够大。

“还有别处受伤吗?”看到一处伤口,阿桔彻底放心不下了。

“没了。”赵沉实话实说,有也都是小伤,有的早就养好了,有的留疤也不明显。

阿桔不信,一边在他身上摸一边问:“真的没了?”

赵沉被她摸得心又痒痒了,沉默一会儿道:“有,只是不好给你看。”

阿桔动作一顿,马上就急了,“有什么不好看的,到底伤在哪儿了?”不肯给她看,该不会是受了重伤吧?

赵沉抓住她手,一本正经地送到某个地方:“就在大腿里侧,当时吓得我半条命都没了,生怕伤了那里没法跟你jiāo待。”

光听前半句阿桔信以为真,等到手碰到意外的地方再听完后半句,立即意识到赵沉又在使坏了,她又羞又气,使劲儿往回收手。赵沉没有勉qiáng她,只是迅速翻身而上,捧着妻子发烫的脸道:“阿桔,咱们这次生儿子吧,将来我好把爵位传给他。”

阿桔比他更想生儿子,只是那种事不是她说了算的啊。

她一言不发,赵沉猜到她在想什么,凑到她耳边低低道:“我在南疆那边听到一个说法,说是做那事时用一个姿势,肯定能生儿子,阿桔想不想试试?”

阿桔心思被他勾了去,想试,却不好意思承认,只盼着赵沉快说。

赵沉亲亲她,一边动一边诱惑似的道:“现在我就教你,阿桔要是不想做,开口告诉我。”

阿桔紧张地等着,乖乖被赵沉摆成平时难以想象的样子,再听那近在耳边的动静,前所未有地羞。只是她真的太想给赵沉生个儿子了,因此即便心中怀疑赵沉是不是故意用这话占她的便宜,她还是咬唇忍着了。

事毕时,阿桔浑身无力,又无比地餍足。

“睡吧,明早再来。”赵沉怜惜地亲亲妻子,将她搂到怀里。

娇小的妻子,他这九个月每晚都想这样抱着她睡的。

~

馨兰苑。

宁氏从望竹轩回去的时候,赵允廷已经去荣寿堂给太夫人请安了,从小丫鬟口中得知赵允廷一回府便来了这边一趟,宁氏没说什么,吩咐下人去水房端热水。

赵沉父子俩在宫里赴宴,她陪儿媳妇一起用的晚饭,寒冬腊月的,吃完饭也不想去散步消食。在外间转了一圈,每盆兰花都看过,宁氏便进了内室。

洗脚洗到一半,赵允廷来了。

宁氏不想再洗,擦过脚让小丫鬟端水出去,再给赵允廷换新的。见赵允廷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宁氏随口问道:“在宫里见过承远了吧?”

赵允廷点点头,坐到妻子身旁,抓住孙女喜欢的绣球滚了两下,笑道:“承远回来了,灿灿该高兴了,她娘哄累了还有爹爹哄她。”

他没话找话,宁氏简单附和了两句。

屋子里渐渐沉默下来,听到丫鬟的脚步声,赵允廷将孙女的球丢到另一边炕头,先洗脚。

洗完了,丫鬟端水走了,赵允廷凑到妻子身边,迟疑开口:“承远另行开府……”

“你是他父亲,承远一直都认你,日后你想灿灿了,大可过去。”宁氏接过他的话道。赵允廷是孙女的祖父,赵允廷真心疼爱孙女,孙女也喜欢这个祖父,宁氏并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他们祖孙俩的感qíng。

言外之意,也就是她会跟过去了。

赵允廷看着妻子,满眼苦涩。

他在期待什么?一边是儿子儿媳妇孙女,全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一边是视她为仇的婆婆对不起她的丈夫,她怎么可能会留下来?

可他舍不得啊,他跟她才团聚了两年,如果又要一个人睡,困在这空dàngdàng的凄凉的侯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兰容……”

宁氏抬头看他,目光平静如水。

赵允廷说不下去了,飞快在妻子唇上香了一口,“我去铺被子,早点睡吧。”

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先好好珍惜这半年时光,那些舍不得的话,那些想要问出口的疑问,都可以留到她搬走前一晚再说。

☆、第118章

南疆大捷,云阳伯李乾爵位再升一等,赵沉封侯,季昭也从金吾前卫的闲差连升多级,成了从三品的指挥佥事。贺家兄弟虽然也立了战功,却因季昭参了一本大失圣心,削去将军衔,调到辽东任守备。

