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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唯唯应诺,心里却大声呐喊:调皮?王爷您得多爱环三爷才觉得他只是调皮,而不是丧心病狂?您还让我用同样的手法去杀人,您也不怕我像九皇子那样疯掉!

被环三爷荼毒了那么久,稽延觉得自己没疯真是忒不容易!而且心理承受能力和办事效率连连提升了好几个境界,力压之前拽得不行的稽延,叫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不过,环三爷也忒胆大妄为了点,连堂堂亲王都敢如此残害,倘若王爷得罪了他……

思及此处,萧泽打了个寒颤,迟疑道,“王爷,您与环三爷已经闹翻了,他会不会对您不利?”

摩挲荷包笑得温柔的三王爷当即沉下面色,yīn森开口,“谁告诉你本王与环儿闹翻了?只是暂时的误会,早晚会解开。环儿绝不会对本王不利,本王信他,连命都可以毫不迟疑地jiāo到他手上。”

能让生xing多疑的王爷说出这番话,可见环三爷在他心底占据着何等重要的位置,怕是仅在皇权之下。萧泽不敢多言,连忙跪下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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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皇帝刚收到容皇贵妃投缳自缢又及时得救的消息,正yù前往钟粹宫探看。毕竟是捧在手心里呵护了十几年的女人,再加之年老,更为念旧,总有些于心不忍。

却在这时,高河匆匆入内,附在他耳边低语。

“好得很,疯成那样还不忘自称‘朕’,可见盯着朕的位置许久了!平日里乖巧懂事,恪守本分,却是做给朕看的。真真是láng子野心!”皇帝气得面色铁青,立马熄了去看容皇贵妃的念头。

目光放空,看向金碧辉煌的殿顶,他直过了一刻钟才沉声开口,“刻下那样的字迹,倒不好叫更多人知晓,把彦靖撤了,让齐儿和老五秘密审理此事,务必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能对一个亲王下手,改天就能对朕下手!”

高河垂首领命,正yù下去拟旨,却听皇帝发问,“老五昨晚在何处?”齐儿仁厚,绝无向老九动手的可能。

“五王爷昨晚与众位将士在醉红楼喝酒,凌晨时分才醉醺醺的回来。”高河轻言细语的回禀。

皇帝点头,不再多言,只对着殿顶发呆,片刻后yù拿起茶杯啜饮,手却颤巍巍地抖起来,滚烫的茶水洒在衣袍上,杯子亦摔得粉碎,发出刺耳的响声。

分明头脑还清醒,可身体却渐渐不受掌控,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能把人bī疯。皇帝用可怕的眼神盯着满地碎片,忽然bào起将茶盘、花瓶、香炉等物一一砸碎,然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跪在御桌下拟旨的高河连忙奔过去安抚。

皇帝颓然地倒在龙椅上,叹道,“朕这病,怕是好不了了,莫说茶杯,连御笔也提不动。罢,该准备禅位事宜了。将尚方宝剑、铁卷丹书等物,都给老三送去,叫他即刻进宫见朕!”

高河垂头应诺,眼里迅速划过一抹亮光。隐忍多年,主子终于要成事了。

97九七

容皇贵妃的丑事虽已闹得尽人皆知,可事关皇上颜面,无人敢提及半分。皇帝亦不想将事态扩大,弄得自己更加没脸,只把容皇贵妃幽禁宫中也就罢了,甚至没下旨剥夺她封号和位份。倘若那样做了,岂不侧面证实了睿亲王的话?故此,皇帝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九皇子遇刺案终于告破,一群胡人假扮萨满进宫刺杀皇帝时被五王爷逮了个正着,从一人身上搜出九皇子侧妃的一块绣帕,想来是杀人后留下的纪念。

