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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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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急切的声音,肖白慢慢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双紧张关切的眼睛,他微微一怔,眼神里带着似笑非笑的神qíng:“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那个…我看到你来探视室,就跟上来了。”许乐看到肖白失血的脸色和泛青的嘴唇,大叫一声,qíng急之下就蹲下身子用袖子擦去肖白脸上的汗水,颤声说:“阿白,你是不是不舒服?”那神qíng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嗯?”肖白连手指头都懒的动,发出一个懒懒的声音,许乐的手很冷,敷在他的脸上,莫名的让他很舒服。

“我送你去医疗室吧?”许乐没有给肖白拒绝的时间,qiáng行拉起肖白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搂着肖白的腰,把他拉起来。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许乐身上的凉意,这让肖白很不自在,他清咳一声:“力气不小。”

许乐呵呵笑着,像只被夸奖的某种犬类。

无论是旁边懒散的狱警还是jīng神不对的肖白都没有发觉到一个怪异现象。

肖白大半的体重都在许乐单薄的身子上,可对方的脚步竟然没有一丝吃力,鞋子踩在地面上,只留下一串串浅浅的脚印。

当许乐扶着肖白进医疗室的时候,走进来的女人正是肖白认识的,李辉的chuáng伴吴芳。

“帅哥,好久不见。”

吴芳俯身拿手在肖白身上摸着,带着挑逗的意味在肖白的胸口,腰身,小腹周围停留,脖子下面的风光在肖白眼前晃悠。

“尺寸不错。”肖白在吴芳欣喜的目光注视下,惋惜的笑道:“可惜我对女人硬不起来。”

吴芳脸上的笑容僵住,许乐莫名其妙的脸色通红,低头掰着手指头。

接下来肖白的一只手臂上被吴芳拿针筒扎了一足球连的针孔,对方还一口一个很抱歉,你皮太厚,没办法准确找到你的血管。

许乐急的拿两眼瞪着吴芳,肖白眼睛一扫就看到许乐红了的眼眶,他有些诧异,又有些微妙的感觉,为他哭过的人,算来算去,除了肖元和他的几个兄弟,还真没了,叶然爱哭,却不是为他。

肖白钳住吴芳的手腕,冷冷的说:“玩够了?”

吴芳心里一惊,她暗骂自己差点犯了错,一想到面前这人的手段和打听来的一些事qíng,她后背就开始冒冷汗,硬是挤出一抹清丽的笑容:“这次一定能扎准。”

给肖白挂好药瓶之后,吴芳一刻也没多呆,临走的时候还剐了一眼肖白。

肖白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躺在chuáng上,瞧着许乐搬了椅子坐在他chuáng边,挑眉笑:“不走?”

“我得守在这给你换药瓶。”许乐看看肖白手臂上的针孔,泪珠子在眼睛里打转,随时都会掉下来。

肖白声音一沉:“给我收回去!”

也没多想,不假思索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没想到许乐竟然乖乖的仰着头,吸着鼻子说:

“阿白,听人说把头抬的高高的,眼泪就会收回去。”

“白痴。”肖白低声骂了一句,面部表qíng却柔和了几分。

两人没再有只字片语,许乐还在巴望着眼里的泪水能收回去,肖白昏昏沉沉的眼皮子越来越重。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懊恼的声音:“阿白,我脖子好酸,怎么办?收不回去。”

“你还可以再蠢一点。”肖白骂骂咧咧的拉住许乐的胳膊,一用力,许乐整个人被迫压在他身上。

许乐愣愣的睁大眼看着肖白,两人的心跳在一个频率上跳动。

肖白面对许乐傻傻的样子,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动,他拿手背在许乐眼睛上胡乱的擦了擦。

“还不起来?”

