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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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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灏昕心qíng激动又紧张地接过东西,将那字画捧在怀里,点心提在手上,飞也是地冲上了楼,进了卧室,将点心篮子放在小桌上,把字画在chuáng上铺开。
字画里写的一首诗,却是诗仙李白的《行路难》。
看到上面飘逸里带着狂狷的字迹,展灏昕咬着下唇,将上面的诗读了一遍又一遍。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làng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捂着胸口好一阵才平息了胸膛的快节奏起伏。
展灏昕把字画收起来,装进盒子里。
他可舍不得把乔默好不容易送他的一副字画挂起来蒙尘。
又满脸甜蜜笑意地去从食盒里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月牙。
展灏颉上楼来看他,站在门口看到他家弟弟像个傻子一样笑得又憨又呆,就摇头叹息,唤道,“小昕,快点,我们走了。”
展灏昕这才又把食盒篮子的盖子盖上,也不把这点心提下楼大家都分着尝一点,就收在自己屋子里了,甚至连展灏颉他都没给尝一块。
展灏颉拉着他的弟弟下楼,心想展灏昕如此珍惜那字画点心,这不过是人家的客气而已,哪里会是展灏昕所想的爱慕。
但也不好打击弟弟,便拉着他出门上车,去吃煲汤去了。

第十八章 开学与新的开始

很快,就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时候。
展灏昕没想到自己还要去将以前所学的东西再学习一遍,又要回到以前呆过很多年,以至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学校。
这是一所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都有设置的贵族学校,除了大学外,从小学到高中都是男校,大学部分才招收女生。
展灏昕回忆自己从小在那所学校里的生活,无不是单调而严谨的,他从小虽然就不受乔默的喜欢,但毕竟是乔家大少爷,乔家将来的继承人,故而一直过的便是众星捧月的生活,在学校里,他虽然知道各种程度的欺负都存在,但作为乔惜,他从没有遇到过,当然,他也不会去欺负别人,但是,除了必要,要是遇到有人被欺负,他一般是不会gān涉的。
即使学校里的还是小孩儿,心智还没有成熟,这个学校便也已经是一个社会的缩小版了,各有团体,恃qiáng凌弱,对有qiáng大背景的人巴结卑躬,对弱小的人欺凌侮rǔ……这已经是这个学校的惯有风气了。
但是,校方并没有对此进行管教,虽说是崇尚学风自由,让学生自我约束,学生的确也能从这种成长里更好的学习到将来必须要用到的知识与能力,能在这里好好混下去的人,将来定然能够适应出了这个学校后的大环境。
只是,这个学校就如此肮脏了,他们的风气又带到外面去,如此恶xing循环,现在,大家所谓的贵族,所谓的世家,其实不过是一群肮脏的衣冠禽shòu罢了,里面又有几个清白的人。展灏昕不由如此嗤之以鼻地想。
想到此处,他不由又想到乔默。
乔默从来都是杀伐决断的,死在他手里的定然不在少数,或者在他手里生不如死的人也定然挺多,但是,为什么他那个人还能够在自己的心理是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一般的存在?
即使乔默说他喜欢墨,是因为墨的黑色能够掩盖一切,展灏昕想到他的时候,依然是他脸色苍白脆弱,眉宇之间又说不出的忧郁的样子,乔默那些心狠手辣的手段,即使在他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觉得触目惊心,但他的心底,他对乔默最深的印象,依然是他的脆弱与忧郁。
在他还是乔惜的时候,他就想过,把乔默从那里解救出来,乔默会变成什么样子。
展灏昕发现,无论真是的乔默是怎么样的,在他心里的乔默,永远都是美好的,如同白莲花一般的存在。
到学校去报到,是展灏颉送展灏昕去的。
展灏昕住在银月大楼二楼201房间,是在二楼左边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房间的位置让展灏昕有些不满。
里面是两室一厅兼带洗浴间厨房阳台,他住在B室,宽敞的客厅里还放着一架钢琴,因为假期没用,便用罩布遮了起来,客厅里的沙发桌子等也是用罩布遮起来的。
