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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默到这学校来并没有大张旗鼓,于是,走这条小车道,车上面也并没有乔家的家徽标志,保镖并没有得乔默的话说可以bào露身份,便并不能对展灏昕说自己老爷是谁,只好回去对乔默回话。
乔默从保镖那里知道展灏昕的话后,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并没有让保镖去传达说是乔默叫他,反而是让保镖开了车门,他下了车,乔默下车,四个保镖便站在他身周将他护卫了起来,别的保镖便也加qiáng了戒备。
展灏昕看到乔默从车里下来,有些惊讶,随即镇定下来,脸上显出些别扭又羞赧的神色,脸颊微红,唇抿得更紧了,眼睛不敢和乔默对上,往乔默那里挪了两步,在乔默站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才别别扭扭小声歉意道,“乔伯伯,没想到是你,刚才堵了你的路,真是抱歉了。”
乔默微微一笑,目光将那些和展灏昕打架的人也都扫了一遍,道,“没什么,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展灏昕便别扭地不回答了,脸颊也更红起来。
在乔默的印象里,展灏昕是个有些腼腆又温柔懂礼非常有教养的人,并不是那种脾气bào躁容易和人结怨或者主动惹是生非的类型,他和别人打架,那么,一定是别人惹了他了。
他的目光扫到了已经从地上被手下人扶起来的陈盛身上,刚才展灏昕虽然被气急踢了陈盛的男人最脆弱处,但他其实是避开了要害,踢偏了一点的,他想的是陈盛会很痛,但是,应该不会废了他。
展灏昕这样gān倒不是他有怜悯之心,只是要是他真的将陈盛废了,估计会很麻烦,而且,陈盛的父亲陈光明,展灏昕觉得这人还是不错的,那么,对他儿子脚下留qíng也是应该。
乔默见过陈盛几面,也是由陈光明带去的,让孩子在乔家里、更甚者乔默面前多路脸,那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陈盛认识乔默,看到乔默下车来和展灏昕说话,甚至和颜悦色,心里便咚一响,坏了。
陈盛也不让人扶着了,甚至痛也顾不上,赶紧到乔默面前来,躬身一礼,道,“乔伯伯好,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晚辈的荣幸。”
乔默向他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是陈光明的幺子,养得不免娇惯了些,乔默因为喜爱展灏昕多些,此时不免就对以多欺少欺负展灏昕的陈盛不喜起来,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大哥我昨天还见过,已经是个人才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你,再见见你二哥,你们家三兄弟便见了个遍。陈光明教导出来的孩子,都还是不错的。”
乔默说话轻轻巧巧,没有什么感qíng在里面,听得陈盛冒冷汗。他赶紧点头称是,还说了些父亲让他们好好学习做事,以后有出息的话。
展灏昕在一边听着,看陈盛冒冷汗,便关心地问道,“你汗出这么多,是还痛吧,还是快去医院比较好。”
展灏昕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完全是因为这个陈盛唠叨个没完,让他觉得他占了乔默的时间而不满。
陈盛对展灏昕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露出笑容来,说谢谢他的关心。
乔默道了一句,“既然有伤,快去学校医院看看吧。我有事也要走了。”
陈盛马上应是,说谢谢乔伯伯的关心之类。
展灏昕听说乔默要走,脸上不由露出不舍之qíng来。
乔默走出了两步,回过头来看了看展灏昕,因为生出的对乔惜的怜惜与懊悔之qíng,便对他也多了纵容与爱惜之qíng来,道,“灏昕,你这是要去哪里,要是愿意,就来坐我的车吧!”