“起来,起来,我这就起来。”许乐急忙从肖白身上离开。

肖白刚打算睡一会就见许乐突然站起身拿着椅子去他另一边。

“外面起大风了。”迎上肖白询问的眼神,许乐笑眯眯的说:“我坐这边能替你挡风。”

肖白嘴角一抽:“我个人觉得窗户关起来更省事。”

许乐摇头:“房间里有股怪味,关了窗户难受。”

肖白下意识的眯眼,他先前并没有闻到一丝一毫怪味,现在对方一提醒,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事,气味极轻,像是某种腐臭味,却又不全。

一个普通人会有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敏锐力?肖白闭上眼,敛住眼底的一切。

“我先睡会。”

“嗯,好,我不走。”许乐边说边脱了外套盖在肖白身上。

好像特别困,没一会肖白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肖白走在一个狭窄的通道里,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周围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没有其他声音,不知道走了多久,窒息的感觉越来越qiáng烈,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灰色的光芒,很淡,在一片漆黑中却很明显,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点点靠近,可他怎么走都走不到那里,猛地睁开眼,肖白一把抓住在他眉心上的那只冰凉的手。

许乐惊慌失措,耳根子一红,眼神闪躲着吱吱唔唔:“我…我看你眉头紧皱着,就想给你抚平。”

“你的瞳孔是浅灰色的。”肖白捏住许乐的下巴,拉近一些,鼻息全是对方gān净的气息。

凌厉的视线在眼前这张脸上掠过,上挑的眼角含着锐利,微抿的唇角,跟呈现出来的懦弱完全不合,给人一种疏离而又冷酷的奇怪感觉。

肖白的嘴角扬起一个没有丝毫笑意的弧度:“可你这张脸是东方人的长相。”

“从小就这样。”许乐僵着身子跟肖白几乎脸贴着脸对视,他的眼里有几分失落和孤独:“我是个孤儿。”放在身子两侧的手不易察觉的弯曲成某种怪异的形状,那是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

肖白并没有发现许乐的异样,他低垂着眼喃喃:“巧了。”

用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烟,抽出一根,“叮”打火机发出一个清脆的声响,火光之后是薄薄的烟雾,肖白闭着眼感受着烟中弥留的尼古丁进入肺腑,引起阵阵灼烧。

许乐坐回椅子上捂着嘴咳嗽,咳嗽声并不大,因为对方极力克制着,鼻腔发出的那种哧声会有一种在呜咽的错觉。

瞥了一眼许乐痛苦的表qíng,肖白心头生出烦闷,他很快的掐了烟头。

挂了两瓶葡萄糖,在狱警暧昧的笑声里,肖白被许乐搀扶着回了牢房,一路上他都黑着脸,心里一直在想,许乐这人一旦固执起来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在医疗室睡了一觉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对方硬是要扶着他。

几天的时间,连着发生了几件大事,肖白的一句话把一名刚进监狱的犯人直接送进了地狱。

那位长的漂亮的雏儿直接死在几个管教的手里,然而真正麻烦的事在后面。

对方竟然是市教育局长的私生子,之所以送进监狱原意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改掉恶习而已,谁知就这么没了xing命。

几名管教被罢职告上法庭,以谋杀罪被指控,打上□犯的罪名,从关进A区监狱的那天起就发生了很多次血腥事件,有个管事被打成植物人。

A区都是一些死刑犯,平时被那些管教欺压rǔ骂,白给的机会一旦bào起就是前所未有的恶化。

监狱大换血,换掉的不止那些管教,还有参与进来的一些狱警,林天宏忙的焦头烂额,还要把一般的心思放在雷五这个人上面,给肖白施加的压力一次比一次重。

李辉找过肖白两次,很顺利,李辉腰包撑起来了,肖白也得了不少好处,称呼从名字变成哥们,可肖白心qíng却很沉重,因为他的头疼痛的次数愈发的多了,每次都是在毫无预兆的qíng况下。

因为肖白记不清雷五是哪一天死的,所以每次在澡堂洗澡的时候都要高度警惕,这件事也就只有秋刚他们几个知道,兄弟几个人以一种绝对包围的姿势在雷五四周活动,其他犯人不知道这一出,却被压抑的气氛所影响,每个人紧张兮兮的,攥紧了手中得之不易的利器,看谁都防备着。

冬天一到,犯人们一个个都懒洋洋的缩着脖子在服装间fèng补,气温急促下降,一些年轻人都扛不住,咳嗽声在牢房里就没断过,福伯是在洗衣房昏倒的,那天肖白qíng急之下把福伯一路背到医疗室,几天的细致照顾,终究还是打动了福伯的心,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很多。

就在这种暗cháo涌动,危机四伏的寒流里迎来了除夕,关于肖白和许乐的命运齿轮也开始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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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虫子吱一下哈,窝去捉。

其实窝希望是日更,喷口血,百分之八十是可以日更,至于那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