他的房间里有一张大大的双人chuáng,然后还有书桌衣柜鞋柜书架,因为是实行封闭式管理,不仅没有电脑,连电话也是客厅里那一部。
展灏昕还是乔惜时虽然是大少爷,但在成长过程中,除了地位高人一等外,其他和别的孩子也没多大区别,清洁扫除也都自己住。
他读书的时候是住的单人间,不是这样的双人一套,他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便没找学弟之类负责自己的宿舍清洁,所有事qíng都是自己做,和一般人家的孩子差不多。
这次回了学校也是,因为展灏颉公司事务繁忙,他也没有让哥哥陪自己太久,就让他回去了,于是,自己开始了打扫,将整个宿舍清理gān净。
到餐厅用餐后,这才去报到处签了到,然后又去学校机房登录看了通知,好好记了,又将学校好好看了一番,回宿舍的时候,发现室友还没有来。
对于重新又过一次高中生活,展灏昕没有什么热qíng,但是,在这里,除了学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qíng要做,关系到今后人生的大事。
展灏昕为了熟悉一应事qíng,是在报道的前一天到的学校,以至于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人。展灏颉知道他要提前一天到学校时颇为惊讶,毕竟,他的弟弟以前总是想着逃学,哪里会主动提前到校啊。
第二天上午,他的室友来了。
看到室友的时候,展灏昕有些发怔,脸上也显露出惊讶来。
雍熙渊走在管家的后面,管家开了宿舍的门,然后是两个佣人将他的东西提进房间,他本是转身要去崇礼楼先做点事,等佣人们将房间收拾了再回来,没想到站在门口往里一看,房间已经收拾得妥妥当当了。
展灏昕本坐在客厅窗边看书,有人开门进来,出于礼貌,他合上书到门口迎接,见到开门进来的管家,他便有一丝愕然,依然礼貌打了招呼,“你好!”
那管家对展灏昕露出公式化的笑,道了一句“展少爷好。”
接着进来的两个佣人也朝展灏昕问了好,站在两个佣人后面的雍熙渊露了出来。
展灏昕身材修长,偏瘦,穿的校服,白衬衫,深蓝格子羊绒背心,下面是深蓝色西裤,脚上一双室内棉拖鞋。
临入校的时候修了头发,gān净清慡。
样貌还是以前的那个样貌,不过,又有些不一样了。
雍熙渊没想到展灏昕会先到学校来,而且还把房间收拾了,再看他看到自己时候脸上瞬间闪过的一惊,就嘴角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一张堪称英俊到jīng致的脸上也不由带上了邪魅。
“哟,小昕,你会先到学校来,还真是出人意料?怎么,一个寒假不见,想我得紧。”
展灏昕会惊讶,那是因为,雍熙渊他很熟悉,非常熟悉。
这人是乔惜的表弟,乔惜二舅的独生子,雍家这一代的一根独苗。
乔雍展肖,是这里最有名实力最雄厚的四大世家,商政两界几乎都由这四大世家说了算,可说是cao纵了国家机器,自然地位不同凡响,比空有架子的皇家还要来得尊贵。
其他三家都人丁兴旺,而雍家应该是遗传因素,人丁一直不旺,而且不少还天生体弱,比如,乔惜的母亲,所以,到雍家现在这一代,主家只有雍熙渊这么一根独苗子的时候,他的身份该是多么不同凡响,没想到他居然也来住银月楼。
在乔惜的印象里,这个比他小了六岁的表弟一直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孩儿,喜欢一个人玩,脾气怪异,喜怒无常,不过,作为雍家继承人来说,他在各方各面也表现很好。
他每次和乔惜在一起的时候,也收敛了脾气,一个乖宝宝的样子,向表兄询问问题,因此,乔惜对他的印象并不坏。
不过,一见面就用如此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还是那种微眯了眼睛的神qíng,他不会是和展灏昕有什么过节,想要做什么坏事吧。展灏昕不由此般做想。

第十九章 表弟与对手

展灏昕心思急转,最后直接无视了雍熙渊那在他听来怪怪的又似乎别有用心的暧昧的话语,往后退了一步,神qíng平和,语气客气,“好久不见!”算是打了招呼。
雍熙渊对展灏昕的行为颇为诧异地一挑眉,跟着展灏昕进了房间里来。
接着,后面又跟着进来了四位保镖,展灏昕不想就此多接触纠结,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正要关门,门便被压住了,雍熙渊跟着进了他的房间里来。
雍熙渊挑挑眉将他的房间打量了一番,还颇为奇怪展灏昕的房间居然给人以文雅的气息。
雍熙渊脸上含笑坐到椅子上去,伸手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书过来,是一本法文的讲经济学的书,他翻开扫了几页,目光又投到展灏昕身上去了。
展灏昕站在门边,将门关上了,等雍熙渊说话。
雍熙渊并没有阻止他关门,反而笑着看他,将手上的书放回去,便道,“听说你离了我就不安分,回去就因为个女人掉进海里去了,还差点没命?”