展灏昕露出惊讶之色,然后就是狂喜,马上答道,“我回家。”
“那进来,顺道送你回去。”乔默看到展灏昕这一系列可以称之为可爱的表qíng,脸上神qíng不由也有些宠溺,语气也温和。乔默和展灏昕这样亲密,看在还没有离开的陈盛眼里,当然就知道展灏昕和乔家家主关系不一般,以后就不敢再欺负他了。乔默这样做,便是这个意思。
展灏昕马上提了自己的箱子,箱子被保镖接过,他和乔默上了车,车走的时候,陈盛还站在那里对乔默挥手,说乔伯伯再见。
车开走了,陈盛咬着牙忍着痛被手下往医务室扶过去,陈盛这时候身体的痛已经好很多了,但是,又换成了头痛。
他在心里懊恼,为什么偏偏去打展灏昕的主意呢。
以前也没听说展灏昕和乔家主子关系好啊。
手下问起那人是谁,陈盛睨了他一眼,道,“不是你能接近的人物,不要打听。”
另一手下比较聪明而且很会推断的,便比了个上面的手势,意思陈家的上面,不就是乔家的意思,陈盛明白自己家里都是乔家的,而且知道乔家对付人的手段,便没有应手下的那个手势。
看他没有应,那手下便以为没什么问题,说道,“是乔家的哪个大人物吧!要说,陈家哪里不如乔家,何必要给他们家做事……”
还没说完,便挨了陈盛狠狠一巴掌,陈盛面色凶狠,压低声音恶狠狠道,“放屁,乱说什么,你是想死么,要是是的,我就让你死,免得你栽在乔家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挨打的人咬着牙低着头不吭声,陈盛将几个兄弟手下都沉着脸扫了一遍,jiāo代道,“这类话最是禁忌,有人这么说,不是你们想死,是要害死我们家。”想到此,陈盛就皱着眉头身上的痛哪里顾得上,“以后不要说任何有关这些方面的话,把嘴巴管严些,不然,就不要怪我无qíng。”

第二十二章 小昕与乔默的第一个拥抱

那些跟着陈盛的人,都点头应是。
看一向xing子狂妄嚣张的陈盛都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当然不敢将他的话当成只是威吓之词。
对于乔家,外面的人只知道那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有钱有势力,但到底是怎么有钱怎么有势力,光靠想象,大家也并不能窥其一二。
他们这些能读这种贵族学校的,便已经是家里很有钱的,便认为乔家估计也就是外面言传厉害而已,并不以为然,跟着陈盛,便认为陈家已经非常不错了,估计乔家也就是这样子吧,想这样的陈家居然只是做乔家的奴才,便想着怎么陈家估计也是不qíng愿,于是,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便认为也没什么,估计这正是狂妄的陈盛所想的呢。
但是,陈盛却是一副突然胆小如鼠的样子,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顿,并且是真的害怕被人听到了。
他们这时候才想到,估计陈家在乔家面前真的算不得什么。心里便有些底了。
陈盛虽然在外嚣张狂妄,但毕竟是陈光明教导出来的儿子,脑瓜子有,处事能力也有,看问题也看得明白,再加上陈光明有的时候会将乔家的一些事qíng说给孩子听,让他们知道以后如何为乔家做事,于是,陈盛便很明白乔家的处事风格,知道那是真正的大家,知道安分守己忠诚做事的好处,知道背叛,或者仅仅是生了背叛之心的下场。
特别是陈光明和他的大哥陈跃在书房说话,被他偷听了一部分后,他便对乔家更加生了敬慕与畏惧之心。
那日他听到的,就是陈光明和陈跃说到乔惜的死。
陈跃以前是跟着乔惜做事的,但显然还没有达到心腹的地步,乔惜死了,陈跃还是处理原来的那些事不变,看不出来乔默对乔惜旧部有什么大的变化处理。
但陈光明却说到,虽然放出来的话是乔惜病逝,不过,他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知道乔惜去别院山庄里静养,乔惜身体一直很好,不可能那么容易病死的,乔惜作为乔家继承人也有不少保镖暗卫保护着,不能是着了别人的毒手,而且,在之后乔默没有任何动静的qíng况下,他更不可能是被别人害死的,那么,在这种qíng况下他却死了,最大的可能其实是乔默的意思,乔默要他死,乔默处死了他。
陈光明告诫自己的儿子,乔惜之所以会被处死,是这位大少爷自己在暗地里动手脚,已经挪了不少乔家的财产,他这样暗地里的行为很明显是想架空乔默,即使乔惜是儿子,乔默也不能容忍这种行为,暗地里处死了他。
陈光明便以此让儿子一定要万分小心做事,特别是要是被乔默找去说话,一定要小心,要是乔默是想将乔惜以前旧部如何,让他不能行差踏错。
陈盛当时是躲在窗帘后听的,后来被他爸爸将他揪了出去,对他耳提面命告诫了一番。
说乔家人最忌惮权利的事qíng,让他们以后好好做事,小心做事。
乔默是连儿子都能杀的人,那么,别人就更算不上什么了。
乔惜死后,据说乔默已经立了遗属后面继承人如何安排的问题,但是,却并没有公布,而是锁在了保险箱里。
在不知道继承人顺序的qíng况下,乔家下面便进入了紧张的状态。
要说以前有乔惜,这些人虽觊觎乔家家主之位,但都以为那是空想,心里并不能产生将这种空想暗想付诸实践的想法,但是现在,乔惜死了,那个位置空下来了,大家便知道那空想是可以成为现实的,于是,乔家小面便蠢蠢yù动了。
但要顾及面上云淡风轻,却最是雷厉风行心狠手辣的乔默,也不敢做得太出格。
在这种qíng况下,下面的外姓附属家族就更加不好过了,他们当然是绝对忠心于乔家家主乔默的,但是,也不得不为家族的以后着想,乔默总是要死的,会有另外的人继承家主之位,他们在被乔家别的可能是第一继承人的人拉拢的时候,便要分外小心了。
毕竟,他们有很多的前车之鉴。
陈盛会如此忌惮,并且小心翼翼jiāo代,都是有原因的。
乔默的这辆加长车里是一个小型办公室,乔默坐在沙发里,展灏昕上车后就坐在他的对面的椅子上,神色有羞赧有激动,低着头,看到自己裤子上弄脏的痕迹,就更加羞愧了。
乔默看他这样,倒笑了,好像从忧思乔惜的痛苦里走出来了一样。
他对展灏昕道,“坐我身边吧。”
展灏昕有些受宠若惊地挪了一个位置坐到了乔默的身边去,抬头看他。
乔默拿了手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一点蹭上去的泥灰。
展灏昕感动莫名,眼眶都湿润了。
这算是他和乔默最亲近的接触了吧,是乔默对他最亲密的动作。
乔默看这个少年一副感动到要哭的表qíng,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道,“手上也要擦吧!”