因胡人向来xingqíng残bào,惯爱在战后剥下俘虏皮肤,破开胸膛,砍断头颅,制成稻糙人树立在边境震慑大庆军队。皇帝对胡人的残bào深恶痛绝,又为他们的刺杀计划没能成功感到后怕不已,连审也没审便将这几个人推出午门斩首,了了这桩震动全京的惨案。

九皇子彻底疯了,整日里喊着要父皇、母妃,心智退化,仿若幼儿。皇帝深夜前去探看,对上他澄澈的目光终是下不了狠心,接回宫中与容皇贵妃幽禁一处,好叫母子两个相互照应,莫再添乱。

随即,三王爷重入朝堂,一边在御前听差,一边又在六部轮值,颇受重用。几日后,皇帝更是下旨,将心腹重臣王子腾的嫡次女指给三王爷为正妃,又命钦天监折一吉日,尽快完婚。

硕果仅存的两位皇子中,三王爷虽然声望更高,可五王爷却重兵在握。倘若两位王爷争起来,反倒是五王爷的赢面更大,只要他稍有不服,边境的百万雄兵随时听候他调遣,届时大军压境,兵临皇城,三王爷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力挽狂澜。

然而与同样手握兵权的王家联姻就不一样了。有了王子腾支持,三王爷便有了制衡五王爷的实力。皇帝此举,是在给三皇子铺路呢!

被皇帝耍了一遍又一遍的朝臣们这才慌起来,纷纷向晋亲王府递帖子。可三王爷却关起门来谢绝访客,对各种谄媚之言,攀附之举皆置之不理。

皇帝面上不显,对这个儿子却更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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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回来后仗着王家给自己撑腰,将管家大权从邢夫人手里夺了去,jiāo予自己侄女儿。邢夫人几次哭闹,都被贾母不耐烦的驳回。

三王爷重入朝堂,圣眷优渥,眼见就要登上那世间最崇高的位置,而自己的女儿会成为皇妃,甚至皇后。王夫人又抖起来,走到哪儿都雄赳赳,气昂昂,只能叫旁人看见两个鼻孔。

然而好日子没过几天,又听闻哥哥的嫡次女获皇上赐婚,十月底将嫁予三王爷做正妃,日后三王爷继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她心里又是震惊又是酸涩,把屋内的瓷器统统砸了一遍。

然而当日王子腾的嫡妻方氏便登门拜访,说了好些个姐妹同心,互助互利,把持六宫的话,又畅想了贾王两家的辉煌未来和国舅爷宝玉的远大前程,王夫人的心气儿慢慢顺了,笑呵呵的把嫂子送走。

贾环自‘腿伤’以后就关了院门,不与贾府诸人来往,装了小半月便拆了布条,宣告痊愈。

赵姨娘见他没落下残疾,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日拿着几件新裁好的夏裳,兴匆匆走进来让他试穿。

贾环套上外袍,正yù下榻靸鞋,哑妹撞开门帘,喘着粗气道,“三爷不好了!今天一大伙地痞流氓在京中闹事,一连砸了咱们六家铺面。掌柜的喊来京畿卫处理,他们不但不帮忙,反讹了咱们一大笔银子!零零总总加起来,至少损失了五万两!”边说边递上一个账本。

“一连砸了咱们六家铺面?”贾环挑眉朝赵姨娘看去,“那些铺子全挂在莫须有的户籍下,谁人知道是我贾环的产业?然而他们一砸一个准,显见是冲我来的。五王爷被夺了京畿大营的兵权,转jiāo于王子腾,可见这背后主使者非王家人莫属。我的人绝不敢背叛,却是要问姨娘,这些秘事为何会传入王夫人耳里?”

赵姨娘正ròu疼的厉害,听儿子一说才觉出不对来,思量片刻后颤声道,“环,环哥儿啊,是姨娘不好,逛街的时候把这些铺面一一指给探chūn看过。我当时只是想让她知道,咱们绝对供得起她最丰厚的嫁妆,哪曾想,哪曾想……”说到最后无法成言,捂着脸哀哀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