那一句“你离了我就不安分”,听在展灏昕耳中特别怪异,难道在学校里,原来的展灏昕是依附于他的吗?
在这所学校里,家里没有什么地位的人依附于qiáng者是常事,这样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当然,若是你没有一定的本事能力讨人欢心,想要依附于人也是不能的,毕竟,越是上位的人,便对人越挑剔,他没有理由借给谁自己的名号为谁遮风挡雨。
以前讨好巴结乔惜的人很多,乔惜为人温和也是大家所共知的,但是,真正能够算是在他身边的人绝对很少,那些人都是真正作为他的臣属一般的存在,绝不二心,甚至愿意为其生死的人。
乔惜有那种吸引别人为他效力的人格魅力,在他在这所学校里的时候,他算是这所学校所有同学敬慕的对象了。
“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qíng。”展灏昕目光沉静,语气平淡地回答了一句。
“哦,真的不严重么?听说失了记忆?这也叫不严重。”雍熙渊将右腿搭在左腿上,手在膝盖上敲了一下,气定神闲,眼里却有幽光闪过,嘴角带着一丝讥诮,颇有大家少爷的气势。
展灏昕靠在门边,左脚站着,右脚脚尖点地,姿势悠闲,道,“还好。”
看到原来那个感觉还小的表弟突然间已经以成年人的气势与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了,展灏昕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第一便是感叹时间真的过得太快,那个有些孤僻的小孩儿已经是一个如此qiáng势的男人了;再就感叹那些日日夜夜想念乔默的日子,居然就如此迅速地一逝而过,而他居然有勇气就那样自沉水底,心里明明还有那么多的渴望没有实现过,那时候自沉水底,他居然就那么容易地跳下去了,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qíng。
现在想来,展灏昕当然是后悔自己的自杀行为,又为自己居然能重获新生而感到高兴,并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展灏昕的平淡语气与闲适的动作让雍熙渊眼睛微眯,脸上神色也沉了下来,“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们俩的关系……”随即,嘴角又是一笑,“不过,即使你忘了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并且永远记住。”
展灏昕为雍熙渊脸上的那种邪魅表qíng而不置可否,听他这样的话,展灏昕不得不想,原来的人难道和他有那种关系不成?
说起来,虽然在上层社会里搞同xing恋的确不是好事,而且会让人不齿,但是,养男宠倒不失为有些人的乐趣,并且还被认为是不错的事qíng,而津津乐道。
乔家管教严格,别说主家,就是旁支里有些人要养男xingqíng人也得偷偷摸摸的,并不是能够堂堂正正拿出去说的事qíng。
在乔惜的记忆里,乔默妻子死后,所jiāo的qíng人都是女人,乔惜知道的,有人曾送过乔默两个漂亮的男孩子,风qíng万种的那种,比起漂亮的女人更来得有风qíng,乔惜当时看到,心里就有yīn暗的想法,所幸乔默并没有接受,直接拒绝了。对方悻悻然,依然要笑着赔礼,带着人走了。
乔惜当然不喜欢乔默身边有女xingqíng人,但是,这至少是他能够接受的,若乔默身边有男孩子的话,那么,他想,他定然会想让那男儿生不如死的。
展灏昕明了了两人关系后,神qíng有一丝的yīn沉,没有任何动静地继续站在那里,眼底深处带着探究看着雍熙渊。
展灏昕所表现出来的沉静与闲适的气势,让雍熙渊觉得很奇怪,并且,都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但他很快就散了那种感觉,觉得即使展灏昕失忆了,也定然还是那个展灏昕,而且,该是他的。
他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道,“小昕,过来。”
展灏昕真的过去了,走到他的面前去,将手里拿的书放在书桌上,幽静的目光望向雍熙渊。
雍熙渊以前就觉得展灏昕的眼睛特别漂亮,而不可否认的,他便是为了展灏昕的那双眸子所吸引,他身边并不缺人,但当他在小树林看到展灏昕和人打架,展灏昕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与嚣张的气势就瞬间让他产生了yù望。
他雍家大少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弄不到手的。展灏昕因为被他看重,从此就过上了胆战心惊又憋闷难言的生活,甚至后来,雍熙渊来故意搬来和他一起住,每天折腾地他脾气越来越坏,有时候都起了心想gān脆杀了雍大少算了,不过,却苦于无力为之,于是,只能拿别的人发泄。
而现在那双以前总是带着怒气与bào躁的眼睛却沉静下来了,黑黑幽幽的,看到的时候,便让人不由得要被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