就把手巾递给展灏昕让他自己擦,展灏昕却横了心,把手摊开在乔默面前,低着头并不接那手巾。
乔默有一丝讶然,随即笑了,然后居然就达成了展灏昕的心愿,他托着展灏昕的手,为他细细擦拭。边擦着,乔默想起以前从没有见乔惜有过脏乱láng狈不整洁的时候,那个孩子因为他不亲近,便从小就很听话懂事了,做事总是做得很好,不用他cao心,虽然乔默那时候看到他便心里矛盾痛苦非常,但从来都认为乔惜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继承人,以后能够承担起乔家家主的重任,那孩子总有那种渴慕的眼光看他,他也有心软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对他好些,只是,每次却都以失败告终,他啊,终究做不成一个好父亲,甚至,做父亲也不是。
“你怎么和他们打起来?”乔默不是多话的人,想到乔惜,他不由得就心软下来,对展灏昕自然亲切,于是就问了这个问题。
展灏昕抬起头来看了乔默一眼,唇抿得更紧了,脸上还出现了羞愤之色。
这个少年真真是长得好,要比乔惜长得好看很多。
乔默看着他,却总是有种这人就是乔惜的感觉,让他觉得诧异,但是,心里却好过很多,他这种人啊,做事从不会手软,也很少有后悔的时候,即使后悔,但心依然是冷的是硬的,不过,乔惜的死的确让他心软了,让他后悔了,所以,在遇到这个像乔惜的人后,他就有种心里松口气的感觉,对这个少年亲近些,好些,他就有种是在对乔惜补偿的感觉,他心里的那种后悔感就会减轻了。
不过,这个少年的确是让人很有好感的,抛开他给自己的感觉像乔惜,乔默依然觉得他不错。
展灏昕没有回答,低着头觉得话很难于启齿。
乔惜给他擦gān净了手,便要放开托着他的手,“好了……”
他的手还没有拿开,便被这少年暖热而有力的手反握住了,他还没来及呵斥,展灏昕已经做出了更加大逆不道的事qíng,他突然倾身一把将乔默抱住了,而且还是紧紧抱住那种。
乔默好多年没有被人这样了,一下子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动都不知道怎么动。
而展灏昕的头还埋在他的肩膀里,像只寻求安慰的小shòu一样。
本来反应过来的乔默要把他推开然后给他一巴掌的,但是,感受到他这种寻求安慰的小可爱行为,乔默想起乔惜从没对他做过这种事qíng,他也没有允许过这种事qíng,他心一软,就忍下来了。
他知道展灏昕父亲早就去世了,是跟着大哥在住,想来他的大哥要管理公司家业,事务繁忙,也并不和他有时间亲近吧。
展灏昕抱了一会儿,才闷闷说道,“不是我引起的。”
乔默抬了抬自己有些不知道如何做的手在展灏昕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当时安慰他,道,“知道。”
展灏昕还要说什么。乔默真的被他抱得很不自在了,赶紧道,“你快起来。”
展灏昕虽然想一直这样抱着乔默,但在乔默容忍了他没有怪罪他的现在,他不能得寸进尺了,便起来了。
乔默看到他些微发红的眼睛,心想这个孩子还真是容易被欺负,怎么无论在哪里都那么容易被欺负呢,在展家被展家嫡系的少爷欺负,在学校,又被同学欺负。便不由又想到以前乔惜有受过欺负的时候么,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有的,乔惜的身份在那里,而且,乔惜受他的教导,并不是会被欺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