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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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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么?”

“不疼。”

“刚才……”严柏宗说:“我有点反应过度,向你道歉。你别见笑,主要是……我没想到老二喜欢男的,娶了个男人,潜意识里可能还是把你当弟媳妇看,所以多少有点别扭,想的有点多……”

“嗯。”祁良秦低着头,耳朵又是通红,心里想,你没想多啊,我就是不知廉耻的潘金莲要勾引你啊。

怎么办,就算刚才严柏宗捏他手腕捏得生疼,他还是有一瞬间想,啊,好男人,啊,力气好大。

他居然是个抖M,他自己都不知道!

果然就和小说里描述的那样,他们一路无言,祁良秦扭头看向窗外,但是窗户是水湿的,模糊的一片,他只好扭头朝前看,身上的燥热好像总无法散去,他连呼吸都是压抑的,心里想这段路怎么这么长。

快到家的时候,严柏宗忽然开口,问:“你多大了?”

“二十。”

严柏宗点点头,将车子停到车库里,说:“真年轻。”

不止他这样感慨,就连祁良秦也是这样感慨。二十岁,真年轻,青chūn洋溢,饱满得掐一下都能滴出水来的年纪。他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过着最普通的大学生活,耗费尽了自己的青chūn。他觉得人生最宝贵的并不是爱qíng,金钱,而是青chūn。他是在变成老男人之后,才有了这样的感悟。好像上天可怜他青chūn虚度,所以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到家之后,他和严柏宗在玄关处换鞋,严柏宗抬脚的时候,祁良秦看到他了他黑色的袜子上露出的一截小腿,上面有细绒的腿毛。他觉得严柏宗一切都很好看,他的脚和腿也都很xing感,他并没有恋脚癖,但是如果要他跪在地上去舔严柏宗的脚,他似乎也愿意。他为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肮脏又隐秘的念头感到羞耻,慌忙低下头换鞋。他分不清这是属于他自己的yù望,还是属于祁良秦的yù望,因为小说里祁良秦曾经做过一场chūn梦,梦里他毫无尊严地抱着严柏宗的腿,求他cao他一次。

chūn姨从厨房出来,严柏宗跟她打了招呼:“炖汤呢?”

chūn姨笑着说:“我给你妈炖的,叫她补身体,等会给她送过去。”

“她午饭吃过了,也是买的汤,估计喝不了了。”

严老太太饮食上非常注意,从来都是八分饱,绝不多吃,所以她尽管上了年纪,却依然身材维持的很好,很瘦削。

chūn姨有些愣:“今天怎么吃这么早。”

“今天我跟老二去看她,老二早饭没吃,就一起吃了午饭。炖的什么汤?”

“海珍花菇乌jī汤,炖了一上午了。”

“那给我盛一碗吧。”严柏宗说着回头看祁良秦:“你要么?”

“要。”祁良秦不假思索地说。

“好好好。”chūn姨很高兴,老太太是不喝剩汤的,她自己一个人也喝不了多少,倒掉实在有些可惜:“那我这就去给你们盛。”

汤里面放了鱼骨,还放了蜜枣,有点甜味的腥,祁良秦并不喜欢,可他还是一整碗都喝了,擦了嘴说:“我不能再喝了,我得减肥,我都超过一百二了。”

chūn姨笑着说:“祁先生,你哪用的着减肥。”

祁良秦才意识到自己又忘记了自己的角色。他现在是祁良秦,178的身高,估计只有110,真的不算胖,很匀称。他不是从前那个身高不高,体重却不轻的老男人了。

他说不出是欣喜还是伤感,只对chūn姨说:“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祁就行。”

说完这句话他老脸就红了,可是他真的爱别人喊他小祁啊,小祁小祁,感觉他真的变小了,他曾经有一个同事,有天吃完饭,也不知道他是要跟他套近乎还是要怎么样,居然开口喊:“老祁,看电影去不去?”

他气的一星期没有好脸色给那人。他还没有谈过恋爱,他接受不了自己已经老去这个事实。他是悲哀的,不肯面对现实,只每日活在小说里,渴望有一天有个盖世英雄来拯救他,给他爱。他无数次发誓,如果他能遇到这样的人,他一定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千倍百倍地偿还他,这个将他从孤独生活里解救出来的男人,值得他一生感激膜拜。

chūn姨听了他的话,抿着嘴笑了笑,很是高兴的样子:“那好,我以后就叫你小祁,我也觉得叫祁先生怪怪的,都是一家人了。”

chūn姨是严家的保姆,但是和严家人关系非常好,严氏两兄弟都喊她chūn姨,她也都是直呼这两兄弟的名字。但她也是聪明人,并没有真的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主人,不经过主人同意,她绝不会乱喊的,就是祁先生这个称呼,她也是忖度过老太太和严松伟两人的态度叫的。

祁良秦笑了笑站起来,要把碗送到厨房去,chūn姨赶紧过来接住:“给我就行了,回去歇着吧。”

“谢谢。”他估计chūn姨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小说里chūn姨虽然出场很少,但是祁良秦对她的态度是很明显的,就是把她当下人看。chūn姨果然愣了一下,说:“你要觉得合胃口,我以后还炖给你喝……小祁。”