堂堂将军在对敌时抱小心思,没有彻底贬官已经是皇上顾念贺家多年镇守南疆的qíng面了。

季昭并不是很关注贺家何时前往辽东的事,心里全是郭宝珠,也不知长随把信递过去了没有。看着对面跟朝臣觥筹jiāo错的赵沉,季昭无比地羡慕,还是成亲了好啊,一会儿回家就能光明正大抱媳妇了,不像他,还在这儿担心心上人会不会赴约。

庆功宴一散场,季昭匆匆往外跑,打发小厮回府去哄老太太,他看看还在后面与人叙话的郭家父子,悄悄朝郭府奔去了。天都黑了,郭毅父子回家肯定也不会再去看女儿妹妹,只要他小心点,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还是那堵墙,还是约好的三声响,跟分别那晚唯一的差别,就是天太冷。

季昭身上穿的还是铠甲,没回家也没有大髦,冷得瑟瑟发抖。

只是对面传来三声回应时,弄堂里呼啸的寒风好像忽然就停了,季昭心花怒放,熟练地翻上墙头,跳下去后直接把墙角的黑影抱住,“宝珠,想死我了!”说完想亲一口,却不小心让郭宝珠斗篷帽边上的狐毛先入了嘴,季昭连忙低头呸了两下。

郭宝珠偷笑。

白日里看他骑在马上人模狗样的,其实还是那个只会玩闹的公子哥儿。

“没问问就抱,你不怕抱错了人?”推开季昭,郭宝珠小声嗔道,摸黑走到一片gān枯的花树丛后,蹲了下去。若不是久别重逢,她才不会在这样的大冷夜出来见他。

季昭紧跟着凑了过去,直接靠着墙而坐,托起郭宝珠的腿往自己腿上抱。郭宝珠虽然心里愿意,到底还是头一次,挣扎两下不肯给他抱。季昭急了,搂紧人诉苦:“宝珠我冷,你到我腿上能给我遮遮风,过来啊。”

郭宝珠伸手摸了摸,发现季昭果然衣衫单薄,便没再拒绝。

季昭窃喜,等郭宝珠坐稳后,他解她的斗篷。

郭宝珠攥住他手,小声问他:“又想怎样,你别得寸进尺,再乱来马上滚回家去!”

季昭抓住她手挨到自己脸上,“宝珠你摸摸,我脸都快冻僵了,你把斗篷遮在咱们俩头顶上吧,这样咱们都暖和,声音大点也不怕传出去。”

郭宝珠没有碰过季昭的脸,摸也摸不出来变化,但她白日里瞧见了,季昭瘦了不止一圈,白皙的面庞也黑了,没了富家公子那种圆润,反倒现出硬朗英气的线条。郭宝珠多碰了会儿才有些不舍地收回手,自己攥住脖子下面的斗篷带子,故意问他:“你还没有回家呢吧?这次不着急回去吗?”

“只要你不怕冷,今晚我都想留在这里陪你!”季昭双手探进斗篷,紧紧搂着她的腰道。

郭宝珠从来都知道季昭会说话,最初她反感他油嘴滑舌,等季昭为了她去参军了,他的那些油嘴滑舌在回忆里就变甜了,现在这样新说出口的更是说得她心软。一边解斗篷,她一边问他:“怎么样,在南疆没受伤吧?”说完将斗篷罩在两人头上,遮挡了外面的寒风。

小小的斗篷下呼吸jiāo错,季昭一手托着郭宝珠的背,一手紧张地抚上她脸庞,心猿意马地道:“没有,世兄不让我去做危险的事,就是想你想得苦。宝珠,皇上封了我指挥佥事,从三品的官,这样算是有本事了吗?”

郭宝珠很是吃惊,季昭说他没做危险的事,她以为季昭真的只是去逛了一圈,可皇上一下子封了他从三品,足见季昭肯定立了功劳,功劳还不小。男人没有胡乱chuī嘘,郭宝珠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触,却故意刺他:“姨兄封了侯爵,你只得了从三品,算什么本事?”

季昭噎了一下,下一刻攥紧她手,“我不管,反正你说我立了功就嫁给我的,宝珠,明日我就催我祖母来你们家提亲,这次可不许你不答应了!明年你就十七了,再晚我怕旁人笑话你老姑娘!”

郭宝珠冷哼,甩开他手要起来,“我就不嫁,谁爱说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