她喊了一声,自己捂着嘴笑着去厨房了,倒是叫祁良秦有些不好意思。那边严柏宗也喝完站了起来,说:“要不我也这么叫你吧。”

祁良秦回头,就见严柏宗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说:“小祁……”

祁良秦头一回觉得“小祁”两个字这么好听。他活了快三十年,这期间有无数的人喊过他小祁,亲人,朋友,同学,同事,他听过无数次这两个字,却都不能跟严柏宗相比。

他和祁良秦是这么的不同,名字不同,相貌不同,身体不同,xing格不同,背景也不同,唯一共通的就是这个姓氏。别人叫他小祁,他才感觉他还是自己,不是祁良秦,别人是在叫他。

好像隔着两个世界,书里面他最爱的男人,穿过两个世界,在喊他的名字。

第7章

这一路他都紧绷着,累的不行,到了房间就往chuáng上一躺,他侧过头,看着窗外,因为是白天,对面房间的qíng形就看得没有那么清晰。外头依然下着雨,隔着雨帘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躺着看了一会,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等到再醒过来,已经是昏天暗地。他刚坐起来,就传来了敲门声,是chūn姨:“小祁,该吃晚饭了。”

祁良秦应了一声,打开灯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头发居然翘起来了,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赶紧跑到洗手间湿了湿头发,然后拿着梳子梳了梳。

在严柏宗面前还是要注意形象的,不只是严柏宗,在任何一个帅哥面前他都非常注意形象。

他从房间出来,外头菜已经摆好了,桌子旁边却一个人没有,他扭头看厨房里的chūn姨:“只有咱们两个么?”

chūn姨笑了笑,说:“柏宗下午出去了,说晚饭不回来吃。我等会要去给老太太送汤,你自己吃。”

祁良秦心里怅然若失。其实严柏宗不在是好事。因为按照小说剧qíng描写,在发生了车里的擦水事件之后,下一章就是一周之后了。

祁良秦想,那这一周他要做什么呢。小说无法事无巨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描述,但他身为祁良秦,却要按部就班地过日子。这一周是属于他的时间,可能他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打破剧qíng的发展节奏。也就是说,他这一周不能和严柏宗发生任何一件可能会影响一周之后剧qíng的事。

所以多亏了严柏宗不在,不然即便他在,他也要躲着他一点。他不能在下一周到来之前,与严柏宗发生任何肢体或qíng感上的接触,以免打破剧qíng的连贯xing。

这是很平凡的一周,作为家庭主夫,祁良秦整天没事可gān,只有每天早晨起来到医院里去给严老太太“请安”,这老太太很奇怪,明明很讨厌他,看见他就没有好脸色,可要是哪天他没有去医院,她就会跟严松伟唠叨个没完,说他不懂规矩,婆婆住了院也不知道每天过来看看。

祁良秦去一趟医院就是受一顿折磨,又不敢玩手机,就在那里gān站着,站上个把小时,等到严老太太说:“你走吧,别在这杵着了。”

这一天却有些不一样,祁良秦也知道这一天有点不一样,因为按照剧qíng发展,在他和严柏宗再见之前的某一天,他的小姑子严媛回来了。

他一直忐忑地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他其实有点怕严媛,因为这是个家庭狗血伦理大戏中常见的很难缠的小姑子,因为是年轻人,她远比严老太太要泼辣豪放很多,叫人很难招架。

这不,他刚走到病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我二哥从高中的时候就色的不行,我闺蜜他都泡,什么时候转xing喜欢男人了,依我看,他就是嫌你嫌弃他那个跳脱衣舞的女朋友,故意气你呢。”

“气我也得有个度,俩人证都扯了。”

“真扯证了?”

“户口都从咱家老本上迁出去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láng,我真是白养他了。”

祁良秦臊臊的,想着人家母女俩说贴心话,他要不要缓一缓再进去,结果后面突然有人喊道:“你是探病的么,别堵着门啊。”

祁良秦回头看见护士拿着个小本本,赶紧红着脸推门走了进去,叫了一声:“妈。”

严媛就回头瞧他,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问:“这就是我二嫂子?”

祁良秦臊的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那护士瞅了他一眼,想笑似乎忍住了。严老太太可能也觉得丢人,就拍了一下严媛的手,露出几分责备的意思。虽然同xing婚姻合法了,男男结婚的不少,可到底是少数,异xing恋永远是主流,像严老太太这样古板且要面子的,还是觉得丢人的。

严媛就没再说什么,严老太太不悦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看您……”祁良秦手足无措地站到一边,护士看了看输液瓶,跟严媛说了几句“不要紧”“没问题”之类的话,最后jiāo代说:“只要保持心qíng舒畅,别生气,就没事了,很快就能出院了。”

护士走了之后,严媛说:“妈你听见了吧,护士都说了,叫你别生气。你气坏了身体,还不是自己遭罪。”

“我倒是不想生气,可你看看你两个哥哥,还有你……哪个叫我省心。”

“我大哥好像回美国了,说我大嫂病了。”